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會盟

  春風拂面，戰旗飛卷，二月天氣尚且有些寒意。一標軍馬三千騎軍在前，五千步卒押後，浩浩蕩蕩自許昌向東北經長社、尉氏、繞陳留西往北行進，已近酸棗。軍中豎起引軍大旗，上書：“大漢前將軍、父城侯、豫州刺史”。號旗上卻是一個鬥大的李字。正是豫州刺史李逸引一萬軍馬前來與諸侯會盟。

  此時文醜引兩千騎軍在前，已到酸棗扎下營寨。曹操袁紹，王匡劉岱等人聞報，雖各懷心事，也都結伴出大帳cq來迎。

  遠遠望見塵土起處，一隊軍馬飛奔而至，看旗號正是李逸到了。李逸命軍中副將安置軍馬扎營，自己帶顏良文醜、典韋荀攸、並數十親隨縱馬往曹操等人處行來，曹操等諸侯遠遠接住。

  “哈哈哈，孟嘗賢弟別來無恙否？”曹操當先自馬上抱拳招呼道

  “哈哈，李豫州遵從大義、前來會盟、紹有禮了！”

  “李豫州果然青年才俊，孫文台十七歲官拜校尉，李豫州不過雙十，已是一州刺史，佩服！”。王匡也恭維道。

  “哎李孟嘗何止一州刺史？乃是當今朝廷外戚，身居列侯，開府治事的封疆大吏，要比老夫等這刺史州牧強的太多。”兗州刺史劉岱不無含酸的笑著誇讚。

  李逸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卻是一片真誠之色，抱拳拱手道：“諸公謬讚，逸不過僥幸得天子偏愛，朝廷厚恩，怎比諸公資歷深厚？在本初公等駕前，逸只不過後學之輩。不敢當諸公抬愛”。

  “哈哈哈，孟嘗過謙了！”袁紹見李逸專門提及自己，心下受用，當即哈哈大笑著回敬了一句。

  “操已命人扎下大帳，供諸侯議事之用，諸公不如一同移步進帳飲酒議事，總強過在此處喝冷風。”

  “哈哈哈，孟德風趣，如此便請諸公同入大帳。”袁紹當先轉身往大帳而去
  劉岱王匡並山陽太守袁遺、東郡太守喬瑁，陳留太守張藐等緊隨其後也轉身便行。

  李逸衝曹操一抱拳道：“有勞孟德兄！”

  曹操哈哈大笑道：“操與賢弟雖並無深交，也曾同殿議政數月，可謂神交已久，何故客氣？倒是賢弟昔日擊殺十常侍、北邙山迎駕還都，冀州剿賊、設金蟬脫殼計走太后、後又軒轅關下敗退呂奉先，當真讓愚兄佩服的緊。”

  “哎，孟德公謬讚了，不過微末之功，逸怎敢當公盛讚？到是孟德公隻身刺董，首倡大義，此等風骨才著實令人敬佩！”

  “哈哈，賢弟請！”曹操當先轉身往大帳行去；李逸策馬緊隨其後，身後顏良文醜並親隨也忙跟在主公馬後。

  當日所到諸侯已有十余家，諸侯飲酒作樂，不過說些天下諸州的稀奇之事。次日後將軍南陽太守袁術，與烏城侯、長沙太守孫堅、徐州牧陶潛也到了，再一日卻是西涼太守馬騰、北平太守公孫瓚攜平原縣令劉備也到了。至此十八路諸侯齊至，只不過歷史中的豫州刺史孔伷換成了父城侯、前將軍豫州刺史李逸。而原本的刺史孔伷早已在李逸接任時改調交州，並且未等成行，便病死家中了。

  諸侯到齊，曹操宰牛殺豬，大宴諸侯，商議進兵伐董之事，河內太守王匡早已暗中投效袁紹，當先開口道：“今諸公既奉大義，共商討賊之策，有道是鳥無頭不飛，蛇無頭不行。若行軍進兵，需軍令一統，我等諸侯當立下盟主，統一調度發號施令，其余盡皆遵守，然後方可進兵討賊。”

  眾人皆道：“正該如此”。

  冀州刺史韓馥，乃是袁氏舊吏，當先開口道：“袁本初乃漢相名裔，四世三公之後，門生故吏眾多，可為盟主不二之選。”

  王匡便搶到：“正是，盟主之位，非本初公莫屬！”

  濟北相鮑信卻開口道：“此次會盟乃孟德首倡，愚意孟德當為盟主”。當即有陳留太守張藐、廣陵太守張超出言支持曹操。

  曹操笑道：“操謝過諸公厚愛，而今操寄身兗州，暫置身陳留張太守帳下，無論實力、名望，怎可與本初相提並論？還是本初最為合適！”

