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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醫妃》第161章 綠了你
  第161章 綠了你

  秦隱趕來的時候,火光衝天,濃煙滾滾,整個秋水居被大火吞噬,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冷寂夜空被熊熊烈火映紅。

  秦隱的臉色極其難看,這般冷的天,院子裡仍舊有人看守,如何會走水?
  即便屋中不慎點著褥子竄起火苗,如何在眨眼間,便火勢滔天?
  “秋水居的人呢?”火光映在秦隱眼中,目光猙獰,怒吼道:“全都去何處了?”

  並未有一個秋水居的仆從出來。

  秦隱臉色鐵青。

  秋水居前後伺候的仆從,至少有四五人!
  一出事,人影都不曾有一個!
  如今,裡面什麽情況,一概不清。

  關氏望著烈火,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心中愈發興奮。容姝在這場大火中,根本就沒有活路,燒成一把灰燼。

  府中仆從提著桶桶水滅火,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老爺,夫人生病了,她可躺在屋子裡?若是未能出來,這樣大的火……”關氏眼裡盈滿淚水,極為關切,心焦的說道:“進去救人是不可能,只會送命,妾派人去問問,夫人是否出來了。”

  秦隱心中一沉,他並未想這般多。大火燒起來,容姝定會有察覺,自己跑出來。

  但是,她生病了。

  昏倒了呢?
  逃不走,豈不是活生生燒死?

  “你派人去找……”秦隱寧願相信容姝已經逃出來,如今正在某處屋子裡收拾。

  關氏聽出秦隱話語中透著的不冷靜,咬緊牙根,心中冷哼,幸好除掉這個禍害!
  不等關氏做模做樣吩咐人去找容姝,香蘭手裡端著藥跑來,面色驚惶,聽到秦隱與關氏的對話,手裡的藥砸落在地上,朝大火中跑去:“小姐,小姐——”

  “攔住她!”秦隱此刻如何不明白?容姝就在屋子裡!

  望著不見轉弱的火勢,秦隱抬步朝屋子走去。關氏猛然抓住他的手,用力拉扯,不準他進去救人:“老爺,您現在要救人已經晚了!屋子都要燒乾淨了,夫人只怕剩下一堆白骨。您進去還能活命?您想想稚兒、逸兒!”

  香蘭被粗使婆子拉住,滿面淚痕,掙扎著跪在秦隱腳邊,哀哭道:“姑爺,求您救救小姐,救救她!她病得走不動,定是沒有逃出來……”

  關氏狠狠剜香蘭一眼,厲聲呵斥道:“夫人已經死了,你喊著老爺去送死,是何居心?老爺如今是父母官,他的命不是他一個人的!”

  香蘭猛然看向關氏,指著她道:“是你!是你放火燒了屋子!秋水居根本沒有半點兒火星,只有桌子上點著的燭火。如何會引發這般大的火?一定是你害死小姐!平日裡,你就愛找小姐不痛快,如今見小姐手裡有你的賣身契,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燒了乾淨!”

  香蘭根本就不相信是意外走水,她不過煎個藥的功夫!
  屋子點著了,也是能夠撲滅。如今的天兒,又不是天干物燥,哪裡這般容易點著?

  “胡說,夫人心地善良,我的賣身契雖在她手裡,不曾犯錯,她還能將我賣了不成?”關氏心頭一緊,咬碎一口銀牙,這丫頭片子,死到臨頭還要攀咬她!

  “這火災本就莫名其妙!除了你還有誰會害夫人?”香蘭不管不顧,紅著眼,撲上來要和關氏拚了。

  關氏躲閃開,冷聲道:“來人啊!這賤婢擅離職守,護主不利,杖斃!”

  西樂指使人將香蘭拉下去。

  “住手!”伴隨著一聲呵斥,容姝站在他們身後,目光冰冷的落在關氏身上,沉聲說道:“我院子裡的人,輪不到你一個婢妾指手劃腳!”

