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聰明和欲望2
  幫妖獸開智的法陣已經損毀，聚集在裂谷中的妖迅速散去。

  沒有了那座法陣，也就沒有了留下的價值。

  謝小玉也離開了那座裂谷，那裡是雪妖們的地盤，並不屬於他，他有自己的地盤，離開裂谷數百裡有一座高聳的山峰，他就住在山峰的最頂端，山峰的頂端始終被一片迷霧籠罩著。

  這只是普通的迷霧，是他施法招來的。不過迷霧裡面卻不簡單，裡面禁製重重，沒有他的允許，誰都別想闖入進來。

  在迷霧的中央，在那座山峰的峰頂是一片平台，平台的四周插著十二根旗幡，這些旗幡顏色深黑，表面畫滿了符篆，無數鬼影盤旋其上，這些鬼影翻騰著，掙扎著，還互相吞噬。

  在平台的中央是一片波光。

  那是業力海。

  淒厲的鬼嚎，徹骨的陰風，還有那籠罩四周的迷霧，使得這裡看上去就如同地獄的投影。

  突然，四周的迷霧一陣亂卷，迷霧中破開了一道縫隙，緊接著無數陰魂衝了進來，投入了那一根根旗幡之中。

  這些全都是聚魂幡，十二根恰好布成幽冥鬼蜮聚魂大陣。

  此刻飛進來的這些魂魄，全都是爭鬥中慘死的妖族。

  謝小玉幫那些妖獸開啟智慧，原本就不是什麽好意。

  他暗中煽風點火，勾引那些妖爭搶地盤，每天都有妖在爭鬥中慘死，這種爭鬥又異常殘酷，失敗的一方往往整個族群都被滅絕。

  平台之上並非只有他一個人，陳元奇也在。

  陳道君看著那數不清的凶魂厲魄，除了心中感歎，再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你小子真夠陰險的。“他搖頭歎道：“我現在總算知道什麽叫‘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那些妖全都以為你軟弱可欺，絕對想不到你這家夥才是最恨的。“

  “我是為了人族著想。“謝小玉頗有些委屈，他這樣狠辣，還不是為了人族的利益？

  現在妖族之間的爭鬥變得越來越激烈，動不動就是全族滅殺，而且這種爭鬥已經不局限在已經開智的族群之間，那些還沒開智的妖獸也都遭了殃。

  之前，由遁一盟和太虛門發起，道門各派在外海和蠻荒展開掃蕩行動，結果並不理想，很多已經開智的妖族和沒有開智的妖獸都逃過了一劫，這一次妖族自己動手，失敗的一方根本就沒有逃生的余地。

  捕獵原本就是野獸的本能，為了捕獵，它們發展出來遠勝於人類的鼻子、眼睛和耳朵，妖獸擁有的天賦神通大部分也是為了捕獵而存在的。

  太古之時的人族或許也有這樣的本能，可惜一百多萬年過去了，這種本能早已經退化。

  “可惜這裡原本就沒什麽生命跡象，更不用說妖獸了，要是換成南方的話，收獲肯定更大。“謝小玉居然還有些不滿意。

  “放心，已經在往南擴張了。“陳元奇撇了撇嘴。

  兩個人正在說話，一根聚魂幡上有個鬼魂掙扎著想要脫離出來，它的實力很強，活著的時候肯定是大妖，在聚魂幡上吞噬了許多鬼魂，居然讓它擁有了鬼尊的實力。

  眼看著它就要掙脫出來了，突然波光一閃，業力海生出了一股吸力，一下子把它吸了進去。

  那個鬼魂嗷嗷叫著，拚命想要掙脫，可惜它已經被浸沒在了業力之中，無數蓮花狀的業火“點綴“在了它的身上。

  謝小玉聚集妖魂就是為了這。

  煉化異族的殘魂，能夠得到大量的功德，生成的業火還能化作渡厄紅蓮。煉化的殘魂越多，得到的功德也越多，不過渡厄紅蓮卻不是。想要增加渡厄紅蓮，需要煉化的鬼魂必須足夠強，也就是貴精不貴多。

