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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故》第四百二十七章 醉酒之後
  王沛琛先是發出一聲悲天憫人的歎息,而後皺著眉,苦著臉,有理有據地解釋道:“父王生性嗜酒,貪財好色,荒淫無道,時常去青樓找別的豔麗女子,一呆就是一整晚,就算回府的話,也一定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了。”

  “什麽?”瑞霜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說,“沒想到王沛琛不僅是一代昏君,而且還是個負心薄幸之徒!”

  “父王貴為城主,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母后對此亦是沒有什麽怨言,但我想說的重點,卻也是不在此處……”王沛琛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和悲愴。

  “城主怎麽了?”瑞霜撅著嘴,叉著腰,高傲地抬起頭,理不直,氣也狀地說,“城主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了嗎?如果是真愛,那即便是這天下的王,也斷然不會尋花問柳,妻妾成群。昔日文皇帝高高在上,一統江山,權勢之大,足以號令天下,不也是隻對獨孤皇后情有獨鍾?兩人情比金堅,伉儷情深,還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話呢!”

  苦無想勸阻瑞霜繼續說下去,可他的喉結一陣蠕動,到底是封了口。

  王沛琛面色凝重地雙手作揖,心悅誠服地說:“瑞霜姑娘所言極是,一代君王是否會有三妻四妾,還得看他的品行如何,而父王品行惡劣,整日紙醉金迷,燈紅酒綠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城主畢竟是城主,位高權重,一呼百應,我等又能拿他怎麽辦呢?”

  “殿下,話不能這麽說呀!”瑞霜苦口婆心地勸慰道,“你得……”

  “小霜!”還沒等瑞霜說完,苦無便毅然決然地打斷道,“別說了,我們還是先讓殿下說完吧。”

  “哦!對對對!”瑞霜神色慌張地匆匆答應道,“殿下,你剛才所說的重點是指什麽啊?”

  王沛琛神色愀然,心有余悸地說道:“父王醉酒之後,時常會撒酒瘋,神志不清,胡言亂語,暴怒無常,我和母后一旦稍有勸阻,便會惹怒了他。而父王更是會在一氣之下對我們大打出手,我和母后常常被他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卻又無力反抗,隻得任其宰割……”

  瑞霜一聽,瞳孔放大到極致,眼神當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心中一震,身子一顫,場面一度寂靜下來,頓時覺得鴉雀無聲,尷尬萬分,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苦無眉梢一緊,瞳孔呈一個由放大至縮小的過程,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陣聲響,辭氣激憤道:“可惡的王允川!喪盡天良,無惡不作!對外對內,皆是如此!他有什麽資格做這城主之位!”

  瑞霜愁眉莫展,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大家心知肚明王允川不配做這居安城的城主,但大家卻也沒有辦法。他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而已,又能拿他怎麽辦呢?”

  “他們弱不禁風,可我們不是!”苦無義正言辭地說,“我上神宗練就一身本領,就是為了能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還百姓一個公道,還天下一個太平。王允川罪行累累,罄竹難書,我絕不姑息!”

  瑞霜一手握拳,置於嘴前刻意咳嗽了兩聲,神情突然變得莊嚴肅穆起來,進而言歸正傳道:“殿下,王允川這般心狠手辣,我看這城主府也是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不如你帶上令堂,速速離開此地,免得遭受這等苦難。”

  “算了……已經晚了……”王沛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心力交瘁地說道。

  “晚了?”苦無和瑞霜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進而面面相覷,對視一眼,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沛琛閉了閉眼,留下一滴悲傷的淚水,萬念俱灰道:“因為我的母后,已經被醉酒之下的父王活活打死了……”

  一聽這話,兩人的心中便是一陣觸動,紛紛默不作聲,不再說話,眼神飄忽不定,惶恐不安,慌裡慌張,一時之間,難免有些手足無措,魂不守舍。

  不知過了多久,苦無才雙手合十,面露難色,平心靜氣地說道:“阿彌陀佛。殿下,還請節哀。”

  王沛琛啜泣了一聲,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番狀態,整理了一番情緒,勉勉強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故作堅挺地說:“呵,沒事……母后走了三年,我早已經放下了……”

  “逝者已矣……”瑞霜憂心惙惙,輕聲細語地安慰道,“殿下,活著的人仍需完成未競之事。王允川殘害生靈,劣跡般般,罪不容誅,難道你就不想替你母后報仇雪恨嗎?”

  王沛琛的眼神當中閃過一道亮光,他猛地抬了抬頭,正色莊容地吐出一個字:“想……”

  “那你就應該振作起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繼往事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更應為母報仇,救濟天下蒼生!”瑞霜振振有詞道,“殿下,這個時候,就不要再猶豫了!難道你真的能看著王允川再繼續作惡下去嗎?”

