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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的我提著鐵碎牙衝向了屍魂界》第181章 多寶塔(8)
  第181章 多寶塔(8)

  北條誠打算將整個故事從頭到尾,再講一遍,講了一半,老和尚就打斷了他:“少年,你大可不必如此拖延時間。”

  北條誠搖搖頭,笑道:“老和尚,我可不是在拖延時間,我只是想最後給你一個機會,省得你說我欺負老年人。”

  “不必了,老僧的答案早已給出,不再做改變了。”老和尚婉言拒絕了他的好意。

  “那好,”北條誠微微頷首,道:“你可記得我故事開頭說了什麽?”

  “假設,從前,西國有一個男子叫高橋。”

  “老和尚記憶過人,晚輩佩服,可故事的脈絡就是從這裡起,‘假設’二字。”

  老和尚聽完,目光閃過一絲亮光,表情略顯錯愕。

  “你雖然把故事中的可能都考慮到了,可謂十分周全,但是你忘了這兩個字‘假設’,如果以下的事實都是我虛構的,那麽就不存在所謂的小偷是誰,也就是,根本就不存在罪犯,這種可能性,你沒有考慮進去。”北條誠負手而立,躊躇滿志。

  “哈哈哈哈……”老和尚聽完,忍不住大笑了,一個勁地搖頭:“黃口小兒,竟然編出了如此荒誕不經的題目來考校老僧,可謂十分妖孽,老僧服了。”

  北條誠雖然又擺了一道,他自然不想勝之不武,可入了多寶塔,又不是來參加非常6加1的,比誰知識面廣,對他來說毫無意義,裡面步步驚心,也只有選擇兵行詭道,方為生存之道。

  “出此下策,實屬無奈,不敬之處,望老和尚見諒。”北條誠畢恭畢敬地說。

  “無妨無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僧確實不該坐井觀天,既然少年在智慧上勝了老僧一籌,依照約定,老僧便送你們上去吧。”

  老和尚席地而坐,閉目養神,雙手合十,口誦經文,西南處的金漆柱前,亮起了一個金色的法陣,

  “踏入法陣,便會傳送至二層,前路危機重重,各位保重吧。”老和尚歎息一聲,再次入定,整個佝僂的身軀,化為了烏有,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內。

  茶渡泰虎看著眼前的金色法陣,將信將疑地問:“會不會有詐?”

  北條誠沉思了一會,才說:“事到如今,我們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

  一行人踏入了金色的法陣,眼前閃過一道刺目的金光,睜眼一看,眼前的景致全變了。

  本來只有百來平米的多寶塔,變成了幅員遼闊的山脈,眼前冷風如刀,白雪霏霏,山如玉簇,林裹銀裝。

  一行人隻覺得一股寒意刺骨般地襲來,令人忍不住想打個寒顫。

  “前面好像有人家。”黑崎一護指著不遠處,一戶亮著兩顆豆大般燈籠的住宅。

  一行人循著燈籠的方向往前走,來到了一戶冷清的宅邸,大門緊閉,門上的紅漆有些脫落,匾額上的字被磨滅得難以辨析,外面的雪一寸壓著一寸。

  北條誠正踏前一步,把手放在門環上,準備叩門。

  “有種毛毛的感覺?”日暮戈薇吞咽了下口水。

  “何以見得?”北條誠止住了動作,回頭看著她。

  日暮戈薇臉頰被凍得有些彤紅,語氣顫顫地說:“在大雪天裡,迷路的人,總會在深山老林裡碰到豪宅。”

  “這不是《金田一事件簿》裡的標配場景嗎?”北條誠反問她。

  “不是這樣的,傳說這樣的豪宅裡,會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主人,熱情地款待迷路的人。”

  “豪宅和漂亮的女主人,這也是標配啊。”

  “然後,第二天,迷路的人醒來,就會發現,自己躺在了雪堆裡,周圍的豪宅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織姬聽完,本就已經很大的卡姿蘭大眼,瞪得更大了。

