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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婢女》第33章 吃定你了(1)
  第33章 吃定你了(1)
  冉龍貴聽了,這才不聲張,乖乖地讓他們蒙了眼,又讓他們架著,高一腳、淺一腳地隨他們去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冉龍貴已是滿頭大汗,他們才停下來。又過了一陣,冉龍貴聽見身邊傳來一陣雜遝的腳步聲和說話的低語聲冉龍貴就仨摸他們到了目的地。果然沒一時,葉山過來解開了他蒙眼的黑巾。冉龍貴頓時覺得眼前一片紅光照耀。他費了很大的勁,才看清了眼前的景物。原來他們已到了山頂上。剛才在山腳下右時,山頂尖尖的像是站不穩腳。可眼前卻敞開一片平壩,大得可以在上面跑馬。一邊有一排木架扎成的簡易棚子,門前亂七八糟地擺放著一些東西、陽光正紅,簡易棚子和草地上,都閃著紫藍相間的光芒。幾十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有的手拿了大刀,有的背了火藥槍,虎視眈眈地站在他們身後。冉龍貴一見,不覺又有些膽怯起來。葉山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附在他耳邊低聲說:“別怕!我們舵把子要見你。”

  話音剛落,果然從後面的一間棚子裡,走出一個漢子,身後又跟著兩個人,冉龍貴看那中間的漢子,年齡不過三十來歲,個頭不高,卻粗壯纖結,他顯得很嚴肅,目光陰沉,時刻像是要發怒的樣子,可這種陰沉裡面卻透著一縷和善。他敞著衣衫,胸脯上露出了幾條長長的疤痕陽下,這紫色的疤痕就更加引人注目。身後跟著他的兩個人,也都是中等身材,面孔黝黑粗糙。不同的是,他們腰間都斜挎了一支槍,槍筒非常長。冉龍貴一看,就知道這是他在民練團訓練時,用過的那種德國造單發手槍。他望著那槍,就油然生出了一種親切感、這時,三人已來到他們面前,葉山忙對冉龍貴和福奎介紹說:“這是大爺!三爺!五爺。”

  冉龍貴由此知道,身上有疤痕的漢子就是“舵把子”了,忙躬身行了一個禮,說;“舵把子好。”

  “舵把子”眼右眼看了看他,又用手捏了捏他的肩膀。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這笑聲像是從一隻雄獅嘴裡發出的,響亮、高昂,震得周圍的空氣也似乎在發抖。

  冉龍貴不知“舵把子”笑什麽,有些茫然地看著葉山。

  片刻,“舵把子”止住了笑,突然問冉龍貴:“聽說你打槍彈無虛發,百發百中,是不是?”

  冉龍貴說:“是兩三年前的事了。”

  “舵把子”聽了,又笑了起來,說:“好!我今天試試你,來——”說著,他突然從衣兜裡掏出兩枚“乾隆通寶”製錢,交給了身旁的五爺。五爺接了錢,急忙跑到前邊,用兩根麻線把兩枚製錢吊在了一根小樹的枝權上。

  “舵把子”從三爺那裡要過了槍,交給冉龍貴說:“來,讓大爺今天開開眼界。”

  冉龍貴接了槍,心有些慌亂起來,忙對“舵把子”說:“幾年沒打過了,不知能不能打好!”

  “舵把子”說:“不要怕!我知道,三天不摸手生,三天不讀口生,打不中又重來。”

  冉龍貴聽了,心才不跳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將子彈推上了槍膛,舉起來,瞄了瞄其中一枚製錢,扣動了扳機。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第一枚製錢不見了,只剩下半截麻線像被風吹動似的搖著。

  “好。”草坪上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舵把子”高興了,立即過來拍著冉龍貴的肩膀,連聲誇獎:“好!好。”說著,又掏出一粒子彈交給冉龍貴。

  冉龍貴信心更足了,他將子彈裝進槍裡,推上膛。這次隻淡淡地掃了製錢一眼,就舉槍射出子彈去。

  一聲脆響,製錢打飛了。

  草坪上又是一陣歡呼雷動。“舵把子”走過來,激動地大叫:“好!弟兄們,快進大堂,焚香點蠟,殺雄雞。”

  草坪上的漢子“嗬火”一聲又散開了。這兒“舵把子”看著冉龍貴和福奎說:“走!”

  冉龍貴不明白“舵把子”要幹什麽,有些遲疑地故意磨蹭到後面,拉著葉山問:“舵把子這是……”

  沒等他說完,葉山就興奮地說:“龍貴,你的運氣不錯!舵把子喜歡上了你的手藝,要舉行儀式歡迎你這‘新貴人’入夥呢!”

