第33章 三十三：荊州複安
  荊州上下一片哀怨，百姓見孫堅敗亡，豫州軍馬又到，皆惶惶難安，恐戰禍所及，大有別遷之意，暗自私議，皆指劉表背義，使豫州牧淪落孫堅部眾之責。

  蒯良回軍途中也俱聞此事，文聘在軍中也遭劉表部下悍吏盤問，不僅憤憤道：“主公座領荊襄八郡，如何便行此不智之事？必是爾等小人在旁讒使，當殺爾等奸佞已清主公耳目之明！”便令帳下將悍吏十數人皆推出帳外斬之。劉表聞報大怒，欲使人拿文聘問罪。幸蒯良等人還襄陽，急入府中見劉表，諫道：“孫堅雖亡，其部尚在，主公何以無謀黃祖而失進取江東良機？若使某等趁機借誅除孫堅余部之口，揮軍東進，則江東吳郡、建業、會稽等地皆歸荊州所有矣，此必李逸脫身之謀，料李逸已然脫歸豫州久矣。”

  劉表道：“黃祖隨我多年，不忍使之淪喪敵手失卻性命，是故反遭李孟嘗算計，反賺了黃漢升、王仲宣等十數人去。今又遣兵馬前來問罪，欺我太甚！已令蔡瑁引軍追殺黃忠等叛逆，複令王威鎮守樊城以備豫州軍馬”。

  蒯良大驚：“此必是蔡瑁之蠢計矣！若如此，荊州危矣！今豫州雄兵三十余萬，且多能征慣戰之將，足智多謀之士，蔡瑁王威豈堪為敵？若引軍交鋒必遭大敗，反使豫州借機大舉來攻，襄陽南有交州來犯，又有江東諸郡敵伺，西川劉焉躍躍欲試而東出兩川之地，袁術又虎視眈眈，荊州四面受敵，以何抵擋？”

  劉表聞言大驚：“誤信蔡瑁之言，幾喪不複之地，如今應如何解此困頓保荊州無憂？子柔（蒯良字）可速行良策”。

  蒯良道：“不難矣，主公當速召蔡瑁引軍歸城，令其速移師新城，以備西川出軍巴東，再令公子劉磐與桂陽等郡防備交州，黃祖修整戰備以防袁術，再多派戰船巡江以防江賊與孫堅余部作亂。如此四下可安。主公另使人往許昌，多奉太后金銀以為納貢，慰豫州諸臣以為交好，則天下見主公屯虎狼之師，舉禮德之事，必失覬覦之心；也可使豫州失進兵之口實”。

  “便依子柔之計！”劉表見近日襄陽上下一團亂向，也曾深思，今聽蒯良之策條條可行，件件據理，當下便首肯。

  “主公，今荊襄人心慌動，實為悍吏從中矯令，借機打壓異己而起。應糾悍吏之過，斬之以安士子之心，出榜以安慌亂之民。撫慰劉先、文聘等忠直之士。則亂象可平，荊襄可安”。

  劉表一一允諾，便使人持金銀財帛等物厚賞文聘、劉先等人，又命拘斬悍吏；使韓嵩備金銀糧草往許昌貢養太后，解豫州之誤。分派劉磐、王威等各行軍事。並厚待黃忠王粲傅巽等遺族，又召蔡瑁回師新城。如此月余，袁術等輩見荊州已有防禦，且布置極為妥帖，已無機可乘，也各收覬覦之心。自此之後劉表越發信用蒯良等、反對蔡瑁漸生冷淡。便是江北大營之軍師盡赴王威，江東軍士皆發赴文聘，長沙桂陽防備交州之軍也交劉先輔佐劉磐整頓。蔡瑁並蔡中蔡和反隻落個閑職，每日不過巡江練兵，卻不複昔日般張揚。不過數月，荊州複安。

  郭嘉等見荊州派使往許昌進奉太后，又表達絕好之意，也皆回兵各處。又月余，豫州方傳出訊息，言州牧自江東得脫，回轉許昌。

  宛城城內，李逸端坐主位，張頜鞠義，郭嘉毛階以及新至宛城的張遼黃忠分左右兩側座定，趙雲已歸許昌，代行州牧政務。

  李逸開口道：“前番本侯優柔寡斷，致使荒置奉孝妙計，錯失進取荊州良機，為今悔之晚矣。”

