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巫師的寶物

  “殺死軍需官打開倉庫的人是首席大人你，而不是我。不是這樣麽？”

  老家夥笑的老奸巨猾，一臉陰謀得逞的樣子。看那笑容可看不出來這家夥身居要位。

  “首席你都在這裡了，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裡？寒冰議會的那群混帳真是有夠摳門的。既然他們不說，那我也隻好自己過來拿來了。”

  老人蒼白的眉宇上滿是冰碴碎屑，大理石雕塑一樣的面孔上做出來一幅很不符合他形象的奸詐表情。從老人那身後堆疊起來的編織袋來看，這個家夥少說也在這裡呆上了好幾個小時，把整個大倉庫的物資洗劫了一半。而且看這一副駕駛估計是要打算大規模犯罪把整個倉庫都給搬空的架勢。仔細看看那地面上的腳印可不止國王總督一個人。

  不過，沒有魔法印章這家夥究竟怎麽進來的？靠打洞麽？

  “非法闖入，集團偷盜財物。總督大人您這麽做確實是有一點逾越。”

  拄著手杖走入了倉庫裡面，卡奧斯眯著眼睛抬起頭看著那位身份高貴的小偷總督。

  這個老人曾經身為地獄遠征軍的尖兵之一深陷地獄戰場。那充滿著深淵氣息的武器將老人的身軀折磨的不成樣子。但是他依然頑強的活了下來，而且還在活蹦亂跳的當他的北地總督。身材更顯高大起來，就像是一堵城牆橫臥在乾瘦的法師面前。身上漂浮著無數熱氣結晶化後凝成的粉塵，如同獅子一樣的國王總督就用那張遍布刀疤的國字臉對法師親切的一笑。臉上猙獰的橫肉和傷疤翻滾成了一團暗紅色的肉塊，讓法師有些不自然的皺了皺眉。

  “作為與帝國體系締結了契約的法師，對於這種違法亂紀的時我可不能無視啊。公然掠奪國家財產，潛入國家軍事重地，國王總督閣下您進行的可是一個了不得的犯罪啊。”

  “……我說首席，您現在可完全沒有資格說我啊。”

  憑借著身高優勢，國王總督一眼就看到了在法師身後的冰屋中飄散著的白色塵埃以及堆在地上的衣物。看著面前這個乾瘦乾枯的的法師，國王總督瞬間在腦海中補完了流程。

  法師的首席，怪物中的怪物。

  曾經跟法師並肩作戰的總督深刻的了解到這種長著人類外貌的怪物究竟有多少種方法來殺死一個人。而且對於法師手下千奇百怪的生物殘骸也是十分的理解。所以老將軍只是看著那凌亂的堆起來的衣物和那一堆白色的粉末就能直接推導出來事情的經過和結果了。

  軍需官不自量力挑釁法師，軍需官被解離術命中，軍需官變成粉末。很簡單的過程。

  真不愧是北地法師首席，殺個人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殺人犯來指責小偷這真談不上誰善誰惡，大家都當沒看見不就可以了麽？我們可是共同犯罪，請法師大人來看看吧。”

  國王總督臉上掛著一副豪邁的笑容，微微側了側身子，對那個行將就木的年輕人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讓開了倉庫的通道。

  “那是因為他找死，而不是我觸犯了怎樣的法律。法師條約的沒一點我都遵守了。先威脅，後殺人。他自己想要追求死亡，那麽我也不會阻攔一個求死的勇士。”看著讓開一條道路的老人，卡奧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乾澀的解釋道。

  “不過共同犯罪責任共享這個條件我很喜歡。”

  對國王總督微微欠了欠身，卡奧斯輕輕走入了那個被北地人當成龍巢一樣的北地倉庫。

  “畢竟我的任務是一個人去尋找那些虛無飄渺的精靈締結盟約，尋找那些傳說中的東西沒有支援怎麽行？我已經極力向他描述了我的難處。他執意如此，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首席您這理由真是夠冠冕堂皇的……”

