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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婢女》第32章 仇將恩報(2)
  第32章 仇將恩報(2)
  那時,王媽還不叫王媽。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王碧玉。十八、九歲的她也真如一塊碧玉。她長得小小巧巧,嫵媚動人。她被人領進蘭府做丫鬢,一走進這後園,就把老爺——那時,她習慣叫蘭洪恩的父親為老爺,把蘭洪恩叫少爺——給看得目瞪口呆起來。那時,老爺和太太也像現在對菊花一樣,親切、關懷、慈愛,使她那不諳世事的少女心中,時時泛起對他們的感激之情。

  那是一個酷熱的夏天的夜晚,她服侍老夫人一那時,老老爺的母親還健在——洗完涼水澡後,也順便從曲池裡提了一桶清幽幽的涼水到自己房裡、她掩上門,要痛痛快快衝一個澡,洗去白天的暑氣。在不太明亮的燈光下,她脫去了身上的衣服,一絲不掛地站在了屋子中央。此時,夜深人靜,她才敢盡情地欣賞自己的身體。她才發現自己的身子是那麽美麗。雖然她出生在一個窮人家庭,雖然很多時候,過的是衣不暖身、食不飽肚的生活,可人類對美的希望和追求,卻爿。沒有因為她是丫頭、使女要比達官貴人少半分。她自我欣賞了一會,才慢慢撩起涼水,擦著身子,使全身心都洋溢在一種清涼和撫摸帶來的快感中。

  洗完了澡,她正準備穿衣服,忽然木門無聲地地開了,老爺掛著一臉淫邪的笑容走了進來……

  在老爺一次又一次的蹂躪中,剛進入二十歲的王媽懷孕了,她真正的要做“媽”了。懷了孕的王媽驚恐萬端。起初,她拚命掩飾著不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躁躪她的老爺。她用布帶緊緊纏著肚子,也不讓別人看出破綻。到後來,分娩期即將臨近,肚子越鼓越大再也無法掩蓋了,她才在一個晚上,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了老爺。她以為老爺聽了,也會驚慌失措。可出乎她的意料,老爺隻淡淡地說:“懷孕有什麽要緊?打下來不就得了”

  她一聽,猶如五雷轟頂,驚詫地望著老爺,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爺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高興地說:“不打下來,你想讓他生下來,壞我蘭府世世代代的名聲,壞我的名聲?”說完,一拂袖,忿忿地走了。

  老爺離開後,她一下伏在床上哭了。天啦,他要打掉這個孩子!盡管是孽種,可自從懷上後,她仍然感到了一種即將做母親的充實和滿足。正是這種女人天生俱來的天性,抵消了她思想上的擔驚受怕和拖著沉重的身子勞動帶來的疲勞。可現在竟要打掉!她松開纏腰的布帶,撫摸著隆起來的肚皮,感到了孩子在肚裡不安的躁動。她不禁在心裡大聲叫了起來:“不,我不打掉他。”

  可是,事情由不得她。

  第二天早晨老爺就拿來一包中藥,對她說:“這是打胎藥!我不能讓你在蘭府小產,因為這裡人多嘴雜。我讓管家把你送回家去。你要是不把胎兒打掉,就永遠不要跨進蘭府的門坎了。”

  她知道事情不能拒絕,就隨管家一道回家了。

  當貧窮的父母親聽她說了事情的經過後,並沒有責備她。他們認命了。母親抱著她痛哭一陣以後,便去為她熬好了打胎藥。

  她端起那碗散發著苦澀味道的藥湯,眼淚籟籟而下,在心裡說:“孩子,別怪媽心狠,媽實在沒辦法呀……”說著,剛要喝,腹中的嬰兒像是得到某種感應一樣,一陣劇烈的躁動。她端著藥碗的手顫抖起來,一種恆古曠有的母愛,像氣流一樣迅速漫過她載負痛苦的身子,她突然將藥碗摔在地上,大聲叫了起來:“不,我要生!生下他——”

  在一個明月璀燦的夜晚,在一陣幾乎讓她死去的陣痛中,一個粉嘟嘟的嬰兒終於擠開她的生命之道,“哇哇”地哭叫著來到了人間。

  一個女孩。

  她那時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孩長大以後,會遭受和她相同的命運。她當時抱起她,只是不知所措地流淚。

  她把這個女孩帶了幾天。那幾天是她一生中幸福的日子。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留下這孩子,她必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送出去,不能讓老爺知道半點風聲。

  幾天以後,她噙著眼淚,將一隻銀項圈和長命鎖掛在了孩子脖子上。這隻銀項圈和長命鎖,原是少爺蘭洪恩脖子上的寶物。那天晚上蘭府看戲,蘭少爺嫌累贅,把它們取下來放在看戲的地方,散場時卻忘了帶上。那時,她已懷上了孩子,就悄悄藏起來。第二天,夫人發現蘭少爺的“寶物”

