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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婢女》第34章 吃定你了(2)
  第34章 吃定你了(2)
  冉龍貴聽了,難過地垂下了頭,半晌才回答說:“是這樣的!可現在連贖她也沒辦法贖了。”

  葉山聽了,卻忽然笑了起來,說:“五爺,你都吃上這碗飯,還想著什麽贖呀……”

  冉龍貴急忙打斷他的話,有些不滿地說:“不贖,就讓她這樣下去?”

  葉山忙說:“五爺,你怎麽犯糊塗了?我們這些人,哪還講那麽多規矩?帶幾個弟兄夥,衝下山去,把她搶回來就是了,不就這麽簡單嗎?”

  冉龍貴聽了,心裡不覺隱隱地觸動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重複了葉山的一句話:“搶?”

  葉山說;“對!我們不就是乾的這行勾當嗎?告訴你,‘舵把子’早就想去關蘭洪恩這條大肥豬了,只是蘭府防衛森嚴,宅院又大,不好進去,才沒敢下手。”

  冉龍貴聽了,躡懦著說:“是這樣……”

  葉山說:“五爺放心,三個半天,總要碰上一個半天,是不是?我雖然只是個管巡邏的老八,但手裡也有不少‘內眼’。過幾日,我派幾個精明能乾的弟兄,到流江場去蘭府周圍‘踩線’。等踩準了,五爺又當著派兵打仗的頭,到時只需對‘舵把子’說一聲,還不需要五爺親自出馬,只派一杆子弟兄,不消幾個時辰,就去給你把大妹子搶回來了!五爺你就等著在山上拜堂吧。”

  冉龍貴聽了,嘴上沒說話,可心裡卻突然亮開了一片天,忽覺得一陣涼風拂面而來。半晌,終於對葉山說:“那好,你就多派些‘眼線’下山去吧。”

  葉山聽了,討好地說:“五爺放心!五爺的話誰敢不聽。”

  冉龍貴這才站起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像是落實了一件大事。他又看了看月光沐浴中的群山,不覺默默地在心裡說道:“菊花,菊花,我的人兒!你等著,我一定要親自來救你!救你。”說著,才和葉山一起回棚子睡了。

  菊花第二天還是沒有起床。

  可是,今天送飯來的卻是外院那個叫大翠的姑娘。菊花見了,忙問:“王媽呢?”

  大翠的眼皮立即耷拉下來,接著滾下一行淚說:“死了。”

  菊花一下坐起來,緊張地盯著大翠,不相信地又問了一句:“什麽?你說什麽?”

  大翠姑娘仍傷心地回答:“真的!昨晚上她放火燒老爺的房屋,被扔進火裡燒……燒死了。”

  菊花一下癱在床上,目光呆呆地傻了一般,天啦,是這樣?昨晚上她是聽見了外面的叫喊和吵鬧,可她那時為自己的事傷心欲絕,心如死灰,就躺在床上沒動。沒想到發生的是這樣的慘事呀!半晌,她才回過神,似乎自言自語地說:“天啦,她為什麽要去放火燒房呀?為什麽呀……”

  大翠說:“是呀,誰也想不到呀,王媽平時可是好人呀。”說完,大翠把飯放到桌上,先下去了。

  菊花竟一點也沒有食欲,她眼前晃動著王媽善良的面孔,尤其是昨天抱住她痛苦萬端的神色,怎麽也弄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去幹放火這事。當然,姑娘更想不到把自己的身世和王媽的死聯系起來,從此只在她心中又留下了一個難以解開的謎團。可她還是為王媽傷傷心心流了一大通淚水。一邊哭,一邊又想起自己的命運,想起蘭府給她留下的一個個神秘難測的疑案,姑娘更恐懼了。此時,她巴不得也一死了之,永遠不再有痛苦。

  她真想把他們送來的飯倒在地上。

  沒過多久,她聽見從樓梯上傳來一陣“咚咚”的腳步聲,菊花以為是大翠收碗來了,睜開眼睛看了看,卻是老夫人和太太。菊花急忙閉了眼,把身子轉向牆壁。她心裡的怒火一下燃旺了,真想坐起來,抓住她們廝打一陣,大罵一陣。可她沒有,隻用被子蒙住臉,“呼哧呼哧”地在裡面喘粗氣。

  老夫人和寧氏在她床頭上坐了下來。老夫人用手拿開了她蒙在臉上的被面,親切地說:“我的孩子,怎麽不吃飯呀?”

