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他們的衣服帽子全都準備好了,可他們的小手還在風雪中凍著,現在顯然已經凍傷了。
“這是凍瘡,我竟忘了這茬。”沈瀾月神色有些懊悔,她光想著他們會不會冷,把這事給忘了。
“趙武,你抱好玥兒,我給他們尋些藥。”沈瀾月說著將懷中的孩子放在趙武懷中,轉而向一旁的包袱中翻找著。
沒多一會,只見她拿著幾樣東西細細調配著,隔了沒多久的功夫,只見她手中拿著個要給,裡面放在她剛做好的藥膏。
“趙裴,把手伸來。”沈瀾月低聲說了一句。
趙裴疑惑的伸手,他現在隻覺得兩隻手又癢又難受,他抓也不是不抓又忍不住。
“這是專門治你這個問題的膏藥,給你摸上,你把手放衣袖中捂著,要不了幾日就能好起來了。”沈瀾月語氣肯定的說著,手上細細的替他塗抹著。
“前面有客棧,我們停下休息一日。”郎滸高喝一聲,話落騎馬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那些手下聽著皆是歡喜不已,各自將東西收拾好便向客棧行去。
“來人,將他們也帶客棧去,別凍死在外面。”郎滸瞥了眼囚車,對著手下吩咐著。
沒多一會,沈瀾月幾人便被推搡著進了客棧,客棧內明顯暖和不少,和屋外刺骨的寒完全不同。
客棧老板也極少見著這麽多人,一時忙的有些焦頭爛額。
一行人在客棧內休息,詢問了客棧老板才知,此地常年白雪,若是雪再大些封山都是極有可能的。
“來,各位,這是我自家煮的茶,你們喝些暖暖身子。”客棧老板熱情的招待著。
對於沈瀾月幾人,客棧老板亦是送上一杯熱茶,給他們暖暖身子。
“大嫂,我手還是癢。”趙裴喝了些熱茶,手上的癢意越發的明顯,讓他忍不住的開口說了一句。
“來,我給你抹些藥,隔兩日肯定就沒事。”沈瀾月說著將懷中的藥盒拿出來,親自給他塗抹著。
不遠處的郎滸手下,他們本就盯著沈瀾月幾人,生怕他們有逃跑的舉動。可看著她給趙裴塗抹手上的凍瘡玩,有幾人頓時動了心思。
“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一手下行至郎滸身旁躬身行禮道。
“說!”郎滸端著熱茶,眼都懶得睜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那手下瞥了眼正在給趙裴塗抹膏藥的沈瀾月,低聲說道:“大人,我們這些人手生了凍瘡,握刀不穩,所以。”
“怎麽?”郎滸聽著詫異的睜開眼看向他,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那手下側身看了沈瀾月一眼,對郎滸繼續道:“回大人,她會醫術,給那小孩抹的正是治凍瘡的膏藥。”
郎滸聽著明白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只見沈瀾月替趙裴抹好膏藥,收起了藥盒。
他思索片刻,這些手下若是不能握刀,遇到什麽事情,他的危險也極大,這麽一想他心中有了定奪。
“沈瀾月!”
沈瀾月聞聲一怔,詫異的擰了擰眉頭看向郎滸,“何事?”
“你會醫術,我這些手下也生了凍瘡,你給他們看看。”郎滸命令的開口。
沈瀾月聽著面色有些不喜,她瞥了眼趙裴的小手,明白郎滸這是見著她會治凍瘡才這麽開口。
“我要是說不呢?”沈瀾月語氣帶著冷意的開口。
“不!你們的小命都握在我手中,不想死就麻溜點。”郎滸語氣威脅的低喝一聲。
沈瀾月聽著臉色有些不喜,趙武亦是打算開口,可就在這時沈瀾月低垂的眼眸閃過一道算計,她伸手拉了拉身旁的趙武。
“好,只是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我還需要給他們親自看過才知該配什麽樣的膏藥給他們塗抹。”沈瀾月一臉的認真,絲毫沒有作假的意思。
郎滸聽著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他轉頭瞥了眼身旁的手下,那手下識趣的行至沈瀾月身旁給她打量著雙手。
沈瀾月看著微微皺眉,這些人不知此地寒冷,穿的極少。又因為需手握長刀,手上的凍瘡已然灌膿。
“這比較嚴重,我需要重新配藥。”沈瀾月語氣肯定的診斷著。
那手下聽著欣喜的點頭,郎滸見著她沒耍什麽花樣,轉身不再看她,任由她去調配什麽藥去。
沒多久,沈瀾月將藥調配好,只是她在製藥時故意放了些軟骨散,可這些人沒人會醫,對於她究竟放了什麽,也沒人知道。
一夜天亮,郎滸見著屋外不下雪,打算啟程。
“這是治凍瘡的膏藥,每人一日塗抹三次在手上,要不了幾日就能好了。”沈瀾月將手中的藥盒遞給了郎滸,說話的語氣極其認真。
“等等!”郎滸聽著她的話仍是有些懷疑,直接開口叫住了她。
“還有什麽事!”沈瀾月不耐煩的轉身。
郎滸伸手指了指她腰間的藥盒,“若是我沒記錯你那給他用的藥也是治凍瘡的,你拿來給我看看。”
沈瀾月沒想到他竟這般謹慎,還知道打量一下這盒藥和給趙裴用的有沒有區別。
“快點!”郎滸見她磨蹭,怒喝一聲。
沈瀾月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將腰間放的那快用完的藥盒丟給他。
郎滸細細打量了一番,確定兩個藥看上去沒什麽不同,又聞了聞氣味,發覺沒任何問題這才將那快用完的藥盒丟給了沈瀾月。
“給,你們各自按時抹了。”郎滸將手中的藥盒丟給身旁的手下。
那些手下人不算多,那一大盒藥完全是夠用的。
“是!謝大人!”那手下歡喜的答謝著。
一行人再度出發,沈瀾月做在馬車內神色不變,她在膏藥內下了能透過皮膚的軟骨散一事她也不曾和趙武提起。
隔了幾日,大雪似鵝毛,他們走的越發慢了。可郎滸好幾個手下的凍瘡並沒有治好,反倒是趙裴的手早就好了起來。
“沈瀾月,為什麽他們的手還沒好!”
郎滸指著一手仍是潰爛的手,對著沈瀾月怒喝道。
他不信沈瀾月的醫術會連個小小的凍瘡都拖這麽久,這讓他有些懷疑沈瀾月的動機。
“那是他們自己手的問題,旁人都能好,他們好不了,你不說他們憑什麽怪瀾月!”趙武將沈瀾月護在身後,對著郎滸冷聲低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