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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第五百二十章 地牢
  瑞霜想要盡量多爭取一些可以跟小和尚待在一塊的時間,但這人要走,就如同鮮花嫩葉的衰敗一樣無法阻止。

  瑞霜縱使再怎麽五味雜陳、百感交集,最終也只能在離別之時,輕輕與她道一聲:“萬事小心。”

  ……

  苦無趁著天色向晚的濃濃暮色翻牆躍戶、快步疾走,用靈活巧妙的輕功一路往南奔突前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真正趕到城主府時,將暗未暗的暮色已然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晚,皓月當空照,璀璨繁星自環繞。

  時隔兩月有余,苦無已經有些記不清城主府的地形,他只能憑借腦海中僅存著的一星半點的記憶,加上自己不甚準確的直覺,於城主府中摸索前行。

  苦無站在至高處的房梁頂端,東張西望、環顧四周,注視著來來往往、不知疲倦的家丁,並仔仔細細地重新掃視了一遍城主府的地形。

  如果說榮府是寬闊平坦、裝飾豪華的宮殿,那麽這佔地千畝的城主府便一定是富麗堂皇、別具一格的城堡了。

  苦無於寒風凜冽中駐足良久,假髻的發絲時不時地隨風飄揚,使得苦無看上去氣宇軒昂、風度翩翩。

  他打量著城主府中的諸多別院,最後還是鎖定了一處潔淨簡明、不飾奢華的院落。

  一串串熟悉的記憶如同波濤洶湧的驚濤駭浪般湧入苦無的腦海中,他現在可以確定,那間樸實無華、與眾不同的別院,一定是沛琛兄所在的靜心別院了。

  於是乎,苦無瀟灑自如地縱身一躍,行走於各個房梁之上,穿行於諸多宮牆之中,最後終於暢通無阻、順風順水地來到了靜心別院中。

  靜心別院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實為城主府中的一股清流,依然是人煙稀少、守衛松懈,似乎與自己初來乍到時並無任何不同。

  看到這裡的苦無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張皇失措、隱隱不安。

  按照常理來說,如若沛琛兄已經成功地取得了王允川的信任,那這靜心別院便不該是這副冷清蕭條的樣子。

  王沛琛身為王允川的兒子,王允川怎麽說都該給自己兒子所處的院落加派人手、增強防衛才是,又怎麽可能只有這麽幾個兩兩三三、寥寥無幾的行人?

  愁眉不展的苦無暗暗喘了一口氣,趕緊把這些不吉利的想法拋到九霄雲外去,隨即於各個臥房間來回遊走,一個接著一個地推門而入,一探究竟,非要找到王沛琛的下落不可。

  不知不覺間,苦無的額頭上已然冒出了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不單單是辛苦勞累的緣故,還有太過緊張、焦躁不安的因素夾雜其中。

  因為他靜心別院的陳設雖不如其它別院炫彩奪目,可其臥房卻也算是數不勝數,加上這些臥房沒有一個亮著燭光,使得苦無隻得一個一個找過來以求發現王沛琛的蹤跡,而在竭盡全力尋找的同時,還不得不分散自己的視線時時刻刻注意周遭有沒有巡邏的侍衛。

  如此一心二用,怎能不叫他心慌意亂、惴惴不安?
  即使是滿頭大汗、氣喘如牛,那也是情有可原、情理之中。

  然而一段時間過後,即便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地把靜心別院翻了個底朝天,卻也不見王沛琛的蹤影。

  這不由得令苦無更加慌亂起來。

  難道沛琛兄又出事了?還是說……他在清風院中和王允川商議朝政?
  苦無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迷離的眼神當中寫滿了擔憂,很是放心不下沛琛兄的安危。

  他幾經思量過後,覺得就這樣在靜心別院裡等著他自己回來也不是辦法,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探明真實情況。

  於是乎,苦無又是縱身一躍,於城主府中四處奔波,往清風院中而去。

  清風院乃是王允川的棲息地,這裡的陳設自然是不同凡響、無與倫比。

  一草一木皆是經過精心打理,隻簡單粗暴地瞥上一眼,便可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苦無來到清風院時,發現裡面果然有一處燈火通明的臥房,想來王允川必在其中無疑。

  心驚膽顫的苦無正想繼續躡手躡腳地往前走去,但他才剛剛邁出一步,又不由得猛地把身子縮了回去,隻覺得脊骨發涼、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渾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身冷汗來,進而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他赫然發現,就在王允川臥房的左前方有一顆參天大樹。

  有參天大樹不要緊,關鍵是那參天大樹上的人愣是把苦無嚇得心亂如麻、魂不守舍。

  苦無的喉結一陣蠕動,進而一手拍拍胸脯,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番狀態,整理了一番情緒,努力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然後再鼓起勇氣,如履薄冰地探出一個小腦袋,進而眯起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定睛一看,發現高韻白正毫無察覺地躺在樹枝上歇息呢。

