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英帝國的精神文明建設

  溫妮一家忙著搬家的時候，作為這件事的幕後人，安迪正在喬治街的酒吧。

  同樣是來做社會調查的，不過這一次仙蒂沒來。仙蒂對一身汗味酒味煙味的臭男人們沒興趣。

  倫敦碼頭的酒吧，來這裡的大多數是水手，做水手這工作，收入其實不低，因為風險大，但是體面是體面不起來的。

  最簡單的一件事就是海上航行，哪有那麽多淡水供人洗臉洗澡洗衣服的，沒有，飲用的淡水都是限量的。

  至於海水洗澡會在身上留下一層鹽結晶，不用淡水衝更難受。

  所以水手下船後，都是一身臭味。

  這樣喬治街老斧頭酒吧的味道，那就可想而知了。

  剛進來的安迪也差點被熏倒——身體素質越好，六感就越靈敏，好在安迪及時使用身上的香精擦在鼻子下面才緩過來。

  老斧頭酒吧裡面穿行的女招待，都在用廉價的香水也是沒辦法。

  穿著整齊的安迪和這裡格格不入，坐下後，很快有年輕的女招待上來：“先生，開個房間嗎？”

  “多少錢？”

  “一天一個先令，包早餐。”

  這個價格，還真不算低，不過考慮到都是給水手或是旅客用的，還算合理。

  進入到一間只有大床和一個桌子的房間，女招待在桌子上放下蠟燭台之後，沒有離開，反而開始解開衣服：“兩個先令一次，五個先令過夜。”

  等女招待脫完衣服，看安迪還是沒動作，有些懵。

  安迪拿出十個先令放在桌子上：“陪我說說話就行。”

  女招待頭一次聽說這麽奇怪的要求，但還是將錢收下。

  正準備穿衣服的女招待被安迪阻止了“衣服就不用穿了。”

  都花了錢了，不用看看也是好的嘛。

  女招待被安迪在身上摸了幾下，才覺得這像是一個真的男人做的，只是可能年紀輕輕就不能硬了，真可憐。

  “您想問什麽？”收了雙倍價錢的女招待極有耐心。

  安迪：“我想問一下，你得夢想是什麽？”

  女招待：“夢想啊，嗯，不是很說得清。要說吃飽穿暖，我憑借自己努力已經做到了，就是以前也沒挨過餓受過凍。但是我也不想無所事事，那會很無聊的，如果說，真有什麽夢想的話，那就是有一天想做什麽做什麽。可是這一天是不會到來的把。”

  停了女招待的話，安迪突然明白了修仙的意義，修真、修道、修仙最後求的都是大自在。

  大自在可不就是想做什麽做什麽。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在西方得大自在是成為唯一神，在東方得大自在是以身合道。

  誰不想大自在呢。安迪心想，我也很想得大自在啊。

  結束了調查的安迪放下房錢離開。

  興致盎然的女招待拿了一個先令的分紅交給酒吧的帳面上，在後廚幫忙的時候，和自己一個小姐妹說道：“今天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只是摸了我，和我說了說話，就給了我十個先令。真是賺到了。”

  小姐妹：“這樣奇怪的客人我也遇到過，上來親我摸我，最後沒辦事留下四個先令就離開了。

  後來我找人問了一下，原來殘疾人也是有需要的。而且多給錢算是封口費，以後不要說出去。”

  女招待：“原來如此。”

