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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熾(合集)》第77章 神聖家族(7)
  第77章 神聖家族(7)
  他們不在意任何一個後代,這個國家裡有三萬五千個姓博爾吉亞的人,任何一個個體都不值得特別珍惜,重要的只有家族。

  令人驚訝的是那些孩子,他們也不在乎同齡人的死活,他們眼裡滿是興奮的神情,用剛剛到手的禮物相互打賭。他們在內心深處接受了家族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這些人會是家族精神的最好繼承者。

  最淡定的竟然是教皇,他神色自若地抽著煙,托雷斯背著雙手站在他身後。

  西澤爾和岡扎羅都坐在了“海格力斯之架”上,這是標準的武裝騎士的機械,巴別塔通常只有第一次武裝需要用到,騎士在戰場上臨時武裝,不可能隨身攜帶巴別塔那樣的大型設備。

  兩具熾天使甲胄分別站在西澤爾和岡扎羅的背後,因為騎士還沒有裝載進去,它們都低頭含胸,仿佛沉睡。

  岡扎羅的專用甲胄看起來要比西澤爾的強大,盡管甲胄本身使用的機械骨骼是類似的,但因為可以用外附設備延長四肢長度,岡扎羅的機身比西澤爾的要高出將近半米,裝甲也帶著更強的肌肉感。

  盡管還處在休眠狀態中,幽藍色甲胄噴吐的白色蒸汽量幾乎是西澤爾那具赭紅色甲胄的兩倍,把兩個男孩籠罩在其中。

  “聖座事先知道這件事麽?”托雷斯低聲問。

  “不知道,我連岡扎羅是誰都不知道。關於那個孩子,你有情報麽?”

  “知道一些,岡扎羅·博爾吉亞,十五歲,是某位家長著力培養的甲胄騎士,騎士代號‘斷劍’。您想必是知道的,軍部的騎士代號,最高等級的代號會用到顏色,比如西澤爾的‘紅龍’和龍德施泰特的‘黑龍’。次一級的代號會使用武器,比如岡扎羅的‘斷劍’。”托雷斯說,“但盡管在代號上差了一個等級,岡扎羅仍然是個可怕的對手,西澤爾是七歲穿上甲胄的,岡扎羅是九歲。也就是說岡扎羅操縱機動甲胄有六年的經驗,其間他還參加過小規模的秘密作戰。”

  “也就是說那個岡扎羅是個殺人者?”教皇吐出一口青煙。

  “是的,聖座。”托雷斯恭恭敬敬地回答。

  不愧是史上軍事能力最出色的教皇,問的問題一針見血。岡扎羅上過戰場,曾經把劍刺進敵人的心臟,西澤爾目前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是跟黑龍的對比實驗。

  正常人在第一次剝奪生命的時候都會驚恐和猶豫,仿佛經歷一場鮮血的洗禮,而有過殺人經驗的老兵則不同,他們麻木了,因而更有效率。

  “殺人者”和“非殺人者”在戰鬥中的行為方式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的優勢不言而喻。

  “岡扎羅的甲胄是怎麽回事?”教皇又問。

  “岡扎羅的甲胄做過深度強化,出力至少提升了30%,裝甲厚度也不是西澤爾所用的甲胄能比的。西澤爾因為還在發育階段,甲胄難以定形,所以沒有做強化。”托雷斯回答,“單從甲胄判斷,岡扎羅的戰鬥力要強一倍。”

  “這可以理解為作弊麽?”

  “如果要求事先檢查甲胄,聲稱甲胄本身的機能不匹配,當然是可以中止的。但扔出白手套的是西澤爾,接受挑戰的是岡扎羅,所以無法認定這是作弊。”

  “西澤爾的格鬥是你教的,你在熾天騎士團中的單兵作戰能力排第三。在這種局面下,你覺得你的學生會有多少勝算?”教皇挑了挑眉。

  “聖座可以允許我直接說出心裡的判斷麽?”

