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逃脫與騙局
  ‘啪’的一聲響指，空無一人的洞穴中亮起了兩點火光。

  因為某位大巫師施展出來的力量導致秩序在一瞬間逆轉熄滅的火把在另一個大巫師的手中重新點亮。名叫卡奧斯的大巫師在山嶺之中呼喚了火焰來照亮他的視線。

  光影重疊之下將卡奧斯褪去了灰白色時間亂流干擾的面孔映的一片蠟黃。脫離了法術干擾的卡奧斯一臉鐵青的看著面前的一切。而在他的眼前，那原本應該跪坐著一個人的牆壁上已經看不到任何人類的身影，隻留下一個冒著黑煙的孔洞。

  “逃走了啊……”

  看著空無一物只剩下兩根火把的洞窟，卡奧斯捂住腦袋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而就在他面前的地面有一個漆黑的，跟他手指一般大小的空洞。那孔洞周圍滿是被負面能量侵蝕的痕跡。

  那自然是他自己釋放的攻擊沒有打中後所帶來的後果。那個大巫師最終在最後關頭逃走了，就如同卡奧斯一開始預料到的。沒有哪個組織中的大巫師會蠢到被一個律令震懾就搞定的。就算是剛剛那個白癡也多半不太可能，卡奧斯早就做好了他逃跑後的後續準備。

  但是那是在卡奧斯掌控全局的情況下，而不是如今倉促的樣子。

  那個大巫師逃跑了，原因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卡奧斯自己的陰影力量在那一瞬間反噬了一下。陰影的反噬雖然沒有造成任何直接的影響，但是在那一瞬間無數的負面情緒依然將他的精神衝擊到了一個微妙的境界，讓他點下去的負能量手指稍微的遲疑了一下。

  而那個名字叫做埃德蒙的大巫師也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敵人的異常。為了活命的他抓緊了一切機會，用四個單字引發了一個九段法術。他沒有選擇更冒險的攻擊行為，而是用了一個很偏門的專門用來輔助的九段法術‘時間漫步’。這個不知道算是狡猾還是愚蠢的家夥蹭著卡奧斯的身子逆轉了一部分時間，把自己置換到了卡奧斯的身後，直接衝出了洞窟。

  等著時間漫步所帶來的灰色時間感的扭曲結束之後，卡奧斯就只能看著眼前的負能量發呆了。或許還要慶幸一下那個蠢貨沒有因此做出來更多的法術，不然他就真要費一番手腳了。

  卡奧斯或許會因為自己還活著感到開心，但是這樣的結局卡奧斯卻感到無法容忍。

  和預想的一樣的結局，埃德蒙逃跑了，靈魂沒有吃到。但是過程卻跟預計的決然不同。這是讓卡奧斯絕對無法容忍的一件事情。只有這種事情不會被卡奧斯所原諒。超出自己預算的這種事情，卡奧斯寧可自己去死也不願意見到這樣事情的發生。精神潔癖也好，還是說他精神病也好。他寧可自己的力量直接歸於零也不願意看到任何超過自己預算的事情。只有那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容忍。寧可去死也不願意看到超過掌握的力量。這是屬於大巫師的偏執。

  “……無法被自己掌握的力量，那便不配稱之為自己的力量。就算是能夠帶來很大的收獲，但是不穩定性卻不能不考慮。”看著自己腳下的陰影，卡奧斯心中已經徹底有了想法。

  在卡奧斯腳下的陰影並不相識正常人類一樣投射出來平滑安穩的黑色。而且十分詭異的在平面的二維空間中如同活物一樣不斷的扭動著自身。時不時對著大巫師做出來一個吃的剪影，囂張的展現出來他們的特殊性與不可捉摸的特性。

  真是一群該死的狗東西，卡奧斯厭惡的想到。

  但是卡奧斯暫時不能脫離他們。如果他預計不錯的話，明天去跟巨龍群決戰的時候那個所謂的樂園組織絕對會插上一手。畢竟那是一個能隨隨便便就派出去一個大巫師的組織，不可能讓自己的臉面就這麽被人抽了還還毫不動搖。這跟氣量無關，是純粹的凝聚力問題。

  只能用那個讓人厭惡的策略了。

  “群山的靈魂，你在的吧？”沉默良久，卡奧斯對著一片棕褐色的山壁出聲問道。在山腹內部的靈魂從土壤的最深處浮現，很快就到了山洞之中給了大巫師以確定的答覆。

  “是的，我還在，盟約的守護者。我依然在冰川之下等待著您的呼喚。”

  “那就好。”卡奧斯點了點頭。

  沒有辦法掌握的力量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沒有存在必要的力量就不需要出現在自己身上。原本運用陰影能量就是看中他的力量與磨合性，但是現在來看僅僅數年的積累根本沒有辦法掌握這些桀驁不馴的東西。既然沒有辦法掌握，那就放棄好了。

