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鹹魚我是認真的。
要知道大多數卡師,就算是近戰卡師,大多數身體強度也都是遠低於境界的。
畢竟魂力提升是一個填充的過程。你容器有多大,口徑有多寬,你就能填多少,填多快。
身體素質靠的是磨,打磨。
只有千錘百煉過後,身體素質才能有所提高。
那些什麽魂力孕養身體的說法也只是說說,溫水煮青蛙,那得煮多久,一輩子都過了,能達到什麽程度,還很難說。
張老爺子就是錘煉身體的高手,這鍛體前期進境有多慢,過程有多艱辛,他比誰都清楚。
“甚至…沒有暗傷。”
張建強的關注點完全沒有在戰局上,他緊盯著斐裘的身體,目光就像是能穿透皮膚紋理,看穿裡頭的血肉肌體。
“這真是老頭子我這些年看過最完美的肉體,要是我年輕的時候能有這麽好的基礎,說不定我現在也是王者等階。”
鍛體總體就兩個套路,一個是鍛煉,也就是只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身體使用越頻繁,用起來就越熟練越得心應手,強度也會像鋼鐵一樣,在一次次捶打當中變得堅不可摧。
另外就是摧毀與重建,這也就是那些個什麽藥浴,什麽天才地寶的作用了。在破壞中誕生更強的生機,這就是比拚氪金。
張建強老爺子當年上大師等階的時候,還被稱為近百年內最快進入大師階的卡師。
然而因為他年輕的時候訓練鍛體的方式太過嚴苛,身體裡暗傷無數,治無可治,實力也就停在了大師,現在炎國有數的幾個王者卡師,裡面好幾個當年可不如自己。
資源和努力他一樣都不缺,到最後能走到大師,雖然對一般人而言可能是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然而對從小就被寄予王者厚望的人而言,終究是留有遺憾。
甚至在卡師圈裡還有了煉體卡師的上限比專修魂力的卡師低的說法。
張老爺子有心反駁,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個人,更不是王者水平,實在沒有說服力。
看到斐裘的身體,他這顆心又火熱了起來。
並不是認為斐裘能解決他身上的暗傷,而是他從斐裘身上看到了希望,要是按照斐裘的方法煉體,說不定他們煉體一道未來還真能出王者卡師。
這麽一想,他心裡就一片火熱。
看斐裘的眼神也從探究變得熱切。
斐裘推著月靈髓液加特林不斷轉動把槍口對準林逸文的方向。
不得不說,遠程卡師一月一張高速位移卡牌是真的很有用。
要是一般的站樁卡師,早就被斐裘一波彈火傾瀉給滅了,這林逸文就不一樣,發現了子彈會拐彎以後,他就開著電光閃爍溜子彈,而後看著數目差不多了,甩一道電光給一砸落。
磕磕絆絆倒也躲了一小陣。
“他的魂力是有多恐怖!?怎麽能保持這樣的攻擊頻率這麽久,攻勢一點減弱的跡象都沒有!”
林逸文內心崩潰,半邊焦黑的戰鬥服裡露出帶傷的肌膚,他雖然沒有受到致命傷害,但是也狼狽不堪。
更要命的是連續使用電光閃爍,就算他有著雷屬性親和,這種能增強雷屬性卡牌傷害,又能降低使用雷屬性卡牌消耗的能力,他的魂力也快要枯竭。
反而是斐裘,透過火光,雖然因為加特林發熱,已經渾身汗濕,但是依舊神采奕奕,甚至也打越瘋。
這都掃射多久了,這人的魂力是沒有窮盡的嗎?
斐裘表示,花唄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不過機械化的你追我趕做得多了。斐裘也有些煩。
這月靈髓液就是個想象力有多強,加上超絕的精神力,就能有多離譜的卡牌。
斐裘覺得他還可以更離譜。
銀色加特林暫時熄火,林逸文凝重的表情微松。
我就說,這小兄弟再怎麽魂力也不應該比自己多,還是太嫩,接下來就是獵殺時刻!
啊啊啊??
這是什麽情況!?
為什麽畫面逐漸離譜!
