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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人住隔壁》第11章 人生不過百年,她想做什麽就去做好了
  第11章 人生不過百年,她想做什麽就去做好了,反正他會保護她。

  Z大禮堂。

  中西醫兩個陣營的同學們各自嘴角含笑、溫文爾雅,儼然文質彬彬、以智取勝的姿態。

  Z大向來有醫學院多男神的傳言,今日辯論賽,台下都是來看熱鬧的學生。

  大家高呼心中男神姓名,力求心儀之人青眼相看,愣是把一場辯論看出了演唱會的架勢。

  混雜在人群中的宿宿聽說哥哥擔任嘉賓,趁軍訓休息期間,也來湊熱鬧看一眼。嶽麓一眼就看見了沒來得及換下迷彩服的宿宿,穿過人頭攢動的人群來到她身邊,早已滿頭是汗。

  察覺有人蹭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宿宿回頭,看見是嶽麓,欣喜不已:“你也來啦。”

  嶽麓“嗯”了一聲,不停地拿手背擦汗,卻不忘用另一條胳膊擋住周圍擠來擠去的人。他這副狼狽樣落在宿宿眼裡卻有些好笑,她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遞給他,視線再次移到了台上。

  許斯年坐在嘉賓席,等主持人介紹了身份,只是微微頷首,並未多言,然而舉手投足卻足以奪走旁人風光。

  很快就有學生發現了這位遺世獨立的許大夫,眉眼之間自有風骨,很是遺世獨立。

  而坐在許斯年身邊的西醫代表嘉賓是市骨傷科醫院的聞醫生,以連續19個小時手術,為患者成功接續斷腳為人所知。

  聞醫生也是Z大的客座教授,正是許斯年此次拜訪的學者之一。

  從辯論賽伊始,兩位醫者就像預先達成了共識一樣,把辯論現場交給了醫學院的學生,各自持旁觀態度,依循事態發展決定發言與否。

  這場辯論賽全因前段時間男童誤食土三七一事引起,這一新聞事件迅速上升為中西醫兩院的教學案例。正當這件事懸而未決之時,西醫院有人率先挑起事端,在學校論壇發起詆毀中醫學科的過激言論,引起中醫院眾學子義憤填膺。

  直到新學期開學,這場戰爭仍在持續。

  院領導幾次調解,最後使出辯論賽一招,邀請兩位分別在中西醫領域頗有成就的醫生出席,美其名曰:友誼第一,辯論第二。實際上是希望許大夫和聞醫生能給醫學弟子上一堂生動的觀念課,根本不會有輸贏。

  只是學生們的勝負心太強,辯論賽火藥味十足,最後許大夫與聞醫生各自做了結辯,這場辯論才宣布結束。

  許斯年說:“今天這場辯論很精彩,其實無論中醫、西醫,二者是不分家的,很多人可能對我們中醫有誤解,認為它落後,跟不上時代,其實不然。如果你真的想把中醫發揚光大,你不僅不能排斥西醫的看病方式,還要學習和借鑒。現在的中醫,看病不僅望聞問切,更要掌握西醫的藥品、儀器,這樣當患者拿來去醫院拍的西醫診斷片子,你才能看得懂。很多人把中醫神化了,認為它很神奇,其實中醫也是一門科學。我希望在場的每一位醫學生,都能用辯證的眼光來看待中醫或西醫,無論是哪個領域,都有令人稱讚的高超案例,也都有令人惋惜的反面事例,我希望大家可以取其精華,取其糟粕,不要過於武斷地去給任何一門學科下定義,只有這樣,你的醫學之路才能越走越寬。”

  許斯年說完,場下掌聲雷動,梁小青戴著口罩坐在第一排,全程拿著手機,把方才他說得話都錄了下來。

  她想,這就是她的愛人,風華絕代,氣質絕倫,若有人像小說裡寫的那樣,給她萬千金銀珠寶換她離開許斯年,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對方,只因這樣好的人,價值連城,千金不換。

  許斯年難得來學校,順路給宿宿帶了些日常用品,嶽麓今年大四,課不多,中午辯論賽結束大家一起在學校附近的小飯館吃了飯。

  只是一頓飯吃到中途嶽麓突然肚子疼,他忍著疼說沒事,可能是最近籃球比賽訓練太急,有幾頓飯沒好好吃,宿宿卻有些緊張,連聲關切:“怎麽會突然肚子疼呢?要不要去校醫室看看?”

