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挑釁
  “依舊是那麽的狂妄啊，你的師父。”

  看著景象中殘留的黑色碎片，天空賢者嘿嘿一笑。

  已經可以確定了，那個人絕對在隱瞞著些什麽。不僅僅是瞞住了羅莎琳德，可能除了他自己以外誰都不理解他所做的事情的意義。因為那是只有他的高度才能看到的風景。

  這不是問題。最關鍵的是，現在終於能夠確定那個瘋魔究竟是真瘋還是裝瘋了。讓一個能夠對著整個世界發出咆哮的人膽顫如此，東躲XZ的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甚至連空間皺褶都不敢走出來，只能憑借著影像來傳達著一些訊息。這是何等的謹慎與恐懼。

  現在看來自己這些人真的看錯了那個卡奧斯了。就算是被封印，可能也只是他龐大計劃中的一環。沒有了靈魂，沒有了肉體，命運在世間的浪潮中分散成了無數份。這就意味著，只要他想的話，他可以隨時隨地的融入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將自己藏身在整個世界中。從另一個側面對世界觀察。沒有任何影響，連視線都沒有，更接近於想象的奇術。就如同那全知全能的魔物一樣，對整個世界進行推演與計算，適當的落下自己的旗子。從原本棋盤上的一員變成了一個在棋局外的幽靈。可能這才是他真正的目地也說不定呢？
  “這簡直是讓天下為之一肅的大手筆。我們就算是身處在這天地之中也未曾想到那一層面，但是現在來看，那位卡奧斯居然試圖跳出這個世界，直接從更直觀的角度對我們進行改變。我該說他的心氣已經容不下了這個世界了麽？這三京平方，上下千萬裡的世界，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牢籠？猜不透啊，看不懂啊，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在稿紙上布置下了一些魔法節點，推演著那個人一步步走下來的痕跡。那看起來不找邊際的破壞和行動，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舉止，串聯起來就像是一場不清不楚的戲劇。簡直是一個拙劣不堪的人偶正在舞台上運轉，但是卻因為老舊的原因不得不翻轉回旋一樣。

  或許他的意識就是在那時候覺醒的？他意識到了什麽不應該被意識到的東西，所以決定開始在這棋盤上自己布下天羅地網，開始謀劃著自己的棋局。百年之局太慢，爭四萬年後氣運。甚至為了阻止那個看不見的黑手，他似乎就連自己的大腦也給催眠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存檔和腦髓，看起來就是為了這一步大棋布下的棋子。那些讓人心頭髮顫的舉止是一個個落子。如此謹慎是因為那個陰謀的編織者不可能隨時隨地盯著麽？所以有恰當的解釋就可以解釋一切，只要有一個解釋就能夠掩蓋現實。因為除了推演之外，甚至沒有辦法直接觀測到他的一舉一動。那是那個陰謀編織者的失誤？不，或許只是又一張網絡？
  “卡奧斯是神，卡奧斯又不是神。他只是想要成為那經典外看書的人，而不是那經典中威風八面，卻被看書人當成火引的廢物。所以他布下無窮腦髓分裂自我來混淆命運，將自己的真實意圖遮蓋在思維的迷宮之中。甚至連他自己都催眠住了，只是按照他既定的軌跡進行行動。爭奪的甚至不是當時的氣運，而是成就在四萬年之後，用他人的刀呈現出來的。”

  看著羊皮卷上逐漸清晰起來的紋路，天空賢者皺褶的臉上出現一絲不自然的紅暈。周圍的燈光更是攝於那強烈的氣氛，一個接一個的熄滅，隻留下一片漆黑的房間。整個房間中唯有那卷軸上的紋路不斷閃耀，刻畫出來讓人感到胸膛都為之停滯下來的可怕軌跡。

  那就像是一頭在紙面上的野獸，一個個事跡和行為組成的虛幻的線條，在那遙遠的空間之中隨著漫長的時間推移，糾纏，整合，最後變成一隻龐大而讓每一個人都恐懼的不存在的巨獸。一頭存在於這個世界，將這個盒子咬開了一部分，開始對著外面的讀者咆哮的野獸。不同於那種文字上的震撼，而是那書上面真的伸出一隻手掌，按住了那個人的頭。