  他用雙手枕著後腦杓,嘴裡叼著一隻輕飄飄的狗尾巴草,翹著放蕩不羈的二郎腿,從心所欲、瀟灑自如。

  被他壓在身下的樹枝又細又長,幾乎就兩根豎著的筷子合在一起這麽細,長度倒是剛好吻合他纖細修長的身軀,只不過要想安然無恙地躺在上面不掉下去,那可是沒有這麽簡單。

  倘若沒有幾分強大內功傍身的話,還真做不到像他這樣氣定神閑、悠然自得。

  然而高韻白卻偏偏做到了這一點,足見其內功深厚、武功高強了。

  枕在樹枝上歇息這一小小的細節不單單表現出了他自身的超高水平,那更是代表著影教的不容小覷。

  區區散人都已經能有這般實力,更不用說影教的四大法師或是左右兩使如何了。

  至於他們的教主,那則是連想都不敢想。

  看到高韻白這副輕松自如、泰然自若的樣子,苦無也就放心了許多。

  雖然他的存在不利於自己辦事,但現在好歹證明了他並未發現自己的蹤跡。

  若是真叫他發現,那恐怕自己才剛來沒多久就得溜之大吉、逃之夭夭才行了。

  苦無躲在密集的草叢裡,於暗中窺探著一切,隱忍不發、低調韜晦,希望能把沛琛兄給盼出來。

  他半蹲在地上,炯炯有神的目光直勾勾地凝視著燈火通明的臥房,翹首以盼、望眼欲穿,屏息以待。

  一會兒過後,伴隨著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嶄新如初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苦無把眼睛睜得更大了些,用殷切的眼神滿懷期待地向前望去,但出來的人卻是令苦無大失所望、倍感惆悵。

  只見一個孱弱瘦小的身形邁著輕盈飄逸的步伐跨過門檻,他隻往前走了兩小步便停了下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允川最為親信的太監,李保春。

  李保春的身後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婢女,他一手握拳,置於嘴前刻意咳嗽了兩聲,擺出一副莊嚴肅穆的樣子。

  身後站在門外的兩個帶刀侍衛心領神會,默契十足地幫李保春關上了房門。

  然後李保春慢慢悠悠地轉過身、回過頭,打量了眼前的婢女一眼,進而伸出纖纖玉手指了指她,鎮定自若地吩咐道:“你去準備點宵夜,然後給太子殿下送過去。”

  “是。”那名婢女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一聲,隨即毅然決然地往灶房走去,渾然不知他們之間的對話已經叫苦無偷聽了去。

  苦無得知那名侍女要去給沛琛兄送宵夜後,就跟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神當中閃過一道亮光,進而悄無聲息地跟在她的身後,激動不已的心情像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沛琛兄。

  他先是跟著婢女去了一趟禦膳房,婢女從中取出食盒後,才往王沛琛所在的地方走去。

  苦無跟她一路,許久過後,總算是有了點新發現。

  不過這行經之處,卻是越發的撲朔迷離、極其古怪。

  那是一處渺無人煙、陰森幽暗、滲人可怖的僻靜之所,周遭兩側是密密麻麻的叢林,連帶著些許茁壯成長的大樹附於其中,寒風吹來之時,時不時地發出一陣“簌簌”的聲響,聽得人忍不住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在道路並不曲折,還算平坦寬闊,
  越往前走,越是能發現一點點微弱的亮光明滅可見,在眼中熠熠生輝、燃起花火。

  這婢女也算是大膽,周圍這般淒厲蕭索、冷風陣陣,她還能大步流星、高視闊步,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和膽怯之態,著實令人欽佩不已,想來已經是輕車熟路、駕輕就熟了。

  否則無論是誰,頭一遭來到此處,非得給嚇個半死不可。

  就連苦無也沒有想到,一向金碧輝煌的城主府竟還有這種地方,剛才自己站在房梁頂端縱觀大局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今晚跟著這個婢女,也算是長長見識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苦無跟著婢女越走越遠,離那道微光也是越來越近。

  苦無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仔細打量著傳出這道微光的地方。

  那是一口由碎石堆積而成的方方正正的方塊,橫豎約一丈,方塊沒有門,裡面是空心的,故而還可以接著往裡走。

  方塊面前站了兩個帶刀侍衛,他們好似不朽的青松一樣,站得筆直,令人望而生畏。

  婢女馬不停蹄地走進了那道方塊,僅僅是眨眼間的工夫就消失在了苦無的眼前。

  婢女的身影是從低到高漸漸消散的,苦無由此推斷,進了方塊以後,必當沿著階梯向下走。

  苦無躲在一側的高草叢中沒有再跟進去,而是選擇了靜觀其變、見機行事,看看待會兒沛琛兄會不會從這裡出來。

  如果會的話,那自己就不必大費周章地想辦法逃過這些眼線偷偷潛入。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省去不少麻煩,還可以節省不少力氣,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