  所以他才讓這些妖魂互相吞噬。

  這其實是煉魔之法，能夠掙脫出來的鬼魂已經不能算鬼魂了，而是凶魔。

  “只是幾天的工夫，蓮池又大了一圈。“陳元奇看著波光中的那一點紅斑，他當然希望紅斑越大越好。

  “馬馬虎虎吧。“謝小玉並不滿足，突然他壓低了聲音問道：“那邊準備得怎麽樣了？“

  “六位天仙，九位地仙，再加上二十四個道君正在往這邊趕，師兄對你的事非常在意。“陳元奇原本就是來通報此事的。

  “怎麽能說是我的事？我是在給大家善後。“謝小玉當然不會承認。

  他冒著極大的風險，在這裡開辟了一個基地，幫妖獸開智，又偽裝身份造成妖族內亂，一方面為了播下內亂的種籽，另外一方面也是借妖族的手滅殺沿路的妖獸。

  他是在盡自己的職責，那些被派過來的人並不是幫他做事，而是為遁一盟做事，他絕對不會承這個人情。

  “用不著這麽小氣吧？“陳元奇瞪了他一眼。

  “什麽叫小氣？“謝小玉更不會承認了：“現在已經出海了，已經安全多了，有些人免不了會生出些想法，如果整天幫我做事，卻得不到回報的話，他們免不了會有些想法。“

  謝小玉點到為止，沒有繼續多說。

  陳元奇原本一幅毫不在意的摸樣，現在他的神情有些凝重起來了。

  他都有這樣的念頭，認為是在替謝小玉做事，別的人更會這樣想。

  這就涉及到回報。

  如此一來，問題就大了，給不給回報？不給回報的話，今後誰願意出力？給回報的話，拿什麽東西出來？丹藥？功法？還是養殖船、工場船、太昊戰船的圖紙？

  “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管事嗎？“謝小玉輕笑了起來：“一大幫子天仙地仙全都不聽命令，各大門派也是一樣，璿璣、九曜、翠羽、北燕、摩雲這幾派還好說，合作的時間不短了，其他的那些大門派..“

  他不多說什麽，只是搖了搖頭。

  “不管怎麽說，還是得靠他們。“陳元奇無奈地說道。

  “他們也就現在有用。“謝小玉嘿嘿一笑：“等到神道大軍組建成功，修煉《蟲王變》的那些人達到真君境界，再加上和尚們全都恢復修為，我就用不著在乎那些天仙地仙了，願意幫忙，我絕對歡迎，不願意幫忙，敬請滾蛋。“

  謝小玉說話霸氣側漏，旁邊的陳元奇偏偏沒辦法反駁。

  神道大軍有多厲害？

  只要看一下神道大劫初期的記載就明白了，那絕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蟲王變》同樣恐怖，一個“本能反應“就足以讓人立於不敗之地，再加上真君境界就能擁有分身，上了戰場用不著擔心戰死，人人都會拚命。

  至於和尚就更不用說了，那是整整三千七百余位禪師，別看現在修為跌得厲害，大部分都跌到了上師的層次，他們遲早能恢復原來的境界。

  三千七百余位禪師，太虛、九曜兩派聯手，或許能湊出這麽多高手來。

  最讓陳元奇無語的是，這三股力量絕對聽謝小玉的話。

  他的心頭激蕩不已。

  突然，他轉過頭來看著那片迷霧。

  謝小玉也一樣。

  迷霧中的禁製被激發了，有東西正試圖闖入進來。

  “總算來了。“謝小玉輕歎一聲。

  “來的家夥數量不少。“陳元奇有些意外，他一直待在這裡，就是為了幫謝小玉搞定這些家夥，畢竟謝小玉只是真君，對付那些大妖還力有未逮。

  “我以為那個雪妖會來幫我，沒想到“謝小玉多少有些失落。

  “它憑什麽幫你？你真以為，它會把你當做父親？“陳元奇感到好笑，他還想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只是有點失望..一點點失望。“謝小玉比了個手勢，然後朝著業力海點了一指。