  “我自己就是醫學生,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嶽麓嘴硬。

  宿宿還是不放心,轉頭對許斯年說:“哥,不然你給他看看吧。”

  許斯年和梁小青對視一眼,覺得這小丫頭有些不對勁,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許斯年心領神會,起身走到嶽麓身邊,嶽麓卻緊張了:“不是,真不用,我自己心裡有數。”

  “行,那你說說。”許斯年臨時對他進行測驗,“說說自己什麽病,我看你大學四年學的怎麽樣?”

  嶽麓自知逃不過,見大家都在看他,也隻好實話實說。

  “我最近忙著訓練,飯沒好好吃,八成是闌尾炎。”他越說聲音越小。

  “什麽?”宿宿坐不住了,“你都知道是闌尾炎你不趕緊治療,還打什麽球啊!闌尾炎一旦嚴重穿孔,你就哭吧。不行不行,這事不能耽擱,我看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做個手術。”

  別看嶽麓身高一米八,內心卻對打針懼怕得要命,更別說手術了。

  當初填報專業,一心從醫的他聽學姐描述解剖課程,差點昏過去,之後毅然決然報了中醫,只是沒想到,中醫也要學解剖,他想死的心都有。

  如今雖然克服,真讓他躺在手術台上,他可能不用打麻醉,就兩眼一黑,嚇過去了。

  一聽做手術,他連連搖頭:“不用不用,保守治療也行,我從今天開始絕對按時吃飯,飯後不做劇烈運動。”

  許斯年不置可否,宿宿半信半疑,梁小青淡定看戲,各人懷揣不同的心思。

  “那行。”許斯年也不強求嶽麓非去做手術,反正他自己學醫,心裡有數,最後嚴重與否都是他作的,可別怪大家沒提醒他。只是他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契機,他瞄了一眼宿宿,決定推波助瀾一把,說:“從今天開始,宿宿你盯著嶽麓,記得讓他按時吃飯,如果他有任何異常,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宿宿答應得痛快,轉身在嶽麓身上掐了一把,“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哎呀,我知道錯了。”嶽麓委委屈屈,“我改,我今天就改。”

  只是他承諾得再好,做不到也沒用。三天后,嶽麓終於還是不情不願地被宿宿連哄帶騙的綁進了醫院,做了手術。深更半夜,宿宿給許斯年打電話匯報進展:“割了,醫生說再晚幾天后果不堪設想,還是哥有先見之明。”

  許斯年笑:“辛苦你了。”

  “沒事,不辛苦。”

  “你還挺開心?”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嶽麓是你的學徒,算半個家人,都是應該做的。”

  許斯年聽這小丫頭欲蓋彌彰,一臉老謀深算說:“你們一個學校,見面方便,之後也麻煩你多多照顧嶽麓了。”

  “放心吧,交給我。”

  許斯年掛了電話,轉身把睡在他身邊的梁小青撈進了懷裡。她睡覺時一頭長發如墨如瀑鋪灑在枕邊,電話聲有些吵到她了,她迷迷糊糊問了句:“誰呀?”

  “宿宿,她聽了我的建議,把嶽麓哄去醫院做手術了。”

  “還是宿宿有辦法。”青青笑著轉身,回抱住許斯年的腰,“上次去z大,我總覺得宿宿和嶽麓他們倆好像有情況,你看出來沒有?”

