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命不是用來賭博的

  這種喪盡天良的發言讓卡奧斯徹底佔據了精神的製高點。

  主體的負面意識已經逃走，剩下的東西也就不足為懼了。用精神把那些焦躁不安的負面黑暗壓製到心靈的一角，卡奧斯這才抹了一把虛汗，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陰影暴動的原因卡奧斯很快便查明了。事實上他甚至都用不著記憶檢索就能想出來為什麽會在這種情況下產生暴動。主要原因就是那次冰川峽谷的意外事件。一頭二十多噸重的巨龍帶著勢能直接將路過的他砸個半死。因為懶得慢慢修養生息，想要直接跟那上面的人算帳的原因，卡奧斯他放棄了用法術材料慢慢施法這種一點都沒有氣勢的方式，而是直接操縱了陰影來重新彌補自己的身子。然後還用了陰影行走和反重力法術來把自己送到了冰崖上，緊跟著就是一個大裂解術。直接能把普通人類變成骸骨的能量抽動自然會導致精神不穩。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高強度反噬，巫師開始對於自己的陰影形態有了略微的不確定性。他雖然有所預料，但是真正面臨這種事後的高強度暴動還是讓卡奧斯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但是短時間如此高的能耗才讓陰影暴動起來，而且暴動的力度也不是很大。大巫師覺得自己的實力是不是已經到了一定水準。要不然過去的話他這時候早就應該深陷幻境之中不可自拔了。不過反向考慮的話，還是說自己離脫離人類范圍更近一步了？那可真是可喜可賀。

  不過可惜了那個深藍寶石了，能夠直接作為法術材料，只要一彈指就能拓展結界的高級貨色可是正經的好貨。就算是打劫了寒冰議會倉庫，他手裡也不過只有區區十幾顆而已。

  把身體放松，躺在精靈編制成的搖椅上，充分的將自己的精神放松下來。感受著那渾身上下傳來的舒暢感，黑袍巫師微微歎了一口氣。

  要不要乾脆恢復到人類狀態，放棄陰影形態？
  卡奧斯看著完全是樹芯構成的房間結構，十分認真的考慮這個看起來不可能的問題。

  這次算是他運氣好，能夠在大規模反噬的時候就提前把負面情緒壓製住。但是下一次呢？如果是在戰鬥的過程中出現了這種負面情緒怎麽辦？卡奧斯雖然自傲，但是他還沒自大到覺得自己能夠頂著這種層出不窮的精神攻擊還保持著百分百的戰鬥力的恐怖意志。

  那是他內心中的雜質，是他最本源的負面情感，如果說不可能動搖他的內心那麽那些陰影是絕對不會說出來那些話的。他們不過是本身意識的產物，並沒有任何自我意識，一切的負面情感都加載在那些影子裡。卑鄙，無恥，狡詐，惡毒，但是它們實際上並沒有所謂的自我。也就是說被陰影吞噬了的卡奧斯也不是卡奧斯了，只是一團陰影的怪獸而已。

  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卡奧斯可沒有興趣變成一團哀嚎著的軟泥怪。

  而面對這樣的危機，就算是卡奧斯這種自傲的人也感到了一絲危機感。他當然不是什麽被力量衝昏頭腦的小年輕。當年身軀陰影化的時候他就有所顧慮，早就在陰影之上施加了咒術暗門，能夠讓自己短時間脫離陰影身軀重新變為人類，然後另外尋找元素化替代品。

  但是那需要時間。需要很長一段，至少也得是一個月的時間。

  陰影化置換會讓他的實力直接跌到議員巫師的水準甚至還要更低。因為他要花無數精力來壓製住陰影的反噬不說，新元素的共鳴也需要他的精神來牽製。而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他已經把話說滿了，明天就要去對付冰龍，而且一切的旅程表都是環環相扣，不可能打亂。

  “不得不承認那家夥還是讓我有些動搖了啊……”癱坐在搖椅上的法師重新坐了起來，有些不自然的揉了揉眉頭，頗為不甘心的喃喃低語道。內心中泛起來無數波瀾。

  世界上沒有誰比你自己的本能更了解你自己。表面的意識總會被各種各樣的主觀看法所遮蓋，但是本能不一樣。完全遵從著精神的想法，完全隨著欲望而前進，不會因為任何倫理與想法而動搖，這才是本能。而那暴走的陰影就是卡奧斯作為大巫師而摘除的負面本能。

  負面本能的暴走，卡奧斯可沒有辦法忽視。就算是有著極速修複這個借口，卡奧斯也絕對無法容忍自己居然會掌握不住自己負面情感的這個事實。但是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自己可能會毀約這樣的事實。這對於他來說這種有損於大巫師身份的事情還不如讓他冒生命危險。