  西涼太守馬騰心中本就對袁氏兄弟有厭惡之感，今見袁紹面上已生喜色，心中更覺不快，出言道：“前日父城侯傳檄天下，有太后討賊懿旨，何不先宣讀懿旨再議盟主之事？”

  “正該如此！”山陽太守袁遺、北平太守公孫瓚、徐州牧陶潛、上當太守張揚等皆讚道。

  曹操便命人擺下香案，眾人跪倒在地，李逸便令荀攸開讀何太后討賊詔書：“本宮素聞，尊卑至極乃屬君臣，人倫之大，不過父子。今有逆臣董卓，出自胡蠻，不尊聖教有侮王化。弑君滅國，妄論廢立，夜宿龍床奸淫后宮，逼殺重臣肆虐黎民。不臣之心已昭，狼子野心已顯；卿本天子近衛，本宮信臣，朝廷股肱、封疆之吏，皇室姻親；可念朝廷厚恩，公主私情、天子心腹，本宮提攜之故；集結天下正直之士，朝廷忠義之臣，剿滅奸賊，起兵勤王，扶保大漢正統，上安社稷江山，下安百姓黎民。特製此詔，付卿傳檄諸鎮，勿負本宮深盼。中平七年初月。”

  “臣等謹奉太后詔令！”諸人拜了起身。北平太守公孫瓚道：“李豫州乃天子心腹，又是當朝姻親，同娶兩位公主的駙馬，今又有太后親詔，這盟主之位，自當該由李豫州來坐！”

  “正是此意！”西涼太守馬騰也出聲道。

  “今董卓暴虐，毒害少帝，我等諸侯自該奉太后詔令，這盟主之位正該李豫州來坐。”北海太守孔融也出聲支持，徐州牧陶潛，並張楊袁遺也點頭稱是。

  袁紹此時臉色微變，正要開口，突聽族弟袁術喝道：“今少帝蒙難，皇權旁落，我等諸侯自該合力誅殺董卓，再立新君正統，天下大事豈可憑太后一婦人做主？再者，昔日若非太后弄權偏袒十常侍，何至今日之禍？這太后詔書不提也罷！”

  “住口！”李逸厲聲喝道：“為人臣者自該忠於君，今天子罹難，陳留王亦乃先帝之子，然遭逆賊囚於掌中，太后雖昔日有虧聖德之瑕，卻是先帝明詔正妻！你我臣子之身，怎可妄言評斷天子正妻一國之母？袁公路如此惡語有失吏者之儀，臣子之德，與那逆臣董卓之不臣何異？”李逸一番痛喝直罵的袁術冷汗淋淋，公孫瓚馬騰等心中暗自叫好，曹操也是眼中異彩連連。

  只聽李逸又道：“諸公與逸同為朝廷重臣，此番為合力討不臣逆賊而會盟於此，自當同心協力忠於王事。逸雖蒙朝廷厚愛，又是皇室近親，然自知年齡、才德，資歷皆淺，比不得諸公才德厚重，逸無德無能，自問擔不得盟主大任。願奉本初公為盟主，聽憑調遣，所求隻為掃除奸佞，還天下安定”。

  馬騰暗自讚道：“此子城府深沉，才思敏捷，義正言辭，又有忍讓之心，一張一弛，深諳處世之道，日後必成大事！”

  袁遺、陶潛等也暗讚李逸不計名利之高節，暗暗稱讚。

  袁紹聞聽李逸之言，心中喜歡，口中卻故作推辭道：“孟嘗不可，今我等諸侯隻為大義而來，既然諸公公推孟嘗為盟主，孟嘗便休要推辭，袁本初同麾下願輔佐孟嘗”。

  “哎本初公休再推辭，某自問才德、名望、用兵調度皆難望公之項背，某真心推舉公為盟主，今隻為大義，公再推脫便是要不顧大業了！”李逸忙開口阻斷袁紹推辭。

  一旁曹操冷眼旁觀良久，見李逸如此行事心下也不由計較道：“這李孟嘗當真是當世難得真英雄，其心智城府不在我之下，日後當妥善謹慎與之相交”。沉思片刻也開口勸道：“既然孟嘗如此信服，本初便休再推辭！”

  袁紹又假意推辭幾遭，王匡韓馥等再勸數語，袁紹便笑道：“既承諸公抬愛，紹便勉為其難當仁不讓了！”

  “願奉盟主號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