  不見了,四處尋找。蘭府閑雜人多,找了一下沒找著,也就算了。此時,她一邊將這兩件東西往孩子脖子上掛,一邊祝福她落在好人家裡,無痛無災,長命百歲。掛好後,她在熟睡的嬰兒臉上親了一口,便將孩子交給了老娘。

  老娘流著淚,遮遮掩掩地將孩子抱了出來。她沿著山路往前走,在好幾個十字路口都想把孩子放在草叢裡,可都不放心。直到走到一個地方,她看見路邊地裡,有一對年輕夫婦在乾活,看起來他們像是新婚不久,十分親昵和幸福的樣子。老娘想了想,就把孩子放在路邊。然後害怕被人逮著似的,匆匆地離開了。

  她在眼裡的眼淚流乾以後,又重新回到了蘭府。老爺看了她半晌,責怪她為什麽這麽久才回來。她撒了一個謊,說是打胎藥下猛了,她差點失去了小命,所以養了一段時間的傷。老爺聽了,這才沒說什麽。

  就這樣,她生下了孩子又失去了孩子。十九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個孩子。沒想到她就在眼前呀!

  王媽哭著想著,心如刀絞。她真想再到女兒房裡,把這一切都說清楚。可是,她又沒這份勇氣。一是二十年前這件事,她實在羞於說出口呀。更重要的,當女兒知道這件事,了解了自己的身世之謎,尤其是知道她是被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強奸以後,她本來脆弱而遭受巨大創傷的心靈,還能承受得起這個打擊嗎?是的,她沒法再承受這意外的打擊了,不能告訴她,不能……王媽在心裡叫著,可眼前總不能拂去女兒被蹂躪後那副痛苦、憔悴的面孔。漸漸地,老傭人把所有的仇都集中到蘭府來了。她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受的侮辱,想起習娟姑娘的慘死,想起還有更多的姑娘受欺凌後所過的忍氣吞聲的日子……王媽的心頭不由自主地燃起了一股復仇的烈火。是的,她要報仇!為菊花報仇,為習娟報仇,為所有受過蘭府欺凌的姑娘報仇,更為自己報仇!雖然這仇報得晚了一些,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要讓蘭府看看,受凌辱的女人也是不好惹的!這樣想著,王媽在心裡喊著女兒的名字說:“菊花,我的女兒,你等著,娘要為你報仇了!娘雖然沒法救你逃離魔掌,但娘要把蘭府化為灰燼,替你出這口惡氣。”

  老傭人打好了報仇的主意,就靜靜地等候著夜晚的來臨。

  王媽終於等到了蘭府夜深人靜的時刻。她點燃了一支火把,被復仇的心理驅使著,來到了前院。

  老傭人想得很周密。她要把朝門的房子房子先點燃,封鎖住出路,然後將蘭府的人全部燒死。

  她先點燃了朝門前的馬房。

  可老傭人沒想到,當馬房的火光剛剛升起,就驚醒了碉樓上的守夜人。

  緊密的鑼聲和驚慌的喊聲立即在蘭府上空響起:“起火了!起火了——”

  這時,王媽如果丟掉火把,找地方躲起來,也就可以逃脫一場厄運。但她周身鼓蕩著復仇的力量,恨不得一口氣把蘭府所有的房屋點燃。因此,她沒躲,反而舉著火把,四處去點火。

  她很快就被起來的家丁抓住了。

  接著,馬房的火很快就控制住,只剩下余火在燃燒。

  那時,蘭洪恩、老夫人、寧氏也都全趕到前院來了。蘭洪恩咬著牙,看了看馬房剩下的余火和披散著頭髮,被捆注手腳的王媽,什麽也沒說,卻叫人往那余火上添了幾根木柴。

  人們不解其意,卻不敢違抗,隻得照辦了。

  馬房的火又熊熊燃燒起來了。

  這時,蘭洪恩才又回頭盯了王媽一陣,一副恨不得將她撕碎的樣子,半晌,仍是什麽話也沒說,隻朝幾個家丁努了努嘴。

  家丁們立即明白過來,架起王媽就朝火堆跑去。

  王媽沒想到老爺會這樣處置她。在最後一刻裡,她突然想對蘭洪恩說出菊花是他妹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蘭洪恩向家丁示意完畢,就轉身和老夫人、寧氏一道,往後園走去了。

  王媽被家丁架著,她扭著頭看了蘭洪恩一眼,隻最後喊出了一句話:“菊花,我的女兒——”