  這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技巧了。任何世界都不會存在這種反邏輯的魔技。書面無法記載，口頭無法傳頌，連靈魂都不能進行拓印的，完全違反了這個世界規則的魔技。

  “這是一種多麽可怕的驕傲啊……”天空賢者看著漂浮起來的卷軸，兩眼熠熠生輝。

  那上面的文字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個個刀劈斧砍的痕跡，深深的烙印在了老巫師的腦子中。讓他真切的感受到那個人究竟是有多麽的瘋狂與驕傲。他甚至不滿足於永生，不滿足在這一個世界中逍遙。他眼中看到的是超越這個世界的外界，是門後的風光。

  “甚至連自己都看不起，連自己本身都不信任，直接用魔法替換了絕大部分身軀，暗示封鎖了整個頭顱，用無數份腦髓構築出來一個思維的迷鎖來維護住那核心的秘密。用超人一樣的眼光看待著世界萬物，萬事萬物不過是掌中的棋局，爭的是四萬年後的大氣勢。甚至連自己都安排在裡面，把自己的一部分當成磨刀石，讓那個年輕人走在刀劍之上卻又奇遇連連。在他開拓第三紀元之時，就是你卡奧斯徹底掙開世界的枷鎖，化身成神之時。”

  他阻止不了，別說他一個天空賢者，就算是把整個世界的賢者全拽過來也沒有辦法阻止這盤棋局。在他說出那個預言，然後實現的時候，那必然的宿命就已經降臨了。那個孩子必然將會走向那條道路，他會找到卡奧斯的一部分遺骸，成為他的替身，他的手足。以相應的代價來開辟出第三紀元的坦途，讓這個世界重新歸於那沒有詛咒和混沌存在的世界。

  那上面的劇本已經注定了如此，沒有誰能夠扭轉整個劇本的走向。那紙面上的野獸已經成型，隨時都可能對著牆外的那人惡狠狠的咬下一口。而那牆外的人能夠做什麽呢？改劇本麽？怎麽改？對著那已經開始收束，走向一條唯一線路的世界動手動腳麽？不可能的。

  “簡直就像是真正的神一樣，計算到了這世間萬物的一切，按照那奇詭走向來收束整個劇本。就跟漁民一樣，拋下一張大大的網，在四萬年的時光中逐漸的向上收縮。最後在魚兒開始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再驟然收網。簡直，簡直無法理喻……這人看破了時間麽？還是說在那之上他就意識到了這一切？大地之靈，死光了。天空網絡，全碎了。用秩序之力補充身軀，溶於整個世界之中，讓所有的觀測手段都歸於虛無。在那之前更是借用世界重啟裝置將整個黑水領的痕跡徹底毀滅。更在那之前呢？那個凜冬的時光裡他又做了些什麽？”

  “如果要是仔細想想的話，蠻子們的時間很奇怪不是麽？而且為什麽偏偏會被他碰到寒冰精靈，而且用手段詐走商人們，讓他們在歡笑之中逐漸死去，甚至連當時的秘密都不知道。而且大地賢者的留影更是不知所謂，那真的是大地賢者的布置麽？他夜晚和白天之間的空白時間去哪裡了？他失蹤的那段日子裡又去哪裡了？為什麽我當時會輕易的將他塞到學員中？而那個躲在監牢裡的廢物又因為什麽會貿然動手？光明教廷，應該是光明教廷沒錯。有誰知道亞歷山大究竟是為了什麽才過去？光符紙頁？聖印結界？當時可沒有什麽人去看到在外面的卡奧斯做了些什麽……而且那結界真的是阻攔時間的麽？不知道，不清楚。還有那最後的騎士少年又做了些什麽？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麽？卡奧斯的蛻變。如果這裡面沒有那少年的影子，可能麽？那被鐵面覆蓋的皇帝陛下當時又是為什麽知道了他的消息？”

  “天空織網，號稱能夠掌握皇城一舉一動的脈絡，不過是笑話！”

  看著那閃光的卷軸，天空賢者凝視著上面字句，眼皮微微一挑，將那卷軸化為齏粉。

  “不過你卡奧斯縱然有著通天的能力，也不可能知道老頭子我還在這裡吧？我早已經將那秩序脈絡變成了天網，這天地我也是有資格動上一動的。若這天地只知道混沌之神卡奧斯，不知道蒼穹霸主歐裡西斯，那我這老頭子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那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家裡事情有點多，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