  許斯年“嗯”了一聲。

  青青又說:“感覺宿宿有些喜歡嶽麓,就是不知道嶽麓怎麽想。”

  許斯年一副“一切盡在我的掌控中”的口吻:“那小子想什麽我一清二楚,他從大一就來藥堂兼職,早就喜歡宿宿了,我之前無意間在他的錢包裡看見了宿宿的照片。”

  聽見這個梁小青可就不困了,她騰的坐起來:“原來是這樣,你是故意撮合他們的!”

  許斯年見她醒了,覺得好笑:“怎麽?一聽八卦就不困了?”

  梁小青興致高昂:“快給我講講你怎麽撮合的。”

  “這麽有精神?”許斯年危險地盯住她,“那不如陪我……”

  後半句話沒等他說完,梁小青臉色大變,一把揪過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算了算了,我不聽了,明天有工作,我得早些睡了。”

  她現在已經怕了,別看許斯年這個人看著無欲無求,清心寡欲,其實都是騙人的,她輕易不敢招惹他,因為一旦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睡覺就是妄想。

  許斯年故意逗她,看她縮在被子裡可憐兮兮不禁笑出聲,終於他也躺下,把臉貼上她的蝴蝶骨,溫溫柔柔地說:“晚安,明早我送你。”

  春風傳媒為梁小青接的第一個通告是一支mv。

  歌手是一位從出道起就備受爭議的男星,只是爭議越大,熱度越持久,如今這位男星已經在華語樂壇奠定了地位,每年在鳥巢開演唱會都座無虛席,大麥網上的門票頃刻間一搶而空。

  這位男歌手此前因為去美國進修,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發歌,前不久終於回國,準備製作新專輯。既然是新專輯,必定要有突破,這次他決定摒棄以往華麗的唱腔,製作一張具有古風元素的專輯,其中《低眉》是公司聽過demo後一致認同首推的主打。

  梁小青原本就喜歡這位男歌手的歌,突然接到通告,隻覺得與有榮焉。

  歌曲主要講述一對情侶的前世今生,女主是沉睡於水底的妖精,男主則是一介凡人,卻因為陰差陽錯的際遇,讓他們在紅塵中相愛,又因為身份懸殊,最終愛而不得,天人永隔。故事其實不算新穎,但導演卻是非常善於運用鏡頭的奇人,凡是由他經手的mv,幾乎每一支都是經典,每一幀都是壁紙。

  導演將拍攝地選在了千島湖,劇情很簡單,預計兩天就可以拍完。許斯年第二天一早送梁小青進劇組,打算等她拍攝結束再去接她,沒想到她竟提前回來了,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整個拍攝團隊。

  許斯年正在為患者看診,突然看見門口一行人,覺察出不對勁,再定睛細看,青青率先走了進來。

  “怎麽回事?”他覺得奇怪。

  梁小青隻好如實交代,原來mv最後有一個現代妝容的鏡頭需要在中藥堂拍攝,之前約定好的地方臨時出了差錯,她便想到了橘井堂。

  她衝許斯年眨眨眼睛:“自家地盤,借我一用。”

  許斯年拿她沒辦法,低下頭繼續為患者寫藥方:“那麻煩你拍完記得把場地費結算一下。”

  “啊?還要什麽場地費啊!”她都和劇組拍胸脯保證過了,這地方不收錢。

  許斯年抬眼,笑得魅惑:“當然要,不過是你的話,我可以考慮用其他方式抵消。比如,以身相許。”

  梁小青被他打趣得紅了臉,不想理他,轉身跑回劇組和大家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臨近九月底,即將迎來桂花盛開的時節,橘井堂的院門口就有簇簇桂花。明明已經進入秋季,日頭卻依舊毒。今天藥堂內的患者不多,劇組只需要取一處景,拍一個男女主今生重逢的畫面即可,幾乎不會耽誤藥堂的正常經營。

  身為藥堂主人,許斯年也沒刻意招待他們,他像尋常一樣接待病患,只不過會在閑暇時悄悄站在導演的儀器後面,一眨不眨地看著畫面中的梁小青。和她搭檔的是一個當紅小鮮肉,他在網上看過照片,真人比照片帥一些。