  “這是雪女的傳說吧?”北條誠捂著額頭,忍不住打斷她,這一路上碰到的奇葩事還少嗎,就算是雪女,他也不會再感到驚奇了。

  “我們還要在外面繼續閑聊嗎,雙手雙腳都快凍麻了。”黑崎一護輕吐一口濁氣,都快能成冰了。

  “咚咚咚……”北條誠叩響了大門。

  過了一會,有人前來應門了,打開一看,是五位行裝詭異的少年少女,來人頓時一震。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中年婦人,鬢角的魚尾紋極為顯目,淡青色的和服,身材豐腴,容華稍有褪去,塗白點朱。

  “幾位是什麽人?”中年婦人開口問道。

  “我們路逢大雪,想來這躲一下,不知主人是否方便?”北條誠搪塞了個理由,這你信嗎,反正我是信了。

  在多寶塔的世界裡,出現了冰天雪地的景致,而這茫茫的大地中,竟然有豪宅出現,任誰都知道其中一定有貓膩。

  中年婦人眨巴了下紅色的眼影,思忖了一會,站在一側,半彎著腰:“幾位請吧。”

  一行人連忙走進來,一條中庭甬道直達內院,院落冷清,枯枝敗石,淋霜侵雪,銷蝕過半。

  內堂亮起了點點紅光,越來越近,溫暖如春,隔著白鶴屏風,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屏風上映著一位長發女子的倩影,端正跪坐著,靜如處子。

  中年婦人領著他們一行人進了內堂,拿出了五個蒲團,讓他們席地而坐,吩咐道:“我家小姐正在禮佛,請各位稍等下。”

  說完,她往旁邊小爐上,舔了幾塊黑炭,將砂壺中的熱水,傾倒在木製的茶杯中,分成了五份,送到了他們的面前。

  “請用。”

  “謝謝。”

  中年婦人微微頷首,施施然地轉身,步履輕緩地走到了屏風後面,屈膝而跪,俯首在屏風後的女子耳邊,竊竊私語了一會,那女子徐徐點頭。

  “不知幾位是從何而來啊?”屏風後的女子聲音婉轉如鶯,悅耳動聽。

  “我們是路過的旅人,一時迷路了,有幸來到貴府,真是上天垂憐啊。”北條誠編起了瞎話。

  “咯咯咯……”屏風後的女子抬手掩嘴,淺笑一番,道:“這冰天雪地就我一戶人家,怎麽可能還有外人呢,公子莫要說笑了。”

  得了,直接就裝不下去了……北條誠思忖了一會,等等再攤牌,再裝一會:“這裡天寒地凍,這位小姐,竟然住得下去,難道就不寂寞嗎?”

  “奈何這是祖宗留下的家業,縱然是赴湯蹈火也要守住。”

  妖怪居然也有產權觀念,這倒是很新奇……北條誠捂著茶杯,稍稍溫暖下凍僵的雙手,繼續說:“家大業大,只不過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轉瞬即逝,小姐是禮佛之人,這種道理,又怎會不懂呢?”

  “都說佛門隻渡有緣人,沒有點財產,怎麽渡?”

  “佛門還說無可渡化之人呢。”北條誠搭腔道。

  “這位公子,遠道而來,難道就是為了和我參悟佛法嗎?”屏風後的女子頓了頓,清了清嗓子。

  “同道中人,理當坐而論道,豈不美哉?”北條誠撩撥了下自己的銀色發絲,自信地說。

  “同道中人,理該如此,可公子並非我道中人,只怕徒增三千煩惱絲。”

  北條誠無話可說了,暫時歇菜。

  屏風後的女子,見北條誠啞火了,繼續開口:“那位黑色長發的少女,可是轉世女巫?”

  轉世女巫?日暮戈薇沉思了一會,連忙回答:“我只是個普通的國中生。”

  “國中生?”屏風後的女子表示聽不懂這個詞匯。

  “我不是什麽女巫。”日暮戈薇趕忙解釋。

  “你不是女巫,你身後的破魔之箭是何物?”

