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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醫妃》第173章 兵書禁書?
  第173章 兵書禁書?

  醫館裡。

  謝橋站在魏青身後,看著他動作熟練的操作,很精準,並無一絲差錯。

  心中很滿意。

  “行了,今日便到這裡。”謝橋深知其他人並不如魏青這麽恐怖的接受力,貪多嚼不爛,一點一點的傳授。只要魏青能夠盡快跟上進度,便不成問題。

  魏青慢條斯理將術具收起來,藍星搭手將遺體處理。圍觀的大夫,臉色仍舊極不好,隱隱發白,甚至俯身乾嘔。

  謝橋嘴角微揚,魏青已經很鎮定,心中不覺得可惜。

  她很欣賞魏青,無疑,他天賦極高,會成為她最得意的門生弟子。可惜,他的身份極為可疑。

  “不錯,下次的課程量較大,我希望你能夠熟練的掌握剖宮產。之後,我會傳教其他。至於醫館,便要交給你打點。”謝橋已經計劃好,她有孕在身,不大方便拓展醫館。魏青身份上雖然是一個問題,可在他目地並未達成之際,定會聽從她的安排,那麽便將手上的事情,交給他去打點。

  其他,待她產子之後,再另行安排!
  魏青性格極為含蓄,靦腆的笑了,隨即,便去給他們講解細節之類。

  謝橋觀察片刻,他極為用心的傳教,便招呼藍星一同離開。

  馬車朝郡王府駛去。

  謝橋掀開簾子,途徑墨寶齋,清冷的說道:“藍星,停車。”

  馬車停下來,謝橋掀開簾子,踩著木梯走下馬車。

  “主母,您要買筆墨紙硯?”藍星順著謝橋的視線望去,便見她看著墨寶齋的方向,“您要需要什麽,屬下給您去買。”

  “不用。”謝橋盯著墨寶齋的牌匾,示意明秀扶她過去。

  墨寶齋極為普通尋常,裡面除了筆墨紙硯,還有字畫一類,零星幾位男子、女子挑選字畫,謝橋看向另一邊,便見一排的話本。

  謝橋挑眉,好奇的拿出一本話本,講述的是一位窮苦秀才,赴京趕考,拿著老師的一封舉薦信,尋到太師府,並且借居在太師府上。為人又極為清高,不願白吃白住,便給府上的公子、小姐做夫子。而太師府上有一位嫡出大小姐,生的花容月貌,傾國傾城,一直養在深閨,不曾出府。太師將她著重培養,琴棋書畫,滿腹才學,亦是一位奇女子。

  聽說府上來了一位窮秀才,生的一表人才,是一位俊俏的郎君。好奇心驅使下,她便偷偷看了一眼,她除了見過堂哥、表哥之外,並不曾見過外男。又見他舉止優雅,談吐不凡,做得一手好詩。拾到他遺落的一首詩,小姐很喜歡反覆吟念。每日去秀才讀書的地方,聽他作詩念書,被他的才學所折服,日漸傾心。央著父親同意她去私塾,與他討論詩詞,一來二去,便生出感情,郎情妾意。

  太師如何肯將自己養的一顆水靈靈的白菜,給這窮秀才拱了?
  二人便在進宮前一夜私奔,逃出城外,便被太師府的人給抓到。這位小姐知道回去之後,她會被送進宮,而這窮秀才只有死路一條,二人便跳下護城河殉情。

  謝橋大致看完話本,隨手再拿起一本,講的是一位已婚婦人,夫婿時常外出做生意,獨守空閨,不甘寂寞的養漢子。

  啪——

  謝橋合上話本,心中暗啐,誰說故人保守?思想封建?

  瞧瞧這些個話本!
  真真是大開眼界!

  一本比一本狗血。

  可是,打發辰光倒是不錯。

  謝橋隨意挑選幾本,遞給明秀。又覺得隻買幾本話本,這般拿出去不大好,便買宣紙。

  明秀識字的,隨意翻看謝橋拿的話本,震驚道:“郡王妃,您怎得能看這些個……”見到旁邊有人看過來,明秀臉色漲紅,壓低聲音道:“禁書呢?”