  關氏聽到熟悉的身影,背脊一僵,猛然轉過身見到容姝,花容失色。

  怎麽可能!

  西樂分明說香蘭、香卉不在屋子裡,院子裡看守的人,全部被打發走,只有容姝一個人躺在屋子裡,火勢竄起來,西樂也不見人出來。

  她應該是被燒死!
  可是為何突然好端端的出現!

  是人是鬼?

  “關姨娘,你想我是人,還是鬼?”容姝譏誚道,蒼白的臉被火光映紅,唇瓣乾裂,病懨懨的模樣。

  關氏心中大驚,她不知覺間,將心中所想說出來。面色變了變,轉瞬恢復鎮定:“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妾不過關心你罷了。”眸光微轉,一臉關切拉著容姝的手道:“夫人真真是嚇死婢妾與老爺,老爺方才想進去救你呢。誰都未曾瞧見你出來,還以為你……這婢子未能護好主子,自然要受罰!”

  容姝皺眉,看向秦隱,心中詫異,他會有想要救她的念頭?
  秦隱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冷聲道:“為何起火?”

  “老爺是縣令,您請捕快來查便知了。”容姝說話時,看向關氏。

  關氏被容姝看得頭皮發麻,她都已經善後,定不會留下痕跡,附和道:“老爺,那邊請捕快來查。”

  秦隱沉吟半晌,見容姝並無大礙,方才道:“不必了。”

  容姝一怔,他這是不打算深究了。

  眼底閃過諷刺,他怕查出來,當著官差的面,不好處置罷?

  容姝冷笑道:“你不肯查,是怕結果不如你心裡所想,舍不得處置你心頭肉?”

  “你究竟想要如何!”秦隱面色漆黑如墨,看著眼前的容姝,再也與她溫柔小意的模樣重疊不起來。

  “追查凶手!”

  秦隱面色陰沉,目光緊盯著容姝:“莫要生事!只是意外而已。”

  容姝壓下心頭的悲涼,咽下滿嘴的苦澀,執意不肯退讓:“你心裡很失望罷,我未曾被燒死在裡頭?既然我大難不死,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不等秦隱開口,冷聲道:“意外,也要拿出意外的證據!”

  關氏冷眼旁觀,鬧吧鬧吧,鬧得秦隱越發不待見容姝才好!
  秦隱冰冷的手指掐住容姝的下巴,抬高仰視他,嗓音冷若冰碴:“聽你之意,並非意外,有人蓄意謀害你!”

  容姝隱忍著下巴傳來的疼痛,穩定心神,目光不躲不閃,一字一句道:“我之前也以為是意外,直到我抓到一個人,方才發現……這秦府裡的主子,似乎都容不下我。”

  秦隱勃然大怒,甩開容姝:“你說我害你!”

  容姝嗤笑一聲。

  秦隱嘴角抽搐,她這副模樣,分明就是如此以為。心中升騰著怒火,冷聲道:“你逮著人,便將他帶出來!”

  容姝拍拍手。

  兩個捕頭將人帶出來。

  秦隱見到捕頭的一瞬,臉都黑了。

  關氏見到捕頭手裡抓著的人,面色煞白。

  香卉從陰暗處走出來,恭敬的給秦隱見禮,方才說道:“姑爺,奴婢瞧見院子裡有人鬼鬼祟祟,屋子又無人看守,對方是個男子。害怕他會傷害小姐,便打算去找您,哪知趕巧,有捕頭來找您,奴婢便請捕頭大哥過來,便看見他縱火準備離開,將他給逮著了。”

  “奴婢與捕頭大哥滅火,但是屋子四周淋了桐油,火勢很凶猛,顧不上太多,將夫人給帶出來。夫人原本在生病,嗆進濃煙,昏迷過去,一醒過來,急忙趕過來。”香卉將來龍去脈解釋一通。