就在加特林熄火以後,斐裘的身側憑空凝聚一把UZI,緊接著是AK-47,而後一把又一把的槍械環繞著他生成,連同那銀白加特林一起漂浮在空中,他粗略數了數,十把。
黑洞洞的槍口自動鎖定林逸文,十數個槍口,懟得林逸文心驚膽顫。
臥臥…槽!
這特麽是什麽情況,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新人都是魔鬼嗎?
裁判習慣性心驚肉跳,這要是沒有館長來救急,說不定自己真要在裁判生涯裡留下遺憾了。
還沒等林逸文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斐裘已然出手。
他單手食指指向林逸文,並不是必要動作,只是感覺這樣做比較酷。
“月靈髓液·超展開·無限槍製!”
火光連天,鋪天蓋地像林逸文噴吐芬芳。
果然爆炸就是藝術,硝煙就是浪漫,對戰場上綻放出連片的烈焰曼陀羅,絢爛中點燃的是極致的殺戮。
絢爛奪目中,生殺予奪。
觀眾們也炸開了。
“這…這是白銀能有的實力嗎?我實名製表示懷疑。本人黃金,表示就算是我想要有種程度的攻擊,不把全部魂力都投進去也沒辦法做到,而且我還已經是黃金中等。”
有關注強度的人,也有只看熱鬧的人。
“哇,這招未免也太壯觀了吧,十幾杆槍齊射,火花飛濺,簡直凶悍。”
“姐姐就收下小弟弟給我放的煙花咯~”
烈焰綻放,林逸文被掩蓋在火光與硝煙之下。
裁判黃金卡冊上四張卡牌連續發動,他雙手向上猛台,兩米厚材質不明的黑青色高強拔地而起,正擋在槍火盛開的地方。
這時候斐裘也不好繼續開火,畢竟只是對戰,又不是搏命,見好就收也就罷了。
要是窮追猛打,說不定等等連泉市訓練館也走不出去。
畢竟林逸文老哥雖然弱了點,但是好歹也是有很多粉絲的存在,自己完全惹不起。
只有直面槍林彈雨的人才知道,十數個槍口對準自己,急凸猛射的感覺。
在開火的瞬間林逸文不是沒想過逃,只是逃無可逃,斐裘這廝看似十杆槍全朝著他,實際上其中幾把偷偷瞄著他閃避後可能會落點的地方。
再加上他這麽幾輪下來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不知道哪裡去弄了張逆天的卡牌,這子彈會追蹤,誰擋得住啊。
就一個大寫的絕望。
他也就愣了一瞬,面前就起了高牆,到了這地步,他也知道是自己輸了。
心裡有沒有不甘?
林逸文透過材質未知的厚牆上那個大窟窿看了眼朝著自己笑得斐裘,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惹不起,惹不起。
裁判剛宣布斐裘勝利,觀眾席的眾人還沒回過神,斐裘就從原地消失了。
準確的說是被張建強扛在了肩膀上,三步五步,就把人塞進了辦公室。
對著他就開始檢查身體健康。
訓練場觀眾席的諸人現在回過神來,剛剛還在問錄屏組來了沒有的人,弱弱地說了句,“錄屏組的媽媽們,姐姐們,小妹跪求原片啊!!!”
辦公室裡,張康健一寸寸檢查著斐裘的身體,這身體好不好,肌肉耐力如何,他這行家裡手,光是看就能知曉大半,確切的還是得碰上一碰。
“喔謔,這腿真好,這手也不錯,肉也結實,骨頭也正,筋脈還頭條順,甚至連軟組織也很完美。”
哇!這身體簡直離譜!
正常人,哪怕是合理運動,從出生開始就養生的人,身體難免也有些磕磕碰碰,什麽腰肌勞損,什麽腰酸背痛都是很正常的。
能像斐裘這麽完美無瑕,還能強度還高的人,還真是世間罕見。
他看著斐裘的目光就像是科學怪人遇上了變態生物,除了驚歎就是狂喜。
斐裘能有什麽想法,斐裘又能怎麽辦呢。
這老頭子抓他就像抓雞一樣,他每次想動一動,就會被按回去。
不管他說了什麽,這老頭子就像魔怔了一樣,捏著自己的胳膊大腿,就像是在菜市場挑揀。
不時還要發出幾聲由衷的讚歎。
就很絕望。
為什麽斐裘不跑?