  謝橋一臉坦然:“我學習學習,如何與郡王談情說愛,將他哄好了,日後好處自然多了。”

  所以,謝橋挑選的都是古代版霸道總裁愛上我一類的話本。

  明秀被謝橋忽悠著去付銀子。

  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謝橋突然見到有兩位女子自內院而去。給藍星遞個眼色,藍星立即跟著走過去。

  片刻,藍星返回來,臉色冷沉:“主母,裡面是通向隔壁的街巷,並非店家內院。”

  謝橋一怔,順著後門後出去,果真是一條繁華街道,而盡頭便有兩三家醫館。

  “主母,屬下應該跟著他。”藍星覺得他做錯事了。

  謝橋勾唇道:“並不是一件壞事。”

  魏青隱瞞榮親王的病情,說明什麽?
  他與榮親王斷然脫不了關系。

  “今日之事,你便當作不知,之前如何待他,今後也如此。”謝橋囑咐藍星,將敵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總好比一個潛藏在身邊,並不知曉埋藏在何處的一顆毒瘤要好。

  藍星意會謝橋的意思,點了點頭。

  二人一同回到府裡,管家對謝橋說道:“郡王妃,魏公子請您去西院一趟,他有事與您說。”

  謝橋頷首,喚藍星與她一道去西院,明秀便去替她張羅晚膳。

  ——

  西院裡。

  魏青在畫圖紙,人體結構圖。

  有些地方不太清楚明白,便請教謝橋給他做詳細的講解。

  謝橋見他是問學問,也極為用心教他。謝橋知道他是細作,也不藏私,那是因為她看出來魏青真心想學,而且他也是為了懸壺濟世。

  至於他算計她,便另說了。

  她希望她的所學,能夠傳承下去。

  何況,魏青未必就能夠算計到她。

  圖紙他已經畫三分之二,謝橋將他不明白的畫出來,並且做詳細的講解。直到明秀來傳喚她回去用傘,謝橋方才驚覺天色暗下來。

  “糟糕!”謝橋驚呼一聲。

  魏青一怔,自圖紙上收回視線,看向謝橋:“師傅,畫錯了麽?”

  “沒有。”謝橋歎一口氣,她忘記秦驀的交代。去醫館的時候,她答應秦驀等他去接。然而,她先一步走了,不知他會如何!

  謝橋急忙回無字樓。

  窗紙上倒映著秦驀手執書卷的影子,謝橋有些怯步,生怕見到秦驀那一張黑臉。

  更怕他當真將她給禁足了!

  謝橋心思轉換間,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秦驀一記余光都不曾看她。

  謝橋放輕腳步,想要躲回內室,待他氣消之後再出來。哪知,就那一瞥,謝橋渾身被定住!
  目光發直的盯著秦驀手上拿的書卷,插畫極為眼熟,細看下,赫然是她今日買的話本!

  被她夾在其他幾本話本裡,夾帶而出的窮秀才與太師府小姐的故事。

  “你回來了?”謝橋嘿嘿笑著過去,心裡想著如何將他手中的那本書給順走。

  心中暗忖,秦驀若是看其他霸道總裁愛上我一類的話本,指不定會對她如何寬容,偏生挑揀出這一本狗血的話本。

  “嗯。”秦驀頭也不抬的說道,翻了一頁話本,看得極其認真。

  謝橋故作好奇的探頭過去看,秦驀一巴掌蓋在她的頭頂,推出去,話本一合,擱在他胳膊肘下壓著,方才涼涼的看她一眼:“看什麽呢?”

  “我看你看什麽。”謝橋隻好裝作這幾本話本不是她買的!
  秦驀抬高眉梢,一本正經道:“沒什麽,兵書,你看不懂。”

  扯!
  繼續胡說!

  “哦,真是稀奇了,兵書還有一男一女交疊的圖畫?”謝橋指著話本,她方才正好看見那一幅畫,男子自身後擁著女子的插畫,大約便是男女主角。

  秦驀眸光微動,支著下巴,側頭看著謝橋,薄唇微啟:“雙修。”

  謝橋冷笑:“不是兵書麽?”

  看你怎麽扯!
  秦驀睨一眼話本,嘴角一彎:“兵法秘籍……美人計。”

  “……”

  “怎麽,你想學?”秦驀換一個姿勢,坐直身子,謝橋離他很近,說話之時,他噴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莫名地,謝橋被他盯著有點心虛。

  因為,她還真的是打算學著哄秦驀。

  眼下看來,似乎不大管用。

  “你都說我看不懂了,還怎麽學?”謝橋見他演戲入神,便不打算戳穿他,陷自己不利,裝傻到底。

  秦驀扣著她的手腕,往他懷中一拽,低啞的嗓音帶著一絲蠱惑:“你今兒去墨寶齋買這幾本書,想做什麽?嗯?”

