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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2富甲美國》第155章 保商
  第155章 保商
  “確定商船的海關稅只是第一件事,下面你們必須要找到一家公行中的中國行商作為保商,讓保商先替你們付海關稅。不過呢,保商一般接下來會買下你們的所有貨物,如果覺得這家行商出價太低,一開始就不要選他做保商。

你如果和保商沒談攏價格,再回頭去找其他商人,這些商人只會開出比保商更低的價錢,你明白中間的道理嗎?
替你做保的行商都擔著被海關勒索和處罰的風險,其他商人要是不懂規矩來橫插一手,以後在這行他們就無法立足了!”

蒂利耶的好意提醒倒是讓弗裡茲解開了一個心中的謎團,怪不得美國毛皮商人老是抱怨市場上每一個商人出價都很低,逼得只能把毛皮賣給保商是多麽的別扭,知道自己吃了虧卻不明白為什麽非吃這虧不可。

這樣僵化的貿易制度也只有大清國才搞的出來,也難怪,那些聖人眼裡不是“天朝物產豐盈,無所不有,原不籍外夷貨物以通有無”嘛,他們眼中商人帶來的不是繁榮而是麻煩。

“那還要勞煩蒂利耶先生為我再介紹一家理想的保商,我這裡有個問題,我打算提高海獺皮的市場價格,因此我不想下面還由保商來擺布,我有多種貨物都是很有價值的商品。”

蒂利耶看看那些稅吏坐船離開,這才扯著弗裡茲進了船艙閉門說:“你真是異想天開!

你已經有了這麽多財產,你的三條船雖然比不上那些動輒上千噸的英國商船,可是想必已經能讓你不受饑寒,再去控制海獺毛皮市場價格對你有什麽意義呢。

資財不能永有,冠冕豈能存到萬代;心中貪婪的人,必挑起爭端。

你就不能知足嗎?”

爭執這個很沒有意思,弗裡茲當然不認為是自己不清醒,後面也許還要多叨擾這位代辦,沒必要讓他對自己印象太壞,所以還是解釋說。

“代辦先生,幾年前我還是不名一文的小人物,‘吃素食菜彼此相愛,強過吃肥牛彼此相憎’,這樣的道理我知道。

可是有一天我闖蕩返去家的時候,發現母親在家裡熬著一鍋黑麥粥,那就是他們三人一天僅有的飯食,我為什麽不能多掙一些財富改善家人的生活。

我外面的一百多號船員你看到了,在過太平洋的時候,風暴把船都幾乎要吹到傾覆,他們冒著大風浪吊在橫桅上,抱住卷好的一卷卷橫帆讓它們不被狂風吹散開,他們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來到這裡,為什麽不應該掙到更滿意的薪水。

那些異族的獵人在刺骨寒冷的海水中捕獵來海獺,剝下珍貴的毛皮穿在中國的富人身上,他們從鯊魚利齒和急流中冒險歸來獲得報酬只是值幾個生丁的鐵製工具。

為什麽我要幫這些富人捂住錢袋,卻讓我的水手和那些獵人所得不抵他們冒的風險呢?”

蒂利耶還是不認同弗裡茲的話,“耕種自己田地的人,必得飽食!他們所受苦難,神自有他的安排,你怎麽能妄想干涉神的安排。”

“請恕我冒犯,在眼下這樣一個變革的時代,王權和神權都已被推倒在地,您說這樣的話已經不合時宜,何況那些不曾皈依的異教徒,神又怎麽會關心他們是否飽食呢?”

“罷了,你好自為之,我去找公行四大家的買辦,你自己和他們商量。”

看著蒂利耶乘著劃艇上岸,弗裡茲回頭招呼水手們把貨物上的偽裝揭開。

除了丈量船的排水,貨物種類也是關稅收取的標準之一,要是讓稅吏看到鏡子和海獺皮、河狸皮那可就不好說他們會開出什麽樣的天價稅金來了,所以這兩天裡弗裡茲讓水手們把鏡子框上蓋上鉛皮,高級毛皮上蒙著從支奴乾人那收來的駝鹿皮,果然瞞過了這些隻瞥一眼就走的稅吏,這些懶惰的吏員根本不像西方海關官員會檢查每一件貨物。

薩拉號因為確定會把整船貨打包賣給保和行,所以帶來了一個美好的誤會,海關誤以為其他兩船也是保和行的貨物,在還沒有找保商的情況下一並開出了引水牌照。

不多久劃艇又載著三個中國買辦轉來了,此時十三行中的中國行商經過多年起落興衰,一度只有四家幸存,正是最大的四家行商人稱‘潘盧伍葉’,他們都已經在十三行中經營了兩三代人,皆是富可敵國的一代豪商。

等到買辦們登上信天翁號,自我介紹分別來自潘、伍、葉家之後,弗裡茲也不耽擱直接領著他們下到貨艙,讓水手把鏡子豎起來揭開蒙在上面的鉛皮。

“諸位請看,這是我此番帶來最珍貴的貨物,即使在歐洲也十分搶手的大水晶鏡子。

保和行的大班已經定下了一批,將要送去京城。”

巨大的鏡子十分不同尋常,鏡面如水一樣清澈,反射出的鏡中人物也如真人等身大小,一點瑕疵都找不到近乎完美。三個買辦湊上去打量過之後,伸出手指輕輕戳戳,全都不發一言。

弗裡茲也不氣惱,招招手水手就搬來一個箱子放在眾人中間,打開蓋子裡邊是一根根同樣大小的黃銅望遠鏡,弗裡茲信手拿起三支來放進買辦們手中,“我國最優質的千裡鏡,兩百銀元一支,不二價!東西好壞諸位一試便知。”

三個買辦走到艙口朝著遠方打望了半天,愛不釋手的把鏡筒放下,一個手上戴著多枚方戒的人先開了口,“不知先生此番共販來多少支千裡鏡?”

