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暗行的計劃

  “那個卡奧斯確實是我一生當中見過的最可怕的敵人。冷酷，殘忍，毫不顧忌倫理。對於人類的情感把握趨近於零。雖然說在很多意義上這都是一種弱點，但是實際上搭配上他恐怖的天分和肆無忌憚的性格，他更像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法師。我們都看過他的履歷，那實在不像是什麽現實能夠出現的東西。甚至小說都不會編篡那麽離奇的故事。”

  埃德蒙的正體在這一片虛無的圍城中靜靜的思考著他瘋狂的計劃。隱匿於黑暗中的大巫師一邊思考著計劃的延伸與拓展，另一邊對於自己謀劃中相當重要的另一個大巫師卡奧斯給出了極高的評價。甚至可以說，卡奧斯的存在才是他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符合那麽強大的戰鬥力標準呢？
  一個重傷面對魔能反噬的大巫師就能殺死三個學院派心靈鏈接大巫師，而且連帶著乾掉了十幾頭巨龍與魔像。這種戰鬥力甚至可以說在突發戰場上能夠改變整個戰場格局的。

  “他現在位列於大巫師的最巔峰，只要窺伺過那扇門，理解了那扇門的意義就能達到賢者級。我雖然曾經窺伺過，但是很遺憾我的心態沒有端正。所以也只能被那群賢者之環的人封印在這裡。但是我畢竟還是曾經窺伺過，所以我理解什麽人才是最強大的。”

  面對自己複製品的陰魂，埃德蒙毫無芥蒂的稱讚了那個殺死了‘自己’的凶手。

  “強大而完美，只要能取得最終的勝利那麽絕對會不擇手段。暗殺，下毒，暗示，反間，語言激怒，陷阱。哪怕是他還年輕的時候就已經運用了他殘忍的本能殺死了無數騎士。”

  “但是我依然不能理解您的意思，我的主人。”匍匐著陰魂在黑暗中戰栗著，向他的主人表達著順從和思考的訊號，卻又膽怯不安的向他偉大主人發出了質疑。“為什麽我們一定要交給這個可怕的人物我們的試驗場？這根本是讓他找到一個完美的報復機會不是麽？”

  “不，你不懂我，陰魂。你更不理解他。”

  在陰影中的埃德蒙對於幽魂的質疑無所謂的笑了笑。在這圍城中的陰影也隨著埃德蒙陰森的笑容而跳躍著，就如同一道道漆黑色的火焰一般活躍在正常人看不到的世界裡。

  而作為一個在陰影中生活的怪物，幽魂面對自己主人的力量也只能把自己的頭埋得更低。好像這樣就沒有辦法顯現出了他的謙卑一樣。畢竟面對那種力量，他除了低下來自己的腦袋外什麽都做不到。面對自己的主人，他也只能做到服從和聽話而已。

  “他是一個強大而扭曲的人，幽魂。雖然手上掌握著能夠輕易顛覆這個世界的力量，但是卻依然謹小慎微的不去使用它。他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枷鎖，只有任務和責任才能驅動這個人去做些什麽。而沒有任務和責任，他基本上什麽都不會做。因為憤怒與憐憫做出選擇這種事情跟他無關。就算是想要把我們置之死地，但是如果規則不會允許他就絕對不會出手。”

  “但是……”

  “沒有什麽但是，陰魂。我比你要了解他。”

  面對自身陰魂的遲疑，在陰影中當做犯人關押在這圍城中的埃德蒙打斷了陰魂的話。

  “我比你想象中還要了解他。我知曉他的夢想，我清楚他的力量。他就算是憎恨精靈到了骨子裡面，他也不會拒絕自己的責任。他是一個有著絕對執念的人。”

  “那種對於規則的執著性來源於他的童年和學習的記憶。他的童年就是在那痛苦而絕望的黑色街道中度過的。不清楚裡面的規則就只有死亡。而學習給他帶來的改變更是加深了他對於夢想與現實之間的觀點。而且接下來度過的生活更是讓這個人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精神分裂狀態。實際上每個人都會有這種狀態，只不過卡奧斯作為一個天才來說表現的更加明顯。而這正是我要利用他的地方。因為這個世界上聰明人才是最好欺騙的。”

  聰明人因為有著絕對的邏輯性和對於自身知識的確信性，實際上在欺騙過程中是最好欺騙的一類人群。他們會相信著自己打的知識和經驗，用自身的力量來確認這個事物是否為真實。只要欺騙過第一次，那麽接下來的行騙道路就是一路暢通無阻。因為他自己會把一切的漏洞補完，甚至是洋洋自得的跟行騙者說出行騙者的漏洞，並以此顯示自己的聰慧。

