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拜我為師
  “小胖子，你是這裡當雜役的啊？”

  “是啊，砍柴的。”

  “本地人？”

  “不是，遠著呢，赤水城，聽說過沒？”

  “哦，聽說倒是聽說過，卻是沒去過，好像挺遠的……那你怎麽到這裡當雜役了？看你年紀也不算大吧，十幾了？”

  “十六了！”

  “家裡人同意？”

  “老爺子，你很煩啊！”

  “呵呵，不想說就不說，我就是閑著沒事兒問問。”

  兩個人就這麽一問一答的往山裡走，不過，一直都是黃文啟在問，胖子在答，黃文啟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畢竟他的身份高貴，以為胖子不認識，卻沒想到胖子早就知道他是誰了，就是故意這麽說，故意在吊他的興趣。

  以有心算無心，胖子實在太了解自己這位上輩子的老恩師了，挺大年紀了什麽都好，就是有一個毛病——八卦，什麽事兒都想打聽打聽。

  聊了一會兒，黃文啟又問起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小胖子，既然你喜歡吃肉也喜歡吃兔子，那就直接把那隻兔子帶回去吃了多好，幹嘛還要給它治傷？你這不是很矛盾嗎？”

  胖子一副被問煩了的模樣：“老爺子，你真想知道？行，那我就跟你說說……”說到這裡，他站住腳步，忽然一聲長歎：“唉，其實，本來我也是想把它弄回去吃肉的，可是當我發現它腿斷了，在我手裡瑟瑟發抖的時候，我的心啊，一下子就軟了，讓我想起了我自己，跟我一樣的可憐，呵呵，這種感覺啊……老爺子，真的，我就算跟你說，你也未必明白。”

  胖子一臉的悵然：“老爺子，知道我為什麽大老遠的來到這裡當了雜役不？我是個孤兒啊，父母早就死了，人嫌狗不愛的，從小到大沒少挨欺負，雖然那些同宗的叔伯大爺們把我養大了，可他們養我是為了什麽？為的就是能多一個不要錢的奴隸，白給他們乾活的。上學念書，沒我的份兒，練武，沒我的份兒，乾活倒是一點都不少，而且稍微有一點讓他們不滿意的地方，就是一頓毒打……”胖子搖頭苦笑，慘淡的一張臉：“你知道麽老爺子？尤其是在去年，有個路過的武者大叔看我是個練武的苗子，想要把我帶走，可我那些親戚呢？卻是怕我走了以後他們少了一個乾活的，竟是跟那大叔說我已經拜過師了，跟某某人早有約定，正在家裡等那人上捫領人，所以不能跟他走……等我知道以後，那個大叔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而我一個同宗大爺又在那時對我說‘想練武？做夢，你就死了這條心，老老實實在這裡乾一輩子活兒吧。’”

  胖子慘笑：“老爺子啊，你能理解我當時心裡是個什麽感覺嗎？給武者當徒弟啊，對我這個沒爹沒娘的苦孩子來說，這就是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啊，可就這樣被他們攪和黃了，所以我當時就下定決心，我要逃出去，我要成為武者，他們不是說我這輩子只能乾活嗎？不，我偏要當個武者給他們看看。”

  “所以你就來到這裡了？”黃文啟問道。

  “嗯！”胖子點頭：“我這也是當初聽那個武者大叔說的，說銘劍宗是咱們慶國的武學聖地，八大宗門之一，所以，我走了整整一年啊，才從赤水城來到這兒。”

  “那……你怎麽沒去考弟子？實力不夠？”

  胖子搖頭否定：“不是，我從小就喜歡練武，偷著跟別人學過那麽三招兩式的，平時也喜歡自己琢磨，那個武者大叔說，我現在能有八級劍士的實力了，要是考試，我……我估計通過應該沒什麽問題！”

  “八級劍士？”

  一聽胖子這個級別，黃文啟頓時吃了一驚，八級劍士什麽的倒不是重點，比這級別高的少年，黃文啟見的多了，他之所以這麽驚駭，主要是聽說胖子並沒有正式拜過師，只是自己瞎練就練出來了一個八級劍士的等級，如果……這胖子說的是真話，那麽，這胖子是個天才啊！
  “嗯，真是八級劍士，那個大叔就是這麽說的，可是，是不是真的能到這個級別，我也不清楚……”

  “沒事沒事！”黃文啟擺擺手：“這不是問題，以後有機會，我幫你測試一下就好了。你繼續說剛才那個事兒，既然你有這樣的級別，為什麽不去考弟子，而要來這裡當雜役啊？”

  胖子一攤手，無奈地道：“沒錢唄，到了這裡之後我才發現，報名考弟子居然要錢，而且一要就是一百兩銀子，老爺子，你說我一個連吃飯都費勁的孤兒，我上哪兒弄這一百兩銀子去？唉，沒辦法啊，我就只能來這裡當雜役了，一是混口飯吃，二是這裡給工錢，我已經打算好了，先攢幾年錢，等錢夠了，正好就是下一次招收弟子的時候了，我再去報名……”

  聽胖子這麽一說，黃文啟的臉色有些發黑，因為對於宗門招收弟子的時候收取報名費的這件事兒，他一直都是不讚同的，這不等於設置門檻了嗎？這不就等於把一些寒門出身的人才往外推了嗎？對於宗門的長久發展來說，這種規定簡直就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只為了那麽一點點報名費的銀子拒絕了絕大多數的寒門子弟，簡直就是一種不能饒恕的目光短淺的行為。

  幾十年前，報名費是沒有的。

  就是現在的掌門齊天平繼任之後，才弄出這樣一個近乎於腦殘的規矩。

  黃文啟跟他提過幾次，可是齊天平卻是置之不理，畢竟，都這麽大的年紀了，畢竟，齊天平是黃文啟的親師兄，黃文啟也不想因為這點事情跟他鬧僵，所以，說了幾次不見效，黃文啟也就淡了心思，乾脆不管了，卻沒想到現在胖子這一番話，又是將他的火氣勾了上來。

  看著沒？
  多好的一個胖子啊，有愛心又有練武的天分，居然就只能砍柴當雜役，師兄啊師兄，你這不是作孽又是什麽？
  呵，好吧，既然如此，乾脆……這胖子我要了。

  我是長老，我有這個權限，而且，呵呵……我收徒弟不要報名費，只要我看順眼了就行。

  想到這裡，黃文啟笑了笑：“小胖子啊，別抱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些事情就是這麽不公平，但是呢，皇天有眼，善惡有報，只要你能堅持本心，做好你的本分，那麽，屬於你的機會，依然還是屬於你的。呵呵，就比如現在你的機會就來了……小胖子，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