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王之盛宴(4)
輕輕地品了一口杯中的美酒,阿爾托莉雅淡淡的為rider做出了簡單的評價。
旁人或許會認為兩人是最能理解彼此的存在,因為他們都做出了幾乎改變世界的偉大功績。世界之王!古往今來能夠冠以這個稱謂的能有幾人,更何況他們是僅靠著個人的魅力與才能實現了這曠古絕今的偉業。而且二人建立的帝國皆是一世而亡,這份相似也許使得雙方愈發的能夠理解吧。
這也是rider期待與阿爾托莉雅一戰的終極原因。
無關乎聖杯得失,只是一場王道之戰。
因為世界之王只能有一個!
不過,阿爾托莉雅卻明白,自己的王道乍看上去似乎與rider十分相似,但其實卻大有不同。也許初時自己也是懷著一顆熱血的心,懷著男兒自當征服四方之心去完成這份征戰的。可畢竟自己此世是這位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少女,宏偉的一生都快使得自己忘記了前世的一切。女子所獨有的感性融入到了自己的王道之中,很多路已然改變。
“雜種,妄想染指本王聖杯的你,願望又是什麽?”
黃金的王者難得一副來勁的摸樣,看來了解了rider的一生,這位最古之王開始對他的願望感興趣起來。
“想要成為人類。”
rider出人意料的回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韋伯也“啊”了一聲之後,以幾近瘋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難道你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哇!”
“笨蛋,怎麽能靠這輩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夢想,只能將這第一步托付聖杯實現。”
“雜種……居然為了這種無聊事向我挑戰?”
連archer都無奈了,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麽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
“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韋伯原本認為不喜歡靈體化、堅持以實體化現身是rider的怪癖。確實,servant雖然能像人一樣說話、穿著、飲食等等,但其本質也不過和幽靈差不多。
“為什麽……那麽想要肉體?”
“因為這是‘征服’的基礎。”
伊斯坎達爾注視著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麽,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這都是一群.什麽樣的人啊!”
揉了揉腦袋,望著依舊一副大義凜然樣子的征服王,以及饒有興趣看著的英雄王,阿爾托莉雅苦笑著歎道。
“居然在一起喝酒……”
獨自坐在地下工房的遠阪時臣再次對於rider的怪異行為歎著氣。聖杯戰爭已進入第四夜,時臣還未踏出深山町宅邸一步。他已連續數日呆在自家宅邸打聽聖杯戰爭的戰況。而一些暫時隱藏起來的master的情況,他也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
英雄王固然是最強無疑,但是威名遠揚的亞瑟王和征服王同樣不能小覷。即使目前已經到了聖杯之戰的中程階段,他們依舊是沒有亮出自己的王牌。時臣絕不會相信“神威車輪”就是rider最大的依靠了,而更勝一籌的亞瑟王至今甚至連寶具也不曾解放。這不得不讓向來謹慎的遠阪時臣擔心不已,畢竟己方的最古之王可是連“王之財寶”都用了出來的,哪怕還有著那把神器存在,但敵人的神秘依舊不得不防。
“試探對方最後的手段十分必要,assassin已經做好準備了嗎,綺禮?”
時臣通過魔道通信機向著彼方的言峰綺禮詢問道。
“一切準備就緒!”
言峰綺禮稍顯生硬的話語從通信機中傳了出來,但是一門心思放在戰場的時臣卻沒有注意到自己這位弟子聲音中的感情變化。
“很好,下令吧。雖然這是個很大的賭博,所幸即使失敗我們也沒什麽損失。”
assassin對時臣而言,不過是為奪取聖杯而采取的手段之一,是用過就扔的道具。這種認識在其弟子言峰綺禮身上也得到了充分體現。
時臣說完後換了個坐姿,同時往杯裡又倒了杯茶。他愉快地嗅著紅茶的芬芳,等待著他所下命令的行動結果。
“終於到你了呢.亞瑟王,你所追尋的王道又是什麽呢,嗯?”
長久的沉默之後,rider將話題轉向了阿爾托莉雅。先前兩位王者已經敘述了自己的道義,如今只剩下悠閑坐著的阿爾托莉雅一人。
“王道啊”
放下手中的酒杯,少女掃了一眼四周靜靜聆聽的眾人,不禁淡然笑道。
“曾經在理想鄉之中,梅林賢者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
並不急於去暢敘自己的王道,阿爾托莉雅饒有興趣的講起了過往的趣事.
“問題?”
不出所料,性子急躁的征服王率先說出了眾人的疑問。
“是的,那是在精靈湖畔的時候,梅林拿著誓約勝利之劍與劍鞘阿瓦隆問我:‘無往不利的聖劍與守護其鋒芒的劍鞘,當何選之?’”
仿佛沉浸在往事的樂趣之中,一向冷漠淡然的阿爾托莉雅也難得的露出了歡笑。
“當然是選擇劍了,劍既然代表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那定是我等開疆辟土的必然選擇!”