  菊花沒答,也沒動。

  老夫人把手放到菊花瞼上,輕輕擦去了一條淚痕,又心疼地說:“起來吃飯吧,我的孩子!餓著了讓我心疼呢……”

  菊花沒等她說完,用力甩開了她的手。

  老夫人卻沒有生氣,繼續像哄孩子似的說:“別使小性子了,我的孩子,有什麽大不了的……”

  菊花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兩眼閃著怒火,盯著老夫人和寧氏。片刻,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大聲地叫喊了起來:“出去!
  你們不是人!不是人——”喊著,還覺得不解恨,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朝老夫人和寧氏扔去。

  老夫人和寧氏身子一偏,讓過了枕頭。枕頭落到小桌上,砸倒了碗,蓮米羹頓時撒了一桌。

  老夫人一見,立即收斂了笑容,沉下了臉,將龍頭拐杖重重地往地上頓了一下,接著大聲喝道:“大膽。”

  菊花被這聲喝斥震住了,她停下了手,目光變得有些癡呆起來,不知所措地望著她們。

  老夫人臉上仍掛著怒不可遏的一股殺氣,盯了菊花一字一句地說:“你這奴才,吃了豹子膽不是?還敢反了朝綱不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實話對你說,你已經懷上了蘭府的孩子!你自己來紅的時間,你還不知道?事已如此,我們關心你,是讓你把蘭府的血脈順利地生下來。可你不識好歹,好心當作驢心肝。現在,管你吃也罷,不吃也罷,你都得將蘭府的孩子生下來了!你自己思量思量吧1說完,就轉過身,“篤篤”地下樓了。

  寧氏也跟著回身,可轉身時卻狠狠地盯了菊花一眼,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菊花傻了!

  半晌,菊花才回過神,老夫人的話還在耳邊“嗡嗡”

  回響。她現在什麽都明白了!他們果然是一夥的!過去,她一口一個”我的孩子”,只不過是為了麻痹自己。她又想到懷孩子的事,心裡像被驚雷震了一下。她算了算日子,剛剛過了來紅的日子不久!這麽說,他們把她的一切都掌握了……菊花恨得咬牙切齒起來。天啦,真要懷上了怎麽辦?不!不!她又在心裡高叫起來。我絕不能讓他生下來,絕不!她舉起手。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肚子。好像這樣,就能把蘭洪恩附在自己肚子裡的髒東西給打落下來一佯。捶打一會,肚皮痛了起來,手上的力氣也耗盡了,才又毫無辦法地倒在床上,重新昏昏沉沉地睡了起來。

  昏睡中,她做起各種各樣怪異的夢來。她先夢見自己走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四周都是大山,高不見頭,路旁怪石累累。一會,怪石突然變成了一具具屍骨,陽光下閃著白光。她疑惑自己走進了一片墓地裡,心裡嚇得不行,她正想往回走,忽然前面躺著的一具白骨開始動了起來。她嚇得大叫,轉身就跑,可四周全是屍骨和鬼魂,一個個青面獠牙,猙獰可怕。她驚駭得高聲叫了起來:“救命呀——”正在這時,她看見鬼魂中有一個人像是老爺。老爺齜牙咧嘴,雙眼惡毒地看著她,張開血盆大嘴叫著:“我要吃了你!”說著,老爺就張開兩隻大手,向她撲了過來,一把將她按在了地上。菊花驚恐萬端地大叫一聲:“啊——”接著醒了過來。

  菊花一下從床上坐起,臉上還掛著驚駭的表情。她看了看外面,秋陽高照。菊花這才知道自己思慮過重,做了噩夢。她重新躺了下去,可沒多久,又做起第二個夢來。

  這次,她好像是回到了家裡,背著背簍出去打豬草。天氣很熱,她感到自己身上汗津津的。她頂著陽光來到了一條小河邊。這小河好像是她和冉龍貴小時玩耍洗澡的小河,又好像不是。河水清澈、平靜,冒著一股股涼爽的氣息。她感到自己忍不住太陽的灼熱了,想下河洗洗澡。於是她像小時候一樣,很快就褪去衣服,跳下了水去。哈,水好涼爽,真令人愜意、舒坦。她正洗得高興,忽然看見河中出現一條大蛇。那蛇目光如炬,吐著長長的信子,直向她遊來。她又嚇得驚叫,撒腿就要往岸上跑。可是這時,雙腳像是被什麽套住了,怎麽也跑不動。她嚇得哭了起來。那蛇已經遊過來,一邊得意地吐著信子,一邊把她圍了起來。她的身子像被捆住了一般,一點動彈不得。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又大聲叫了起來:“救命啦——”

  這時,那蛇卻倏忽一變,成了老爺。老爺緊緊地抱著她,“嘻嘻”地笑著說:“別怕,菊花。”說著,又要喝起嘴唇來親她。菊花又驚得叫了起來:“藹—”再次醒來了。

  醒來後,菊花再不想睡了。她弄不明白,為什麽一連兩次都夢見老爺欺負她?更使她感到奇怪的是,她怎麽夢見了蛇?自己想也沒想到過蛇呀?她常常聽母親和其他大嫂子們說,結了婚的女人夢見蛇,是要生兒子的征兆。這麽說,莫非自己真的懷上了蘭洪恩的孩子,神靈向自己報信來了?不!這絕不可能!世界上哪有這麽遇巧的事……想到這裡,菊花忽然想起了,要是沒有懷上,蘭府是絕不會就此罷休的,這個禽獸不如的老爺肯定還會找自己的!自己絕不能再讓他靠近身子了,一定不能了!這時,她心裡一方面僥幸地升起一個希望來,那就是乞求菩薩保佑,使自己沒懷上蘭洪恩的孩子,一方面在心裡做好準備,她猛地想起從家裡帶來了一把剪刀,是準備有空做針線活的,現在還在包袱裡。這正好可以成為自己自衛的武器呀!

