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一百五十二：東吳政議

  唐歷初平十一年夏末，唐帝下詔加太尉、中書令、水軍都督龐統為平吳大都督，統調荊、揚、豫、徐四州眾將及軍馬大舉伐吳，同時以益州都督鄧艾為平南都督，以小將王睿為水軍副都督，行都督事；鄧艾、王睿皆受大都督龐統統調。

  東吳國內眾人聞聽，心中大喜，有謀臣張奮笑道：“今李孟嘗借曹魏與烏桓相爭之際，揮軍來犯，所部雖號百萬之巨，然，只需交州諸將謹守不失，又有陸迅、徐盛謹防江岸各處，應無差池，所懼者，唯龐統水軍也！今李孟嘗竟以區區無名之將王睿取龐統而待之，江北水軍不足懼也”。

  “正是！那龐士元師從龐德公，道號鳳雛，足智多謀，若掌管唐國水軍，使陸伯言等夜不能寐，今李孟嘗拜其為大都督，亦是欲借其力也，此舉固善，然北軍南來，若要進犯我朝我，所賴著正是水師之利，今以王睿待龐統而督水軍，乃自縛其臂之舉也！此番我東吳可無憂也！”吾粲也笑道。

  “呵呵，諸公所言大謬也！”正當眾人皆笑，突聞一人出聲。眾人視之乃司徒顧雍也！顧雍上前道：“今李孟嘗雖使小將王睿代龐士元掌領水軍，龐統依舊可調用之，昔日龐統為水軍都督，伯言只需全力堤防龐統一部，或可無失，然，李逸今使龐統掌領全軍，則唐軍百萬之眾可上下協同矣，龐統素來詭計多端，智計百出；輔以薑維、鄧艾等人也皆智勇雙全之輩。陸伯言、徐文向若前日僅夜不安寐，恐日後當需衣不解甲，寢食難安矣！再者，縱觀李孟嘗用人者，前有郭嘉、賈詡、荀彧等皆人盡其才，陳琳、滿寵、毛玠、沮授等皆各施展所長；昔日以馬超取並州，李儒治西涼；哪個不是各有所成？以霍峻治陽平、文聘駐官渡；張頜馳漢中，張任使宛城，又何曾有失？今用小將王睿代行水軍都督事，料此人必有過人之能！我主萬不可輕敵才是！”

  “哎…元歎此言差矣！”司空張溫開口反駁道：“李逸雖有善識人之稱，乃緣於其際遇之優也！郭嘉荀彧之流自有其輔佐王霸之能，李逸初時用之，不足為奇。昔日李孟嘗以鞠義守弋陽，致損兵折將；複以太史慈領司隸敵呂布而大敗盡使虎牢關之東；用高順治揚州，而使揚州諸將紛紛折損；可見李逸用人之能虛也！今我主增兵交州，交州地勢多險，易守難攻，且我主早已增派雄兵數萬、猛將百員往助，料交州必可固若金湯；陸伯言雖書生之身，然才高八鬥，胸存兵機，遇龐統正是棋逢對手，自不遑多讓！徐文向豈是薑維鄧艾之流可比？又有朱然、孫恆等各鎮險要，製鐵索以橫長江，唐軍雖插翅亦難越長江；此憑地利也！我主三代牧守吳地，百姓擁戴，群臣戮力同心，軍民同仇敵愾，此謂人合；李孟嘗僅以魏伐烏桓之時而犯我主地利人合之優，豈能不敗？且我江東尚有雄兵十萬，戰將千員，豐足糧秣備之，何愁唐軍遠來之疲師？元歎無需杞人憂天矣。”

  “司空所言甚是！”議郎程德樞也開口道：“今魏與烏桓戰，烏桓化外之族，素缺精良又少糧草，豈能久持？必為魏所敗！今天下三分，李唐獨大，而我江東與曹魏次之，曹魏素與我江東有共抗李唐之盟約，若掃平烏桓，必回軍擊唐，那時李唐大軍必急返北上，我主自可揮軍尾隨追擊之，料壽春乃至徐、豫兩處，亦非不可取也！”。