  謝橋乾笑道:“才分開半日,我怎得就聽不懂你說什麽呢?我是去墨寶齋了,可是什麽也沒買,只是去調查魏青而已。”

  “貴夫人情迷小倌,醋葫蘆戲花叢,飛牆紅杏—枕邊情郎……”秦驀念出一個書名,臉黑一分,謝橋頭低一分,等他念完,謝橋的下巴抵到胸口,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來。‘嘭’地一聲,秦驀將話本甩在她的面前:“你想幹什麽?”

  謝橋乾咽一口唾沫,眼巴巴的看著秦驀,底氣不足地說道:“這些話本不是我的,我要買的不是這些,大抵是明秀拿錯了……”

  真的是天大的冤屈!

  她發誓,買的不是這些紅杏出牆的話本!
  “不信,你去明秀問一問。”謝橋看著他一副你繼續狡辯的神情,便知道她多說無益,將明秀喚進來。

  明秀打算喊謝橋用膳,聽到秦驀念書的話本名字,早就溜出去了,哪裡敢進來。

  因為,她真的拿錯了!
  付銀子的時候,正好旁邊有人一同付銀子。她見到謝橋去內院,隨手抱著就追過去,哪知拿錯了!

  大抵這些話本都太……低俗,所以不敢問她要回去。

  聽聞屋子裡的謝橋喚她,明秀躡手躡腳離開院子,去往廚房。

  屋子裡,謝橋喚了幾聲,仍舊不見明秀回應,便知這丫頭是跑了!
  謝橋看著秦驀薄唇掠過一絲冷笑,抄起話本往火盆子裡扔,落在秦驀眼中,她是在銷毀證據。

  “燒了能夠掩埋你躁動的心?”秦驀修長筆挺地腿邁下美人榻,拿起壓在胳膊肘的話本,睥睨著謝橋:“不準許離開我的視線。”想起西院裡頭那位,秦驀臉色鐵青,她回府便與西院那位聊得熱火朝天,用膳都忘了!

  “你將西院那位送出去,不準許他住在郡王府。”秦驀見過魏青,長得很清秀,那身段模樣就像楚香館裡的小倌兒!

  “不行,他不能搬出去!”謝橋才確定魏青是誰的人,這會子送出去,如何能更厚啊的監視他?

  秦驀冷笑:“你動話本上的心思了?”

  “他那麽弱,我怎麽可能看上他?”謝橋順口道:“至少得像你這般厲害,那也不成,他長得可沒你好看。”

  秦驀愣了愣,滿腹怒火煙消雲散。

  謝橋見他眉峰緊蹙,薄唇緊抿,一言不發。臉色比之前,好看許多。不由怔愣住,這一場硝煙被她一句話給化解了?

  鬼知道,她那句話是從那夫人紅杏出牆,險些事發拿來哄騙她夫君的話。

  這……

  好像有點管用?

  謝橋撫摸著腹部,不滿的瞪他一眼:“這般凶做甚?嚇壞你閨女,生出來她可會很怕你!”謝橋拿孩子忽悠秦驀,只希望岔開話題,她的心很平靜,很忠貞。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摸摸小腹:“你看,是不是長了一點?”偷偷拿走他手上的話本。

  秦驀微冷的掃她一眼。

  謝橋仿若未見,一拽,拿走話本。笑道:“你要像這秀才一樣,不說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要你做夫君。”

  “你死了這條心!”秦驀奪過來將話本扔在火盆裡:“像這秀才一樣,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娶不了,有何用?”

  謝橋道:“他們不是死了?反正這小姐也沒有拋棄這秀才另嫁,至死不渝!”

  “沒死。”秦驀意味深長的看向謝橋:“你怎知這秀才沒有另娶?”

  謝橋這才意識到秦驀的話不對,遲疑道:“你說他們沒死?難道還有續集?”

  秦驀淡聲道:“這不是故事。”

  謝橋驚詫:“真的?”心思百轉,連忙問道:“這話本上說的是誰?”

