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賺黃忠

  黃忠呼喝軍卒，要斬王粲。王粲大笑道：“可笑黃漢升，自命不凡一世英雄，不料卻是無謀不明之輩！今日某雖死，卻恥與你黃忠同赴黃泉！”

  “休要巧言令色！本將代將你這背主求榮之徒斬首，回報主公，再舉兵功入豫州，必是大功一件，那豫州諸將誰可敵得某手中鳳嘴刀？必是大功一件！”黃忠喝道。

  “哼！黃漢升！好生糊塗，如今死到臨頭還欲為劉表建功？恐荊州之刀先斬汝之首級！”王粲笑而不懼！
  左右軍士上前正要推王粲出帳，黃忠聞此言，心下一驚，忙喝住道：“且慢！”軍士松開王粲。黃忠揮手喝令軍士退下，冷哼一聲道：“某斬汝之首級，再破豫州，荊州之刀如何卻要斬我？速速言明，若所言有理，可留你全屍體！”

  “哈哈哈，今某既投豫州帳下，賺將軍同行，如何不謀劃周全？自出襄陽過樊城，已令心腹之人假作將軍帳下心腹，將那樊城江邊數十戰船盡數燒毀，言稱黃忠欲引豫州軍破樊城矣！劉景升外寬內妒，且心性多疑，又知那趙子龍與將軍來往甚密，劉表如何不信？若將軍歸與襄陽，恐至樊城便當遭其擒殺矣！”

  “哎呀！匹夫！我與你素我怨仇，為何要設此毒計要謀害與我？使我身負背主之名！”黃忠喝罵道。

  “非為害將軍，實為將軍不公！恐負將軍一世英豪一身本事矣！將軍暫息雷霆之怒，容粲說於將軍e”。王粲步至黃忠身側，拱手一禮道。

  “哼！”黃忠氣憤難抑。

  “劉景升者，自命清高，才高八鬥。然其文不見所優，武不能提刀，隻知座談天下，紙上談兵；足見實為沽名釣譽之徒。

  其雖自詡漢室宗親，忠於職守；然目睹江山傾覆，正統旁落卻視而不見毫無所為；前歲諸侯會盟共擊國賊，劉表一兵不發粒米不貢，襄陽州牧府衙，造階九梯，座刻龍紋。可見其並非忠君至士，實乃大逆之徒。

  其坐擁荊襄，虎視江東，麾下精銳數十萬，天下避亂而投荊州之賢才如過江之鯽；然劉景升無四方之志，亦非戡亂之才；隻知據江漢而自守，效古之西伯侯自居其地；實為無智無謀之輩。且外寬內狹遠賢良，隻重豪閥而不取才能，偏信內室輕視英雄；蔡氏兄弟豬犬之輩反居高位，似漢升公等萬夫不當，反居末帳。黃祖不過酒囊之徒忝掌一郡；文聘王威僅使閑置。此等用人不明如何服眾？
  將軍嘗駐江南，破交州屢犯，掃江賊何止萬千？可有微末之功彰顯？黃祖蔡瑁不諳兵事，數度損兵折將，可獲絲毫戒懲？如此賞罰不明何以公允統眾？
  如此無德無能、不忠無義，不辯賢愚，賞罰不明之主保他何益？圖埋沒將軍一身本事，也負你我一身所學也。

  識觀李豫州，少帝心腹天子寵臣；雖起於微末卻胸懷大志。聚賢徳以治其地，攏猛將以保其城，趙雲典韋不過民夫，卻得統引一軍，內禁犯律一如黎民，更是慧眼識珠求賢若渴；行新政、征不臣，實為明主也！將軍何故桎梏於荊襄而舍雄視於天下？”

  黃忠聞言低頭沉思半刻，方歎道：“仲宣所言皆屬明理，然你我即為荊州之臣，豈可背主他投？遭人恥笑耳！”

  “哈哈哈，老將軍如何執迷？何為荊州之臣？又何為豫州之臣？大丈夫當思頂天立地揚名海內，天下之豪傑皆屬天下之臣也！且，隨明主建不世之功可為臣，保庸主而敗隻稱寇也！”

  “哎！仲宣輕然一身四處皆可去得，老夫家小子嗣皆在荊州，如此一來豈非家破人亡？”黃忠急道。

  “將軍休怒，將軍家小細軟恐已在豫州不遠矣！前日滿伯寧早訂下安置之謀矣！”