  “屋子裡的人呢?”秦隱捕捉到字眼。

  容姝涼涼笑道:“我來的時日淺,屋子裡的人對我並不尊敬。”

  秦隱看著容姝笑容裡蘊含的苦澀,心下不是滋味。下人都是看菜下碟,他對容姝的忽視,他們只怕並不敬重她。而能夠使喚秋水居裡頭的人,只有……

  秦隱側頭看著關氏,她臉色青白交錯,氣得渾身發抖,眼底蘊含著淚水。不禁搖了搖頭,否認心頭這荒唐的想法。她與薑氏一般無二,都是毫無城府算計之人,如何會如此毒辣?

  若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薑裴定不會放心讓她留在薑氏身邊。

  捕頭這時開口道:“大人,賊子已經招了,他說是受關姨娘指使。”

  關氏情緒激動的說道:“他胡說!人是香卉喊你們來抓,當真心懷不軌,她喊人的功夫,夫人已經遇害,還等得到你們來救她?定是她們陷害我,否則,怎得會有這般巧的事?”關氏尖利的指甲,直直戳向容姝的鼻子,梨花帶淚:“夫人,您怎得這般狠心腸,妾想著您生病,不便伺候老爺,便請老爺去西園用膳,用膳後老爺回您的屋子。哪知,您竟因此生恨,栽髒陷害妾!”

  容姝緊擰著眉頭,不知關氏怎得如此巧言善辯,倒打一耙。

  “夫人手裡拿捏著妾的賣身契,想要妾的命,隻管說一聲,何須鬧得這般大,令老爺在下屬面前鬧個沒臉。”關氏淚水不停的流下,哽咽地說道:“老爺,妾在您身邊伺候六年,小姐走了快五年,她一個人在下面寂寞了。妾也無法完成小姐的遺願,要下去找她。妾繼續留下來,只會離間您與夫人之間的感情。您就……忘了小姐,好生與夫人過日子。”

  說罷,猛然一頭扎進火海裡。

  秦隱眼疾手快,抓住關氏,她的裙擺點著火,秦隱脫下大氅,將火撲滅。

  關氏撲進秦隱懷中,崩潰的大哭:“老爺,您讓妾去找小姐便是,為何要救妾!小姐定想要您好好過日子,您過得這般苦,小姐如何瞑目……”

  “夠了!”秦隱摟著關氏,面色陰沉地說道:“容氏,我相信關氏不會如此心狠手辣。你素來賢惠,卻未曾想到,內宅醃臢算計,你深諳此道。”

  容姝臉色瞬間蒼白,他不信她,信了關氏。

  關氏往火海裡衝,不做他想,將她給拉住。

  而那時以為她在火海中,他卻是冷眼旁觀。

  這一刻,容姝隻覺得萬箭穿心。

  蒼涼的低笑幾聲,在他眼中,她竟是這般不堪,用自己的性命算計關氏!

  她關氏一個賤妾,值得她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太令我失望!”秦隱丟下這句話,抱著要死要活的關氏離開。

  捕頭押著人犯離開。

  秋水居已經成為一堆廢墟。

  “小姐。”香卉扶著容姝,輕聲說道:“奴婢聽聞老爺過幾個月要調去京城,您身子不好,不如暫且先回京城,散散心?”

  香蘭也跟著說道:“小姐,姑爺這種人不值得。”

  容姝如何不知?

