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情沉重
  趙雲心事重重的回到屋裡，剛一推開門，就瞧見了早已哭成淚人的蔡琰，這次蔡琰並沒有昏過去，一見到趙雲，蔡琰泣不成聲，忙跪在地上。

  趙雲吃了一驚，趕緊將她扶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麽，快快起來。”

  蔡琰哭的眼圈都紅了“將軍，我求你一定要救一救我父親，現在，也只有你能救得了他了。”

  “我？”

  趙雲歎了口氣，心說:“文武百官苦苦求情都沒用，我可沒有那麽大的能量。”

  但是，不管行不行，趙雲絕不會坐視不理的，當即勸道“你放心，此事我一定竭盡全力，一定要把蔡中郎救出牢籠。”

  蔡琰哭泣道:“將軍若能救出家父，奴家願為奴為婢，服侍將軍！”

  趙雲連連擺手，“夫人嚴重了。”

  蔡琰咬了咬嘴唇，臉上浮出一絲紅暈，輕聲說道:“將軍，奴家夫婿已經過逝了，我已經離開了河東衛氏，你就不要再喊我夫人了。”

  蔡琰的身世非常可憐，嫁給衛仲道才一年，丈夫就死了，因為沒有留下子嗣，蔡琰便離開了衛家，說起來，其中也有被衛家逼走的成分。

  丈夫早早過世，蔡琰被衛家認為不祥之兆，有克夫之嫌，雖然沒有說在明處，可是年紀輕輕的蔡琰，自從丈夫死後，卻受到了衛家百般冷遇。

  趙雲點了點頭，“好吧！”

  叫夫人，趙雲自己也覺得有些別扭，可一時又不知該叫什麽好，姑娘，小姐，顯然都不合適。

  蔡琰冰雪聰明，猜到了趙雲在想什麽，忙說道“若將軍不棄，以後喊我文姬就可以了。”

  文姬是她的字，在古代，女人很少有人有字，蔡琰是當世大儒蔡中郎的千金，地位非同一般，有了字也不足為奇，也可看出，她當時的地位，絕對是女中首屈一指的存在。

  後世有不少人說蔡琰原本叫蔡昭姬，後來因為司馬昭稱王，為了避諱，才改成了文姬。

  其實，這種說法根本就不成立。

  因為司馬昭晚年才封王，封王兩年就死了。他封王的時間是公元263年。而蔡琰那個時候早死很多年了，他們倆根本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趙雲勉強點了點頭，他一向很注重禮節，對他來說，文姬就等於是蔡琰的乳名，直呼其名，總覺得有些曖昧，對人不太尊重。

  但既然蔡琰都這麽說了，趙雲也不好拒絕。

  沒有吃晚飯，趙雲就帶著太史慈離開了客棧，他決定先拜訪一個幾個有影響力的朝臣，順便從他們嘴裡探一探口風，也好從側面了解一下王允對此事的態度。

  一連拜訪了幾個朝臣，都不樂觀，尤其是太尉馬日磾提到王允，更是連連歎氣，說王允現在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太過專橫霸道，簡直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固執到了極點。

  趙雲心情越發沉重，連太尉的情面王允都不給，事情很不好辦啊。

  “走，隨我去牢房探望一下蔡中郎。”

  趙雲打定主意，帶著太史慈去了大牢。

  遇到獄卒，趙雲偷偷塞給他們不少好處，很順利的得到了探監的許可，太史慈憤憤不平，不住抱怨“那些小嘍囉，實在可恨，不給他們好處，就百般刁難，我真想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趙雲不以為然，“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辦正事要緊，何必跟幾個看門的小鬼一般見識。”

  來到關押蔡邕的牢房，眼前的一幕，讓趙雲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牢房的柵欄投下一道道黑影，到處都飄蕩著令人窒息的餿臭味，昏暗的燈火影影綽綽，像募地的鬼火一樣，顯得更加陰森淒涼。

  滿頭白發的蔡邕蜷縮著身子，瑟縮的靠在牆角邊，高度的黑白反差，在怪異中顯得更加恐怖，這個曠世奇才，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雍容，他的身旁，擺放著一個破舊的瓦盆，裡面還有不少粗糲的剩飯。

  聽到腳步聲，蔡邕也沒有抬頭，整天關在監牢了，讓他的五官感知，變得遲鈍了，人也心情沮喪，麻木了許多。

  “蔡大人！”

  趙雲清了清嗓音，喚了一聲。

  可能是聲音太小，蔡邕並沒有聽到，趙雲又喊了兩聲，蔡邕這才慢騰騰的把頭抬了起來。

  只見他，形容枯槁，披頭散發，容貌甚是憔悴，借著昏暗的燈光，蔡邕打量了趙雲幾眼，並沒有認出他是誰。

  “你是何人？”

  聲音嘶啞，顯得氣力不足，很是虛弱。

  趙雲心中一歎，忙回道“我是趙雲，常山趙雲，特來探望老人家。”

  “趙雲？”

  蔡邕兩眼一亮，踉蹌著站了起來，身子剛一動彈，身上的鐵鏈便發出嘩楞楞的金屬響聲。

  趙雲氣的直咬牙，蔡邕已經一把年紀了，被折磨的幾乎沒了人樣，這還不算，居然還戴上了手銬腳鐐。

  誰能想到，一代大儒，竟落得這般境地。

  蔡邕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趙雲近前，若不是伸手扶住柵欄，身子只怕站都站不穩。

  “你真是趙雲？”

  趙雲點了點頭，讓獄卒把牢門打開，趙雲和太史慈走了進去。

  裡面非常髒亂，氣味難聞，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但這些趙雲都毫不在意，讓太史慈把食盒放下，趙雲先扶著蔡邕坐下，自己也跟著盤腿坐在了地上。

  “你怎麽來了？”

  蔡邕非常納悶，他跟趙雲沒什麽往來，但是趙雲殺了董卓，蔡邕還是非常的欣賞他，想不到，趙雲會來到長安，來到牢獄探望自己。

  趙雲把自己來長安的緣由毫不隱瞞的告訴了蔡邕，還提到了路上遇到了蔡琰。

  “文姬她…”

  蔡邕先是一驚，接著長長的歎了口氣，“文姬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老夫直到今日，才知道她夫家居然亡故了。”

  為人父母，哪有不疼愛女兒的，盡管漢末風氣比較開明，女人不需要替男人守寡，可以改嫁，可是，女兒年紀輕輕就遭遇如此不幸，蔡邕心如刀攪，久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蔡邕掙扎著站了起來，衝趙雲深深的鞠了一躬，“趙將軍，你俠肝義膽，胸襟磊落，不僅救了我女兒，還不辭辛苦的一路將她護送到了長安，老夫銘記你的大恩，感激不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