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護著沈瀾月,幾人猶豫著,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磨蹭了好半晌,郎滸等的有些不耐煩,看向沈瀾月幾人的眼神明顯帶著不喜。
“怎麽,還沒想好?再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若還是想不好,那別怪我動手了。”郎滸語氣認真的開口喝道。
對於趙武他們,上面的人要求完整的帶回去,他才這般小心。不然早就對他們動手,哪還需在這等待著。
沈瀾月見著郎滸說話不似有假,心開始有些著急起來。
“瀾月,可能你要跟著我受苦。”趙武語氣有些傷感的開口,話落將她攬在了懷中。
“沒事,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不管結果是怎樣,我都和你一起。”沈瀾月語氣堅定的說著,眼神中滿是深情。
他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倒不如主動點,跟郎滸回京。
路途那麽遠,說不定可以找到逃生的機會。
“既然決定好了,那就主動點,自己進囚車。”郎滸說著拍了拍手,只見幾個手下推著一輛囚車行了過來。
“郎滸,跟你回去可以,進囚車也可以,但是我們幾個人要在一輛囚車內。”趙武語氣嚴肅的開口。
若是分開在不同的囚車,他根本沒辦法照顧到沈瀾月,想著趙清玥還那麽小,他就更加擔心。
“可以,這囚車夠大,關你們幾個綽綽有余。”郎滸不耐的掏了掏耳朵,話落直接轉身走至馬前翻身而上。
趙武見著他答應,擔憂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沒多一會,幾個郎滸的手下直接走到他們身前,替他們帶上腳鐐。
“行了,別磨蹭了,快點!”郎滸不耐煩的怒喝一聲。
那些手下聞聲而動,幾人大力推搡著趙武一行人向囚車內走去。
待他們全都進了囚車,直接將囚車門鎖緊,防止他們有絲毫可以逃生的可能。
“大人,好了。”一手下行至郎滸身旁低聲細語了一句。
郎滸掃視了眼清苔村的百姓,手拿著馬鞭指著他們道:“今日的事情你們什麽都不知道,若是被我知道你們把此事傳了出去,後果你們應該知道!”
話落,郎滸轉頭看向囚車手中馬鞭揮動,冷喝一聲,“連夜啟程!”
那些手下聞聲而動,囚車隨著郎滸的身影向遠處走去,村長媳婦看著這一幕眼眶含淚卻又無能為力,事情已經不是她這種小人物可以參與的了。
一旁的村長倒是松了口氣,他清苔村力薄人微,根本撐不起這些大人物的攪和。
沈瀾月抱著趙清玥,坐在囚車內,她略有些著急。
“沒事的,我們不會有事的。”趙武攬著她低聲的安慰著。
現在他們已經被抓,能做的事極少,現在唯有休養好身子,保存力氣,尋那逃生的時機。
時間轉眼過了幾日,他們正在向京城走的路上,可因著囚車的緣故只能走官道,腳程也就慢了些。
“大人!”
前去探路的手下飛奔回來,對著馬上的郎滸行了一禮。
“說,何事!”郎滸冷的哆嗦著身子,躲在披風內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入冬,天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前兩天還有些暖意,可今日的太陽已然沒了溫度。雖說時至中午,可冷風凜冽,吹的郎滸忍不住的縮起了脖子。
沈瀾月一行人坐在囚車內,他們知道天冷早就備好了衣服,現在穿的厚實,倒也不算太冷。
“回大人,前方的關隘就是長白嶺,經常有山匪出沒。”
郎滸聽著手下的匯報,詫異的皺了皺眉,“來時怎麽沒聽說?”
“回大人,我們來時繞行,現在有囚車那條山路行不通,從此經過又極大可能遇到土匪。”收下認真的解釋著。
郎滸聽著神色越發凝重,他當然知道山匪的可怕,若是一個不慎他的小命都極有可能留在此處。
“可還有其他法子通過?”郎滸猶豫的開口,他知道這囚車必定要拉著,但他也不想遇到那些山匪。
那手下思索片刻,低頭沉聲開口說道:“回大人,想繞開山匪,還有一路可以走。”
“說!”郎滸低喝一聲,冷風陣陣讓他忍不住對搓著的手哈了口氣。
“向回京有不少山路,但那些路不能走囚車。不過若是行至鄰國,從鄰國邊境繞開長白嶺,回京路程還稍近一些。”
郎滸聽著沒多想,對著手下一擺手道:“行了,繞行。”
“所有人聽令,從此處繞行至鄰國境內,繞開長白嶺回京!”
眾人聽令的低喝應著,話落眾人急忙掉頭,向著邊境走去。
沈瀾月聽著他們突然換了路線,心中有些詫異。可聽著他們竟是要去鄰國,這讓她頓時覺得被抓倒也不全是壞事。
“這麽一來,我們反倒可以快些到鄰國了?”沈瀾月低聲呢喃了一句。
趙武聽著點了點頭,心中也開始思索著去了鄰國如何找機會逃脫。
“若按我們自己走去,恐怕還要多耽擱些日子,這倒是因禍得福了。”沈瀾月笑著開口。
一旁趕著囚車的士兵,聞聲轉頭瞪了她一眼怒喝道:“說什麽呢!不許交頭接耳!”
沈瀾月聽著白了士兵一眼,放下心的她倚靠在趙武肩頭,耐心的等著郎滸將她們帶去鄰國。
時間過的飛快,沒花多長時間,他們已然過了邊境,眼看著要進入鄰國境內。
不知是怎的,越到鄰國,天氣越發冷的厲害,剛到兩國交接處就已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沈瀾月幾人將能穿的衣服全都穿上,生怕凍著。可郎滸一行人明顯沒做好準備,這兩日已經病倒了幾人。
“啊,大哥,我不舒服。”趙裴神色有些難受的低聲說了一句。
平日裡,他不愛說話,現在顯然是有些著急。
沈瀾月聽著他的話,轉而看向他,見他們都穿戴好衣衫,並沒有什麽大礙,這才不解的開口:“怎麽了?哪裡不舒服?”
“大嫂,手癢,還腫了。”趙裴皺著眉頭說著,他看著自己原本的小胖手腫的更加厲害,著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趙武聽著伸手抓住他的手細看了看,沈瀾月瞥了一眼頓時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