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登岸
  黃文啟和胖子爭論一陣卻是徒勞無功，胖子認準了心思非要跟著一起過河。

  黃文啟嘴上硬，心裡卻是頗為感動，這種共患難的師徒之情可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看見胖子心志堅決，黃文啟也是無奈，最後隻好同意了胖子跟著，但是約定胖子必須在他身後走，否則的話寧可不采冰漿花也不過這條凍河了。

  然後，他就從他那個乾坤袋裡連拉帶拽的牽出了一隻鹿……

  不是玄獸，就是普通的野鹿，很小的一隻，頂多只有幾個月大，這是昨天傍晚他們兩個偶然遇到的，正好把這可憐的小家夥抓來當做趟地雷的炮灰。

  雖然有些殘忍，可是再怎麽說，人命也比鹿命值錢不是？

  一根草繩套在鹿脖子上，挺長，將近十米，黃文啟在鹿的後屁股上踢了一腳，這隻倒霉的小鹿吃痛，顫顫巍巍的在前面開路，踏上冰面，黃文啟牽著繩子，和胖子在後面跟隨。

  一步，兩步，三步……

  師徒兩個走的小心翼翼。

  可是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卻是平安無事，什麽異狀都沒有發生。

  冷風依然呼呼吹，陽光依然斜斜的照射過來，腳底下冰面很滑，仿佛一面碩大的鏡子，低下頭去甚至可以清楚的看清自己的臉。

  沒事兒？
  也許吧……

  胖子心裡琢磨，四哥倒是不至於跟我說假話，可他說的那個風陣……嗯，也許就是一個偶然的突發事件吧，指不定多少年才有那麽一次，就正巧讓他趕上了，然後一次當成一百次的說……

  他正在胡思亂想，可就在這個時候，風雲突變，剛剛還是風平浪靜的凍河河面上波瀾乍起，幾乎毫無征兆的，一道凌厲的狂風呼嘯襲來，盤旋飛舞肉眼可見，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只在前面當炮灰的野鹿便被絞入其中，噗噗噗幾聲刀割皮毛的悶響，空中一蓬鮮血飛濺，再看那隻鹿，已經被這旋風在一瞬間撕成粉碎，如同破枝爛柳一般拋向四周，到處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肉和碎骨，而與此同時的，這道旋風沒有任何拖延的繼續向前，朝著胖子和黃文啟的方向掃了過來。

  胖子驚叫一聲，他一把拽住黃文啟，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往後撤，可是，說時遲那時快，這陣旋風過來的速度遠遠超出了胖子之前的預料，電光火石之間，胖子甚至還沒往後退出去一步，就被這道旋風給圍在中間。

  黃文啟也是如此，堂堂一位八級大劍師的高手也沒能躲開這陣旋風的纏繞。

  “活到頭兒了……”不約而同，這是師徒兩個此時的共同心聲。

  閉上眼，等死吧……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可說的，自己找來的，被風陣纏住，就算天大的能耐也是屁用不頂。

  可是……奇怪啊！

  除了臉上有被風吹的感覺之外，怎麽一點都不疼呢？
  難道是因為死的太快了？

  不對！

  又是一次心有靈犀的不約而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師徒兩個都是察覺到情況有點不對勁兒，睜開眼睛一看，兩個人全都愣住了，四個字來形容就是呆若木雞，尼瑪，這是怎麽個情況來著？

  只見這旋風陣陣，風速不減，如同一隻告訴旋轉的絞桶將胖子和黃文啟包裹其中，卻是絲毫沒有傷及他們兩個人的一根毫毛，只是風聲太大，吼叫連天，震得耳朵裡面一個勁兒的嗡嗡亂響。

  “胖子，這是怎麽回事？”黃文啟扯著嗓子喊道。

  “什麽？”胖子大聲反問，雖然近在咫尺，卻是因為風聲太大的關系，他根本聽不清黃文啟在說什麽，只能看見他的嘴在動。

  “我是問你知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黃文啟湊到胖子耳朵邊上，用盡最大的嗓音重複一遍。

  這次，胖子聽清楚了，可是對於這個問題，他也無法回答。

  這風陣太怪了，要攻不攻，要退不退，就在旁邊打著旋的玩包圍，有這麽奇怪的風陣嗎？
  這麽奇怪的事情，胖子縱然有著一百七十多年的人生經驗也是第一次見到，他也扯著脖子大喊：“我也不知道啊！”

  這可壞了！

  被這奇怪的風陣包圍其中，師徒兩個進不得退不得，困守愁城，面面相覷。

  可是，總在這裡站著也不是辦法，瞧這風速不減，根本沒有要減弱的意思，總不能在這裡等著過年吧？
  怎麽辦？
  去特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胖子也是夠愣的，牙一咬心一橫，抬腿向前邁了一步。

  “不要過去！”黃文啟驚叫一聲，可是風聲太大，他這聲喊胖子連一個字都沒聽到。

  其實就算聽到了也白搭，既然困在裡面早死晚死都是一死，還等個屁啊？胖子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知道死亡是個什麽感覺，特麽的大不了再來一次，沒準兒眼睛一閉一睜就又重生了呢。

  一條腿，直接邁進了……不對！
  沒有邁進去！
  胖子這條腿往前一邁，奇怪的是，這陣旋風就像聞到了一個惡臭難忍的屁，竟是往後退了一步，距離不遠不近，正好與胖子邁步的幅度相同。胖子與黃文啟對視一眼，都是一臉驚訝，然後胖子挑釁似的，又往前邁了一步，旋風又退，再邁，再退……

  “我X！”胖子喝了一聲，不耽擱，一扯黃文啟的袖子：“師父，跟上！”

  風聲太大，他的話黃文啟沒聽到，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黃文啟也是邁步向前，與胖子一起朝著前面走，一步一步前進，旋風則是繞著他們身前左右一個勁兒的後退。

  一路向北，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師徒兩個竟是在這旋風的包圍環繞之下走到了河對岸，而就在他們兩個上岸，雙腳離開冰面的一刹那，這陣旋風如同一隻被捏住脖子的鴨子，幾乎是毫無征兆的戛然而止，只是瞬息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冰面，還是平靜如常，陽光斜射，狂暴的風聲沒了，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胖子，怎麽回事？”黃文啟看了看胖子。本以為必死，卻是連根頭髮絲都沒掉，老頭子有點發懵。

  “我哪兒知道啊！”胖子也是滿心奇怪，剛才親眼所見，在這條凍河的冰面上面的確是有風陣存在，而且威力巨大，就連黃文啟這個八級大劍師也是無可抵擋，甚至毫無反應時間。

  那隻鹿死了，被風陣絞成了碎片，證明這風陣的確是能殺人的。

  可是……為啥只是纏在自己周圍而不絞進來呢？

  太奇怪了！

  黃文啟和胖子都是一肚子問號，要多納悶就有多納悶，可是不管怎麽說，能夠平安無事抵達對岸就好啊，這是最好的結果。

  正所謂人生在世難得糊塗，不是什麽事兒都要弄個明白才好，算了，既然已經成功上岸，風陣的事情就先不想了，等往回走的時候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