  一股精純的法力從業力海裡面噴湧而出。

  業力海的另外一頭通往幻境，那裡面有著數十億人，這些人全都相當於剛剛練氣的修士，雖然他們的法力聊勝於無，但是數量實在太龐大了，積少成多，最後聚集的法力也頗為可觀。

  平台上頓時顯露出一座繁複的法陣，法陣一直延伸進迷霧之中。

  “這幾根聚魂幡呢？要收起來嗎？“陳元奇問道。

  謝小玉隨手一揮，平台四周插著的那十二根聚魂幡立刻消失了，它們隱沒在了虛空之中。

  做完這一切，謝小玉朝著腳下打了個法印。

  一道白光閃過，他和陳元奇的身影漸漸消失，正中央的那片波光也消失了，然後四周的迷霧也漸漸消失。

  在迷霧中有十幾個大妖，他們疑惑不解地看著迷霧散去。

  “怎麽回事？霧氣怎麽沒了？“

  “那家夥怎麽也不見了？難道已經逃了？“

  “沒膽的孬種。“

  這些大妖東張西望，嘴裡吵吵嚷嚷。

  其中一個身材矮小，圓溜溜的腦袋上長著三隻眼睛和一對長耳朵的妖看得特別仔細，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它的三隻眼睛閃閃發光，顯然有特殊的異能。

  好半天，它猶豫不決地說道：“怪了，沒有逃跑的跡象，既沒飛天，也沒遁地，更沒破開空間。“

  旁邊一個大妖想到了一種可能：“或許有挪移陣，這家夥在人族那邊充當奸細，從人族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人族的手段很多。“

  “如果是挪移陣，這裡至少應該留下一座陣吧？但是我什麽都沒看到。“三隻眼睛的怪妖怒道。

  “老狐狸，你說說看，這是怎麽回事？“一個身材細長的大妖轉頭問道。

  被稱作為老狐狸的家夥，並不是謝小玉奪舍的那隻狐狸，而是一頭活了兩千年的狐妖。

  這片冰原變得越來越不太平，其中有一半是謝小玉的功勞，另一半則屬於這頭老狐狸。

  連這次行動也是兩個家夥同時煽動的，只不過謝小玉奪舍的那頭狐狸實力太差，所以沒資格過來。

  妖族開智之後，覺醒的不只是天賦神通，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比如這頭老狐狸覺醒的就有謀略和閱歷，只見它的眼珠嘰裡咕嚕一陣亂轉。

  “很難說，有太多種可能..或許它事先就準備好了退路，這條退路會自動消失，或許它能夠變形，現在正變成一塊石頭看著我們，或許它的隱身術特別高明，連三隻眼也沒辦法看透。“

  “乾脆殺進去看看。“一個大妖提議道，這家夥可不是光說不練，話音落下就衝了進去。

  “白癡。“老狐狸原本想阻止，可惜沒來得及，所以它乾脆在一旁看白戲。

  所有的妖全都盯著那個衝進去的傻妖，它們都在猜測這個家夥會不會突然變成一堆碎肉？
  讓它們意想不到的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那個魯莽的大妖站在山頂上，像一條狗似的東聞聞西嗅嗅，好半天才仰起頭說道：“什麽都沒有，那家夥真得逃跑了。“

  “算它運氣。“

  “可惜了。“

  那些大妖一個個頗為失落。

  只有老狐狸不是，它越琢磨越覺得不對頭，突然它轉身就逃。

  “你現在才發現？可惜太晚了。“虛空中傳來了謝小玉的聲音。

  老狐狸再一回頭，其他的大妖全都消失不見了，只有它獨自一個虛懸在半空中。

  “這是你從人族那裡學來的陣法？“老狐狸故作鎮定。

  “沒錯，我早就發現你在暗地裡搞風搞雨，大家變得如此躁動，一來是本性，二來是你挑唆的，我很奇怪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謝小玉輕聲細語，不緊不慢，根本不像是和仇敵說話，反倒更像是和老友聊天。

  “因為我想活，不想跟著你找死。“老狐狸咬牙說道，事到如今它已經不奢望能夠活命了，不過就算死，它也要死得體面一些。

  “你想活？“謝小玉頗為詫異，這絕對不是他預料之中的答案。

  “現在大劫到來，妖、魔、鬼、仙、佛各界和這方天地相連，你居然還想要獨善其身，根本就是做夢，如果我們跟著你的路走，到頭來絕對死無葬身之地。“老狐狸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謝小玉無法反駁，他也沒打算反駁。因為他原本就不是妖族，當初說那些話只是一個借口，他建立這樣一片基地，幫妖獸開啟智慧必須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這個理由用來掩飾他的行為，完全說得過去，但是想要避過大劫，還有那個完美世界的說法，不但空泛，而且漏洞百出，無異於癡人說夢。雪妖與世無爭，還聽得進去，其他大妖，特別是這頭老狐狸肯定不會接受。