  王沛琛稍稍低頭,暗暗喘了一口氣,眼神不自覺地向下瞥,陷入了首鼠兩端,進退維谷之中,大腦飛速運轉,冥思苦想,絞盡腦汁,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還是左右為難地開口道:“二位的意思我都明白。可如今這般僵局,我和父王之間的關系也已經是無力回天,又如何可以幫到二位呢?”

  “誰說已經無力回天了?”瑞霜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王沛琛,認真嚴肅地反問道,“殿下,凡事不要這麽悲觀嘛,這一切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呢!”

  說完,又衝著苦無擠眉弄眼,瘋狂使眼色,示意他從旁助攻。

  苦無心領神會,張皇失措之下,急急忙忙地開口道:“是啊太子殿下,王允川的勢力固然強勁,但只要我們強強聯手,一定會有他倒台之日!”

  瑞霜面帶微笑,更進一步地勸說道:“殿下,如今事態嚴重。危急之下,當斷則斷,還請殿下早做定奪,不可猶豫啊!”

  王沛琛皺了皺眉,不禁露出一副糾結的神情,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一籌莫展地問:“縱使我胸懷報國之志,又該如何幫到二位呢?”

  “辦法總比問題多,殿下若誠心要幫,自然是有辦法的,就是不知道殿下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瑞霜挑著眉頭,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著王沛琛,意味深長地問。

  王沛琛的臉色愈發難看,長歎一口氣,仔仔細細地想了想,一番權衡利弊過後,乾脆利落地說道:“好!我答應你們!”

  苦無和瑞霜不謀而合地會心一笑,興高采烈地脫口而出道:“太好了,有殿下相助,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

  王沛琛愁眉莫展,有所顧慮地說:“不過二位的計劃雖好,卻未必可以順利實行……”

  瑞霜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進而靈機一動,試探性地問道:“殿下是擔心自己哪一環節會出問題?”

  王沛琛愁眉苦臉,心驚膽顫地說:“瑞霜姑娘想要卸去父王的左膀右臂,可我如今不涉朝政,對朝中的局勢也已不甚清楚,更不知道他身邊有哪些助紂為虐的大臣,又如何可以給瑞霜姑娘和苦大俠提供有利的情報呢?”

  “這個簡單!”瑞霜把手一揮,坦坦蕩蕩地脫口而出道,“殿下乖乖去跟王允川認個錯不就行了?”

  “認錯?”王沛琛不敢相信地重複了一遍,而後慌亂不安地搖了搖頭,簡簡單單地吐出四個字否認道,“怕是不行……”

  “這是為何?”瑞霜當即就疾言厲色地質問道。

  王沛琛皺了皺眉,顧慮重重地說:“父王凶性頑劣,殘忍好殺,堅決果斷,說一不二,我與他又是積怨已久,隔閡已深,只怕父王根本不會原諒我。”

  “哎呀!”瑞霜拉長了聲線,語重心長地抱怨道,“殿下,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你就委曲求全,低個頭,道個歉,說不定他就原諒你了呢?”

  “可是……”

  “誒!別可是了!”還沒等王沛琛說完,瑞霜便古靈精怪地一把打斷道,“殿下,當斷不斷,反害其身,你遲早是要邁出這一步的。不然你總不可能這輩子都和王允川老死不相往來吧?”

  王沛琛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潤了潤乾癟的嘴唇,進而無比沉重地發出一聲歎息,勉為其難地答應道:“好吧……那明日一早,我就去給父王請安,請求得到他的寬恕,至於能不能成,那就真的得看父王心情了……”

  “好嘞!”瑞霜的嘴角上揚到極致,樂呵呵地說,“放心吧,一定可以成功的。”

  苦無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說:“既然我們要從王允川的得力乾將入手,那不如即刻開始行動。殿下可知朝廷上有哪些大臣是偏向王允川的?”

  “這……”王沛琛愣了一下,憂心忡忡地說,“我曾經肯定是知曉的,但現如今父王已經有些日子不讓我上朝,故而朝上的形勢,我也就不甚清楚了。或許只有等明日我跟父王重歸於好後,才能給二位一個確切的消息。”

  “這樣啊……”苦無面露難色,一手伸出兩,來回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那在殿下跟王允川鬧翻之前,可還記得朝上有哪些大臣是跟王允川同道的嗎?”

  王沛琛不禁“嘖”了一聲,眉頭緊鎖,惴惴不安地說:“還請苦大俠多多擔待,朝上六部本就是風雲變幻,文武諸官更是各懷鬼胎,現在孰善孰惡,在下也說不清楚……”

  “好吧……”苦無微微頷首,表示理解地安撫道,“那就有勞殿下,明日上朝之後,多加注意了。”

  “這是自然。”王沛琛義憤填膺地感慨道,“父王作惡多端,行惡無數。如今苦大俠肯仗義相助,應當是我感激才對。”

  苦無微微一笑,以示答應。

  這時,瑞霜猛不防地問道:“對了殿下,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哪個人?”王沛琛誠心誠意地說,“瑞霜姑娘但問無妨,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瑞霜輕聲一笑,而後興致勃勃地問,“不知王公子可曾聽過張予淮這個名字?”

