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欺詐
  嘴上說著一些有關於精神的問題，而且看起來也並不是被折磨得太狠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卡奧斯的狀態可能比小女巫預想中的還要嚴重得多。

  放棄了陰影所帶來的後遺症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卡奧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體居然會被那些陰影侵蝕的如此嚴重，以至於放棄了那些東西甚至讓他痛苦的快要瘋掉。

  靈魂因為完全排除掉了內容物與一切不安定的產物而顯得異常空虛，那種從靈魂深處滲出來的饑渴感讓卡奧斯感到自己的身軀都快炸開了。他現在十分理解吸血鬼這種生物為什麽明明可以有替代品也要喝人血。那種從內而外散發的仿佛要將整個肉體燒焦了的欲望讓卡奧斯這種級別的大巫師也有一種自己正在烈火中焚燒的強烈感觸。

  ‘這不過是正常反應罷了。拋棄什麽總會產生強烈的痛楚。’在回來的路上，卡奧斯無數次安慰了自己。但是那種超越了正常神經傳導的痛苦卻依然逼得這個大巫師差點發瘋。

  而在當敲響羅莎琳德房門的時候，他甚至有一種自己正在敲擊一座山脈一樣的錯覺。從骨骼中傳來的震動震顫著他的腦神經，讓身體平衡接近崩潰的卡奧斯覺得自己的頭顱都快隨之炸開。而兩者說話時產生的聲波與氣息更讓他有著一種仿佛面對著無盡狂風一般的錯覺。

  他感到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髓都在向他不滿的尖叫，渾身的細胞都在憤怒的燃燒自己。眼前的一切都被那些因為魔法能量慣壞了的細胞所遮蓋，導致眼中的世界變得極度的扭曲起來。到處都充斥著暗紅色的景色，四處都有惡魔與陰影的怪物對著他咆哮與尖叫，要求他重新將自己的身軀填充好陰影。卡奧斯自然不會理會這種選擇，他對於自己下定了決心的事情從不後悔。但是看著開門的羅莎琳德，卡奧斯仍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一個縫合怪。

  要不要給自己施加一個機械心智？卡奧斯在煎熬中曾經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這種被其他巫師避之不及的恐怖法術。雖然會抹掉很多情感，但是卡奧斯實在是太需要這種冷漠了。

  魔能缺失帶來的恐怖渴望甚至讓卡奧斯產生了一種要將眼前的女巫徹底殺死，掠奪她體內能量的衝動。而這種衝動更讓他堅定了自己放棄目前力量的決心。這種充滿了危險性的東西，卡奧斯可不放心把這些玩意塞到自己的身體裡——盡管說他已經塞了快兩年了。

  “羅莎琳德，獵殺巨龍的日期因為某些問題而變成今天，沒有問題吧？”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卡奧斯甚至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炸開了，頭顱中到處都彌漫著灼燒與乾涸的質感。

  魔能饑渴只能通過魔能的補充來填補，而魔能通常存在於各種能量之中。卡奧斯可沒有那麽多時間來填充自己的身軀。尤其是還要排斥掉自己眼中的幻想與瘋狂，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人物。更何況他對此早就有所準備，所以只要扛過這一陣魔能灼燒就可以了。

  沒錯，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直到最後也沒有逃出自己的計算，這很好。

  “我的狀態可能比你想象的要糟糕的多，羅莎琳德。”卡奧斯伸手捂住了腦袋，試圖讓仿佛岩漿爆炸一樣的腦子稍微清醒一下，讓自己能夠好好的整理出來一段話。他需要用語言來構築自己的暗示。法師的法術不僅僅是施展，更依靠著語言與暗示。

  看著面前的羅莎琳德，卡奧斯的心中已經做出來一個完美的陰謀。

  “我的精神與意識已經延伸到了極限，但是我們絕對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做出來一幅虛弱的姿態，卡奧斯靠在大門上舔著乾燥的嘴唇，開始逐漸在語言中布下了自己的陷阱。

  “巨龍們絕對不會放過我們，那個大巫師也絕對不會容忍自己逃跑的羞辱。這對於我們這種級別的人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恥辱。他絕對會報復的。”首先是團隊與陣營的確定，讓兩邊逐漸變成同一陣營，並且把自己帶入盟友與協助者的位置，構築起來一個高大的形象。

  “但是不必但系，這種事情我還是能扛下來的。這點小問題完全不是問題，我關注的是另外的問題。”對話中確定自己的強勢力量，恐嚇並塑造形象的同時順勢帶入到質問環節。

  “我會幫你掃平絕大部分非凡物巨龍和法師，剩下的巨龍就要靠你的死亡律言一個個殺死了。有關於我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死，我也不可能死在那。你能不能毫無負擔的殺死數條巨龍？”語言陷阱構築完成，原本的共同前進變成了必須的義務。

