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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熾(合集)》第112章 機械女皇的契約(4)
  第112章 機械女皇的契約(4)
  昆提良看看唐璜,唐璜看看阿方索,阿方索神色凝重。西澤爾沒有參與這場會議倒不是三騎士故意背著他,而是他已經被接走了。

  傍晚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豪華禮車在坎特伯雷堡的門前停下,身穿製服的司機彬彬有禮地說密涅瓦機關副總長大人有請西澤爾過去聊聊,西澤爾就上了車。

  “那個女人不會吃了西澤爾吧?”昆提良憂心忡忡。

  “被那種女人吃掉也不是壞事,”唐璜沉吟,“如果可能的話這件苦差事就由我幫老板扛了!”

  “別想些奇怪的事情!”阿方索低聲呵斥,“你們以為密涅瓦機關副總長是什麽級別的人物?她當然吃人,吃的卻是人的價值,我還沒想清楚,西澤爾身上有什麽價值值得她吃。”

  “西澤爾可是熾天使騎士!龍德施泰特之後他就是最強的熾天使騎士了!他當然有價值!”昆提良說。

  “最強的熾天使騎士可未必,不要忘記還有李錫尼,‘猩紅死神’李錫尼,龍德施泰特當年號稱最強,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被拿出來跟李錫尼比過。”唐璜說。

  “熾天使騎士的身份當然是有價值的,問題是現在急於穿上甲胄的是西澤爾,他需要重建自己‘紅龍’的威信,只有密涅瓦機關能幫助他實現這個目標。”阿方索說,“是他有求於薇若蘭,而不是薇若蘭有求於他才對。而且,根據密涅瓦機關的診斷,他的神經系統損壞得很厲害,他能否再度穿上熾天使都是問題……”

  “我給你們新泡了一壺茶。”碧兒托著茶盤從客廳那頭走來。

  三騎士瞬間噤聲,整齊地起身,以騎士的禮節感謝女侍長為他們泡茶,並由唐璜殷勤地把她送出客廳。

  碧兒不解地看著這三個神情詭異的年輕人,但既然男人們在談些秘密的事,她也不便問得太多,只能老老實實地回自己的臥房去了。

  她只知道密涅瓦機關的副總長今夜要跟西澤爾聊聊,卻不知道那位副總長是何等斑斕的一朵妖花,全翡冷翠一多半的貴公子都渴望著能一親芳澤,今晚她卻請了一個沒有身份的年輕人去自己的閨房裡“吃冰淇淋”。

  這種事當然不能告訴碧兒,無論怎麽解釋都有種送羊入虎口的感覺。

  那個開車來接西澤爾的年輕人也是這麽說的:“快點上車吧,副總長大人等著西澤爾殿下去吃冰淇淋呢!”

  阿方索猶豫了片刻,直視唐璜的眼睛:“在你們那個行當裡面,吃冰淇淋到底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我們這個行當?”唐璜像是屁股下面裝了彈簧似的蹦起來,“我跟你一樣是見習騎士!堂堂正正的騎士!別說得好像我從事著什麽奇怪的行業似的!”

  “我是嚴肅地問你這個問題,‘吃冰淇淋’到底是什麽意思?”阿方索保持著那種有壓力感的凝視。

  唐璜愣了好一會兒,無奈地坐回原位:“怎麽說呢……男女之間,根據關系的遠近,這冰淇淋可以有幾種不同的吃法……”

  昆提良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阿方索則示意他低聲,以免碧兒在門外偷聽。

  交易
  此時此刻,西澤爾真的在跟薇若蘭吃冰淇淋……他選了一盒香草味的,薇若蘭自己吃紅莓味的。

  隔牆傳來隆隆的轟響,這間小屋似乎永遠都在震顫,因為薇若蘭的閨房就在密涅瓦機關本部裡。

  不知多少貴公子渴望得到薇若蘭的地址,以一登閨房為幸,或者以成堆的鮮花淹沒薇若蘭的臥室,卻沒人想到,薇若蘭一直都居住在這間地下工廠裡。

  這是西澤爾回翡冷翠之後第一次“拜訪”密涅瓦機關,這裡倒是沒什麽變化,“維蘇威火山”依舊熊熊燃燒,管道中噴吐著高溫蒸汽或者冷凝汽,縱橫的軌道和列車將沉重的鋼錠和成型的金屬件運往不同的方向。但人員效率有著肉眼可見的提升,當年工程師們可是大口喝著啤酒乾活的。

