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可以預言的未來

  如果當你有了穿越時空的能力時，你發現你有可能拯救一位在你心目中獨一無二的長輩的生命，你會不會去救他？可能只要不是生性涼薄的人選擇都是同一個的。回到過去，改變未來。只要有這種可能性任何人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做到，這就是人性。

  而作為一名精靈，很明顯這種纖細精致的性格更是發揮到了極限。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一個精靈會半途而廢的，他們的心理模式跟人類完全不一樣。半途而廢的精靈哪怕是那群叛逃者都沒有聽說過。這些有著尖耳朵的生物對於自己堅實的意志有著相當充足的自信心，甚至覺得可能沒有什麽東西能讓這些精靈的想法產生動搖。

  但是在那由他大數的時間下，就算是每跳躍一次都要清理一下靈魂也是受不了的吧？那種疊加態的絕望簡直讓人感受到整個多元宇宙一起碾壓過來的龐大恐怖。

  羅莎琳德是從一個黑暗到無法想象的世界線平移過來的。

  在那個世界線，卡奧斯死亡的時間是在十二年後的七月份十三日，下午兩點四十六分。

  從那時候開始，卡奧斯這個個體就徹底的消失在了世界上。

  究其原因很簡單，他失敗了。

  卡奧斯回到地球的計劃徹徹底底的失敗了。

  ‘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在實驗筆記上用顫抖的手指撚著鮮血寫下來一個個近乎瘋狂的血字。

  沒有辦法進行觀測，沒有辦法進行調整，靈魂被切割成無數份在數量無法計算的平行宇宙中搜尋著那微小的可能性。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失敗了，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看到了怎樣的過去與未來。只知道他瘋狂的一次次調整著時間軸進行周轉，無數次的調整著自己的法陣。

  從第一次時間跳躍以來，卡奧斯就完全變了一個人。總共進行了接近數百萬次的時間跳躍進行數據調整。甚至有的時候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就來回跳躍了幾萬次的時間線，那種龐大的負荷和時間差異甚至讓他已經分不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其他世界線。靈魂已經被那種壓倒性的絕望所擊垮，經常做出來一些跟空氣對話或者發瘋一樣大吼大叫的舉止。

  就連天空賢者歐裡西斯看到那樣的卡奧斯也是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表示這個新晉的不到幾天的賢者已經變成了一個深陷時間牢籠的囚徒，永遠不可能走出困境。

  他已經瘋了，在那第一次時間跳躍之後。

  不論別人說什麽都不會動搖，不論別人做什麽也不會動搖。甚至妮雅當著他的面自殺也沒有任何反應，連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而是默然的將妮雅溫熱的屍體掃到了一邊，自己接著用那沾血的羽毛筆在圖紙上繪畫著各種各樣的算式和圖畫。冷酷的比那些沒有感情的魔像還要冷酷。用魔法和精神維持著自身的必要循環，一點點的計算著所謂的可能性。

  然後最終的結果就是，當羅莎琳德準備向他宣布自己成為大巫師的時候，卡奧斯當著羅莎琳德的面恢復了神智。然後微笑著說了一句‘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隨後潰散成一片彩虹色的粉塵，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留下來的痕跡。

  卡奧斯，有史以來晉級速度最快的大賢者，自盡在自己的家中，享年三十二歲。靈魂年齡……七十六極年。也就是說七十六乘以十的四十八次方年。

  到最後，羅莎琳德也不知道卡奧斯在那次時間旅行中看到了什麽，也不清楚為什麽在得到資料之後卡奧斯依然不肯執行時空跳躍，而是一直在重複著所謂的‘無法觀測’。也知不道為什麽卡奧斯在研究到最後放棄了自己所有的資料選擇了自殺。她只知道，自己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那一次旅行中徹底的崩壞掉了。

  所以這個堅毅的精靈花了一段時間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後，決定繼承了卡奧斯這個名字。她開始把自己的名字變成了羅莎琳德。卡奧斯二世，繼承卡奧斯這個名號。重新接手自己師傅留下來的研究資料進行深度鑽研，試圖找出來那個讓自己師傅瘋狂了的畸形點。

  幸好的是，她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在卡奧斯死後的七十年，羅莎琳德憑借著資料和印記成功晉級成歷史上第一位女性賢者，被所有人稱讚為北地霜天的守護神。