  拍攝進行得很順利,收工後導演提議大家辛苦,一起吃個飯,他請客。

  一直寡言的許斯年在這時才拿出主人的姿態,言簡意賅道:“還是我請,多謝大家這兩天對我家青青的照顧。”

  劇組這才知道原來許斯年是梁小青的男朋友,難怪他會無償把場地借給他們用。

  飯局好不熱鬧,這不是梁小青第一次見識到許斯年的社交本事,之前在《雷峰塔》劇組,還有上次和靳以酒吃飯,她都能看出來許斯年長袖善舞,巧舌如簧。他很容易就能融入一個新的團體,哪怕先前素不相識,一頓飯之後也能成為朋友。

  好比和她合作的小鮮肉,他們一起拍攝了兩天,除了工作話都不多說一句。許斯年不過一瓶啤酒的工夫,對方就已經和他稱兄道弟了。小鮮肉一口一個“斯年哥”,好像對他佩服得不得了,就連酒興正濃的導演也笑眯眯和許斯年天南地北地海聊,男歌手話不多,和大家吃過飯為了趕通告先走一步,即便如此他走時也主動和許斯年握了手。

  總之整頓飯吃得隨性自在,沒有絲毫局促。

  等飯局結束,梁小青陪許斯年盡地主之誼,把拍攝人員依次送走,他們才從聚餐的飯店散步回家。到了這時候,梁小青才問:“你怎麽和誰都能聊?”

  “也沒有啊,和你合作的男演員說他父母年紀大了,有骨質增生,我就和他聊了聊如何有效保養。導演喜歡旅行,說想去看極光,我以前大學時去漠河看過,就分享了一些旅行攻略。至於那名男歌手,因為宿宿以前追星,我多少了解一些,他性格比較孤僻,有些怪,但我知道他喜歡日本漫畫,經常買手辦,我就隨口說了幾個絕版的購買渠道。”他說得容易,梁小青卻佩服極了。

  人和人總是會在細微處見差距,許斯年之所以情商高,大概就是因為他觀察能力強,他說得這些她都沒有留意過。

  秋夜正好,路燈昏黃,月光皎皎。滿山縈繞著桂花的香氣,山路上只有兩道身影。秋蚊子功力深厚,許斯年想起夏天時蚊子對青青情有獨鍾,便脫掉外套,把衣服披在了她身上,順手將她帶入懷中。

  這個動作無意碰到了路旁桂樹的枝條,樹枝顫動,落下簇簇金黃色的桂花,剛好綴在梁小青綰起的發間。其中一朵迎風墜落,許斯年驀地伸出手掌,將它穩穩地托在掌心,把它重新掖回了發間,就像一枚小巧別致的發卡,暗自生香。

  月影之下,一路清幽。從前聽人說,桂花的花語是“吸入你的香氣”,許斯年就勢在梁小青的頭頂嗅了嗅,除了桂花的香氣,還能聞見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是很淡的果香,清新馥鬱,令人沉迷。

  梁小青卻有些心神不寧,她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公司為我請了表演老師,下個月有一部民國背景的電視劇,通知我去試鏡,聽說溫婉也會角逐這個角色,我沒有太大把握。”

  許斯年卻一向對她深信不疑,他說:“不要在乎結果,好好去做,我相信你。”

  梁小青卻有顧慮:“聽說這部戲裡有吻戲,還有床戲……”

  許斯年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等她問,已經先回答了:“我介意。”

  只是他又說:“可是我介意你就不去做了嗎?你我是獨立的個體,你有你的夢想,我也有我的,更何況這只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就像我因為工作需要也要為不同病患看診,遇到特殊情況或許需要為患者做人工呼吸,有的婦產科男醫生甚至還要為產婦接生,難道他們的另一半會介意嗎?每個工作都有它的特殊性,你只要守住自己的心,我又有什麽好介意。”

  梁小青驚訝於他的格局,一時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難過,只是又不氣餒地追問了一句:“你不吃醋哦?娛樂圈和你們可不一樣,娛樂圈怎麽說都是大美人大帥哥,萬一我被別人搶走了呢?”