  日暮戈薇無言以對。

  屏風後的女子瞅了幾眼織姬、一護、茶渡,便收回目光,沒有詰問,一副興趣索然的模樣,嚴肅地轉頭又對北條誠質問:“這位公子,你們大老遠而來,莫非是為了謀奪我的地盤?”

  妖怪爭地盤,美名為保護祖傳家業,這說得通了……北條誠搖搖頭道:“小姐,你誤會了,我們沒有那麽多世俗的想法。”

  “我們想到多寶塔的頂層去。”黑崎一護雙手抱胸,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你們去塔頂做什麽?莫非彌范法師心一橫,想要將多寶塔給毀了嗎?”屏風後的女子,語氣稍顯急促,帶著點慌亂。

  “你認識彌范法師?”北條誠不禁好奇地問。

  “豈止是認識,這個好色法師,負心薄幸,竟然狠心將我永遠鎖在了這片冰天雪地裡頭。”女子說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

  北條誠聯想到彌范法師,路遇一個女子,就會迫不及待地詢問“請幫我生個孩子吧?”,這種事,他居然也做得出來。

  “說,是不是彌范法師派你們來的?”女子恨恨地問。

  “不是不是,你在這呆了多久了?”北條誠連忙否認。

  “我早已忘了年歲。”女子感慨道。

  “你所說的彌范法師,恐怕早就已經死去多年了。”北條誠直白地挑破了。

  “也是,他一個凡人之軀,也不過匆匆數十載。”

  “時過境遷,小姐還是不要過於沉溺才是。”北條誠好心勸慰道。

  “哼,若不是我……不提也罷。”女子微微垂首,正色道:“你們要上塔,也容易,在我的地盤,就得按我的規則來。”

  “哦?”北條誠饒有興趣地問。

  “不瞞你說,這塔上垂涎我美色的妖怪,能從這排到大門口去,我一個弱女子,在這呆得是步步驚心。”女子突然惋惜般地說。

  你這話騙鬼呢,幾百年來都能保持單身,要說你沒點手段,誰信啊……北條誠就大膽語言接下來的事情發展了:“莫非你想借我們的手除妖?”

  “正是。”

  “你怎麽相信我們能幫你忙?”北條誠好奇地問。

  “身無命鏡,卻能從一層上來,可見你們的本領也不一般,要想讓我幫忙,你們得先幫我。”女子悠悠道。

  “你不怕我們把你當妖給除了?”北條誠揶揄道。

  “這裡的出口,只有我知道在哪,我要是死了,你們也得在這裡面陪葬,一條命換五條命,怎麽算都不虧。”女子嗤笑一聲,絲毫不懼。

  北條誠頓了頓,轉頭問同伴:“你們怎麽看?”

  “她說的也沒錯,我們從進來開始,就是處於被動的局面,按她的規則來吧。”黑崎一護耷拉著腦袋,無奈地說。

  “她會不會是雪女啊?”日暮戈薇問。

  “不是吧,你的關注點在這啊?”北條誠搖搖頭,一臉失望地說。

  “我同意一護的話。”茶渡泰虎淡淡道。

  “我也是。”織姬也附和道。

  大家的意見也很一致,在困難的局面裡,也只有同心同德,方有破解之法了。

  “好,我們答應你了。”北條誠回復道。

  “多謝公子。”女子致謝道。

  “那麽,你具體要我們做什麽呢?”北條誠繼續往下問。

  “此處往北二十裡,有一荒無人煙的村落,村落中有一湖泊,棲息著一條蛇妖,你們先去收服他,證明你們的能力,我再送你們上塔,不然,你們即使上去了,也是其他妖怪的餐前小菜。”

  “那妖怪有什麽弱點嗎?”北條誠好奇地問。

  “沒有,冰天雪地的環境,他應該常年在湖底下冬眠呢,你們只需要斬下蛇首,取下蛇膽,擺到我面前就可以了。”

  這娘們夠狠的啊,那隻蛇妖常年冬眠,都要去砍了他,還要取下蛇膽,怪不得把彌范法師那個LSP給嚇得連夜買了站票跑路。

  “恕我直言,那隻蛇妖和小姐有什麽仇怨嗎?”北條誠試探性地問。

  “沒有,之前他一直纏著我,我煩了。”

  這個纏,它正經嗎?