“愚蠢.”
archer不屑的打斷了rider的話語,只見他抬起高傲的頭顱,如君王待臣子一般向著眾人宣布道。
“無論劍與鞘皆是本王的所有物,何須去選擇什麽。凡是妄想染指本王財寶的雜種都必死無疑!”
“呃這樣也行?”
撓了撓耳朵,對於吉爾伽美什這種不守遊戲規則的做法rider也表示十分無奈。
“本王隻履行自己制定的規則,除此之外任這天地諸神皆無法命令本王什麽。”
一如既往的英雄王式發言,但是眾人也漸漸習慣了吉爾伽美什的說話方式。也許太古時的英雄都是如此吧,眾人心裡如此想到。
“那麽你的選擇是什麽呢,亞瑟王?”
無論其他人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中心卻都是阿爾托莉雅。
“是鞘吧saber”
不等阿爾托莉雅將答案說出口,愛麗絲菲爾已經替她回答出來。自幼便生活在艾因茲貝倫城那個牢籠中的女子,無盡的書海成為了童年唯一的樂趣。對於愛麗絲來說,亞瑟王的傳說絕對不陌生。況且當艾因茲貝倫選定這個servant的時候,她也是惡補了許多關於這位世界之王的資料。所以這個著名的劍與鞘的問答她亦是十分了解。
“並不是那樣呢.”
原本以為準確無疑的答案,誰知道阿爾托莉雅竟然輕輕地搖了搖頭將其否定。
“我的選擇既不是劍亦不是鞘,而是一份守護的道義。因為exclibur的定義並非一定要是攻無不克的利劍,而avalon的定義也非籠罩在帝國上空的保護層。若是能將那份安詳守護下去,劍與鞘又何須區別呢。我並非想要沿著別人指定的道路前行,非劍即鞘的路想想也尤為可笑.亦為可悲,所以隻願遵從心中的守護之心,我自有我的王道!”
“哈哈哈好一句我自有我的王道,為此當浮一大白”
爽朗大笑的征服王仿佛遇到十分開心的事情一般,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這讓一直對於其不懂品酒而不滿的英雄王更是直皺眉毛。
“不過,若是你的王道是守護的話,那就和你大肆征戰的行為很不符呢。”
是的,rider一直以為阿爾托莉雅和他都是喜歡戎馬一生的帝王。但是今天突然了解到了阿爾托莉雅的道義竟然是與之相反的守護之道,這卻不由得大吃一驚。
“其實.”
阿爾托莉雅極為罕見的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絕美容顏上綻放的羞澀的笑容頓時讓周圍的男士一陣愣神。
“以當初的環境來說,無論如何回避都是必不可免會遭到外敵入侵的。所以曾天真的想若是全世界皆為帝國領土,凡踏足於大地之上皆為帝國子民,那麽就不會再有入侵,不會再有戰爭了吧。”
阿爾托莉雅的發言驚得全場鴉雀無聲
也許從來便沒有人想過這位立於諸王之巔的帝皇,那一次次可謂是改變世界格局的戰役,竟然都只是出自於眼前少女近乎童話般的幻想吧。
上帝保佑,那些覆滅在帝國鐵蹄下的王國,那些名盛一時的英雄王者。若是讓他們知道了自己戰死沙場的理由,難保不會從英靈殿裡衝出來吧。
“真是太有趣了.果然不愧是我吉爾伽美什選中的女人呢,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saber。”
充滿邪氣的笑意滌蕩在嘴角,archer絲毫不在意自己語氣裡的曖昧。不,這位王者根本就是不懂得掩飾的吧,凡心中所想皆直言出來。雖然這份赤子之心彌足珍貴,但是在這物欲橫流的世界中,難免會不受人待見的。
“但是我卻很討厭你,archer!”
也許阿爾托莉雅認為的天生敵對只是單方面的,尤其是當雙方存在性別上的差異後,對手的惺惺相惜是否會轉化為其他複雜的情愫也不得而知。但是起碼阿爾托莉雅此時因為信念上的差距,十分不喜archer的所作所為。
“我說你們兩個不要說兩句就吵起來啊,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願望究竟是什麽呢,亞瑟王?”
對於和事佬的角色已經輕車熟路了,見到二人又有要頂起的趨向,rider連忙岔開話題問道。
其實話說回來還真不能怪罪吉爾伽美什,似乎一直都是阿爾托莉雅單方面的進行諷刺,挑起戰端。而這位最古之王,除了開始有些盛氣凌人之外,後面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
然而越是這樣,敏銳的阿爾托莉雅便越是不安,嘲諷的力度自然也就愈加的大了起來。
“願望嗎”
抬頭看著天空,似乎要將那無盡的黑暗看穿一般,阿爾托莉雅輕聲呢喃道:“誰知道呢!或許只是想要將曾經失去的重新找回來吧。”
“saber在尋找什麽呢?”
一旁的愛麗斯菲爾從未發現自己的servant是如此的陌生,即使自己已經通讀了書中記載的這位王者的一切,但是此刻才發現那還遠遠不是真實的阿爾托莉雅。
“那是.什麽呢?”停頓片刻,阿爾托莉雅聲音中罕見的帶了些希望的語氣說道:“應該是那.遙遠的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