  “誰讓我是法師的一員呢？我已經給他了足夠的面子，他不要，那麽我也沒有辦法。”

  面對國王總督的質疑，法師像是烏鴉一樣嘎嘎笑了兩聲，轉動的漆黑色略帶渾濁的眼珠掃視著總督的編織袋，這才拄著法杖緩慢的走入了倉庫裡面。那古怪樣子就像是一株枯瘦的植物從地面上站了起來行走在老人旁邊一樣。

  卡奧斯他實際上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遵紀守法，或者說表面上遵紀守法的法師。相比較那些無法無天的同伴來說，卡奧斯的法律意識可以說是聖人等級了。他沒有屠殺城鎮，也沒有引發大地震，更沒有造成山崩，只是很安穩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但是就算是好說話的法師，那也同樣是一個法師。

  在他繼承北地法師首席的時，那在寒冰議會所有貴族的眼裡逐漸崩塌的冰塔就已經足夠證明了這個新來的法師首席有著怎樣強大的力量。所以國王總督在此時才會緊跟著黑袍法師的腳步，就像是騎士扈從跟著騎士一樣。在離法師三到五步的距離，按照他虛弱而緩慢的步伐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而面對這樣等級的人物對自己的恭敬態度，卡奧斯也同樣沒有任何不適，反倒是更加緩慢的移動著腳步，觀察著周圍的物資。

  房間多半是被那個老人弄開了鎖頭，順著門縫也可以看到裡面完全是空的。但是讓法師感到比較驚訝的是，就算是現在也沒有看到哪怕一個除兩人之外的人在這個倉庫中，就連氣息都沒有找到。他究竟是用什麽辦法把這些東西搬走的？
  繞過一個轉角，看到了一隻躲閃不及只能陰影裡瑟瑟發抖的紅眼陰魂，卡奧斯頓時了然。意味深長的看了旁邊表情越發尷尬的國王總督一眼，巫師並沒有說些什麽，而是繼續前進。

  能夠驅使這種陰魂的並不是單純的法術，而是一些巫術造物間接施展下才能驅趕這種紅眼陰魂。具體來說，這種東西通常會用在某些極端地形的物資搬運裡。比如說地獄，又或者是天堂山一類充滿著凡人無法通過的地方。看起來應該是國王總督從地獄遠征軍手裡摳出來的好東西。卡奧斯說實話挺好奇這個老家夥究竟怎麽瞞過巫術檢查會把這玩意帶出來的。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種事情巫師還沒尋思追根問底。

  而且更讓巫師在意的是，實際上這裡的物資比卡奧斯想象中還要來的多得多。就算是用敲擊術連續敲開了數十個房間的門鎖，那裡面琳琅滿目的物資依然讓法師有一種自己是不是被寒冰貴族坑了的感覺。那寶物的數目實在是多的讓人感覺自己是不是身處國王寶庫之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秘法寶石資源應該是第一順位提供給法師的吧？”

  伸出兩隻手指夾起來在貨架上隨意放置的一塊藍寶石，卡奧斯將那打磨好的海藍色寶石對準了頭上的天井，那人工的光潔平面將寶石炫目的姿態映襯到法師空洞的黑色瞳孔中。寶石上散發的柔和的光輝，還有那周圍蕩漾開的某種只有法師能夠看出來的波紋證明了一切。這個小東西絕對是一等一的法師專用的秘法寶石。卡奧斯把這小東西重新放到了貨架上，放眼在這倉庫內四周，足足數百枚晶瑩剔透的巫術產物秘法寶石在這房間中閃耀。

  “當然，我的首席。”國王總督也呈現出來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這裡的一切寶石資源都是屬於法師的。在北地裡，法師有著一切寶石的使用權利，不論他的主人是誰。”

  “哦？是麽……”卡奧斯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手指輕輕拂過那溫暖的礦物結晶。

  而在法師目力所能及之處，長長的甬道裡基本上都是這種被封鎖的房間。

  這真是一筆了不得的財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