  “果真如此黃忠回不得荊州矣！”黃忠歎道。

  “將軍何故執念如此？不瞞將軍，李豫州此番襄陽之行，非隻為說合孫劉之故，實為將軍與荊襄賢士而來，非粲與將軍，傅巽、向朗、並都尉霍峻等皆已投豫州矣，文聘王威等恐難為劉景升所信，早晚亦必投別處。”

  “罷，事已至此，老夫也隻得隨你投往豫州矣！”家小已被暗中送來，王粲又以黃忠之名燒毀樊城戰船，黃忠歸路已絕，無奈之下也只有投往豫州一路了。當下黃忠喚來副將，傳令軍卒，言說明白，令有家室在荊州或自願回返襄陽者，盡數自行散去，有願隨黃忠往豫州者，便隨之同行。一時間三千軍馬少半散去，皆襄陽子弟，有家小皆在襄陽。黃忠王粲聚集余部，收繳軍器馬匹，先使心腹往汝南報與滿寵趙雲接應，黃忠上馬引千余軍往豫州而去。

  再說劉表見豫州自宛城、汝南兩路而來，心下大驚，忙召蒯良蒯越蔡瑁等回軍，不及眾將回襄陽聚齊商議，樊城來報黃忠王粲自漢水之北陰遣人縱火，將樊城船隻燒毀大半，二人已引軍反投豫州而去。劉表大怒，便差人拿二人家小至城門盡數斬殺，軍士回報已被傅巽使人接了，並自己家小一並上船過江北去了。劉表怒急正要派人追趕，蔡瑁並蔡中蔡和、張允劉先，引水軍先回，聞聽李逸遭孫策扣留，豫州已興兵問罪前來，又反了黃忠王粲，並傅巽等投豫州去了。

  劉先大驚道：“此必為李孟嘗之謀，惱恨主公禁留之事，反策王粲等賺了黃忠同去。豫州兵馬必非前來廝殺，諸公只需傳令各處緊守城門，豫州軍不日自可退去。”

  蔡瑁卻道：“李孟嘗即如此無義，不如引兵攻之！即便不取汝南，也萬不可使黃忠等便如此脫身，更不可不顧豫州之前來軍馬。荊州豈可任他等隨意欺凌？莫不欺我荊州無人否？主公顏面何存？料那黃忠反叛必走不遠，當點起軍馬追上前去射殺之！再揮軍將豫州來犯之軍盡數滅之！也叫天下知我荊州本事！”

  劉先忙道：“不可，黃漢升素來忠義之輩，必是王仲宣等設計賺去，縱便趕上當好言撫慰，或可勸解而歸，萬不可與之廝殺逼迫，反使之鐵了心去投豫州，再者其勇烈絕倫，荊州諸將恐無人可與之匹敵也！那豫州軍馬前來正為尋隙，若引軍攻之正中其計也，郭嘉荀攸皆狡詐之輩，趙雲等將又皆勇猛，恐不能勝反有折損”。

  “住口！汝身為荊州座上客，如何隻滅自己威風？莫不是也同王粲等一般，與豫州早有勾聯？”蔡瑁喝道：“主公無憂，但請高坐，末將願親往追黃漢升殺之，以警荊州諸人之心”。劉表已無計可施，又偏信蔡瑁，當即令蔡瑁為主將，引蔡中蔡和並一萬軍，過樊城急追黃忠。劉表開口吩咐道：“隻擊黃忠，誅王粲，切莫與豫州軍相敵！”蔡瑁不以為意，應聲去了。

  劉先不敢再諫，隻得退出廳內，長歎一聲道：“如此重無謀之蔡氏，荊州危矣！”哪料卻被一隨從聽去，便來告之劉表，言說劉先有腹誹之言，恐與賊有勾聯也”。劉表沉思半響道：“始宗乃我近臣，必不負我”。雖如此，劉表卻知李逸滿寵等至襄陽時，曾大肆拜會荊州官員，除卻王粲、傅巽等，便是劉先劉闔、蒯良兄弟、文聘王威等皆與其有交，劉表恐諸人中有欲叛荊州赴豫州者，乃陰令心腹查之。那心腹等人卻借機大肆嚴訊，直鬧的荊州上下雞犬不寧，劉先等人也皆遭盤問。荊襄之地隱居之士多有舉家別遷之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