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精靈的瑰寶

  但是怎麽說比較好，實際上這個世界不存在任何完美的東西。也就是說，沒有任何計劃是完美的。就比如說卡奧斯自己。他原本計劃中的陰影力量就算是反噬自己也能頂住，為此還規劃了數十個防禦陣列和對自己用的心靈震蕩。但是結果如何呢？從野路子走出來的偏門魔法師最終還是坑害了自己，不得不放棄了滿是陷阱的陰影網絡。

  雖然卡奧斯現在絕對不是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類，但是放棄了全部陰影選擇回歸的他，現在離人類也相差不遠。所以多多少少還是繼承了人類的不少缺陷的。比如說人類的饑餓感，人類的虛弱，人類的弱小，還有人類所擁有的一切負面情感。

  負面情緒一般來說都會被他自己的陰影所吞噬，但是在放棄了所有陰影的如今，卡奧斯可沒有什麽辦法來讓自己的陰暗心理脫離自己的本體。這些讓神變成凡人的陰暗的小東西就在卡奧斯的腦子裡繚繞著，為他的思想蒙上一層漆黑色的面紗。用無與倫比的惡心感覺讓卡奧斯好好的享受了一下闊別了兩年的，被負面情緒所籠罩的感覺。

  那絕對是從天堂掉到地獄一樣的感覺。

  這些離去了他兩年的東西重新回歸帶給卡奧斯的絕對不是什麽愉快的感受，倒不如說他對此十分苦惱才對。比如說他現在就為那已經失去了兩年的焦躁情緒而感到憂心。

  順便一提，憂心這個情緒也是在刨除掉陰影侵蝕之後才出現的。

  “……那個蠢貨。他究竟記沒記住說好的位置？”用魔法第三次安撫了自己蠕動的腸胃，卡奧斯一臉鐵青的敲了敲黑手杖。從冰塊上站了起來看著腳下那一片翠綠色的駐地。

  距離說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鍾頭。冰原上所特有的白色的太陽將那炫目又不灼熱的光線投射在卡奧斯的黑袍上，讓這個已經變成了人類的法師變得異常煩躁。但是已經不能驅使陰影——或者說驅使了就是自尋死路——的卡奧斯根本沒有辦法將那些讓人厭惡的光線吞噬或者反射。如果施展魔法的話那麽會更加讓刺激他的魔能渴望，完全是飲鴆止渴的行為。

  ‘當人類真的好麻煩啊……’

  卡奧斯再一次皺著眉頭安撫了一下自己的肚皮。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裡面的髒器正在因為沒有填充物的原因而在不安的扭動，給他的腦神經帶來了一種名叫饑餓感的東西。

  按照常識來說這種時候應該是吃飯了。但是已經放棄了兩年食物的卡奧斯可不會把時間放在這種無意義的行為上。雖然說肚餓難耐的感覺有點讓人感到懷念，但是卡奧斯可不覺得這種感覺有什麽好受的。胃部開始分泌粘液，腸道開始抽搐，腦神經開始分泌分泌物。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卡奧斯他該吃飯了。但是為什麽要吃飯？明明魔法可以彌補一切不是麽？

  卡奧斯原本可是已經做出了槍擊的暗示指令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的。但是剛要下達暗示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大巫師了。如果被強力暗示衝擊可能會導致整個人體扭曲。想到了這一層，習慣用魔法替代一切的卡奧斯也只能訕然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指。

  “但是，食物啊？食物應該吃點什麽？或者說對於我這種人應該吃點什麽？”

  卡奧斯謹慎的對自己的腦子施展了一個並不會燒壞他現在可憐的大腦的法術。一個名叫‘知識檢索’的小技巧讓他迅速的回味起來兩世的所有有關食物的訊息，裡面五花八門的食物確實是讓他大開眼界。這讓已經封印了自身記憶快二十年的穿越者第一次想起來自己似乎是從某個美食大國裡穿越過來的偷渡客。但是這圖片對於現在的場面沒有任何意義。浮現在腦海中的食物景象除了促進法師胃部痙攣速度加快外沒有任何益處。

  因為法師十分尷尬的發現，他完全沒有記憶過有關於造食術一類的法術。在這雪山之上他只能跟冰塊大眼瞪小眼，等著那個腦子完全是一團漿糊的精靈來到這裡。

  但是這完全不能怪自己不是麽？誰能想到已經成為大巫師兩年了還會重新回味食物的味道？在以前的話這種東西只需要挑動一下腦髓神經，或者吞噬一下陰影產物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魔法與陰影會負責，至於正體的自我意識只是像神一樣號令著自我身軀罷了。

  更準確的說，這才是大巫師的本質。像是操作機器的人類一樣操作著名為人體的這個機器。在裡面填充著各種硬件（改造器官與變異體，甚至是人工寶石增幅器）然後再往裡面填上潤滑油（各種各樣的能量暗示還有密令）最後讓人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驅動（主體意識構成魔法與結構）。這就是名字叫做大巫師的機器，也是他們追逐的本質。