  “有什麽好怕的?”許斯年牽起她的手,緊握掌心,“既然和我在一起,你要是還能看得上別人,只有兩個可能。”

  “哪兩個?”

  許斯年自信說:“一是我做得不夠好,二是你病得不輕。”

  “你——”

  梁小青作勢就要打他,還好許斯年跑得快,只聽寂寂的山道上,傳來兩個人的歡聲笑語。許斯年跑在前面,轉身看梁小青一路向他而來。他想,人生不過百年,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好了,反正我會保護你。

  梁小青去試鏡前一天是星期六,宿宿送剛出院不久的嶽麓回橘井堂。

  還沒等他們走進藥堂大門,小青就聽見了兩人拌嘴。

  宿宿說:“你就是活該,讓你每天吃完飯就去籃球場,這下好了。午休就那麽會兒工夫,不夠你折騰的。”

  嶽麓隻覺得委屈,一米八幾的人哀怨地瞅著她:“我那不是為了打比賽嗎。”

  “算了吧。”宿宿扔了一個白眼給他,“打比賽是假,耍帥才是真。你就是看去看籃球賽的美女多,才每天勤勤懇懇一場比賽都不落。”

  “你瞎說,我才沒有。”

  “怎麽沒有?”

  “我那是因為你會去看比賽才每場都參加的!”

  “……”

  “……”

  梁小青本來正在吃手裡的香瓜,聽見這句話連嚼都不嚼了,什麽什麽?
  她一臉看好戲的神情坐等後續發展,誰知宿宿臉紅成麻辣小龍蝦,轉身跑了。

  嶽麓想去追,可是他剛做完微創手術,暫時不能跑步,他四顧茫然,正手足無措,看見了坐在角落裡的小青姐。

  “小青姐,你都聽見了?”

  梁小青點了點頭,又怕嶽麓尷尬,知趣地搖了搖頭,低頭啃香瓜:“沒有,我什麽都沒聽見。”

  嶽麓卻急了,走過來一臉誠懇求教:“小青姐,你快教教我現在怎麽辦啊?”

  梁小青想了想,壞笑:“簡單啊,追,抓住她,告白,要一句痛快話。”

  嶽麓覺得這方法太簡單粗暴,可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遂起身:“行!那我去了!”

  梁小青一邊吃瓜,一邊目送嶽麓的背影,歎了口氣。

  哎,這孩子真應該和他師傅許斯年好好學學。

  一顆香瓜吃完,微信忽然收到新消息,她還沒來得及看,緊隨其後收到第二條,第三條……

  經過上次被溫婉設計的經歷,這次被信息轟炸她已經很淡定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原來是經紀人群裡發來一條微博鏈接,執行經紀說:“小青姐,《低眉》的mv上線了。”

  “你又上微博熱搜了。”執行經紀補了一句。

  梁小青淡定打開鏈接,mv的成片之前她已經看過了,當時有一個鏡頭是她身穿古裝,從水底一躍而出,回眸一笑。那天她狀態尤其好,這個鏡頭一次就過了,後來看最終成片,導演把這個鏡頭放在了mv的開頭,當時就有人調侃,這個鏡頭足夠吸睛,因為梁小青表現得太美了,沒有人不想繼續往下看。

  只是今天放出來的最終版本,導演又對這一幕重新做了剪輯處理,原本一閃即過的回眸被刻意調成了慢鏡頭,於是梁小青的面部表情變得更加妖冶動人,短短十秒鍾,讓所有人為之驚豔。

  從mv上線開始,她的微博粉絲也在不停上漲,她以前只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卻沒想到這張臉經過包裝有一天能被這麽多人喜歡。她隨手翻了翻評論,已經有人把手機壁紙設成了她的照片。還有人把她和溫婉放在一起比較,那名網友很快被攻擊——

  “溫婉是整容臉,和我們小青怎麽比?”