  “托雷斯,你從來不是一個會繞彎子和講禮貌的人,說吧。”

  “岡扎羅強或者弱,作弊或者不作弊,想在機動甲胄上挑戰西澤爾殿下,都選錯了戰場。”托雷斯冷冷地說,“岡扎羅要戰勝西澤爾,唯一的機會就是不給西澤爾拿到石頭的機會。”

  賭博
  電流湧入海格力斯支架,騎士艙帶著鏗鏘的金屬撞擊聲完成了折疊,金針刺入背脊的瞬間,兩個男孩都只是眼角微微抽搐。他們遠遠地對視,目光似乎也在黑暗的空間裡擦出了火花。

  機動甲胄的上半身,胸肩背全部打開,騎士艙沿著滑軌進入並鎖定,像是嬰兒返回了母體。緊接著八條機械臂帶著其余的配件從天而降,刺眼的電火花中,機械組件和人體拚接成功。

  在意識的世界裡,騎士們的眼前都快速地閃動著仿佛來自異世界的畫面,但很快他們就從噩夢般的狀態中蘇醒,神經和甲胄接駁完畢,他們找到了機械手機械腿的“感覺”。

  熾天使甲胄如同獲得了靈魂般,緩緩地抬起頭來,身體的縫隙中噴出濃鬱的白色蒸汽,蒸汽掩蔽了眼孔中閃爍的寒光。

  “紅龍,歡迎進入戰鬥序列。”耳機裡響起機械的女聲。

  機動甲胄“紅龍”的利爪緩緩地收緊,那是……握緊石頭的感覺!

  旁觀的男孩們尖聲叫好,振臂高呼,女孩子們也不例外,手掌拍痛了也全然不顧,脖頸處的肌膚因為充血而泛著嬰兒般的嫣紅。

  男孩們當然也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他們相信自己並不遜於這兩個可以駕馭熾天使的男孩,但熾天使武裝的這一幕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殘酷剛強,混合著機械與神學之美,就像是天使臨凡,又像是從地獄中召喚出了揮舞著火焰的魔鬼。

  老人們則很淡定,他們撫摸著身邊孩子的腦袋,唇邊帶著淡淡的微笑。孩子們享受著長輩給予的溫暖,卻沒有細想那份淡然的心態是怎麽來的。

  那是因為他們太多次地看到這片地面被鮮血浸潤!他們的淡定,恰似那些對流血死亡都看膩了的古代君王!
  武器架從天而降,各種製式刀劍被鐵鏈捆在武器架上。騎士間的決鬥,冷兵器仍是最受青睞的武器,子彈很難穿透堅韌的鈹青銅裝甲板,但在機械巨力的驅動下,帶細微鋸齒的劍刃卻能切開大塊的鋼錠!
  岡扎羅和西澤爾同時奔向武器架,蒸汽雲被他們攪得粉碎。

  這對雙方而言都不是第一次騎士決鬥了,即使沒上過戰場的西澤爾,也跟托雷斯對戰演習了無數遍。

  規則很簡單,背後源源不斷輸送紅水銀蒸汽的管道在他們發動的那一瞬間就脫落了,小型的蒸汽包只夠支持他們五分鍾的格鬥。三種情況下決鬥終止:一方再不能起,一方宣布認輸,動力耗盡。

  岡扎羅從武器架上拔出了“龍牙劍”,那是熾天騎士團的製式武器,僅供少數精英騎士選用,因為它太沉重了,連機動甲胄都很難單手持握,否則會造成重心偏移。但犧牲了平衡性換來的,是驚人的破壞力。

  岡扎羅選用這件武器,既是他作為精英騎士的自信,也是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武器,當年他就是用龍牙斷劍刺穿裝甲板,把對手的心臟徹底摧毀!