  話音未落,她已經被拋進了熊熊大火之中,火舌馬上就舔著了她的頭髮和衣服。她扭動著掙扎了幾下,不動了。

  空氣中馬上散發出一股皮肉燒焦的氣味。

  這種氣味,在蘭府的上空飄蕩了很久。

  在王媽遭受厄運的這個夜晚,冉龍貴孤獨地坐在九層寨的一塊岩石上,看著月華沐浴中起伏的群山,心中苦苦地思念著他的菊花。月亮正當頂,又新鮮,又明亮,皎潔的清輝仿佛一張看不見的巨網,輕輕地網著大地上的一切。白天看上去無比險峻和面目猙獰的群山,此時都成了披著透明長紗的端莊的少婦,嫵媚、溫柔了許多。周圍很靜,除了偶爾拂來的呢哺的山風外,整個群山都像是睡去了。冉龍貴守著這樣一個美好、靜謐的時刻,所有的心事也便如山腳下“嘩嘩”流動的泉水,綿綿不絕地湧出來了。

  冉龍貴這輩子,做過許許多多的夢。這些夢有甜蜜的,也有痛苦的,有高興的,也有悲傷的,可沒有哪一個夢,能和他現在的打家劫舍的生活聯系起來。

  是的,他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

  他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把煤礦掌窯師扔進萬丈深淵以後,他和表哥福奎跑了整整一個通宵,才在拂曉時分來到九層寨山腳下。他抬頭看了看九個不同形狀、錯落有致的山峰,一個比一個險峻,高聳入雲,像巨人一般威嚴地聳立在大地上。他想到自己就要在這山中做起“山大王”來了,不覺還是有些害怕。倒是福奎比他信心堅定,不斷地鼓勵他,才沒使他中途動遙他們從一條峽谷往山上走去。峽谷兩邊是高得令人頭暈目眩的峭壁。他們像是走進了一道由懸崖峭壁構成的夾道裡。夾道中間沒有陽光,彌漫著迷蒙的霧氣。他們小心地走完了這條幽秘的隧道,剛拐上進山的一條羊腸小道,突然從樹林子中閃出幾個蒙面大漢,手裡分別橫著一把寒刀閃閃的大刀,橫眉怒目地大聲問:“幹什麽?”

  冉龍貴一見,立即變了臉色,雙腿也有些不聽話似的顫抖起來。福奎黝黑的臉上雖也有驚慌,但卻沒有冉龍貴臉上那種苦相。過了片刻,福奎說:“各位大哥,我們是來投奔的。”

  蒙面男人中的一個漢子,仔細地看了他們一陣,突然把目光落在冉龍貴臉上不動了。冉龍貴不知為什麽,心裡更惶恐和慌亂了。可是這時,那蒙面男人卻突然過來,一把抱住了冉龍貴,親切地喊了起來:
  “龍貴。”

  冉龍貴吃了一驚,不明白地看著那蒙面漢子。蒙面漢子見了,急忙扯下了蒙在臉上的布罩,笑著對冉龍貴說:“還認得嗎?”

  冉龍貴立即認出了他是在民練營集訓時結交的朋友葉山,心裡不再慌了,馬上脫口叫了出來:“葉山,是你?”

  葉山急忙用手去堵了冉龍貴的嘴,說:“我們這兒不興叫名,叫‘大爺’‘二爺’‘閑五’‘正五’‘么大’等等,我現在是巡冷子的頭,是么大,你就叫我么大好了。”

  冉龍貴重複了一句,說:“么大?”

  葉山說:“對,么大!要是叫名漏了水,被官府捉去,不是過方,也得掛彩。”

  冉龍貴聽得不明白,可現在沒心思追問什麽叫“過方”、“掛彩”,只是急急地問:“你怎麽在這裡?”

  葉山說:“沒聽說過,‘要想穿褲子,就得進棚子’嗎?這年月,逼得窮人褲子都穿不上,不進棚子,眼睜睜等死呀?”

  說完,又看著冉龍貴問:“你們……來幹什麽?”

  冉龍貴說:“也來進棚子。”

  葉山聽了,不相信地審視著他們說:“是真的?”

  福奎這時忙說:“一點不假,他闖了禍,沒地方走了。”說完,就把冉龍貴挖到定心炭,向掌窯師要賞錢,掌窯師賴帳,冉龍貴摔死掌窯師的事,詳細給面前的漢子們講了一遍。

  葉山聽了,立即高興起來,拍了冉龍貴一巴掌說:“好!你這個神槍手來入夥,我們‘舵把子’一定高興。”說著,又對面前幾個漢子吩咐道:“么七、么八,帶兩位兄弟走路。”

  幾個漢子“嗬火”了一聲,就過來掏出兩塊黑巾,要蒙住冉龍貴和福奎的眼睛。冉龍貴不解地望著葉山,葉山說:“龍貴,這是規矩,先委屈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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