  果然,他們走進一間大棚裡,裡面已經香煙繚繞。冉龍貴看見朝南一面,有一尊武聖人關公的神像。神像後面,又有一幅大畫,圖上是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的畫像。神像前面,是一張拚攏起來的大桌,桌子擺了幾十隻大碗和兩壇酒。冉龍貴剛走進屋裡,“舵把子”就把他拉到前面,轉身對著眾人說:“大夥聽著,‘新貴人’今天入夥,萬物都要有個名稱。我們‘忠義堂’現在缺一個‘紅旗大管事’,我今天就封他為‘正五爺’,封跟他同來的貴人為‘小老么’。”

  “舵把子”的話剛完,除“舵把子”和叫“三爺”的人外,其余的人都一齊跪下了,對冉龍貴叫了起來:“向正五爺請安!”

  冉龍貴慌了,不知該怎麽辦。正在這時,“舵把子”替他解圍了,說:“五爺初來乍到,各位要好好待承!如有不聽五爺話的,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又大叫了一聲:“拿血酒來!”

  叫聲剛停,就有幾個人提了雄雞進來。走到桌子旁,用手中的大砍刀,一刀將雞頭剁了,把噴血的脖子對著桌上的碗,一直滴了過去。滴完第一排碗,又將第二排碗移上來,再剁一隻雞,又將雞脖子對著碗滴下去。一直滴完了幾十隻碗,才抱起桌上的酒壇,將每隻碗斟滿酒,那雞血便在酒面上像蓮花一樣漫開。“舵把子”先端了一碗酒,三爺也去端了一碗。冉龍貴見了,也去端了一碗。接著,眾人依次都去端了酒碗。“舵把子”舉著酒碗,大聲說了起來“歡迎新貴人。”

  眾人跟著說:“歡迎新貴人!”

  舵把子又說:“有福同享,有禍同當,永不叛變。”

  眾人又跟著朗朗地說:“有福同享,有禍同當,永不叛變!”

  說完,紛紛把碗舉攏去,互相碰了一下,就仰頭喝了下去。一時,棚子裡響起一陣“哧溜”的聲音。

  喝完,“舵把子”又大聲吩咐了一聲:“大宴酒席,歡迎五爺!”

  眾人興奮起來,紛紛湧出棚子。

  冉龍貴剛要走,葉山卻笑眉笑眼地走過來說:“五爺,恭喜你扯旗放炮,一步登天!”

  冉龍貴不懂,問:“什麽叫扯旗放炮,一步登天?”

  葉山說:“你今後就知道了!”說著,匆匆忙去了。

  現在,冉龍貴果然明白了。原來,這個“棚子”

  的組織是按照城裡“袍哥”的形式建立的。袍哥有“仁義禮智信,松柏一枝梅”十個字號,他們取了“義”這個字號,叫做“忠義堂。”下面分為十排。坐堂大爺叫一排,就是“舵把子”,他是這個組織的最高首領。二排是聖賢二爺,或叫剩閑二爺。一般堂口這個位置都空著,沒人願擔任。據說嗨了二爺要倒霉,因為關雲長排行老二,神威大大,沒人能戰得過他。三排為當家三爺,管理隊伍的錢糧,並負責內部人事、組織發展。每一支隊伍可能有很多三爺,但只有一個才是執法的,是堂口裡實際上的二把手。其余三爺都隻享受待遇。四排、七排無人嗨,因為《海底》記載,當時錢四、胡七是袍哥叛徒,後來各堂口便不設四排、七排,五排是管事,嗨的人多,但只有一個正管事,這就是冉龍貴擔任的“紅旗大管事”,簡稱“正五”,其余稱“閑五”,也只是享受待遇。五排的職務是統率本堂兄弟夥行動,是真正的帶兵打仗的官。六排以下稱小老么、么大,也稱老六、老八、老九……。初入夥的“貴人”,一般都是“么滿”,也就是十排。以後再按照一定順序提升,由十而九,由九而八,由八而七……所以,像冉龍貴這樣,一進堂口就坐上第三把交椅成為帶兵打仗的頭領,在堂子裡是極少的。堂子裡對這種一進堂口就成為“大爺”的,就稱“扯旗放炮,一步登天”。冉龍貴一想起這點,就有些沾沾自喜。

  冉龍貴也逐漸了解了堂子裡的許多規矩。比如,他現在知道了上山那天,葉山對他說的那些隱語的意思。葉山說他是“巡冷子”的頭,就是巡邏隊的小隊長。葉山說的“過方”,就是被官府處死;“掛彩”,就是被官府打傷的意思。此外,他還知道了許多隱語的用法。比如說夜間出去偷襲叫“摸夜螺螄”,說攔路行盜叫“砍路板子”,把人關起來劫財叫“關圈兒”,拉“肥豬”

  叫“抬籠子”,問人質要住宿費、夥食費,分別叫做“圈板錢”、“潲食錢”,霸佔人妻叫“端甑子”,內部處死叫“毛了……”同時,他還知道了堂子裡的幾條紀律。

  一條紀律叫“四盟約”:
  “1.嚴守秘密;2.謹守紀律;3.患難相當;4.與山同休!”

