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執掌命運
  “算命？算得了他的命？笑話。”

  看著文書上的總結，羅莎琳德灰暗的臉上滿是嘲弄，牽起來一點僵硬的表情。

  別人不知道他的力量，她可是知根知底。缺一知一能的大聖賢，天下萬物盡在鼓掌之中。想要世界光明那世界就光明，想要世界黑暗那世界就昏暗透頂。當年要不是她當年用他不清楚自身的缺陷騙他自降境界，脫離了那無敵的神境，區區百萬賢者大陣她還真沒覺得能有用。

  如果是百萬的古代賢者，說不定還能以人算抵過他的天算，直接重演宇宙天穹來把他活生生的壓下去，畢竟他還沒有到全知全能的真神，就算是挑戰世界他也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但是現在他們有什麽？大貓小貓三兩隻，幾個老不死的賢者，一群只知道瞎叫喚的蠢貨，還有一群廢物。當年法師之環眾星雲集都壓不住一個卡奧斯，現在這世界怎麽了？百人議會？好大的口氣，就算是重啟救世軍又能怎麽樣？壓住一個真正的神麽？就算是他現在沒了軀體，沒有靈魂，只剩下一段意識和殘骸，那也是一個神，一個真正的神。

  羅莎琳德相信，卡奧斯那四萬年來絕對不是白傲的。她比誰都要清楚那個男人究竟有多麽恐怖。就算是再年輕的時候，他只需要咳嗽一聲，羅莎琳德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被打了一記重拳一樣。就算是反叛了，面對那滔天的咒術，羅莎琳的依舊沒有絲毫的把握活下去。甚至可以說，她能夠現在這樣苟延殘喘下來，完全是因為當時的卡奧斯一時心軟，沒下手。

  鬼知道神在想些什麽。羅莎琳德也不知道卡奧斯在想些什麽。他被火焰貫穿的時候，那一抹詭異的笑容讓她夜不能寐。那突如其來的收回詛咒更是讓她寢食難安。

  他究竟在想些什麽？他想要得到什麽？已經身為缺一知一能的神，他又是因為什麽心甘情願的在這世界上徘徊？難道說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這個世界實際上被一個看不見的牆壁所籠罩，他只是一個絕望的鑿璧人麽？或者只是單純的因為太過於強大而產生的自我幻想？

  想不懂，想不通，就如同混沌本身一樣完全沒有邏輯。這個世界上從沒有過如此的人，因為從來不會有人想到過會有人以一人之力顛覆宇宙。這就像是一個臭泥塘裡面蹦出來一條地行龍一樣，從規格上面就不搭配。壓根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從來不會有人去想。沒有可能的事情想他幹嘛？或許那些學者們有那閑心想一想，但是那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僅此而已。

  結果現在小池塘裡真蹦出來一條龍了。還不是普通的龍，巨龍，神龍，能跟世界掰手腕那種的。如果小池塘裡面什麽東西都沒有還好說，但是卻有著很多東西在裡面。

  有種族，有國家，有人民，有歷史。所以由不得卡奧斯呼風喚雨。

  “……封印需要重新編撰了。”

  天空賢者不知什麽時候重新來到了這個小屋內，拎著一個茶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紅茶。

  這個真真切切活了四萬多年的老人，依舊是記憶中的那個模樣。一身看起來有些汙穢的法師袍，鼻梁上架著一個水晶眼鏡，腳上穿著一雙早就絕種了的小牛皮靴。一對眼窩深陷的看不到一點光芒，就跟瞎掉一樣。只有胡子在外面，才顯出來這個老法師一把年紀了。

  他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活歷史。從埃阿斯到閃米特，人類帝國的興起和諸種族的消亡，然後是世界大開拓和人類王朝的降臨。再到後來的那突如其來的大破滅與混沌開始，邪神的降臨和三大咒的挑戰，然後是新紀元的開拓。第二次人類帝國的興起，法師城邦的建立，其他種群和職業者們的挑戰，最後到現在的四萬年盛世。他一雙眼看了整個歷史。

  拎著茶壺的賢者沒有去管那些情報，反而是一臉感慨的順著窗戶向外望去。那天空一片碧藍，就跟四萬年前大破滅時一樣的場面。跟現在一片純白或者純黑色的天空截然不同。

  那是天空賢者一手創造的小世界。用難以想象的偉大力量將整個世界的漏洞修補起來，在一方的空間內重新構築出來古代世界。他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來重新將秩序填充，讓這個小地方變得和以前一樣，有著藍天白雲，有著正經的規則。聽起來很是驚人，但是實際上跟那位隨手撬開命運之輪的人比起來，天空賢者真是連一點勇氣都提不起來。

  “這個世界沒人能夠阻止他乾他想要乾的事。我當年也只不過是壓他一下，那小子就敢燃燒精神活生生的跟我對著乾。當時他才是什麽水平？大巫師。我又是什麽水平？成名多年的大賢者。結果到頭來怎樣呢？如果不是我當時用了全力的話，輸的一定是我。我打不贏他，誰都打不贏他。他想破他的牆壁就讓他破去吧。說不定我們早已經死了千萬遍，但是我們還沒察覺到而已。反正我是沒有膽子了，誰愛上誰上，別找我，我這個人真的怕死。”

  他早就嚇破膽了。在四萬年前就已經嚇破膽了。那一戰如果說誰的感觸最深，那麽也只有這個天空賢者感觸最深了。所以他看得很開，現在任由羅莎琳德折騰去好了。反正能活四萬年已經算是賺到了，他也沒有什麽好懷念的。多活一天是一天，都是賺到的。

  老賢者的志向也不算是太遠大，僅僅是想要這世界能有法師的一點余地而已。可惜的是那余地有點太大了，整個世界都容不下了。卡奧斯一怒下開了命運之輪，世界規矩破碎，都是法師起的頭。所以現在世人看著法師多多少少也帶著一種怨氣。這點老閑著也很清楚，不過也正因為這種怨氣和懼怕，法師這種古老的職業才能夠傳承千萬年。他也就安心了。

  “所以說，你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我這把老骨頭肯定也會幫襯。但是要說去上戰場拚命，別找我了。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看藍天白雲，其他沒了。”老賢者拎著茶壺不緊不慢。

  “沒有骨氣。”精靈下了一個評語，一臉鄙夷的樣子。但是那手掌卻也在不停的發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