  秦驀淡淡地睨她一眼:“這些話本日後少看,多看醫經,史記。若覺得乏味,可以看看隨筆遊記,有想去的地方告訴我,日後帶你走一遍。”

  這一茬算是揭過去。

  “好。”謝橋心中松一口氣,心中雖然好奇,卻是不敢問。

  “去用膳。”秦驀扶著謝橋去往偏廳,兩個人坐在一起用完晚膳。

  謝橋接過秦驀遞來的湯,舀一杓試一試溫度,並不燙,一杓一杓地喝。

  “過兩日三個月了?”秦驀突然問道。

  “嗯,明日三個月。”謝橋並未多想,如實道。

  秦驀神情諱莫如深,給她盛一碗飯。

  這一日,也算相安無事。

  ——

  翌日。

  謝橋醒來的時候,秦驀出去了。

  明秀端著銅盆進來,笑容燦爛:“郡王妃,起身了。今日郡王特地給您擬定菜單,都是您愛吃的。”

  謝橋睨她一眼,紅唇微啟:“叛徒。”

  明秀囁嚅道:“郡王妃,奴婢疏忽大意,拿錯了。奴婢若是進去,郡王得徒手劈了我。您不一樣,郡王舍不得動您一根頭髮絲。”

  謝橋起身,明秀挑一身石榴紅緙金絲雲錦緞扣身襖兒,石青刻絲灰鼠披風。

  “屋子裡不用披風。”謝橋梳洗好,掃一眼明秀手裡的披風,做到桌前用早膳。

  “郡王妃,您忘了,今兒個太傅五十大壽。”明秀提醒謝橋。

  謝橋一愣,她是真的給忘記了。

  “禮備好了?”謝橋皺眉,這時候準備禮品,太倉促。

  “郡王備好了。”

  謝橋點頭。

  用完膳,便聽到管家來報,淮陰侯府的馬車在外等。

  謝橋不敢耽擱,匆匆出府,果真門口停著淮陰侯府的馬車。

  謝橋撩開簾子,便見陳氏、褚明衍與陸貞兒,笑道:“舅母,表哥,表嫂。”

  “順路,接你一道過去。”陳氏安排謝橋坐在她的身旁,見她兩手空空,將自己的手爐塞給謝橋:“郡王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他瞎操心。”謝橋嘴上這般說,心裡很歡喜。

  陸貞兒看一眼褚明衍,褚明衍仿若未覺。

  陳氏看在眼裡,“你表哥有郡王一半貼心,我也放心了。”話對著謝橋說,卻是看著小兩口。

  褚明衍睜開眼,不滿道:“母親,我與貞兒很好。她穩重賢良,我對她很放心。”

  謝橋蹙眉:“表哥這是說我不夠穩重了?”

  陸貞兒眸眼微動,冰冷淡漠的臉上並沒有一絲波動,仿佛身外人一般。

  可謝橋就是感受到她的失落。

  褚明衍眼底閃過一抹溫和,嘴角微揚道:“能娶到表妹,是秦驀的幸運,他自然該小心寶貝著。”

  噝——

  謝橋心裡吸一口冷氣,褚明衍故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說?

  若是無心,這情商未免太低!

  似想起什麽,謝橋不再開口,或許褚明衍對陸貞兒無愛,所以才不會顧忌,因為不會花心思去了解陸貞兒的喜好,哄她開心。

  陳氏心中歎息,幸好陸貞兒顧大局,並不在意這兒女之情。

  陸貞兒眼睫宛如蝶翼微微顫動,緩緩垂目,盯著袖子上的遍地金,嘴角微微輕抿。她向來被父親教育得很好,有自己的背負,她需要做的事情,比兒女情長更重要,她要顧全大局,不能為情愛所毀。