  “那隻燕子是你蠱惑出去的？“謝小玉換了個問題。

  “你確實比別的家夥聰明很多。“老狐狸冷笑著說道，這無疑是承認了。

  “開智的時候我傳給你的那些東西，你難道全都不相信？“謝小玉繼續問道。

  “相信，我也相信你是好意，不過正因為相信那些記憶，所以我才不敢跟你走。“老狐狸

  “你是想攀高枝吧？想憑借自己的腦瓜得到上族的賞識，然後飛黃騰達。“謝小玉大笑起來，他故意裝出有那麽一絲苦澀。

  “總比跟著你好，跟著你最多得到一個太平，還未必能夠得到，一旦我們這邊被發現，你打算怎麽辦？對著乾嗎？不可能吧？逃？能逃到哪裡去？“老狐狸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那些可憐的白癡全都被你騙了，還有那頭熊和那隻四腳蛇，它們最可憐了，肯定也是受了你的挑唆才會廝打起來。毀掉那座法陣的恐怕也是你。“謝小玉徹底明白了，之前他就有些奇怪，肉搏不可能造成那樣大的破壞。

  “沒錯，只有毀掉那座法陣，我才能挑動其他家夥對你動手。“老狐狸一口承認了下來。

  “你肯定告訴它們，只要抓住我，就可以逼迫我幫它們建造法陣，你肯定打算趁亂把我給宰了，就像毀掉那座法陣一樣。“謝小玉猜到了老狐狸的圖謀。

  “你很聰明。“老狐狸讚了一句。

  “我對想要宰我的家夥一向不客氣。“謝小玉語氣變得陰冷起來。

  “你動手啊！“老狐狸眯起了眼睛：“我一直想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我不喜歡打打殺殺。“謝小玉微微一笑。

  突然原本空無一物的四周，顯現出十幾個熟悉的身影。

  老狐狸看到的最後一眼是漫天的閃電、火光和墨綠色的毒霧朝著它罩了下來。

  它想躲，卻沒有躲開的余地，它拚命想擋，可惜出手的那些家夥全都不是它能抗衡的。

  在妖的世界裡面，頭腦往往和實力成反比，越聰明的種族，實力往往越差。

  所以，它變成了漫天飛舞的碎片，大部分還被燒焦了。

  那些大妖並不知道被殺的是“自己人“，它們以為殺掉的是一個敵人。敵人不止一個，還有很多，所以它們立刻調轉方向，朝著下一個敵人殺了過去。

  它們並不知道自己在互相廝殺。

  那座布設在山峰四周的法陣，是一座幻陣，也是一座迷陣，同時還是一座挪移陣。

  法陣籠罩的范圍比那片迷霧大得多，事實上迷霧本身就是一個陷阱，為的是讓敵人以為裡面才有危險，卻不知道站在迷霧的外面就已經陷入了陣裡。

  想從這裡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前面未必前面，後面也未必是後面，上下左右都是顛倒的，一個勁地往前飛的話，很可能是在來來回回兜圈子。甚至一拳頭打出去，最後打到的可能是自己。

  唯一讓謝小玉有些忌憚的就是那頭老狐狸，所以他把老狐狸專門拉了出來，還和它胡扯了一通，浪費了不少時間，正是這來來回回對答的時候，其他大妖亂戰在了一起，而且越打越激烈，已經收不住手了，等到隔絕一撤掉，老狐狸一出現在其他大妖的面前，等待著它的就是幾個大妖的夾擊。

  老狐狸死得很冤。

  它一死，剩下的那些大妖就成了砧板上的肉，同時它們也是刀，剁肉的刀。

  到處是閃電，到處是火焰，到處是碧綠的毒霧，那些大妖全都手段盡出，它們收不住手，也不打算收手，反正乾掉一個是一個，最後只要自己能活著就行。

  一道閃電炸裂，電光中傳出一陣不甘的哀嚎。

  一團火焰肆意蔓延，火焰中充斥著燒焦的氣味。

  一片毒霧隨著狂笑聲四處彌漫，毒霧中隱約可聞憤怒的咒罵。

  在遠處，在一座山丘上，在一道裂谷中，在一片冰台上，不知道有多少妖正眺望著那座高聳的山峰。

  它們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看到翻飛的火焰，閃爍的電光，彌漫的毒霧和揚起的塵煙，只能聽到狂笑聲、咒罵聲和哀嚎聲。