  但是就算是按照最簡單的戰力來考慮，超過八頭冰龍也不可能是議員巫師所能抗衡的。更何況冰龍的數量很可能達到了十到二十頭，在這時候選擇陰影壓製絕對是不明智的選擇。

  腦海中估算了一下敵我力量對比，卡奧斯有些驚訝的發現自己面對的似乎是一個十分尷尬的局面。要麽要承認自己的失誤，把時間延長到一個月左右然後還要承受那群寒冰精靈們詭異的目光。要麽面對自己生命的危機，抱著陰影暴動這個定時炸彈去跟巨龍們打。雖然那些巨龍們戰鬥力出人意料的底下，戰鬥意志也不算強，但是卡奧斯依然沒有不反噬的把握。

  “這種時候，果然還是要以自己的生命優先吧？畢竟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都沒有辦法去賭，因為只要賭輸了那可是全盤皆輸的節奏啊……”

  看著房間裡的精靈裝飾品，嗅著這房間裡彌漫著的植物清香。卡奧斯伸手看著自己蒼白的手掌，對著自己的怯懦與退縮有些不滿的皺起來眉頭。

  畢竟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責怪他。因為一次意外造成的連鎖反應總是很出人意料的。這件事情說到底本身還是那些巨龍與那個小女巫的不對，他只是一個路過被傷及的無辜群眾罷了。他完全有資格要求休養一個月，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反噬他也是受害者。

  至於北地群眾的生命和寒冰精靈的存亡什麽的……只能說句抱歉了吧？卡奧斯可不是一個聖母，他覺得自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面對這種情況選擇退縮沒有什麽好丟臉的。

  “那個……大巫師先生您方便麽？”

  但是正當卡奧斯準備站起來向寒冰精靈們明說自己可能暫時無法出動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亂了他的步驟。羅莎琳德清脆中帶著點怯懦的聲音從房間門外響起來。

  幸好這家夥還知道敲門，要不然卡奧斯殘留下來的法術結界可夠這個冒失的小巫師喝一壺的。解除了空氣中彌漫著的危險氣氛，順手把那些不老實的陰影歸攏到自己的影子中。卡奧斯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態，這才站起來伸手把門拉開，正對著那個一臉膽怯的小巫師。

  “你想對我說些什麽？我記得我不是說過會幫你們解決巨龍的問題麽？”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幼女，卡奧斯拄著手杖沒好氣的說道：“難道說你們現在反悔了不想讓我解決巨龍了？那正好，我也懶得在這裡跟你們耗時間了，那麽我這就走了。”

  “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您誤會了，我沒那麽想呀。”面對卡奧斯如此暴躁的態度，羅莎琳德很明顯預料不足。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慌慌張張的擺著手表示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來這裡幹嘛？跟我閑聊的？事先告訴你我可沒有功夫陪你們玩什麽聊天遊戲。”

  看了看面前一身獸皮比基尼的精靈幼女，大巫師歎了口氣。確認了周圍沒有其他精靈高層的存在純粹是她自己來的，卡奧斯頓時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羅莎琳德哪來的回哪去。

  他可沒有那麽多時間跟這個巫師幼女消耗，更沒有什麽義務陪著她聊天什麽的。卡奧斯要是真打算了為自己的生命著想，他還要把自己的儲備拿出來相當大的一部分在這裡布置一個規模不小的魔法陣來壓製自己的陰影活動。更需要長時間的冥想來尋找自己的替代元素。

  而讓這個小家夥來除了添亂之外對他沒有任何益處。至於收了這個投懷送抱的小精靈什麽的他更是想都沒有想過。先不提什麽種族隔離，他怎麽知道這精靈究竟有沒有包藏禍心？

  “那麽，再見了。別忘了告訴你們的長老，我法術因為你那巨龍砸我身上了出了點問題所以我會在一個月內佔據這個房間進行療傷。希望你們做好準備。就這樣。”

  卡奧斯囑咐完了後很乾脆的把門一關，準備玩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誒誒！巫師大人您等一下啊！”

  但是羅莎琳德這個巫師可不是那種拒絕了就會放棄的貨色。這個敢於直接跟巨龍群對著轟攻擊的寒冰精靈伸出手腳雙管齊下直接把門卡住。一張小臉上滿是期盼的神情。

  似乎被什麽麻煩的東西纏上了。卡奧斯忽然有著這樣的預感。

  　別說我斷更啊，只是最近麻煩事比較多而已……要是覺得好看的話就幫忙推薦一下這本書吧，謝謝各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