  她以為自己可以不要夫君的心,守好自己的心,奠定他妻子的身份地位,便可以了。

  可是,她似乎沒有守住。

  她偽裝的很好,並不曾在褚明衍面前表露出分毫,用冷漠將自己武裝起來。

  並且主動給他納妾,褚明衍拒絕了,他說在她生下嫡長子之前,不會納妾。

  陸貞兒嘴角微微一揚,他是給她做妻子的體面,不讓庶出越過她的孩子。

  所以,她知足了。

  馬車緩緩停下來。

  一行人下馬車,陸貞兒帶著他們去往宴客廳。

  “明衍,我去看看姑母。”陸貞兒看著母親去招待陳氏,便與一旁的褚明衍說道。

  “嗯。”褚明衍朝另一邊而去。

  陸貞兒看一眼他所去的方向,與他相反的地方走了。

  謝橋眼尖的見到柳自清與蘭陽站在梅樹下,蘭陽折下一株冷梅,摘下一朵嬌豔的花,放在柳自清手心,在他耳邊低語。只見柳自清眸子裡蘊含著笑意,撚起花別在她的鬢發間。

  褚明衍便站在遠處,默默注視著二人。

  蘭陽嫣然一笑,纖細手指撫上冷梅,眉眼間染著少女獨有的嬌俏。

  柳自清寵溺的垂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清淺一吻。

  蘭陽朝謝橋這邊望一眼,面色嬌紅,意識到這地兒並不是那般隱秘,挽著柳自清的手臂,穿進廡廊。

  廡廊盡頭轉角,是一處花房,尋常無人去往那處。

  褚明衍迎娶陸貞兒回門時,找到那一處。

  如今蘭陽帶著柳自清去花房,不用想也知曉他們是做什麽。

  心口像塞一團棉花,堵得慌。

  “我覺得陸貞兒是個好女子。”謝橋站在褚明衍的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目光所及,只見到蘭陽一抹衣袂。“放下了,便莫要去追憶,對你身邊現在的人不公平。”

  “都是好人,是我不好。”褚明衍側頭看向謝橋,打趣道:“我們是親人,你為何幫著旁人說話?”

  “表嫂豈是外人?”謝橋反問。

  褚明衍愉悅的笑道:“你還真是不吃虧。”自袖中掏出一物,扔給謝橋:“不必言謝。”

  謝橋展開手裡的布卷,裡面是一套金針,眼底閃過喜色,收進袖中:“我可沒打算謝你。”突然,側身問道:“你送我金針,想要我幫你做什麽?壞事我可不乾!”

  “你真聰明,倒真有一事要囑咐你。”褚明衍見謝橋警惕地盯著他,不覺好笑:“你告訴陸貞兒,我有事先離開,開宴時回來。”頓了頓,補充道:“也不一定趕得回來。”

  “你去做什麽?”謝橋覺得褚明衍對陸貞兒不是一般的不上心,嶽丈壽辰,他竟不出席!陸貞兒是太傅老來得女,最小的女兒,百般疼愛,對褚明衍只怕一樣看重。

  他是要鬧什麽么蛾子?

  “徐尚書。”褚明衍丟下這三個字。

  徐尚書?
  謝橋疑惑道:“太傅壽辰,徐尚書不會來參加壽宴麽?”怎麽說也是同僚。

  褚明衍歎道:“徐尚書與太傅府並無往來。”隻說這一句,更深的便沒有再說了。

  謝橋點了點頭,心想,大約是有恩怨罷?

  “我會盡量趕回來。”褚明衍說罷,便離開了。

  謝橋靜默片刻,終究是去尋陸貞兒,這話還是早些告訴她好。

  謝橋第一次來太傅府,並不知怎麽去,隻得攔住一個丫鬟問道:“我是貞兒嫂嫂的表妹,她去看望姑母,我有要緊事找她,你可否在前面帶路?”

  婢女一聽是找姑奶奶,臉色變得很古怪。吱吱唔唔道:“小姐,姑奶奶不見生人,您有話,奴婢給您帶過去。”

  謝橋疑惑更重,難道這個姑奶奶有隱情?
  謝橋覺得這事與婢女交代,影響不大好:“這樣,你帶我去,然後請示一下?一來一回,我怕耽誤了。”

  婢女見謝橋態度極好,並不拿身份施壓,終究是帶著謝橋找過去。

  而太傅府僻靜的一隅,院落清幽雅致,偌大的院子裡,並無一人看守。

  陸貞兒安靜的站在一旁,她前面坐著一位婦人,一頭墨發不扎不束,隨意散落在腰後,幾縷垂在身前。五官精致絕美,眉似遠山之黛,唇不點而朱,膚白如脂,冰肌玉骨。即便如今四十出頭的年紀,仍舊宛如二十出頭的女子,眼角並無一絲皺紋!
  手裡拿著一疊詩詞,輕輕翻開一子一句的閱讀,聲音宛如敲擊玉石般清脆婉轉。

  陸貞兒卻是聽著紅了眼圈,輕輕喚一聲:“姑母,貞兒來看看您了。您不是說想要看看貞兒的夫婿?今日他與我一同來,您隨我出去,我帶您看看他?”

  婦人溫柔嫻雅的神情驟變,面容突然扭曲,似受到刺激,隨手抓起一旁的硯台朝陸貞兒砸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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