“路途遙遠,出發時隻帶了五十支。”

弗裡茲記得他介紹時自稱是潘家同孚行的買辦。

“五十支?太多了!”

“張兄此言差矣,此物多多益善!”

旁邊另一個一身書卷氣的人打斷了同孚行買辦的話,雖然他也說的粵語,但弗裡茲多少還是聽懂了大概意思,這人好像是伍家怡和行的買辦。

不過他自然是裝作聽不懂,自顧自地又走到箱子旁取出一支包覆著皮革的鏡筒遞給了張買辦,等他把眼睛湊到目鏡一頭一瞧臉上剛剛露出困惑,弗裡茲握住鏡筒另一頭一搖,“請再看看呢”,張買辦再看一眼頓時一臉恍然,自己看一眼搖一搖,弗裡茲又請另兩人也試著玩賞一番。

“此物先生又有多少?價值幾何?還未請教此器物的名字,”張買辦這次興趣很大。

“這叫萬化筒,取其千變萬化之意,二十銀元一支,船上有三十支。”

萬花筒只是切割鏡子和彩色玻璃邊角料的廢物利用,弗裡茲本來做的也不多,在馬裡蘭做出來的大部分都作為禮品送人玩賞了。

“貴東下次可多置些販來,此物大有利市!”

萬花筒的原理太過簡單,很容易就會被仿製,只是樹皮卷筒外邊包裹粘上光滑的鯨皮革這種估計是自己獨一家罷了,帶肯定還會帶,卻不會做為主業。

“前面這些只是玩物,這才是我此番的大宗貨物,”弗裡茲又示意水手把一捆毛皮搬了過來。

“各位請看,白色的狐皮,白色的海豹皮,都是北方來的稀罕毛皮,不知哪間商行願做我保商?”

這話就沒問好,三家行商都很有興趣,只是他們的興趣點不一樣。

“薩先生為何沒有海龍皮,美利堅國海商手裡不是最多海龍皮嗎?”

弗裡茲看了這個葉家義成行買辦一眼,“我另有瑞典和羅刹買家,比在廣州出價高幾倍,海龍皮不一定要在廣州出售,除非你也一個價收。”

“先生說笑吧,北方穿毛皮的人,他們穿的海龍皮都是買自邊境上的羅刹商人,我等只能20銀元一張收購,高出20銀元轉售過去就比他們從北邊羅刹人那裡買還貴了!”

弗裡茲怎麽跟他解釋在莫斯科有人會兩三百盧布(約合一百到一百五銀元)一張的收購海獺皮呢,那些小毛皮商人把貨從陸路運回莫斯科太困難才會在北方便宜賣啊,只要自己的西海岸毛皮壟斷計劃能得逞,以後海獺皮價格不漲才怪。

“白狐皮和白海豹皮最多只能兩銀元一張,這種東西已經不稀罕,紫貂和海龍皮才是貴價貨,薩先生你有又不願賣。”

“不一定吧,當年不是有雞鳴狗盜之徒為了盜得一件白狐裘而鑽進國王寶庫的事嗎,這還不罕有?”

“那是千年前的老黃歷,自從羅刹商人來之後白狐皮就很常見了。”

這個解釋非常合理,又被俄國人攪黃一筆大生意的弗裡茲沒惱怒,等他們那邊捉完了就變得不常見了。

“其實我這次來主要賣鏡子,毛皮是路上順手得來的,海關那邊有點誤會,他們不清楚我主要賣鏡子,所以看哪位願做保商,不怕海關處罰。”

“你有兩條船,一條載上毛皮,我收毛皮就好了,鏡子讓海關來重新估稅一次也不難。”

張買辦的意思很清楚,但弗裡茲不高興這麽做。

“毛皮我全部運去歐洲出售價錢也不會跌,若是三位隻買毛皮,那就請回去吧,我再另尋西洋客商。”

“薩先生不必如此,海關那邊就不用改了,他們要罰多少我怡和行認下就是,水晶鏡、千裡鏡、萬化筒,過去從未聽聞美利堅國有如此多琉璃器工坊,現在怎地有如此大變化。”

弗裡茲聽到了幾個關鍵詞,對於另一個大陸上的國家有誰能一一清楚的,更別說是現在只有東部沿海土地一片的美國這樣的小國,這伍家真不是出了穿越者?
十三行裡的伍家是一個異類,當鴉片戰爭的戰火焚毀了十三行之後,其他行商都衰落或者改去上海從頭來過,只有伍家通過廣布在海外的大量投資仍然富可敵國,後來還通過投資美國太平洋鐵路坐收紅息,這份遠見和對西方商業經濟的了解,實在是難得。

“小伍,你喜歡水晶鏡和千裡鏡,就做這條船的保商,萬化筒和毛皮還是要讓與我同孚行,一家一船正好。”

兩人用粵語當著自己分派,弗裡茲也沒說什麽,麻煩解決了就好,他只是朝插不上話的義成行買辦一拱手。

等義成行買辦離開,惡趣味上頭的他又勾勾手,讓水手搬出來兩根老樹根一樣的東西,“這是海鯤鞭,兩位初次見面,我的一點心意。”

五米多長的黑又硬,把兩家行商都看傻了眼,這巨物當得上多少海狗鞭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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