  “根本沒有可比性好嗎,一個純天然,一個人工臉。”

  既然提到了溫婉,很快“梁小青 溫婉”的話題也擠進了熱搜榜,有營銷號曝出溫婉胃出血住院的新聞,媒體還拍到了她被救護車送進醫院的畫面,一時間粉絲擔心不已,溫婉很快發微博回應說:“已經在休息中,大家不要擔心。”

  她的這條回復間接承認了她住院的新聞,很快“扒組有料”放出了一段視頻,並配文:“溫婉私下見梁小青反被推搡致急性胃出血,梁小青表面溫柔可人實際嫉妒心強。”

  梁小青點開視頻,原來視頻內容就是溫婉去話劇團找她那天,視頻隻截取了溫婉跪地向她道歉,她後退一步,溫婉便倒地抽搐的畫面,這樣一經處理,好像是她把溫婉推到地上似的。

  不知道誰給這條微博買了熱門,很快其熱度就蓋過了mv,本來對梁小青有好感的路人也紛紛改變了態度。

  上午還在誇她“好美”、“姐姐加油走花路吧”、“快拍電視劇!”的網友們,到了下午,畫風全變了——“心機婊!和婉婉長得再像也沒用,陰險!狠毒!滾吧!”、“不要臉會遭報應的!我說溫婉好端端的怎麽胃出血,原來碰到了綠茶。”、“看到你就惡心,你都能進娛樂圈,娛樂圈門檻也太低了。”

  還好她已經不是從前的玻璃心,看見這些評論心情雖然不好,但也不至於和網友較勁,畢竟他們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被輿論利用了而已。

  她在公司群裡向大家解釋了那天發生的始末,經紀人聽完表示知道了,她會去解決。

  一直潛水的大老板靳以酒卻突然說話:“不用反擊,趁勢而為。”

  經紀人回復:“明白。”

  梁小青卻不明白,她把聊天記錄拿給許斯年看,希望他能解釋解釋靳以酒說的是什麽意思,許斯年卻笑而不語。

  看他故意賣關子,她忍不住接連追問,許斯年才說:“靳以酒的意思是,處理這件事簡單澄清是不夠的,如果能趁這個機會向外界宣傳你,這也是向更多人介紹你的機會。所謂危機公關,危與機是同生共死的,只要利用得好,黑料也能吸粉。”

  “那真相呢?他們就不管了?我可是被我溫婉冤枉了哎。”梁小青覺得可憐弱小又無助。

  許斯年一語道破真相:“管,只是不重要,先把流量賺到手,然後澄清事情真相,這樣才會事半功倍,如果一下子就把真相放出來,這事很快就過去了,誰還會管你是誰?與其白白浪費熱度,不如把事情鬧大,這樣等大眾知道事情真相時還會對你產生愧疚感,這種感情才深刻,懂嗎?”

  梁小青似懂非懂,她覺得許斯年說得有道理,只是從情感上她有些難以接受。她這人向來有話直說,沒那麽多彎彎繞繞,換她來處理這件事,直接發條微博就完了,沒那麽複雜。

  許斯年看穿她的心思,笑說:“想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有時候不能心軟,想想溫婉是怎麽對你的,讓她長點教訓不是應該的嗎?行了,別想了,這事就交給你們公司去處理吧,你負責配合就夠了。網上的言論也別看了,過幾天我去靈隱寺看爺爺,你要不要一起?”

  許斯年之前和她提過,他爺爺早在十幾年前就在靈隱寺剃度出家了,現在依然身體健朗,仙風道骨。聽說要帶她見爺爺,她有些興奮,又有點害羞:“爺爺知道我嗎?我這樣突然拜訪不太好吧?”

  “爺爺知道你。”許斯年寵溺地在她頭頂揉了一把,“我都和他老人家說過八百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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