  西澤爾打量著這間“閨房”,它簡陋得令人驚訝,水泥地面,牆上滿是彎曲的銅管和鐵管,陳設屈指可數,一張黑色的鐵架床,一個白瓷的洗面盆,巨大的工作台上散布著圖紙和製圖工具。角落裡有個衣架,衣架上掛著色彩斑斕的旗袍,下面擺著亮紅色的過膝長靴,衣架旁是一面穿衣鏡。

  很難想象薇若蘭就是在這種地方給自己描畫眉毛塗抹紅唇,穿上那些斑斕的衣飾,走出去顛倒眾生的。

  一盞幽藍色的燈位於高處,把這間屋子照得白中發藍,那盞燈應該是用來表示這間機關的運轉狀況的,藍色是正常,紅色是不正常,藍燈變紅,薇若蘭就得立刻出門處理問題。

  薇若蘭一直住在密涅瓦機關裡,她是這間超級工廠的大腦,那些鐵路和軌道像是神經系統,維蘇威火山像是它的心臟,組合起來就是一個生命。

  就像她在機械學入門的大課上說的。

  除了那些華麗的衣飾,這間小屋裡唯一的奢侈品是一台冰箱,一台手工製造的冰箱,用拋光的黃銅做門和外殼,閃閃發亮。冰箱裡只有兩種東西,冰淇淋和摻了果汁的酸奶。

  冰箱在翡冷翠也算件奢侈品,只有很有錢的家庭才用得起,比禮車還要昂貴。不過這對機械女皇來說不是問題,即使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冰箱,她要想吃冰淇淋,就可以讓手下人發明出來。

  只是這台奢侈的冰箱跟這間單調乏味甚至陰寒的房間實在是太不搭了,就像是密林深處女巫的糖果屋。

  薇若蘭坐在一張長長的靠椅上,一雙巧克力色的長腿毫無顧忌地蹺在扶手上,埋頭在冰淇淋盞裡挖食。西澤爾坐在床邊,因為機械女皇屋裡沒有椅子,她這裡大概從來沒有客人。

  “慢慢吃,別著急,還有好些種口味的,”薇若蘭曼妙地伸了個懶腰,又去冰箱裡翻,“一會兒帶你去見佛朗哥,他等不及要見你,但還得做點準備。”

  “嗯。”西澤爾點點頭。

  “很簡陋是不是?沒辦法啦,你也知道的,讓我收拾屋子不如殺了我。”薇若蘭聳聳肩。

  “挺好的,我在馬斯頓住的那間校舍跟這裡很像,還要更亂一點,堆滿了機械零件。不過好在有一扇斜窗,累的時候可以在那裡看看星星。”

  “這裡可是地下120米深處,神的光輝都照不到的地方,在地獄裡就不要仰望星空了,沒用。”薇若蘭放下冰淇淋,解開束發的卡子,自顧自地梳理起那頭白色長發來。

  西澤爾放下了銀盞:“你要跟我說什麽嗎?那就現在吧。”

  “小西澤爾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啊,可以前我請你吃冰淇淋的時候,你卻不會覺得我是要跟你談什麽,那時候你還蠻喜歡吃冰淇淋的。”薇若蘭低頭一笑。

  “現在我也蠻喜歡吃冰淇淋的,可那時候你還是‘炮火之蘭’。”

  “我自己都快忘了這個外號了。”薇若蘭挑了挑眉毛。

  是的,他們認識,而且是從小就認識。那年西澤爾才八歲,薇若蘭十四歲。

  當時西澤爾剛回翡冷翠不久,還在跟熾天使甲胄做磨合,佛朗哥帶各種各樣的專家來看他,準確地說,是來看這個人類和機械的融合體。其中就有薇若蘭。

  當時她還不是什麽機械女皇,只是就讀於都靈聖教院的天才女孩,巧克力色的皮膚和白色的馬尾辮讓她在人群裡分外顯眼,她稱自己為“炮火之蘭”。

  她精通各種機械,但熱愛的東西卻是火炮,她自己那麽漂亮又那麽火爆,也像是一朵火光組成的蘭花。

  每次接駁實驗完畢,西澤爾精疲力盡,渾身被汗水浸透,各路工程師一擁而上來見證奇跡,西澤爾躺在騎士艙裡不能起身,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夾在金屬實驗台上的小白鼠。

  人們看他的眼神也像是看一個怪物,一個七歲就能驅動熾天使的怪物,一個瘦弱的男孩在和機械結合之後卻成了魔鬼……唯有薇若蘭不,薇若蘭摸摸他的額頭再摸摸他的胳膊,還捏了捏他的鼻子,摸著摸著她忽然笑了起來,說了句很奇怪的話,她說:“這個孩子是活的!”