  殘疾人安迪回到安普頓宮，閱讀整理了大量材料之後，發現英國經濟雖然還行，但是民間娛樂活動就比較匱乏了。

  尤其是城市內的工薪階層，有錢人還能打獵釣魚，貴族和富商甚至能在室內玩象牙台球。

  而工薪階層的娛樂活動有限。很多工薪階層都開始參與各種賭博活動，從紙牌到鬥雞鬥狗。

  也怪不得麻將在西方也有很大的生存空間，這畢竟也是一個相對公平的博彩。

  安迪倒不是想要推廣麻將，多一個博彩方式，對現在的英國改善不大。

  不過，無聲電影似乎到了可以推出的時候了。

  賽璐璐的製造對安迪來說，不是什麽難題，而且電影拍攝也不需要閃光燈。

  電影的出現，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需要有其他的娛樂方式。

  以英國而言，其他的娛樂方式，安迪最先想到的就是英國足球了。

  作為現代足球的故鄉，職業足球給英國圈了相當多的錢。

  至於廣場舞和扭秧歌，還是算了，太危險了，畢竟扭秧歌的基本動作就是原地逆轉四步。

  安迪和仙蒂的身份，都不是適合推廣現代足球運動的人，想了一下，安迪讓人將福特議員請來了漢普頓宮。

  在等待福特議員的時間裡，安迪將自己的寫的足球推廣方案寫在紙上。

  等到福特議員到來，看完足球推廣方案後，有些不解：“看一群人在泥地裡搶一個球，有什麽意思嗎？為什麽不多給他們一些球，讓他們人人都有球踢！”

  你和這個發言很厲害嗎，人人都有球踢！
  “你按照方案盡管去辦，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誰讓您是金主。”

  福特議員回去後，找了安氏商社、安氏鋼鐵廠、安氏紡織廠和維克多商社，將計劃書抄了四份，交給四家廠子，讓其組織自家運動俱樂部和足球隊。

  安迪一上來，走的就是職業足球的路數。四家俱樂部，打一個小型聯賽還是可以的。

  對這四家企業而言，每家養一個二三十人的職業足球隊，是完全沒問題的。

  十五天后，經過組隊和磨合，以及基本的訓練，四家世界最早的職業足球俱樂部出現在倫敦。

  第一次比賽的時間地點，是倫敦東區一個公園內臨時畫出的足球場的星期日下午，畫好線的公園內匆匆安裝了鐵門和球網之後，就算齊活了。

  現在的職業球員要求很低，只要身體好，能完成停球、傳球、帶球、射球就行。到是裁判的培訓，花了福特更多的力氣。

  為了激勵球員們的競爭意識，贏得球隊能拿到一筆勝利獎金，輸球的球隊只能拿到最基礎的出場費。

  現在的英國和倫敦，還沒有什麽像樣的娛樂活動，稍稍經過宣傳之後，在這個星期日的下午公園內就圍了幾千人，還有爬到樹上準備看比賽的。

  今天比賽的是維克多商社和安氏商社，球隊的隊服一紅一白，後面是球員的號碼，前面是兩個商社的名字。

  等穿著球衣的球員一出來，很多做生意的看客已經明白了，這又是一種廣告方式啊。只是不是登在報紙上的廣告罷了。

  不過養個幾十人打比賽做廣告，是一般中小商社玩不起的。這個門檻似乎有些高了。

  雖然事先是經過了數次的內部練習賽的抗衡，但是第一次比賽還是錯誤百出，畢竟這些人十幾天之前連足球都沒見過。

  不過畢竟足球是個新鮮事物，很快三十分鍾的上半場比賽過去了，進入十分鍾的中場休息時間。

  幾千觀眾隻覺得一方十個人有組織有機會的進攻對方的球門，另一方進行防禦並且伺機反攻，這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以前這些人看鬥雞鬥狗都能看到熱血沸騰。現在更是人人做起了場外指導“你射啊。你為什麽不射啊。這都不射，活該被搶走……”“那麽大一個門，這麽近都射不中，九號你是怎麽搞的……”“對，就是這麽乾他，什麽，這是犯規，還有犯規，換了有人搶我的球，老子一拳一個打死他，老子就這麽兩個球誰踢誰死……”。

  經過下半場三十分鍾的較量，最終維克多商社以七比五拿下了比賽。

  現在安迪把職業足球比賽一場定為六十分鍾，是覺得以現在不算科學的營養學，球員們的體力不能支撐九十分鍾高強度的對抗。

  就算後世的職業足球運動員，在場上踢過七八十分鍾還經常有人抽筋的。

  現在讓十七世紀的人踢滿九十分鍾，非搞出一批猝死的不可——這可真不是杞人憂天，大多數市民參加的長跑運動中（包括但不限於馬拉松），都有人猝死的。

  一場比賽之後，第二場比賽又開始了，是安氏鋼鐵廠和安氏紡織廠的比賽。

  看了兩個多小時的比賽，天色漸晚，宣告結束。

  看完比賽之後，一些心思活躍之輩的就想到，我可以勸老板也投資搞一個足球隊，自己就算做不來球員，做個教練總是可以的把。看教練訓球員，也是很威風的樣子。

  事實上，後世英國有世界比例最高的職業足球教練，不論是出租車司機還是看門人，沒事的時候都會去考一個職業足球教練的執照——做職業球員是非常吃身體的飯碗，不是每個人都有職業球員的底子，但是教練嗎，對身體素質就毫無需求了，只要不是文盲就行。