  而且讓人感覺更加意外的是，這所謂的聰明人在被欺騙後總是會更加執著的找到騙局的完善點和不完善點，對於不完善點進行大肆的彌補讓他變的完善，好讓別人以為這是一個多麽完整無缺的騙局。但是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個所謂的環形騙局而已。

  “從一個點延伸到一條線，然後再由一條線延伸成無數分支，最後這些分支組成一個立體的結構。對於那個人來說把這些訊息糅合在一起作為一個量來考慮是很正常的事情。”

  埃德蒙在陰影中一點點的靠著自己的印象推斷著那個橫行霸道的大巫師的行動順序。

  “他得到了你的訊息後肯定會去到圖書館裡查找我們的相關資料。畢竟對於他來說我們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敵。而且經過推算後，他也自然能夠發現裡面所暗藏的複雜地形和協同作戰的理念。找到了這些後以他的性格很容易就能推算出來我們要做些什麽。”

  “而他接下來的行為則更加簡單了。自然是要找上級匯報有關於我們的事情。但是那個上級可是天空賢者。他會管巫師之間的事情麽？巫師想要取得皇位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干擾。所以他也不會管。哼，一個什麽都不在乎的自由主義者。”

  在陰影中的埃德蒙不屑的哼了一聲。而匍匐著陰魂只能一邊哆嗦著一邊聽著自己主人的高談闊論。只希望那個在學校裡的賢者不要手眼通天插手到這個小地方來。

  “我們組織內也確實是有點矛盾，但是這矛盾對於整個帝國法師團來說簡直不值一提。法師七環能夠團聚起來的次數連歷史上都能數得著。每一次都是滅世級的災難。但是為什麽平時他們沒有辦法聯合起來呢？那是因為沒有觸及到他們的核心利益。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到最後關頭才能醒悟過來，在最後就能拯救這個世界。至於之前犧牲多少，沒有任何人會在乎。人們只知道法師來拯救了這個世界，這是法師的傲慢，也是所有人的傲慢。”

  “那個卡奧斯很清楚這一點，他也很理解這種戰爭的形態。但是出於某種考慮，他在這個世界的行為就像是一個過客一樣，努力不去幹涉在這裡發生的一切，甚至於連他有可能死亡這個事實都沒有去考慮過。這種性格我推算是因為他的核心利益造成的。”

  在陰影中的男人聲音逐漸陷入了低沉，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麽。

  “那個人總是那麽的無所畏懼……好像自己是一個天下無敵的將軍一樣。但是實際上他所受到的約束出人想象的要多得多。我甚至根本沒有辦法理解他為什麽要把那麽多的責任擔在自己身上，但是這並不影響我的騙局。不，倒不如說這應該更加加快了我的進度才對。”

  “他的核心利益究竟是什麽，我完全沒有辦法得知。就好像他的核心利益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一樣，總是按照完美的標準來約束自己，但是其他的缺什麽都不在乎。那麽我們這邊的行動也要開始了。想要反攻這個帝國，不拉攏那個卡奧斯憎恨著的教會可是不行的，他們畢竟還有著從神代流傳下來的力量。而且信仰擺正後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聲音越來越低沉，仿佛是快要陷入夢境中的孩童一樣。連說話都變得遲疑了起來，斷斷續續的連接不上調子。就像是一個齒輪卡住的機器人一樣，嘶啞而難聽的聲音開始讓幽魂的思緒變得雜亂無章起來。但它也只能勉強的挺住，好聽清楚自己主人的要求。

  “這時候……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應該是跟那個天空賢者……商討關於實驗的問題吧……那麽……你領著亞歷山大主教現在去襲擊她就可以了……一定會成功的……”

  聲音越來越微弱，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變得悄無聲息，就像是這圍城中不曾存在任何一個人一樣。只剩下幽魂在陰影中恭敬的低伏著身子，等到了這圍城內再也沒有氣息傳出來的時候才化作一縷浮遊的陰魂漂浮著離開了這座陰冷的圍城。

  “我的朋友啊……這最後的光……你可曾見到嗎……”

  在遊魂離去後，仿佛幻覺一般在這死寂的城堡中傳出來一道寂寞的聲音。那細小的聲音很快又被那牆壁包裹在陰暗之中，被吞噬掉了一樣，消失不見。

  　第二更！才發現昨天迷糊了給弄到了存稿箱裡了，真是抱歉orz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