  郭嘉忙道：“議取荊州飛一日之功，此番雖未能成行，也屬時機未至，好在主公此番又慕得黃老將軍並王粲、傅巽等賢良，使我豫州虎生雙翼，也為美事。荊州之事還望l主公勿要急切，我等必竭力謀劃，以策完全。”

  李逸開口道：“既如此便賴諸公全力謀算，協力籌劃。”

  “定不辱使命！”

  “今我豫州兵精糧足，將是用兵士氣大盛，前番有嶽父司徒王允遣使送來密信，言稱已設下妙計，離間呂布與董卓父子之情，今已奏效。呂布欲謀刺董卓以待之，特密信召我等在外援護。我欲意出兵宛城，攻武關，再使子龍引軍出洛陽走潼關，共擊長安。不知可妥當？”

  毛階道：“愚意未可，今董卓雖敗退長安，然尚有西涼驕兵悍將數十萬，兵精將猛，又有呂布李儒輔佐，更有函谷關天險為屏；更兼董卓西縱之日，將洛陽國庫搜刮一空，兵精糧足。若貿然進擊恐一時難以取勝，縱勝必折損甚巨，得不償失，是故某以為進擊長安尚非其實；不如暫且按兵不動，以為觀望，若呂布董卓果然禍起蕭牆，其二除一，西涼軍中必然軍心動蕩，實力大損，那時主公可趁機揮師西進，狹天子以討不臣，則師出有名，天下大定指日可待。”

  郭嘉也笑道：“毛孝先之語甚是，嘉之愚意，非但如此，主公當退洛陽、宛城之軍以歸豫州。一則洛陽雖已近廢墟，卻是天子京師，主公久佔恐遭非議；再則若撤出洛陽，董卓必然松懈三輔之防禦；而專與西涼韓遂馬騰爭逐；若退宛城，劉表與董卓必做二牛相鬥狀，皆不敢輕易進佔，隻各自提防不敢有所懈怠。

  主公則集諸處之財糧皆入豫州，隻使一上將駐守豫州，而趁袁術立足未穩，出兵弋陽，進廬江而下江東，佔其地而安其民，聚其財而為養。再進佔荊南四郡，南北夾擊佔據荊襄。那時袁術陶潛之輩皆需仰我鼻息；國之大半盡入主公之手。再遣精兵逆江西進，直取益州巴蜀之地。那時縱袁本初、董卓、公孫瓚之流皆不足懼也，主公集半數天下之力以伐諸侯，也必可無往而不利也。”

  “郭奉孝以天下諸州為枚，堪作天地棋局，真鬼神之論，公之才雖古之子牙、前朝張良亦不及也”。毛階讚歎道。

  李逸思前想後，如今袁術佔據淮南大部，然江東諸郡皆守備空乏。若起一隻精銳，配能征慣戰之將、善於謀劃之賢前往征伐，各地豪強自守之勢皆如無物，等掃蕩江東諸郡，再揮師西進，攻佔荊南武陵長沙，桂陽零陵四郡，便可南北夾擊，威逼襄陽劉表不戰而降。更可遣一隻偏師直入交州，一統南越諸地。只要政策得力，安置好百姓，只需三五年便可糧草豐足，兵甲百萬。那時再興兵西進，先佔巴東，便可攻入西川腹地。到時攜大半個國家之力西線可進兵漢中、直逼長安；居中則可定鼎洛陽直趨河北；東則進佔揚州，席卷徐州、以及青、兗，天下再無敵手。不得不說郭嘉眼光之寬廣，洞察之敏銳，計劃之大膽真非常人可比。

  “公之籌謀，真神鬼難敵。今日起，令於禁元誥收攏洛陽錢糧，將三輔兵馬盡數回撤許昌。明日鞠義將軍引本部軍為前部，黃漢升與本侯、奉孝居中，收攏軍馬，押解糧草等物居中、張遼張頜分左右居後相互遮護，遞次回豫州。待至豫州，張頜引本部一萬軍收整糧草等物回撤許昌，與高順、荀彧、公達於禁等分駐各郡承防禦之士，召典韋引本部五千黑甲鐵騎、子龍一萬白甲飛騎，並文遠所部一萬、另調顏良文醜、各引五千軍、撥調黃漢升一萬馬步騎兵，鞠義一萬先登軍，皆至汝南聽用；調毛階、陳群、王粲、田豐、來帳前參讚。其余各歸豫州，受荀文若等調配。”

  “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