  月明星稀,夜色撩人。

  苦無蜷縮著身子蹲在一旁,刺骨的寒風吹得他瑟瑟發抖,致使苦無不得不來回摩挲著雙臂,以增加熱量。

  在這個倍受煎熬、痛苦不堪的時刻,苦無不禁有些慶幸,幸好小霜沒有跟著自己一塊過來,否則她一個姑娘家家,怎能受得了如此寒風呼嘯之苦?
  就在苦無快要熬不住的時候,他終於看到先前自己所跟蹤的婢女從雜草叢生的方塊中走了出來,手裡還是提著一份食盒,看她這走起路來輕飄飄的樣子,料想食盒裡的飯菜已經被人飽餐一頓。

  苦無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潤了潤乾癟的嘴唇,抓耳撓腮地舉目四望,婢女都已經走遠了還遲遲沒有看到沛琛兄從中出來,不由得有些心急火燎起來。

  既然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沛琛兄就在裡面,那自己礙於形勢,沒有辦法,也隻好主動出擊,親自進去找他了。

  不過首先,自己得先解決掉方塊外面站著的兩個帶刀侍衛。

  單論武力硬拚,他們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即使是他們兩個人一擁而上,苦無也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掉他們。

  但心慈手軟的苦無卻不會選擇這樣做。

  正所謂一不做二不休,如果真要對他們動手,那便不能僅僅只是擊暈這麽簡單,而是要狠下心來下死手,才能永絕後患,以保萬無一失。

  否則他們一旦醒來,肯定會意識到有刺客偷襲自己,屆時這件事情越鬧越大,傳到了王允川的耳裡,那自己東躲西藏的日子可就又要開始了。

  故而要用武力強行闖入的話,便只能讓他們一命嗚呼,成為不會說話的死人才行。

  只可惜心腸柔善的苦無是肯定不會這樣做的,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徑、另尋出路,想出一個既不會傷人性命,又可以使自己無聲無息地進入方塊裡的萬全之策。

  苦無長舒一口氣,一手伸出兩指,來回摩挲著下巴,飄忽不定的眼神已經開始思索起了對策。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冥思苦想、絞盡腦汁,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終於靈機一動、急中生智。

  只見他稍稍低頭,眼神不自覺地向下瞥,進而隨手抓了一粒指甲蓋大小的石子,將其置於彎曲的中指的指甲蓋上,瞄準自己對面的草叢,用內力猛地向外一彈。

  這顆小石子便如同脫了弦的利箭一般,猛不防地向前橫衝直撞,氣勢洶洶、勢不可擋,最終如同一顆隕石從天而降般墜落在了草叢裡。

  因苦無施加了不少內力的緣故,石子落地之後,竟還向外震懾出一道不值一提、微不足道的小型氣流,引得石子周遭的花草樹木微微晃動,發出一陣不小的動靜。

  那“簌簌”的聲響當即就引起了方塊外兩名帶刀侍衛的注意。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隨即把手架在了刀柄上,雖然緊張得手心都是汗,但還是不謀而合地往那石子墜落的草叢走去,企圖一探究竟,看看是什麽東西在作祟。

  而苦無則是趁著他們暫時離開的短暫間隙,當即就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以一種詭異莫測的身法,闖進了神秘的方塊之中。

  苦無有先見之明地踏著石階一路而下,兩側附在牆壁上的火把頓時令苦無感到暖和了不少。

  在即將到達平緩的地面之際,苦無才匆匆放慢了腳步,全神貫注、聚精會神,打量起周遭的形勢來。

  他踏過最後一層石階,來到平地之後,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一處拐角。

  苦無的背部緊緊貼在牆上,神色慌張地探出一個腦袋觀察裡面的情形。

  然而當他真正看清這個方塊的內部構造時,卻又不由得瞠目結舌、大吃一驚,瞳孔呈放大至縮小的過程,眼前的場景令他觸目驚心、大驚失色:一條條堅不可摧的鐵欄杆排列得整整齊齊、井然有序,欄杆之內只有一堆茅草,別的一無所有,可謂環堵蕭然、一覽無余,髒兮兮的樣子簡直不是給人住的地方。其深處還坐著一桌獄卒,共四人。

  他們面紅耳赤,眼神迷離,現在正興致匆匆地喝著酒呢!

  觥籌交錯,好不快哉!
  剛才李保春讓婢女來給王沛琛送飯,難道沛琛兄真的在這地牢當中?

  可苦無千思萬想,始終是百思不得其解,時隔兩月有余不見,沛琛兄怎麽就越混越差,甚至混到地牢裡來了呢?

  苦無目之所及的地方並沒有發現王沛琛的蹤影,想來應當是在更深處的牢房裡面。

  但若要前往深處一探究竟,怕是還得先應付了喝酒正喝到興頭上的這四個獄卒才行。

  愁容滿面的苦無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陣聲響,左思右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什麽妙計來,隻覺得束手無策,很是無奈。

  剛才耍些小聰明蒙混過關,易如反掌地潛入了地牢,但這兒有整整四個獄卒坐鎮。

  若是再故技重施的話,肯定是行不通了。

  這地牢也就這麽點大,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潛入進去更是沒轍。

  既然不能偷偷潛入的話,那豈不是只能光明正大地走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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