  “張予淮?”王沛琛下意識地跟他一塊兒念了一遍,目瞪口呆,倍感詫異地問,“瑞霜姑娘怎會問起此人?”

  瑞霜眼前一亮,驚喜萬分地說:“聽殿下這話的意思……莫非殿下當真認識?”

  王沛琛輕聲笑笑,相當自然地說道:“我認識很正常,不過在下更想知道,瑞霜姑娘怎會認識此人呢?”

  苦無搶先一步,有條有理地解釋道:“今晚我和小霜在客棧裡本是住得好好的,誰知一幫官兵突然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地對我們大打出手,後來那為首的頭目自報家門,說自己叫張予淮,我和小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逃到此處,就是拜他所賜。”

  “原來如此……”王沛琛心潮起伏地說,“這麽說來,二位是跟他交過手了?”

  “嗯。”苦無相當沉重地點了點頭,驚魂未定地說,“此人武功卓絕,內功深厚,身法詭異,力量非凡,絕不是等閑之輩,我和小霜聯起手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那後來二位又是如何化險為夷,逃過一劫的呢?”王沛琛急不可耐地追問道。

  苦無長舒一口氣,緊皺著的眉頭逐漸松弛,鎮定自若地慶幸道:“我下山前,師父曾傳授過我他的獨門絕學凌風掌。情急之下,我就是憑著師父的凌風掌才得以虎口逃生的。”

  王沛琛笑了笑,點點頭,心悅誠服地欽佩道:“能從張大將軍手裡逃脫,苦大俠果然是武功高強,高深莫測。”

  “張大將軍?”瑞霜和苦無異口同聲地重複了一遍,一本正經地問,“殿下,你說他是將軍?”

  “嗯,沒錯。”王沛琛鄭重其事地介紹道,“張予淮乃是居安城的護城大將軍,武藝高超,不容小覷,父王對他多有器重,而他對父王亦是忠心耿耿。”

  “所以說……”苦無頓了頓,相當篤定地說,“張予淮也是王允川的爪牙了?”

  “這一點應該是確認無疑。”瑞霜極為不悅地說,“通緝令一發布,張予淮便帶了眾多人馬前來捉拿我們,可見他是受了王允川的指示,才會對我們刀劍相向。”

  “那也未必。”苦無面不改色,冷冷地吐出四個字道。

  一聽這話,瑞霜當即就把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不禁眯起了眼睛,虎視眈眈地凝視著他,撅著嘴,氣鼓鼓地問道:“你有什麽意見?”

  苦無暗暗喘了一口氣,不自覺地用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杓,極其不自然地說:“呃……我的意思是……抓到我們可是有銀兩的,張予淮不一定是王允川的爪牙,說不定他也只是財迷心竅,所以才會興師動眾地捉拿我們而已。”

  這時,王沛琛突然其味無窮地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有人為名利,有人為錢財,說到底,只不過是因為還沒看透罷了。況且……”

  王沛琛說到此處,欲言又止,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沉思。

  而瑞霜則是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況且什麽?”

  “況且……”王沛琛別有深意地說,“張予淮貴為護城大將軍,立下諸多汗馬功勞,功勳卓著,戰績非凡,先不說每月的俸祿就遠超常人,父王對他更是賞銀無數,金銀財寶,應有盡有,換言之……張大將軍根本不差錢……”

  瑞霜頓時提起了興致,高傲地抬了抬頭,衝著苦無輕蔑一笑,驕傲自滿地說:“哼!怎麽樣,我說對了吧?張予淮既然不是為了錢財,就一定是受王允川的指使,才會這般大動乾戈。”

  “呃……”苦無哽咽了一下,進而吞吞吐吐地說道,“其實……我們二人身為通緝犯,張予淮這麽做也沒錯……”

  “你……”瑞霜話到嘴邊,又不自覺地咽了回去,氣急敗壞道,“你這性子也不能改改!人家都對我們下手了?結果到頭來你竟然還為他辯護?”

  苦無焦頭爛額地支支吾吾道:“小霜,我……”

  “好了,我不想聽!”瑞霜伸出一隻手,攤開五指擋在面前,嘟囔著嘴,怒氣衝衝地說,“殿下,你是府裡的人,你出來說句公道話,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呃……這個……”王沛琛愣了一下,結結巴巴地答道,“其實在下以為……瑞霜姑娘說的沒錯。”

  “哼!你看吧?”瑞霜引以為傲道,“殿下都這麽說了,你還有什麽好辯護的?”

  苦無稍稍垂頭,神情恍惚,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而頗懂得察言觀色的王沛琛則是從容不迫地從中斡旋道:“苦大俠,我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張大將軍就是父王的爪牙,但父王和他素來交好,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俗話說得好,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既然對你們下手,便是需要提防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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