  想著,菊花急忙跳下床,過去拿過包袱,打開,取出剪刀。她舉起剪刀看了看,刃口還算鋒利。可是她還不放心,跑到窗前看了看,見園子裡沒人,就忙忙地跑下樓,到葡萄架下拾了一塊斷磚,又匆匆上樓。接著,就在樓上磨起剪刀來。磨完,她從頭上扯下一根頭髮,放到刃口上輕輕一吹,頭髮就斷了。菊花感到滿意極了,急忙把剪刀藏到了枕頭底下,嘴裡默默說:“來吧,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看我該怎樣收拾你。”

  可是,又大大出乎菊花的預料,蘭府的人像是死去或隱匿起來了一樣,不但不到她的屋子裡來,甚至在園子裡也很少露面了。菊花以為這不過是短時間的事,因為她已衝撞了老夫人和太太,她們正生著她的氣,要不了幾天便會過去的。而老爺做出了這事,也許是不好意思見到她。但俗話說,“吃屎的狗離不得茅坑邊”,過幾天就肯定又會來糾纏自己的。然而,一個星期過去了,兩個星期也過去了,蘭府的人像是徹底遺忘了她。每天除了讓大翠按時給她送來吃的以外,不論是老夫人、太太或老爺,都仍然不見影子。這讓菊花大惑不解了,她實在鬧不清楚蘭府葫蘆裡裝的什麽藥。更要命的是,她漸漸忍受不了那份日益嚴重的孤獨和寂寞。她是活人,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可突然像是被遺棄在一個荒涼的孤島上,身邊沒有了同類,也沒有了一隻同人類相近的動物。她一下感到是那麽孤單、無聊。起初,菊花還能忍受住那份冷清,努力去想家裡的事,想冉龍貴。而一旦想起冉龍貴,內心就彌漫開一種痛苦、愧疚、絕望等等情緒交織而成的意識,越想,壓抑感越強。再說,再美好的回憶也經不住無數次的反覆咀嚼,這些事想久了,像過濾豆腐一樣,越過濾水就越淡,最後也就覺得沒多大的意思了。然後,菊花便走到窗前,百無聊賴地去看園子裡的景物。這時已是仲秋,荷塘裡的荷花開敗了,只剩下一片發黃的葉片和光禿禿的荷箭,花草也已呈現出一派枯萎的黃色。整個園子在冷漠的天空下,像深深地沉進了清冷淒切的沮喪之中。看一陣,又將眼投向更遠處,可是一圈樹木的枝葉遮住了她的視野。她只能從枝葉的縫隙間,看見遠處灰蒙的天空和遠山。看著,她覺得不管是天空,還是群山,都離她是那麽遠,對她都是無比的冷漠。她覺得自己是漂流在一片汪洋大海中,身邊沒有一個人能夠伸手救救她。在她被那種死亡般的孤獨和寂寞壓得快支撐不住了的時候,她真想弄出一些響聲,比如敲敲牆板,瘋狂地跑跑步,或歇斯底裡地叫喊一通,來驅走空虛和孤單。

  有時,她也想下樓去,像過去一樣陪老夫人走走,說說話。可一想到自己衝撞了老夫人和太太,自己就沒信心了。更重要的,是她怕進那個園子,她以為園子裡每棵草木、每塊石子,都知道了她的醜事,都仿佛會羞辱她、嘲笑她。因此,每次鼓起信心要下樓去,都半途泄下了氣來。

  這時,她才感覺到孤獨和寂寞的可怕。她覺得自己就要被這種孤單給壓瘋了。她真渴望身邊能有一個人,哪怕就是她的仇人,譬如老夫人、老爺或太太,像老夫人那天一樣,對她發脾氣,說說嚇唬她的話也好。可是沒有人,連一隻小動物也沒有。一天,她在窗前看了半天,終於看到葡萄架上飛來一雙蝴蝶。那是一對非常漂亮的粉紅色蝴蝶,身上長著淡淡的絨毛。它們繞著即將掉落的葡萄葉,自由自在地追逐嬉戲著。一會兒高,一會兒低。有那麽一瞬間,它們已經飛到了她的窗前。菊花簡直高興極了,她伸出雙手,像是要捧住它們一樣。可是沒一會,它們就飛走了,而且飛離了葡萄架,最後消失在了遠處。菊花一下像被掏走了什麽一樣,心情又馬上落沒和沮喪起來。後來,她又每天來到窗前,希望能看到那對蝴蝶能舊地重遊。可是,蝴蝶卻似乎忘記了這個地方,再也沒有光顧過葡萄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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