  西澤爾同樣擅長龍牙劍,因為托雷斯擅長龍牙劍,而他是托雷斯的學生。但他比岡扎羅慢了幾秒鍾,武器架上已經沒有龍牙劍可供選擇了。

  龍牙劍在岡扎羅的鐵手中旋轉,鋸齒刃上流淌著藍黑色的光。岡扎羅並不急於進攻,而是等待西澤爾選擇武器,這是騎士間的禮儀。

  西澤爾毫不遲疑,拔出了角落裡的雙短刀“閃虎”,自下而上劃出了明亮的弧光,目標是岡扎羅的咽喉。

  岡扎羅有些驚訝。

  “閃虎”甚至不能算是武器,只能說是機動甲胄的防身小刀,就像步兵佩戴的格鬥短劍那樣,基本上一輩子都用不到,只是在武器掉落的時候用來防身。

  是因為沒有稱手的武器,所以選擇了輕便的短刀麽?想借助速度優勢近身取勝麽?或者是他在短刀上確實有著相當的自信?這些念頭在岡扎羅的腦海裡閃過的同時,龍牙劍已經自上而下地砸向了西澤爾的頭頂。

  刀刃在黑暗中相撞,閃出大片的火花,濺在兩具機動甲胄的外殼上。

  西澤爾被龍牙劍上巨大的動能震退,機械足部在大理石地面上刻畫出了兩道深溝才勉強刹住,但岡扎羅也未能趁機進攻,因為龍牙劍太過沉重,他發出全力的一擊後,必須重新恢復平衡才能發出下一擊。

  剛才還大聲叫好的孩子們都屏住了呼吸,只有親眼見過甲胄戰鬥的人才會明白這種戰鬥是何等的殘酷,借助機械,他們將自身強化了幾十倍,但他們的肉身卻還是脆弱的孩子,細微的失誤都可能導致重傷甚至丟掉性命。

  第一輪的攻防看似簡單,其實並不簡單,兩個男孩都顯示出對機動甲胄的深刻理解。

  西澤爾的鋼鐵利爪略微松開複又抓緊了閃虎,岡扎羅敏銳地觀察到了這個細節。第一輪的攻防中他應該是佔了優勢,那個動作說明龍牙劍的巨大衝擊力令西澤爾手部的神經接駁出現了一些問題,剛才西澤爾是重新拿回了對鋼鐵利爪的控制權。

  興奮之情難以抑製,這個細節進一步堅定了岡扎羅勝利的信心。

  這場較量是早有預謀的,某位家長曾溫言鼓勵岡扎羅:“在所有人面前證明自己才是未來的第一騎士。”岡扎羅自然為此做了充分的準備,他對自己有自信,但西澤爾的所有訓練數據都是保密的,這男孩是個黑洞,深不見底。

  雖然時至今日軍部對西澤爾的評價仍舊低於那位堪稱絕頂的黑龍,但第一次武裝的時候,據說這男孩幾乎殺了黑龍……直到現在為止,所有親眼見過那場對比實驗的人都保持了沉默,這些都令岡扎羅惴惴不安。

  但經過第一輪攻防,岡扎羅終於放下心來。西澤爾也許能算是一位嚴格受訓的騎士,但相比黑龍的絕世無雙,他還差得太遠。岡扎羅敬畏的只有黑龍,黑龍以下的任何人在他看來都可以踐踏!
  “來吧!紅龍!”岡扎羅嘶吼著。

  動力核心加速旋轉,岡扎羅帶著白色的蒸汽流撲擊出去,高速的運動中,龍牙劍帶出十幾米長的淒厲劍光。它在半途遭遇了閃虎,密集的刀光仿佛金屬的狂風暴雨,巨大的轟鳴聲震動著整個空間。

  孩子們都看傻了,他們不敢想象置身於那金屬風暴核心的人該是什麽感受,要對抗那份恐懼並準確地揮舞刀劍,那真的是孩子能做到的事麽?

  大人們卻仍舊平靜,因為這就是他們期待看到的。只有超越自我、超越極限的孩子,才配成為代表這個家族的騎士!

  他們要培養的怎麽會是區區一個騎士呢?他們要培養的是滅國的戰爭機器,那種人當然得能對抗自己心中的恐懼,還得把恐懼嚼碎了……吞下去!