  其實就算不懂英語的外國人，帶個翻譯也能做英國教練了。其實教練認不認識字都是無所謂的，只是不認識字的肯定通不過職業教練筆試的考核。

  在倫敦的第一次職業足球比賽過後，就如同一顆石子砸入一池死水中，福特議員那裡，也以各種交換條件，在下議院通過了《英格蘭職業足球俱樂部認證法》的法案。

  在大多數議員們看來，這種東西是可有可無的。

  不過一個月後，在倫敦就已經有十家職業足球俱樂部通過了認證，並且向市政廳繳納了一筆保證金——繳納這筆保證金的意義是如果職業俱樂部在未來有違反職業俱樂部操守的時候，例如俱樂部突然解散球隊球員在合同期沒了收入，或者俱樂部集體鬥毆被罰款等，市政廳就會用這保證金代為墊付。

  當然，如果俱樂部按照正常法律流程解散，並且沒有留下債務，這筆保證金還是要全額退還的。

  有這一筆一千英鎊的保證金，是為了設置一個職業足球俱樂部的門檻。

  沒錢你就玩業余足球，打業余比賽去。有錢支持的才有資格玩職業足球，而且沒有背後的資本支持，業余足球比賽其實只是給職業足球隊培養球員的場所。

  十家職業足球隊成立後，直接開啟了倫敦聯賽——現在的交通水平，還不可能支持英格蘭聯賽。

  幾個月後，英格蘭各地紛紛來倫敦取經後，各地成立了劍橋足球聯賽、利物浦足球聯賽、普利茅斯足球聯賽、牛津足球聯賽、威爾士足球聯賽等地方賽事。

  第二年，蘇格蘭也成立了愛丁堡足球聯賽。

  英國陸軍沒什麽存在感，雖然已經比以前的存在感強多了。在海軍大臣約克公爵的大力推動下，足球運動進入了英國海軍，各艦船紛紛組織了自己的足球隊，以艦船的名字為隊名，互相對抗。

  海軍是經常有出海任務的，護航之類，也有運貨任務。隨著海軍足球運動的興起。足球和足球運動被英國皇家海軍一船船送到英國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地。

  在這個娛樂極度匱乏的時代，有一個規則健全的體育賽事，引發的反響可想而知。

  不過獲益最大的不是設計了足球和足球規則的安迪，而是英格蘭各地的賭場——既然戰爭的結果大家都能進行賭博，那足球比賽的結果，自然也是能賭的。

  而且坐莊的人，只要精通數學賠率，就算出現有人買中了爆冷的結果，也是穩賺不賠的。

  此時的實驗室中，安迪已經將賽璐璐壓製成了膠片，甚至可以通過這個來製作黑白照片。

  不過賽璐璐最大的毛病就在於，它是易燃品。聽說戰爭期間，還有人用賽璐璐膠片來發射炮彈的，畢竟賽璐璐的主材料中的火棉和酒精都是易燃品。

  經過試驗，在手動放送膠片的時候，轉的太快都會因為摩擦引起賽璐璐自燃問題。

  不過問題不大，在放送設備上安裝一個限速器就行。

  1681年1月，新年期間，安氏賽璐璐膠片製造廠給英國倫敦人帶來一個不一樣的新年。

  安氏膠片廠在倫敦各地開始放去年錄製的膠片，大多數是一些啞劇或者大變活人之類的魔術——這種放映的魔術有膠片剪接的支持，大衛也要甘拜下風。

  安氏商社和維克多商社，更是在新年期間免費開放了先期建設的電影院，請倫敦市民免費參觀這個世界的最新科技——無聲電影（有字幕）。

  這個世界第一個無聲電影是安迪導演，手下的瓦爾基裡或者波斯舞女們主演，男性由女人變裝客串的莎翁喜劇《威尼斯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