  十四歲的薇若蘭沒什麽朋友,她不是不善於交流,而是天才的話總是不能被同齡人理解,所以她跟西澤爾的初相識是靠肢體接觸,就像兩隻小野獸在叢林中相遇,彼此嗅來嗅去。

  而八歲的西澤爾偏偏很想對人證明自己是活的,不是那種死活都無所謂的實驗體。

  他們開始漫無邊際地聊天,薇若蘭說自己的理想是造出一門射程十公裡的超級巨炮,那時她會把這門炮架在一列火車上,沿著鐵軌漫無目的地巡遊,去看整個世界。

  到了那時候,誰也不能阻擋她,否則她就在十公裡外對那人發炮。

  西澤爾嘴裡不說什麽,心裡卻覺得這個姐姐是個神經病,就算她擁有那種神奇的大炮也還是得沿著鐵路線行走,沿著鐵路線行走是看不到全世界的,鐵軌雖然能去很多很多的地方,但終究還是有盡頭的。

  可西澤爾卻會暢想那幅畫面,架著巨炮的鋼鐵長龍翻山越嶺,穿越油畫般的秋季森林,女孩傲氣地站在車頂,迎面而來的風吹起她白色的雙馬尾……

  但那以後他們的生活軌道就錯開了,西澤爾加入軍部,以“紅龍”之名迅速上升,被認定有機會接任熾天騎士團團長,薇若蘭進入“恆動天學宮”,號稱“百年來機械類第一天才”。

  西澤爾率領熾天使部隊遠征,成為“錫蘭毀滅者”,而遠征中使用的“龍吼”遠程炮就是薇若蘭改進的,一舉增加了30%的射程和50%的精確度。

  天才們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故事,卻極少見面。等到薇若蘭從恆動天學宮畢業,進入密涅瓦機關執掌大權,西澤爾卻已經被流放到馬斯頓去了,空曠的實驗場裡,再也看不到那具蒼紅色的機動甲胄反覆操演。

  眼下西澤爾當然很需要故人的幫助,在這座城市裡,掌握權力且能跟他算得上“朋友”的人,除了神經兮兮的佛朗哥外就是薇若蘭,但他沒有主動來找薇若蘭……因為他已經看不清如今的薇若蘭了。

  薇若蘭變了,回到翡冷翠之後,西澤爾聽說了她的各種風流韻事,她是那麽妖嬈美豔,卻又那麽神秘莫測。她變成了一個權力者,準確地說,是一個權力吞噬者。

  她在社交場上閃閃發亮,深得某些大人物的青睞,靠著這些人的支持,她得以飛黃騰達;她還是偶像級的人物,各國大使都以她能出席自己的晚宴為榮;有人說她有很多的情人,她利用那些男人,榨乾他們的價值,再一腳踢出門外。

  總之她巧妙地尋找跳板,一層層地往上跳,最終坐穩了機械女皇的寶座。佛朗哥算是她的第一塊跳板,時至今日她還沒廢了這塊跳板,並仍舊尊老師為密涅瓦機關名義上的頭兒,已經是對老師的格外慈悲了。

  至於那個想要架著大炮環遊世界的女孩,已經被時間抹掉了。唯有坐在這間簡陋的“閨房”裡,西澤爾才能依稀感覺到“炮火之蘭”的氣息,似乎她那小小的身影還封存在這房間的某個角落裡。

  “小西澤爾也對我的風流韻事有興趣?”薇若蘭笑著動動雙腿,兩條長腿交疊出誘人的曲線,“那些事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你想知道哪些是真的,可以直接問我。你跟其他人不一樣,我會跟你說實話。”

  “跟我無關的事情我就不問了。”西澤爾說,“副總長有話,就跟我直說吧。”

  “喲!小西澤爾從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學會跟我談判啦?”薇若蘭笑眯眯地皺眉,“我們之間的信任度什麽時候降到這麽低的?你小時候還管我叫姐姐呢!”

  “現在我也可以管你叫姐姐,我也不管那些人怎麽說你……但你的未婚夫是格裡高利家族的亞歷山大·格裡高利,這決定了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當初的信任度。”西澤爾抬起頭,直視薇若蘭那雙曼妙的眼睛。

  薇若蘭微微一震,旋即收斂了所有表情,輕輕點頭:“不錯啊,小西澤爾,情報很準確。在馬斯頓的三年並沒有讓你荒廢掉,不愧是博爾吉亞家的劍。”

  “亞歷山大·格裡高利,豈不也是格裡高利家的劍麽?”

  “沒錯,從樞機會手中保下你,是教皇、密涅瓦機關和我未婚夫亞歷山大·格裡高利的共同決斷!”薇若蘭仰起頭,頸部的弧線優美如天鵝,“亞歷山大也願意幫助你重獲權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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