  ……

  柳生宅邸外的一根電線杆上,浦原喜助手持著扇子,輕輕揮著,左肩上站著一隻黑貓——夜一。

  “喜助,果然是豹貓一族的人。”夜一開口道。

  “看來他們的行動,比魔法師還大膽,敢公然闖民宅了。”浦原喜助拿著扇子敲了敲額頭上的漁夫帽。

  “從他們身上的靈壓看來,比以前增強了不少,一般的死神估計打不過他們。”

  “屍魂界那邊有行動嗎?”

  “沒有。”

  “和我想的一樣。”浦原喜助長歎一聲,以往這種異常的靈壓波動,都會招來死神的注意,可如今,屍魂界卻選擇了袖手旁觀。

  “泉明玉的問題果然很大,照這樣發展下去,遲早會把屍魂界的死神給招來。”夜一發覺了事態的嚴重性。

  “有藍染那家夥在,屍魂界不可能輕易出手的。”

  “乾脆我們出手吧,不然……”

  “絕對不可以。”浦原喜助打斷了夜一的話,長舒一口氣,然後說:“我現在是戴罪之身,一旦出手,屍魂界就會派隊長級別的死神過來,到時候場面就更加難以控制了,我們的計劃也會受阻。”

  屍魂界的隊長級別死神,除了山老頭,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藍染以外,其他隊長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小屁孩罷了。

  雖然其他隊長是小屁孩,卻也可以將這池春水攪得天翻地覆,一發不可收拾。

  “照這樣看來,我們也只有在一旁觀看的份了。”夜一微微歎氣。

  “都幾百歲的人了,就不要跟年輕人搶風頭了。”浦原喜助手抵著額頭,望著柳生宅邸內,正在激鬥中的眾人。

  豹貓一族的春雨、秋星,冬雪,憑借著人數上的優勢,在面對柳生父女的時候,佔了一絲上風。

  春雨善於使用短刃,進行迅速貼身刺殺,刀刃上裹挾著泉明玉賦予的力量,有異於平凡的刀刃,舊時用於刺殺用的短刃,大抵都是鋒刃無比,吹毛斷發,並且要在刃尖上淬毒,方能達到見血封喉的目的。

  而柳生涼介,是身有靈力的能人異士,普通的短刃淬毒刺殺顯然不足以威脅其生命。

  他可以憑借自身的靈力,站在一片荷葉上,滴水不沾。在面對春雨的貼身突襲,也能從容不迫地在水上如蜻蜓點水般自由來回。

  他的武器,是一把長刀,比春雨的短刃還長上兩寸,比起女兒柳生琉璃的祈雨長刀而言,較短,更加易於掌控防守的尺度。

  說白了就是攻守兼備,比起柳生琉璃那種無縫銜接的居合斬來說,更契合瞬息萬變的戰場。

  可泉明玉畢竟是神器,它所賦予的力量,有別於普通短刃的淬毒作用。

  在長時間的短兵相接裡,柳生涼介竟然感到了一股說不出的寒意,這股寒意的來源並非春雨自帶的靈壓所造成的,而是那股琢磨不透的詭異氣息。

  刀,看似是普通的刀,刀刃上卻不斷地散發著詭譎的氣息,像是妖魔在渴血,不安分地咬牙切齒著。

  柳生涼介抽身躍起,躲開了春雨的轉身回刺,手裡的長刀順勢往下一擋。

  兩刀相撞,迸發出了激烈的火花。

  柳生涼介微微蹙眉,這刀刃上傳來的力道感,有些差異,是對方的力道加強了嗎?

  這驟然的變數,使柳生涼介心中起疑,但見春雨整個人輕飄飄地站在荷葉上,翩然自若。

  “你在想,我是不是提高了靈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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