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的拳頭緊握,白皙的手背卻布滿了噴張的青筋,趙武剛要動腳。
沈瀾月卻率先抱住趙武的身軀,聲音因著巨大的衝力而變得有些嘶啞。
“趙武,冷靜一點。”
接二連三的失誤卻讓趙武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個用力就將沈瀾月推倒在地上。
“你讓我怎麽冷靜!趙斐多在那個地方待一刻,我就越發慌張一分。”
沈瀾月手上的鮮血讓趙武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蹲下身來要扶沈瀾月,沈瀾月卻推開趙武自己站了起來。
柳朝生緊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焦頭爛額的兩人,卻突然生出想法。
“我們內部不能先亂了!這不就是長公主想要的嗎?!我倒是有一個新的法子……”
……
一個時辰之後,趙武出現在了高旭嵩的府邸,高旭嵩從未見過如此急躁的趙武,即便是當初身處險境,依舊是遊刃有余的姿態,這一次,一定是有人觸到了他的逆鱗。
高旭嵩本想出門迎接,卻不想直接被趙武拎住了領子,直接帶著高旭嵩整個人朝內室走去。
府邸的侍衛見狀拔刀卻被高旭嵩呵退。
高旭嵩心想自己最近似乎沒做對不起趙武的事情,趙武進了裡屋將高旭嵩一把扔到地上,高旭嵩憑借著自身的輕功巧妙落地。
“趙武,我最近沒地方得罪你吧?!”
“你倒是沒得罪我!你的姑姑,長公主,把我的弟弟給抓走了!”
“趙斐?那個小胖子?你們不是已經離開回趙國了嗎?”
“廢話少說,現在趙斐不知是生是死,你趕緊去把他救出來!”
高旭嵩心中盤算著事情的始末,看著趙武如今這個樣子定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隻得先應承下來。
“趙武,我也只能去試試看,你知道的,雖然是姑姑,但自幼就沒見過,且你們之間還有血仇,我去了,她肯不肯放就不能保證了。”
趙武捏緊拳頭作勢要打,卻被趕來的柳朝生從後握住了拳頭。
柳朝生對著高旭嵩使了眼色,高旭嵩趕緊讓人備馬趕往長公主府。
趙武泄氣般坐在地上,柳朝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高旭嵩不成的話,只能去找皇上了。”
趙武耷拉著眼睛,從未如此頹喪,“這是最後的退路了,卻也是下策,已經給義父添了太多的麻煩。”
……
高旭嵩趕到長公主府中,卻發現門口戒備森嚴,高旭嵩作勢要往裡走,卻被攔了下來。
高旭嵩清了清嗓子,“狗眼長哪去了?!看不清本皇子是誰嗎?”
為首的侍衛臉上卻無任何變化,一板一眼,“長公主有令,任何閑雜人等不得入長公主府內。”
“本皇子也是閑雜人等?!我看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看本皇子要你們好看。”
劍從梢出,直指守衛,這些人卻並未讓出一分一毫的位置,高旭嵩並不想真的動武,此時處境一度變得有些尷尬。
“哈哈哈,趙武究竟是何許人也,盡讓這天下的許多人這樣幫他,包括我的親侄兒!”
話音剛落,長公主就穿著華麗的服飾從門內走出,雖然此女被稱之為姑姑,臉上卻似乎少有歲月的痕跡,唯獨那雙眼睛如同淬了毒的銀針,直盯得人不舒服。
“姑姑,侄兒也不多說了,侄兒此番的目的,姑姑既然早已知曉,還請姑姑看在侄兒的面上,放趙武一行人一馬。”
高旭嵩身軀微彎,以視敬意,卻本也未曾抱過多的希望。
“侄兒這番話,姑姑就不懂了,要姑姑贈一分薄面,也要侄兒說說這請求才是。”
高旭嵩沒想到長公主居然和自己繞起了彎子,隻好進一步說明。
“趙裴,趙武的弟弟,侄兒聽聞在姑姑府中,這趙家人本是要趙國,也是得到了父皇的許可,若是姑姑執意要綁了這趙家弟弟,怕這追究起來,重可治個欺君。”
高旭嵩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這親姑姑也算是得罪了。
“本宮的好侄兒啊,還拿出欺君之罪威脅本宮?!”
“侄兒不……”
“你閉嘴!且不說這趙裴不在我公主府中,即便是在也輪不到你這個晚輩來對我說叫,即便是你的父皇,也不敢如此跟本宮說話!你等小兒,怎敢如此?!”
長公主被氣得直發抖,明明是趙武錯在前,如今倒變成了她是惡人,她不過是為了報仇,天道不公,這些人為何都要站在她的對立面?
“要是真想知道這趙裴是否在我府中,讓趙武親自前來,公主府的大門為他敞開,躲在這些人後面,他趙武算什麽男人。”
高旭嵩知糾纏下去沒了多余的意思,匆匆告退,直奔回府。
高旭嵩察覺到後面似有長公主的人跟著,自己繞道而行,在暗處放了飛鴿,先給趙武傳信。
趙武看到信件上的字跡,和柳朝生相視點頭,二人騎上早就備好的駿馬直奔皇宮。
因柳朝生手上的通牒,二人順利進入皇宮,卻被告知皇帝在和大臣們商量秘事,趙武在大殿門口等得火急火燎,卻等來的是太監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諉,趙武等不及,想要衝進去。
卻被柳朝生攔住。
“趙武,你這衝進去可是抗命之罪,即便你是個帝王義子,即便是我,都是不能越居的。”
“我等不了了,趙……”
“趙公子,柳先生,皇上宣。”
趙武瞪著太監,好似要將所有的火在他身上似得。
“兒臣(草民)拜見皇上。”
帝王坐在龍椅上看著奏折,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趙武等人此時不再敢妄言,這帝王的心思誰也不敢揣測。
“趙武啊,你的事情,朕已經聽聞一二了,但這件事情上面,朕幫不了你。”
趙武激動得要站起身來,卻生生被柳朝生拉住。
“皇上此話怎講?皇上是至高無上的王,即便是長公主也是要聽信與皇上的不是?只要皇上給長公主施一點壓,舍弟的性命就保住了!”
案前的帝王卻只是搖頭,“你對於朕和長公主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是,兒子不懂這些,但陛下,您是皇上,在這裡,如果連皇上都不幫兒子,那兒子只能質疑陛下皇位的根基了?為何連一介公主連試壓都不敢?!”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