  一條紀律叫“八賞規”:
  “忠於山務者賞;拒敵官兵者賞;

  出馬最多者賞;擴張山務者賞;

  刺探敵情者賞;領人最多者賞;

  奮勇爭先者賞;同心協力者賞。”

  一條紀律叫“八斬條”:
  “泄露秘密者斬;抗令不遵者斬;

  臨陣逃脫者斬;私通奸細者斬;

  引水帶線者斬;吞沒水頭者斬;

  欺侮同類者斬;調戲婦女者斬。”

  還有幾條補充規定:

  “一不準穿人賣人(裝桶子出賣弟兄);二不準卡拿公股(分錢財不公平);三不準進門參灶(看內財、與堂子裡弟兄妻女通奸);四不準紅面肆凶(發酒瘋,亂出言語,不認黃)。”

  對犯規的人,冉龍貴知道要在每月的“哨期茶”會上解決。這“哨期茶”會,相當於後來普遍流行的總結會。犯規者在這個會上,輕者磕頭謝罪,保證不再犯。嚴重的必須“三刀六個眼”,由“舵把子”下令弄出去“毛了”。“舵把子”

  叫“毛”手,行刑的人不敢“毛”腳;舵把子讓割舌,行刑的人不敢穿鼻。冉龍貴初初聽到這些,不禁頭皮發麻,身上的汗毛直立。幸好,冉龍貴來的這些日子裡,還沒發生過“毛”人的事。

  現在,冉龍貴已漸漸習慣了山上打家劫舍、勒贖綁票的生活,也習慣了弟兄們的擁戴。雖然,這種日子也常常很辛苦、很危險,可畢竟比在煤窯裡當“掘掘匠”強多了,有肉吃肉,有酒喝酒,再不為日子發愁。他並不費心去想未來,可是,卻常常按捺不住一顆思念菊花的心。他不知菊花在蘭府怎麽樣了,連個捎信的人兒也沒有。他想起半年以後去贖回菊花的諾言,更不知該如何去實現。因為堂子裡的規矩,是不存銀錢。打劫和勒贖回來的東西,往往是馬上就花天酒地地花掉。吃完了,喝光了,又去進行新的行動。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菊花一旦得知他做了強盜以後,會是什麽態度?菊花還會愛他嗎?因為,在老實巴交的莊稼人眼裡,不管你是什麽原因入“棚子”,都不是好人了呀!要是菊花因此不嫁自己了,那怎麽辦呀……冉龍貴每這樣想一次,心就不由得抽搐、緊張一陣;他實在不敢往下想去了。

  今晚,他坐在九層寨前的石頭上,望著遍地如水的月光,眼前不覺又一次浮現出菊花那姣美的面容來。他想起每年這個夜晚,菊花都要和她那一些小姐妹出門“踏月”,在野外盡情樂一回。其實,菊花每次出去“踏月”,他都遠遠跟在後邊。他說不清楚是為了保護菊花,還是別的什麽。他在遠處,看著菊花唱,菊花跳,自己心裡也跟著樂。快樂中的菊花無比美麗,就像月宮裡的嫦娥下凡。他真想過去抱著她,親她、吻她。可有那麽多小姐妹在場,他只能那樣想想,卻不敢亂動。他只有傻癡癡地看著,在心裡祝願他的菊花永遠都這麽快樂,這麽美麗!可是,今晚她在幹什麽呢?她是出去“踏月”了,還是一個人在家裡?也不知蘭府是不是把她作下人看待了……這些紛至遝來的思緒,不斷襲上冉龍貴的腦際。他想不出答案,隻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接著,他又想起了那個抱泥娃娃和他借糧回家的夜晚,他抱住菊花身子的情形,那身子是那麽溫熱,那麽綿軟,那麽富有彈性,帶著一種誘人的芳香。想到這裡,冉龍貴又覺得身子燥熱起來。可是,他沒多想下去,因為他覺得菊花是對的。菊花要留在洞房之夜。菊花是不想在結婚以前,破了處女的身子。菊花還留給他一塊毫無皺折,沒受任何玷汙的紅綾,到時讓他消受。冉龍貴想到這裡,又不由得激起了對菊花深深的愛,他竟然輕輕地說出了聲:

  “菊花,菊花,我好想你呀……”

  他還要自言自語說下去,忽然聽到一陣腳步在身後不遠處響起。他回頭看去,原來是一個弟兄出來撒尿。他仔細看了看,認出了是么大葉山。

  他看見葉山撒完尿,正要回屋,卻忽然停住了。

  冉龍貴知道葉山已經看見了他,可他還不想回屋,仍坐著不動。

  片刻,葉山走了過來。顯然也認出了他,人還沒走攏,聲音就到了:“哎,五爺,深更半夜發什麽愣呀?想你那個妹子了,是不是?”

  冉龍貴一驚,立即回頭問道:“誰告訴你的?”

  葉山在冉龍貴面前蹲下來,回答說:“你忘了?你那個表哥小老麽,成天跟著我,把什麽都告訴我了!還說你正是為了贖她,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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