  而再往上的賢者級就是直接號令自然，拋棄掉肉體這個隔絕精神的第一序列，用自身的意識來號令魔法結構。卡奧斯有信心達到賢者的境界，但是毫無疑問那並不是現在。

  現在最主要的是……應該把那個活見鬼的精靈從她的駐地裡揪出來對吧？
  卡奧斯站在雪山上眯著眼睛看著山坳裡翠綠色的駐地。在他施加了鷹眼術的瞳孔中映出來的是那些不可能生長在冰川中的樹木青翠的樣子。在鷹眼術的加持下他甚至能夠看到那些樹木上因為某些精靈的愛情而留下來的刀痕。如果他想的話他甚至能說出來上面斷了幾根神經，還有那樹的靈魂對那倆恩愛的精靈是怎麽指天畫地添加詛咒，努力遮蓋傷痕的。

  但是這對於他所想要看到的事物毫無意義。他看到的景色真想讓這個曾經的大巫師直接把自己腳下的雪坡結構拆解了，讓鋪天蓋地的雪浪把那個蠢貨的身影淹沒。

  那個精靈女巫，我是說羅莎琳德。這個已經有能力開辟自我空間的小巫師正挎著一個大背包，興奮的朝站在懸崖上的黑袍巫師揮手……這種超魔法的感覺讓大巫師有一種腦子不夠用的感覺。某人對此已經不想說些什麽了。那個精靈把作戰任務當成什麽了？旅遊麽？

  “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羅莎琳德。”強行按捺著自己心中彌漫著的負面情緒，卡奧斯竭盡全力用自己大巫師時期的冷漠狀態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巫。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麽來這麽玩的理由麽？還有那個背包？”

  卡奧斯真的真的不懷念自己拋棄掉的負面情緒。他甚至感覺自己的精神海洋都因為那個蹦蹦跳跳跑上來的精靈而變得有些黑暗了起來。憑借著卡奧斯的腦袋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精靈究竟是怎麽想的。她究竟出於什麽目的才會選擇背一個大背包上來討伐冰龍？

  “誒？這個我倒是可以解釋的。我想卡奧斯先生您絕對會對我的選擇大加讚賞的！”

  依然是那一副惹火的性感裝扮，藍發的寒冰精靈帶著不容拒絕的燦爛笑容猛的把背包掀開。一臉得意讓內容物對準卡奧斯的眼球，讓這個大巫師好好看看羅莎琳德帶來的寶物。

  卡奧斯先是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背包，然後卡奧斯就被震驚了。

  “這種東西可沒有辦法塞到巫師空間裡啊。我也只能自己背上來了。我想這些東西都是那些前輩們留下來的寶物，既然是種族命運之戰了那麽自然都不能浪費對吧？但是很多東西我都不知道叫什麽，更不知道有什麽用處，卡奧斯先生您能不能幫我選擇一些東西呢？”羅莎琳德點著臉，一臉信任的看著面前面色蒼白的大巫師，臉上滿是燦爛的微笑。

  “啊……”卡奧斯與其說是回答到不如說是下意識的反應一般，用乾澀的聲音應了一聲。貧瘠的腦海中充斥著名為震撼的情緒，大巫師看著眼前的那些東西腦子裡面一片混亂。

  上帝啊——不，魔法師不興這個。但是卡奧斯真是找不出來什麽合適的話語來形容自己面前這震撼的一幕。怪不得羅莎琳德不會把這些玩意弄到空間中，那些玩意就算是卡奧斯還是一個陰影大巫師的時候都不敢把這些玩意塞到自己的空間之中。

  “德萊克斯的時間之環，能夠給你帶來一層時間流逝的效果，讓你的思緒和行為以二倍速度加快，主動的話可以每天施展一次時間靜止，為期十二秒的時間內在方圓百米的空間內你想幹什麽幹什麽。澤徳的必殺槍擊，能夠殺死這把槍所指定的任何生物，只要他沒躲過去。瞬殺凡物之杖，在這杖尖所指向的方向，只要主人下定決心就會殺死視線上所有的凡間產物。費勒的元素指環，可以讓你號令水土火風四個超凡元素供你驅使，代價是一枚天青石……”

  卡奧斯看著那包裹裡的東西清點到最後就連他自己都麻木了。他還是太小看了那個死魂靈說的寒冰精靈所謂的寒冰精靈的財富了。如果這只是羅莎琳德能夠拿出來的一部分，那麽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看起來很和平的小森林裡絕對有著讓他這個非學院派大巫師瘋狂的財寶。

  但是活見鬼的，卡奧斯並沒有那麽多時間。他只能看著這些絕非尋常的寶物從自己的掌中回到小精靈的包裹裡，因為他完全沒有時間來研究這些東西的開啟方法。他必須用最快的時間來實施自己的計劃，而這時間表因為羅莎琳德的自主行動而變得十分緊湊起來。

  也就是說卡奧斯根本沒法慢慢研究這些傳奇物品，只能用他自己的力量去作戰。但是最痛苦的可不是這些。讓一個法師對魔法的產物無動於衷，這簡直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刑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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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