  哀嚎聲一陣接著一陣，打鬥的聲音則漸漸稀疏下來。

  突然，一陣金屬般的嗡鳴從山中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陣怒吼，然後是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一切都平息了。

  火焰漸漸散去，毒霧漸漸消失，那座山峰重新顯露了出來。

  山峰上只有謝小玉的身影，其他什麽都沒有，甚至連屍體都看不到。

  謝小玉靜靜地站著，他一臉疲憊，不過更多的是冷漠。

  “我知道你們在看熱鬧，“他冷冷地說道：“我很失望，我幫你們開智，沒有像其他上族那樣奴役你們，沒有隨意殺戮你們，最後卻落得個這樣的結果“

  他一臉悲憤，似乎很不好受，沉默半晌，他突然間爆發了出來：“現在好了，你可以滿足了，不久之後就會有上族來到這裡，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什麽是上族，馬上就會知道像雞鴨一樣被隨意殺掉，像牛羊一樣被奴役，是什麽樣的感覺。或許..你們會喜歡。“

  說完最後那個冷笑話，謝小玉隨手結了個法印。

  他和老狐狸的對話立刻傳了出來。

  剛才他囉嗦了半天，廢話那麽多，一方面是為了拖延時間，另一方面就是為了得到證據。

  一陣寒風突然在旁邊刮起，寒風席卷，雪妖女王在寒風中漸漸凝結成型。

  “你很厲害，居然把它們全都殺了，為什麽我看不出你這樣厲害？“它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

  “偽裝是最好的保護自己的辦法。“謝小玉滿嘴胡話，還有點故作高深。

  可惜，雪妖女王聽不懂，故作高深是人的習慣，妖從來都不會這樣：“如果你一開始就顯露出這樣強的實力，它們肯定會聽你的。“

  “沒有必要，如果要靠強大讓你們聽話，今後來一個更強大的，你們不就立刻又投過去了？“謝小玉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雪妖女王沉思了許久，它感覺到這話有道理，又感覺不太對頭，好半天，才不太肯定地回道：“或許你是對的。“

  “再見了，我打算離開，到別的地方去建立一個完美的世界，我會吸取這一次的教訓。“謝小玉玩起了欲擒故縱的把戲。

  果然，話音落下，立刻有幾道遁光疾飛而至。

  “你別急著走，我們是相信你的，只不過我們沒能力幫你。“一個身材很矮的大妖走了過來，它同樣長著一對長耳朵，還有一雙紅眼睛，兩根突出的門牙。

  這家夥明顯是隻兔子。

  “你去哪裡，我也去哪裡。“虛空中突然冒出一個黑漆漆的窟窿，一個尖下巴、狗油胡，三角眼，賊兮兮的家夥冒了出來。

  “也好，誰信得過我就跟著我，信不過我的話，那就算了。“謝小玉看上去不冷不熱，仿佛被剛才的事傷透了心：“你們去召集部族吧，我很快就會離開。“

  “沒有部族，我們都來不及幫部族的成員開智慧，那座陣就毀了。“兔妖哀怨地說道。

  “你們的群體有多大？“謝小玉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我的子孫很多，有好幾百。“兔妖連忙說道。

  “這算什麽？我的子孫有數千，絕對比你大得多。“那個大老鼠不服氣了。

  “我們的子孫也不少。“另外一個頭上長角的大妖也插嘴說道。

  此刻跑過來的都是一些弱小妖族，都很能生，數量自然眾多。

  因為弱，所以地位低，還沒輪到它們的子孫開智，那座法陣就被老狐狸給毀了。

  不過在謝小玉看來，弱小並不是問題，數量可以彌補實力的差距，這些弱小妖族還容易控制。

  “去召集你們的子孫。“謝小玉反正不急著離開，剛剛收獲十幾頭大妖的妖魂，煉化之後，業力海裡面又能多幾百朵渡厄紅蓮。

  “太好了。“那隻大老鼠立刻趴在地上，不停地親吻著謝小玉的腳。

  另外幾個大妖的眼神之中也滿是感激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