  “諸公皆官拜上卿，如何這般無智，竟出此等誤國之言？顧司徒所言甚有遠慮，可笑爾等諸公不思破敵之良策，竟如此屍位素餐毫無建樹？今李唐大軍犯境，已是兵臨柴桑城下不遠，爾等毫不知恥反如此這般巧言惑主？是何道理？”眾人聞言視之，卻見乃是先丞相張昭之子，官拜殿前將軍之張承。

  張承道：“縱曹魏掃平烏桓之禍，策馬南擊，然，尚西有並州司馬懿所牽，南有大河之隔；又有文聘，臧霸等宿將駐守青、兗，城高兵雄固若金湯；山高路遠關城重重，曹魏縱驅兵南來亦如鏡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也！何以濟事？今聞鄧艾兵分數路襲擾交州，李嚴使三路軍進犯南海、柴桑！此二人皆有高才，豈可等閑視之？再者，李唐以王睿行水軍都督事，縱觀李孟嘗識人用人，何曾有疏？昔日鞠義死弋陽，緣於何儀之叛；太史慈雖敗於呂布，乃因呂布武勇難當，雖敗之，然呂布卻無寸土之功；張飛之勇輔以徐庶之謀突襲揚州半數，高順以新納降卒於之周旋，喬蕤等雖新降仍以死相報李孟嘗，足見李逸用人之能也！今王睿既蒙李孟嘗欽點重用，可見此人必有過人之能！主上，切莫輕敵大意才是！”

  “好個張仲嗣！彩！”丞相闞澤大聲讚歎道：“陛下，張承之言實屬深見！而今李孟嘗以王睿代龐統，無關王睿此人才能若何，卻已使我軍諸將皆生輕視之心，此舉萬不可漲之，恐遭大敗！”

  “嗯！仲嗣、德潤之言卻有道理，傳旨曉諭各處軍營眾將，謹慎防禦萬不可輕敵，王睿之事猶不可掉以輕心！若因輕敵之故有失，必當重責！”孫權當即傳下詔令。遂即轉向闞澤張承道：“陸伯言如今總攝三軍，統調各處渡口城關，於龐統相對；徐盛又在柴桑督軍防范荊州李嚴所部與北唐水軍；這交州士燮一處，雖有呂岱等相助，然朕難免稍有不安，朕意選派一將接掌交州都督一事，丞相以為如何？”

  “陛下，臣以為不妥，而今鄧艾雖分兵數路進犯交趾，然，所作之態卻非攻城陷地之態，料是意欲將我交州軍馬拖在交州不能東顧；士燮久治交州，已根深蒂固，不可輕動，如今唐軍來犯，有呂岱等將分駐交州各郡，士燮懼諸將之迫，不敢生出他念，隻得全力抗敵，若陛下臨陣換將，罷士燮都督之職，恐其反生不滿，倒與抗敵之事有損無益，且我朝中已無兵可做外征之用。”

  “嗯！雖是如此，然李嚴已令荊南四郡之兵攻我南海，士燮不善用兵，諸將又無統一調令，恐不能協作有序…….”。孫權不無憂慮道
  “陛下！”未等孫權說完，顧雍上前接口道：“陛下所慮不無道理；保舉一人出任交州將軍，無需加派軍馬，便可使交州軍馬上下同心，又不致使士燮等心生不快”。

  “哦？不知司徒欲保何人替朕執掌交州軍馬？”孫權忙問。

  “南越都督賀齊，賀公苗！賀齊乃我江東宿將，軍中威名不下徐文向，昔年掃平南越諸部皆賴其功，公苗素來謹慎，又極善治軍，陛下可加士燮官爵，再詔賀齊統調交州上下，如此可安士燮之心，亦可使交州上下，令出一統，日後更宜陛下收治交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