  只是,母親會同意麽?
  “暫且回京……省親。”容姝終於松口,秦隱似乎真的不值得她留戀,一個不在乎她死活的人。

  她需要回京,探探母親的口風,他們若是同意,她便……和離了。

  容姝並未擇選一間屋子住下,她去書房,寫一封信給謝橋,打算過幾日進京。

  隨即,便獨自去往佛堂。

  翌日。

  香卉、香蘭匆匆去往佛堂,佛堂門扉緊閉。

  “小姐,開門,您快開門。”香卉擔心容姝做傻事,敲擊著門扉。

  佛堂裡,並無一絲動靜。

  香蘭心中焦灼,啪啪啪地拍著門,“小姐,您快開門,莫要嚇奴婢。那對狗男女,根本不值得您尋短見……”

  門扉突然打開,容姝站在門口,面容憔悴,乾裂的唇瓣滲出血絲,仿佛病得更深重了。

  “扶我去洗漱。”容姝跪了一夜,許多事情似乎想通了。

  “誒。”香卉、香蘭回過神來,悄悄松一口氣,扶著容姝去洗漱。

  容姝洗漱好,本就沒有胃口,強迫自己吃了兩碗粥。

  “我出府一趟。”容姝留下香蘭,帶著香卉出府。

  秦稚、秦逸一日一夜不曾見到容姝。

  早膳也不曾送來,擔心容姝出事,立即找過來,卻看見一片廢墟。

  小臉兒一片慘白,立即紅了眼眶,淚水豆大滴的落下。

  “母親,母親,您再哪裡?”秦稚、秦逸哭喊著,六神無主,邁著小短腿,跑著去找秦隱。

  秦隱看著哭紅眼,鬧著要容姝的兩個孩子,沉聲道:“今後你們跟著關姨娘。”

  “父親,我不,我就要母親!”秦逸掙脫秦隱的手,立即炸毛。“母親待我和稚兒就像親生的兒子,關姨娘對我們並不曾上心,只有母親吃穿都是親力親為,別人都不要!我們只要她!”

  “父親,我們就要母親,母親的屋子燒了,她是不是和阿娘一樣,去很遠的地方了?”秦稚搖晃著秦隱的手。

  秦隱卻是鐵了心,吩咐長隨道:“將他們送到西園去。”

  秦逸、秦稚哭得撕心裂肺,秦隱充耳不聞。

  良久,終究還是問一句:“夫人呢?”

  “夫人昨夜一夜都在佛堂,今日一早出府了。”長隨一五一十將容姝的動向告訴秦隱。

  秦隱頷首,示意他退出去。揉了揉脹痛的額角,腦子裡浮現她蒼白的面容,單薄的身子,仿佛輕輕一碰,便會倒了。

  想起秦逸、秦稚說的話,秦隱起身出府,去找容姝。

  她有個意外,他不好向謝橋交代。

  ——

  容姝對秦隱徹底死心了。

  她打算離開南陵,這期間並不想秦隱近身,所以出府替秦隱納一房小妾。

  她並不挑選良家子給秦隱糟蹋,讓關氏算計。

  特地去類似京城教司坊的雲新樓,在裡面挑選心計過人,樣貌過人的歌姬。

  走出雲新樓,一道人影躥到她的跟前:“容容,你怎得來南陵?是想我了麽?”

  容姝嚇得後退一步,見到眼前穿著寶藍色錦袍的男子,皺緊眉頭,她並不認識。

  “咦,你不是容容。”蘇璃撓了撓後腦杓,看清容姝的面容,湊過去問道:“不對啊,你怎麽與容容有點像?”手負在身後,繞著容姝轉圈。

  “你是不是容容的姐妹?”蘇璃睜大眼睛,又上下看一眼容姝,興奮的說道:“那你和容容一樣賢惠,會賺很多銀子,不會嫌棄我沒有大宅子,沒有功名?”