  他卡奧斯可不是什麽拿不起放不下的人類，他畢竟是北地法師首席。大巫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蒼白的面孔上呈現出來一股異樣的潮紅色，一臉決絕的看著棕褐色的山脈靈魂。

  “幫我呼喚一下天空之環的大賢者。我有事要對他說。”卡奧斯頓了一下，似乎正在做出來一個十分艱難的的選擇。過了好長時間才喘了一口氣，重新開口說道。“有關於他所說的計劃，我答應了。我會遵從他所說的那些鬼東西，直到我在國都重新成為大巫師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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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羅莎琳德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面色蒼白的大巫師。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可能是因為太過興奮的原因，導致睡眠不足出現幻覺了。那個冷酷決絕的不像是人類的大巫師卡奧斯現在居然站在她面前用商量的口氣跟她說話？
  那個冷酷無情的大巫師居然會面帶商量的跟她進行平等對話什麽的，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恩恩，我一定是睡迷糊了。帶著這樣的考量，羅莎琳德將信將疑的看著眼前逐漸恢復著人類相貌的卡奧斯，小心翼翼的問道。“您不是說要有一個月的恢復時期麽？”

  “現在不用了。”卡奧斯皺著眉頭，拄著自己的黑杖就像是風中的柳絮一樣虛弱的掛靠在羅莎琳德的大門前。小女巫敏銳的發現這個讓人恐懼的大巫師體內的隱秘要素似乎變得十分稀少，就連維持他半陰影狀態的要素都消失無蹤，只能讓他以儒弱不堪的人類姿態出現在女巫面前。但是羅莎琳德可不覺得自己會因為這種信任而感動什麽。因為他這樣代表的是就算是他已經快死了他也能隨手碾死羅莎琳德這種小巫師。

  不是信任，而是輕蔑。看著眼前那個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斷氣的人類，羅莎琳德原本迷糊的大腦也徹底的清醒過來，迅速的擺正好了自己的位置，變得一臉嚴肅起來。

  但是究竟什麽敵人才能讓一個如此恐怖的大巫師拚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呢……

  “是巨龍繁殖的元凶，另一個大巫師。”卡奧斯靠在門上，低著頭用呢喃一樣的聲音輕聲說道。他已經虛弱到了無法正常維持形態，只能用人體體力來進行站立的程度。但是數年沒有肌肉支持的法師就連長時間站立都是一件十分費神的事情。那擺脫了陰影顯得特別年輕的二十歲的面孔上逐漸的爬上了一點潮紅與冷汗，身軀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但是這個大巫師依然是謹守著無視領地不可侵犯的規則，努力的在自己的後輩面前挺直了腰板。就算是體內的能量近乎零，這個大巫師也依然有著足夠高傲的態度來面對羅莎琳德。就連那空洞的眸子以及那精神的態度都沒有改變，這讓精靈巫師感到一絲由衷的敬畏。

  她可是知曉體內沒有神秘填充時法師究竟忍受著多麽大的痛苦與煎熬的。那就像是無數張嘴在體內啃噬著靈魂一樣，讓人感到痛苦滲入到骨髓之中卻又讓人無法得到彌補。當年羅莎琳德曾經魯莽的試驗過自己的極限，結果就是鎖在了結界裡哀嚎了整整一天。而反觀卡奧斯臉不紅氣不喘，就像是平常一樣，除了身體正常的虛弱外一切都沒有異樣。

  怪不得這種人能在二十歲的時候就成為大巫師，這是當之無愧的心如鋼鐵。有著這種恐怖的精神意志，估計讓他去沒有任何輔助裝置拿小刀乾掉真正的泰坦巨人都是可行的吧？
  “別想那些沒用的東西，敵人可不止那一個大巫師。你最好做好惡戰一場的心理準備。”卡奧斯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陰沉著臉低聲斥責著女巫。“那個大巫師我可沒有直接殺死，你最好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我們可能面對的是一個大巫師與他的全部手下。”

  “誒誒？為什麽——”“沒有什麽為什麽，因為我也只能這麽做。”卡奧斯一臉陰霾的說道。“因為時間的關系我根本招不到什麽人手，他有什麽伏筆我卻不知道。只能速戰速決。”

  卡奧斯換了一個姿勢，強撐著自己的身軀，一臉疲憊的看著對面的羅莎琳德。“我沒沒有援軍，沒有後備，我的力量也被極大的削弱了，一個月最終帶來的結局很可能就是你們這個寒冰精靈村落的消失。所以我們只能這麽做，也只有這麽做。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殺死他。”

  “而死在雪山上的覺悟，你做到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