  托雷斯的軍服口袋裡有一塊懷表,此刻這塊懷表正掐在他手中,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岡扎羅的進攻越來越猛烈,西澤爾至今仍然未能做出任何有效的進攻。

  閃虎太短,他必須極度接近岡扎羅才能攻擊得手,但岡扎羅用龍牙劍的軌跡構建了幾乎完美的劍圈,輕易衝擊那個劍圈,等於把命送到死神的鐮刀上。

  一分鍾過去了,騎士們仍舊在重複那暴雨般的攻防,過度溢出的蒸汽已經快要彌漫到看台這邊來了。

  “隆,你的培養計劃似乎沒有收獲滿意的成果啊,花費了那麽多資源在這個孩子身上,可他甚至比不過岡扎羅。”為首的家長忽然說話了,“岡扎羅可是個……便宜的孩子啊。”

  托雷斯心中一震,聽懂了老人的話。岡扎羅就只是一個騎士,家族並未希望用他來挑戰“無與倫比”的黑龍。培養一個騎士所需的資源當然少於培養一個騎士王所需的,騎士王的真正特長是指揮千軍萬馬,但殺死一個騎士王,也許只需要一個足夠凶狠殘暴的騎士。

  岡扎羅就是那個凶狠殘暴的騎士,他還以為戰勝了西澤爾就會得到家長的恩寵,接替西澤爾成為和黑龍競爭的人……但在家長們心裡,他終究只是一個“便宜的孩子”。

  “一個狂熱的刺客也能砍下君王的頭顱,但那並不意味著他比一個君王有價值。”教皇冷冷地說。

  “你那麽看重這個孩子,以君王來要求他麽?有這份閑情逸致為什麽不培養培養你那兩個婚生的兒子呢?他們也很優秀,同時流著博爾吉亞家和美第奇家的血,那樣的血才能成就君王。成就君王的不是力量而是血統,世上90%的君王,之所以是君王,都是因為他們的父親是君王啊。”家長慢悠悠地吐著煙圈。

  “但我也聽人說過,任何一個新開創的時代,只有第一位君王才是真正的君王,其他的人都只能稱為君王的兒子。”有人在教皇背後輕聲說。

  家長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何塞·托雷斯,這個年輕人英眉朗目,身形挺拔,視線越過看台上方,鎖定了戰鬥中的男孩們。

  “隆,你的機要秘書不太懂事啊,他首先應該學會不插嘴。”家長的語氣還是很溫柔。

  “我也很不懂事,我身邊的人怎麽會懂事呢?”教皇低頭抽煙,“托雷斯,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好了,反正你已經讓我們尊敬的赫克托耳家長不高興了。”

  “我賭西澤爾殿下會在三十秒鍾內取勝。”托雷斯翻過手來亮出手中的懷表。

  “三十秒鍾?”家長愣了一下,“你想賭什麽呢?”

  “能跟博爾吉亞家的家長對賭,是我這名騎士的榮幸,賭注自然要對得起您的身份,那就用……我的生命怎麽樣?”

  賭注
  “你的生命?”赫克托耳家長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情,“這對你個人而言是很重的賭注,那麽你希望博爾吉亞家賭上點什麽呢?”

  “一份請柬,一份永久有效的請柬,說明西澤爾永遠有參加家族晚宴的權利。”托雷斯微微躬身,“我聽說過這樣的東西,是家族給予成就最出色的孩子的獎勵。”

  赫克托耳家長沉吟了片刻:“在家族的歷史上,確實曾經頒發過這樣的永久請柬,給予那些必然會成為家族棟梁的孩子。你的意思是,想要家族的一個保證,必須栽培這個孩子,絕不放棄他,是嗎?”

  “是的,赫克托耳家長,我為我所侍奉的殿下西澤爾·博爾吉亞懇請這樣的一份文件,”托雷斯仍舊保持鞠躬的姿勢,卻抬起眼睛,和那位尊貴的大人物四目相對,“確保他不會因血統而受到家族的歧視,確保他會被當作一個堂堂正正的博爾吉亞對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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