  容姝隻覺得眼前之人,定是與丞相家的公子一般,患了傻病。

  “你都不介意,我娶你做媳婦?”蘇璃被送到書院,被教書的老頭折磨得簡直要瘋了,偷偷溜下山來找媳婦。

  他爹說,念書是為了娶媳婦,他找到媳婦,便不用考取功名。

  心中打定主意,按照謝橋的標準找。

  聽書院裡的人說雲新樓裡女人多,他一路問過來,嘿,還真的碰著和容容差不離的女人!
  “我已經成親了。”容姝避開蘇璃,繞開走。

  蘇璃摳了摳額角,跟上去道:“沒關系啊,你與你夫君和離,我嫁給你。”

  容姝抿緊唇,不再理會他,踩著木梯坐上馬車。

  蘇璃抬腳跟上去。

  容姝身後的嫵媚妖嬈的女子,拉開蘇璃,嬌笑道:“這位公子,你要想娶這位夫人,得拿出誠意來。”說罷,附耳嘀咕幾句,笑得風情萬種,跟著容姝坐上馬車離開。

  容姝皺眉道:“白露,你記得我們的約定。”

  “你放心,我不會違約。”白露掩嘴咯咯笑道:“你可真舍得,我還是第一次瞧見原配給夫君納妾。”

  容姝警告的看她一眼。

  白露老實了。

  蘇璃看著緩緩駛離的馬車,尋思著方才白露說的話,拿定主意!

  ——

  秦府。

  容姝下馬車,便見到打算出門的秦隱。

  秦隱見到容姝身後的白露,一身風塵氣,不知她何時與這等女人相交了。

  “老爺。”容姝面無表情,見到秦隱的一瞬,眼角含著淡淡的笑意,溫柔的說道:“關姨娘小產要養好身子,我身子抱恙,不便伺候您。母親教導我要有容忍之心,賢良大度,與您一樣的官老爺,後宅裡都有幾個小妾,妾身尋思著給您納一房妾,好為秦家開枝散葉。”

  不等秦隱拒絕,容姝繼續道:“秦家長房已經凋零,只剩您這一房,老夫人心中盼望得緊,老爺便莫要感情用事。”

  秦隱面色冷沉。

  呵!
  感情用事?

  唇邊掠過一抹笑,透著一絲玩味,上下打量著容姝,認定是口是心非,點頭道:“夫人安排。”

  “今夜老爺便宿在白露的屋子裡。”容姝輕輕一笑,伸手替秦隱整理衣擺,帶著白露進府。

  白露怯生生的看秦隱一眼,見他望來,羞澀的低垂著頭。

  秦隱嘴角微抿。

  二人走遠了,白露對容姝說道:“看他面相倒像是個癡情種子,怎麽,他心口有一滴朱砂?你死心了?”

  容姝睨她一眼,並未開口。

  白露嘖嘖道:“不過一個男人而已,哪裡有銀子實在。別太死心眼,想通了就放手。今兒個瞧著的那個雛兒,倒是不錯。”

  “白露,你現在不是雲新樓裡的人,說話不必如此輕佻。”容姝額角跳動,吩咐香卉安排她的住處,便去往東院。

  東院裡的人告訴容姝,秦逸、秦稚搬去西園,今後不必她照料。

  容姝眉頭都不動一下,似乎就如此接受秦隱的安排,索性在東院住下。

  ——

  西園。

  關氏得知容姝給秦隱納一房妾侍。

  而且秦隱還答應了,當即變了臉色!
  這個賤人!

  命真夠大!

  “姨娘,奴婢瞧見那白姨娘,長得就是狐媚相,在府門口便勾引老爺!您不能坐以待斃,得趕緊懷上小少爺才是要緊事。”西樂心中不放心,對關氏說道:“奴婢聽說有一位大夫,他手裡的靈藥很管用,吃幾幅藥,便能夠很快有孕。”

  “當真?”關氏很想要一舉有孕,又怕小產傷身。“你將人請來。”

  西樂立即出府,將人給請進來。

  大夫給關氏扶脈,原本輕松的神色,陡然凝重。

  關氏心也跟著提起來:“大夫,我身子有問題?”

  大夫歎息道:“可惜了,你的身體傷著根了,今後不能有孕。”

  關氏面色一變:“不可能!”