  卡奧斯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縫合怪——不，我是說羅莎琳德——提出了自己充滿陷阱的問題。在這個已經開始視覺混亂的大巫師眼中最嚴重的問題就是這個小女巫的抉擇。如果這個女巫能夠成功幫助自己殺掉那些邊角裡冒出來的大蜥蜴，那麽卡奧斯的計劃實行的會比預想中的順利許多。所以卡奧斯才會選擇一個小小的語言陷阱來協助自己。

  而擔心的地方就在於，這群腦殘的精靈們開始自己的善心計劃否定了殺戮的行為。這對卡奧斯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絕對的壞消息。不過嗎，小女巫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才對。

  已經在主觀上殺過生的人，不會再排斥第二次殺生的。卡奧斯確信這一點。

  “我的話……沒有問題。”完全沒有脫離卡奧斯的預料，羅莎琳德這個精靈做出來一副糾結的樣子，沉默了數十秒後就抬起了頭一臉堅毅的說道。

  “哦，是麽？你真是努力了啊。”

  卡奧斯微笑著為精靈女巫加油道。雖然對於她來說可能是無比艱難的選擇，但是這在卡奧斯的眼中簡直是必然的事實。這並不是預言或魔法，而是跟精靈多年的仇恨關系讓他推導出來一個必然的公式。這種生物從來都是如此別扭，如果不這麽做甚至一定交流都做不到。

  那麽既然已經取得精靈的信任了的話，就可以繼續第二階段的語言陷阱了。利用這種短暫的新人與掙扎的心理為自己的陷阱添加一個更加穩定的鎖鏈。

  “如果我死了的話。”卡奧斯對著一臉蒼白的女巫一臉淡然的說道，讓敏感而纖細的女巫驟然瞪圓了眼睛。想必在這個小精靈的眼中，一個大巫師突然說出來這樣的話一定是預料到了什麽吧？精靈這個種族就是如此的敏感與脆弱，幾乎一句話就能夠讓它們無窮的聯想。

  所以這女巫正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卡奧斯，哆嗦著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麽。兩顆圓圓的眼珠中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就這樣按照卡奧斯的預想，對話一點點的前進著。

  “您是預料到了什麽麽？就算是如此您也要維持自己的諾言？您——”“沒有什麽好說的，你只要聽我說就可以了。”精靈女巫開口急促的說道，卻被卡奧斯粗暴的打斷了。

  “如果我死了，或者說被什麽致命的魔法擊中了，你什麽都不用管直接用你們的靈物跑回你的精靈駐地。讓你們的長老趕緊把種群轉移到人類聚集地附近。不要問我怎麽知道你們精靈一族的秘寶效果的，這點東西我要是不知道的話我也不配稱之為大巫師了。”

  “我是北地法師首席，自然是為了北地奉獻出一切，哪怕我的生命也是一樣的。”

  做出來一幅長輩的樣子，卡奧斯拄著黑杖站在女巫的門前嘿嘿一笑。那看起來無比虛弱又充滿了堅定意志的面孔頓時讓沒有見過世面的小精靈感動的一塌糊塗，在門口的位置指天畫地連連賭咒發誓一定不辜負卡奧斯的信任，絕對會遵守卡奧斯的指令。

  要不說精靈們好糊弄呢？單純用語言就能讓一個精靈言聽計從。如果是一個人類的話，哪怕是小孩子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哪能會因為這幾句空談而相信別人？
  如果那個女巫能夠在一分鍾內跑出去視線范圍，那麽一切都可以按照計劃進行了。

  卡奧斯從來不騙人，大巫師可從來沒有騙人過。就算是要騙人，卡奧斯也絕對不允許自己的騙局出現任何的紕漏。因為他是從來不會騙人的大巫師卡奧斯，而不是什麽哪裡的鄉野魔法師。就算是十分明顯的欺詐，卡奧斯也要據理力爭，爭取做出來說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看著一臉感動的女巫，卡奧斯心中沒有半分憐憫或者後悔的情緒。欺詐新巫師這種行為讓他產生一點負面情緒的資格都沒有。唯結果論的大巫師故意——或者說是本色表演——做出來一幅虛弱不堪的樣子，向精靈女巫做出了道別。告訴她什麽時候在精靈結界處集合後，卡奧斯就慢吞吞的拄著自己的黑色拐杖在女巫感動的注視下向屬於自己的小屋裡走了過去。

  他還是要準備一點東西來掩蓋自己想法的。比如說陷阱和法術卷軸什麽的，雖然大巫師並不需要這些東西，但是他現在給自己折騰成了這樣子，還是需要一些卷軸輔助的。

  一切都按照卡奧斯的計劃進行，就等那群所謂的樂園組織施展他們的力量了。

  　求評論啊……為啥沒人對劇情人物設定發表評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