  但是賢者級也是有差距的，就算是以羅莎琳德當時的能力想要整理卡奧斯的手劄也花費了足足十二年的時間才能勉強理解自己的師傅究竟想要做些什麽。而且就算是那瘋狂的想法也沒有達到那卷軸上計算的理論數據的百分之一。

  卡奧斯，已經死去了的賢者所留給後人的東西是很簡單的東西。

  既定時間軸平行跳躍。

  從理論上來說人是不可能改變既定事實的，因為那種行為根本沒有辦法去理解，超過了任何智慧生物的想象范圍之外。甚至接觸到那個點都會覺得自己的想法滑稽可笑。

  但是卡奧斯並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很無聊滑稽，正好相反，他花了無數的時間來修正佐證自己的理論，然後用各種方法進行反覆的實驗。最終確定了自己的理論結果，然後也為自己的死去埋下了深深的伏筆，讓他再也無法面對自己悲慘的事實。

  想要改變過去事實很簡單，只要兩邊觀測就可以了。肉體的觀測與靈魂的觀測，兩邊位列於不同的時間軸就能把在時間長河中流竄的位面固定住。如果說一邊的觀測只能確定自己的時間的話，那麽多加一個觀測的角度就能固定住別人的時間，可以對整個世界施加新的影響。就像是一個東西用一個角度肯定撐不起來，但是用兩邊的角度就能輕松的翹起來一樣。

  羅莎琳德也就想清楚了為什麽卡奧斯在研究出了筆記後就選擇自殺了。

  因為他的靈魂不完整，根本無法進行觀測。

  為了在平行空間內獲得最大的利潤，卡奧斯在那個世界線上選擇把自己的靈魂進行分裂，用各種各樣的靈魂扮演各種各樣的角色，然後一舉將機械境的坐標進行固定。

  但是讓人遺憾的是，分裂出來的靈魂可是不可能再重新回去的。就像是撕開的東西不論怎麽彌補都會有傷痕一樣，靈魂可是比肌膚要嬌嫩萬萬倍的東西，怎麽可能就隨隨便便的拆開安回去就能用呢？什麽東西是去了就是永遠的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

  醫者不能自醫，卡奧斯因為自己魯莽的行動永遠也無法進行自我觀測。

  而且就算是能夠觀測，他也發現自己腦海中已經永遠沒有地球坐標的存在了。甚至連在什麽時候忘記的都不知道。腦子裡面除了各種各樣的數據和算式外，已經什麽都不剩了。

  他為了最高效的進行運算將自己的靈魂分裂成了無數份，並且把那些認為不重要的東西全都剔除了。包括感情，行為，潛能等等一系列的東西都被他親手排除掉了。而正是這些殘留的驅使著肉體記憶的東西才能讓相互觀測改變世界的命運變得有可能。

  於是他很淒慘的死掉了，留下了滿腔的不甘和怒火。

  因為他完全不知道以前看起來一點也不重要的靈魂載體在真正的時刻是這麽重要。

  但是他並不甘心自己的失敗，在卷軸中他依然還有一個留給自己的後手，或者說一個可能性的結局。他在卷軸中說出了自己的跳躍過程，希望破譯這個卷軸的人能夠幫助他。

  不過就像是卡奧斯一直以來說的，他很討厭精靈，一直以來都討厭。

  幸運又或者說是不幸的，破譯卷軸的是他最好的徒弟羅莎琳德。出於對精靈的不信任，卡奧斯卻又故意按照精靈的思維模式設下了幾個陷阱，結果讓羅莎琳德吃了不少的苦頭。多繞了很多圈子才把時間點確定在了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火焰湖泊上。

  所以羅莎琳德才會出現在這個殿堂中，直接面對那個一點也不可怕的惡魔。因為她手中緊握的是未來的希望，她不可能將任何可能性交給所謂的命運。

  就像是她以前在寒冰山脈中奮而殺死冰龍那樣，她要將命運緊緊的握在手中。

  所以看著跪在地面上的惡魔，羅莎琳德伸出了一根自己的手指。

  “給我毫無痛楚的解離掉，不知名的大惡魔。”

  　懶得打啞謎了，直接上時間旅行者劇情的核心點，然後快點到下一卷的雙生螺旋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