  她請的大夫,分明說她豪無大礙。

  “我只是小產,傷了身子罷了,如何會不能有孕!”關氏攏在袖中的手指發抖,如果她不能有孕,她爭奪秦隱的寵愛,又有何用處?
  還不是替別人做嫁衣!
  心中無限悔恨,她不想受製謝橋,不想要容姝春風得意,不想孩子牽製住她,所以她刻意小產,目地便是跟著秦隱回南陵。

  她以為,她還年輕,一定會再度有孕!

  可是,可是為什麽會是這種結果?
  關氏緊緊捂著小腹,追悔莫急。

  如果知曉會是如此結果,即便忍辱偷生,她也一定要將孩子生下來!

  “大約是服用與絕子藥一類的藥物,老夫束手無策。”大夫診金都不收,背著藥箱離開。

  “嘩啦——”

  關氏憤怒的將桌子上的茶盞掃落,面容猙獰,絕子?!

  她絕子了!

  心中不願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

  容姝?!
  這個賤人!

  看來是她手下留情,給容姝喝的是避子湯,哪知容姝卻是給她吃了絕子藥!

  “姨娘,要不要告訴老爺?”西樂心中亦是氣憤難當!
  關氏絕子,再得勢又能如何?

  “啪——”關氏揚手一巴掌扇打在西樂臉上,目光陰厲:“你敢透露半個字,小心你爹娘的命!”

  西樂面色慘白,跪在地上磕頭道:“姨娘,奴婢不敢!”

  關氏冷哼一聲,不再理會。

  西樂獻計道:“姨娘,您便將兩個少爺當作親生的,日後定會孝敬您。”

  關氏眼底閃過思慮,起身朝秦逸、秦稚的院落走去。

  秦逸、秦稚一見到關氏,瞪圓眼睛道:“你答應娘好好照顧我們,你快點將我們送到母親那兒去!”

  關氏眼底閃過怒火,這兩白眼狼,她養這些年,都養不熟!
  “你父親將你們交給我,我不能將你們送給夫人。”關氏溫柔的說道。

  “你別假惺惺,我們知道你想生兒子,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們。”秦稚推開關氏要摸他頭的手,“你走開,我要去找母親!”拉著秦逸的手,朝屋外走去。

  關氏看著被秦稚拍紅的手,手指緊緊捏成拳頭,滿目陰鷙,殺氣一閃而逝。

  ——

  香卉打聽到關氏不能有孕的消息,匆忙去告訴容姝。

  容姝嘴角微揚,並不言語。

  香卉將容姝命令她徹查的事情,告訴她:“避子湯並非是老爺安排的,而是關姨娘送來的。”

  容姝眸光一閃,秦隱身邊的長隨,如此聽信關氏的話……

  “他們是如何交接?”

  “奴婢查探許久,方才知道西樂將東西壓在廚房裡,隨即在外院學幾聲布谷鳥叫,長隨便去取信。”香卉心中慶幸小姐早就吩咐她讓人盯著西園,否則還發現不了西樂與長隨的暗號,也不知關氏要火燒秋水居。

  容姝心中冷笑一聲,腦子裡閃過關氏的字跡。提筆寫下一封書信,交給香卉。

  “謹慎一點。”

  “是。”香卉立即離開。

  香卉前腳一離開,香蘭匆忙的跑來,一臉焦急之色:“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發生何事了?”容姝皺眉,看著氣喘籲籲的香蘭。

  “小姐,前頭來了一位公子,他準備一份厚禮,上門來求娶您。老爺……老爺他正在前廳,聽聞那公子的話,臉給氣綠了,已經派人過來請您過去,您說怎麽辦?”香蘭想起秦隱聽到蘇璃的話時的臉色,心中痛快,又擔憂起秦隱會發作容姝。

   親們抱歉啊,本來今天劇情打算寫長,虐一虐讓你們痛快一下,煙兒二寶支氣管炎,煙兒今天照顧他去了,沒寫到原定的情節,抱歉抱歉,明兒個多更,麽麽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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