跑不掉啊,這手上的【斯人長孑然一生】發動了兩次,兩次都無事發生。
這老頭的狀態也聽不進嘴炮。
再說了,就算跑了,以這老頭子在泉市的地位,找到自己不過也是分分鍾。
泉市訓練館館長,他不認識斐裘,但是斐裘認識他啊。
“臭小子別試了,有我在這裡,你還想跑?空間傳送類卡牌不頂用,老頭子的名聲就是太久沒人說道,你們這些小年輕都記不得。老頭子年輕時可是被稱作緊閉者。也沒什麽大不了,也就是天賦奇特一些,所有的位移卡牌,傳送也好,加速也罷,只要在我願意,就能讓它失效。”
只是這天賦變成領域的程度還是在他到達大師等階後才蛻變的,這點就沒必要和這小破孩解釋了。
他就摸了一模,就知道斐裘骨齡不到17。
魂力,身體完全沒有使用過靈藥的痕跡。
嘖,忽然開始羨慕,甚至有一點嫉妒。
“看來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糟老頭子壞得很。”
就這盯著這自己的小眼神,斐裘嚴肅懷疑這個老頭子饞自己的身體。
斐裘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渾身肌肉炸裂的老年肌肉頭子,也沒有再抵抗,反正作為魚肉,乖乖躺好,至少不會被拍碎,打爛,還能有個全屍。
“好了,小子你可別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這世上想讓老頭子我摸一摸骨,檢查檢查身體的人,多了去了。我告訴你,你這是得了便宜了。”
張建強這一句話說得和藹可親,斐裘卻覺得眼前的老頭子壞得很。
明明是有求於自己,偏偏還要擺出一副施恩的模樣,
這或許給他摸一次骨很難得,這特麽的小爺還沒嫌你特麽的動手動腳。
好氣哦。
可是沒辦法啊,斐裘只能堆起笑,“館長說得是,真是謝謝館長關心晚輩了,能有館長這樣的前輩關心,真的是我的榮幸。只是館長我今天已經出門打排位賽,到現在時間也已經不早了,我還得回家吃飯。”
呵,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難道還看不出來?
不就是說,老子多管閑事嘛。
他胡子一吹,眼睛一瞪,我老頭子要做什麽事,還由得你小子支支吾吾,也就是我現在脾氣轉好,不然老子上手先掇拾一頓再說。
要不是這身體著實完美,自己不好意思破壞。
“哼!”
大師級的氣勢壓向斐裘,他隻覺得眼前的糟老頭子,脫去了人形,露出了暴虐的內在。
斐裘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抗拒著大腦的控制,不由自主,掙扎著要逃離斐裘大腦的掌控,向張建強臣服。
斐裘是個果斷的人,實力差距懸殊,他再怎麽抵抗也扛不過張建強的威勢。
他果斷放棄掙扎,甚至還在辦公室的木沙發上躺平。
嘖,這木沙發果然不是人坐的,硌得慌。
冷汗直流,心口壓抑。
也不求饒,也不反抗。
啊這…
張建強懵了。
往常被他用氣勢震懾的小輩,不是咬緊牙關苦苦支撐,就算汗水滾落,也要倔強的支撐到意識模糊。
這時候他就會收了神通,然後和顏悅色的誇獎幾句。
什麽年少有為啦,什麽小子還不錯啦,什麽不負你家老爹的名聲啦。
然後接下來的事就更好解決了,談判也好,協商也罷,他就沒有吃過虧。
這被威壓裹挾的小輩裡,也有些個醜態百出的,就這麽1秒,2秒的,就能滿地打滾,涕泗橫流。
就算是直接嚇尿了的也不是沒有。
為什麽他會知道呢?
那當然是因為,年輕時那會兒,他全顧著修煉,生活比較單純。
其實是家裡長輩在上頭壓著。
這壓抑久了,就容易變態。
到他成了有為青年,中二病姍姍來遲。
那時候他已經到了鑽石等階。
時不時躲起來,偷偷用威壓懾人玩。還美其名曰,隨機鍛煉心性運動。
只是這麽多年來,還真就沒有遇到過像斐裘這樣,這不反抗,也不屈服,就那麽躺平在那裡的人。
要是斐裘知道他怎麽想,那保準得向他安利安利,什麽叫做鹹魚,什麽叫做躺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