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這樣的場景,杜雲溪想都沒有多想,直接就衝了過去。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杜雲溪擼起袖子抓住了一個男人狠狠地就是一拳。
男人被打的轉了個圈倒在地上,可畢竟也是一個大漢,身子又魁梧:“臭丫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著他一個巴掌過來,杜雲溪低身躲了過去,照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男人大叫了一聲,連連後退。
“你,你…”
眾人看著一個小小的姑娘有這樣的身手又有這樣的膽量,都不禁竊竊私語。
剩下兩個大漢看著人倒下了,連忙又去扶他,看著杜雲溪嬌小的影子,卻又都不敢說話和動彈。
杜雲溪卻沒有心思看這幾個人,她放下袖子蹲了下來看著眼前的老人,人已經站不起來了,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看的到的地方有多處的傷痕。
怒火攻心,她轉頭對幾個男人怒吼:“他這麽大的年紀了,哪裡得罪了你們?你們要這麽欺負她?”
剛才被她打倒的男人捂著肚子開口說道:“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們家欠了我們的錢,還不上錢還不肯讓我們把他的女兒帶走,這不是找打是什麽。”
錢錢錢,又是錢。
“這是銀票,拿了錢你們就滾!”杜雲溪將銀票扔在地上,不屑說道。
幾個人看著銀票上面的數額都驚呆了,拿著錢就灰溜溜的要走。
“站住!要是在讓我看到你們的話,我會讓你們滾出江南。”
三個大漢頓住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消失在了人群中。
見那些人走開了,人群中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人人見好,也都佩服這個小姑娘。
杜雲溪卻不屑,這些人一個個的有手有腳,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幫忙,現在事情擺平了才知道來喝彩,不過是些看熱鬧的罷了。
“姑娘,多謝你,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吧,求求你。”
腿上的裙子突然被人扯住,杜雲溪低頭一看,原是剛才那個女子,只見她一身的破爛衣服,身子和臉都是黑黢黢的,只有一雙眼睛裡全都是淚水。
“你別擔心我看看再說。”
說著杜雲溪再次蹲下身子,看著老人奄奄一息的樣子,從身上的瓷瓶中拿出來一顆藥,喂到老人的嘴裡。
看了看他身上的傷,都是比較嚴重的,再加上老人的年紀大了,這事,不好辦。
“醒了醒了!”
人群中不知道哪個開口,眾人都看著老人的眼睛睜開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都讓開,讓他透透氣。”杜雲溪揮了揮手。
眾人依言散開,看著那老人咳了血,卻也能坐起來了。
“這位姑娘可真厲害啊。”
“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正當眾人竊竊私語之際,杜雲溪大聲說道:“有沒有人來幫襯一把,幫我將他抬回家去。”
半個時辰之後。
杜雲溪坐在一個破舊的木屋之中,窗戶處有風漏出來,四周幾乎沒有什麽擺設,牆皮子還時不時的掉下來。
“姑娘,請喝一口茶吧。”
“你叫什麽名字?”杜雲溪接過茶問道。
“我叫白青,床上的是我爹,因為沒有錢給我爹治病,我就去借了錢,這些天我一直在做針線活想賣了賺錢,可是還是沒能還上錢,今天多虧了姑娘,還想請問恩人尊姓大名。”
說著白青“撲通——”的一聲跪在了杜雲溪的面前,臉上帶著悲戚。
杜雲溪連忙將她扶了起來,這古代就是這麽麻煩,動輒站起來跪下,眼前的女子也是個可憐的人。
“叫我翠花就行了,我買了一處宅院,正好缺個人和我作伴,不如你帶上你的父親跟我一起。”她開口說道。
白青聽了瞬間睜大眼睛,眼淚順流而下,哽咽的說道:“多謝恩人,只不過我們不能在麻煩恩人了。”
“你不必覺得心有不安,要是你實在不想,就去我那做個丫鬟,正好我缺個伺候的人。”杜雲溪扶額,封建思想還真迫害人。
“真的嗎,那就多謝恩人了。”
杜雲溪在一處隱蔽清淨的地方買了一個宅院已經有了好幾天的時候了,不過因為一直都只有她一個人,她過去了,也沒有人給她做飯,這會兒好了,正好有個白青。
為了照顧白青她爹的病,也為著自己的自由著想,杜雲溪從花府搬了出來,也沒有對花望歌說,直接就出來了。
她對中醫這方面,了解是了解,只不過不太深,想要靠這個賺錢還要多加研究學習。
只不過經過上次在大街上讓白青父親醒過來的事情,所有人都非常的佩服她,更有甚者通過關系找到了特點住處,專門為了求醫問藥,弄得杜雲溪是哭笑不得。
“姑娘,又有人來求醫問藥了。”白青站在門口看著正睡得香甜的杜雲溪有些不忍的開口說道。
杜雲溪背過身去,裝聽不見繼續睡覺。
“姑娘,我看他非常著急的樣子,不如…”
杜雲溪猛的從床榻上坐起來,頭髮也是亂糟糟的,這幾天,她總是被各種各樣的理由吵醒,但是原因都歸結於一個,都是因為救了這個女人,導致現在求醫問藥的人絡繹不絕。
“別說了,快替我梳洗。”
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不是嗎。
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杜雲溪走到正廳,只看到兩個長相俊俏的小丫鬟攙扶著一個少爺模樣的人,他一身的華服,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只不過,這臉上全都是紅色的水泡,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色。
“你就是那個女大夫吧,快給我家公子治病。”一個丫鬟雙手掐腰用手指著杜雲溪趾高氣昂的說道。
杜雲溪笑了一下,轉頭坐在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不治。”
丫鬟一聽急眼了:“你不要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我剛出來被你們擾了清夢還沒說什麽,你求醫問藥的反倒對我指手畫腳,看你這麽囂張,想必你能治好你家公子的病,也用不著我。”
“青兒,送客。”
杜雲溪轉身就走,沒有在停留片刻。
徒留幾個人尷尬的站在這裡。
“幾位,請吧。”白青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丫鬟瞧著杜雲溪是真的走了,她也有些慌亂了,要不是找了好多家醫館都治不好病的話,她們也不會來到這裡。
“少爺,怎麽辦啊。”丫鬟開始撒嬌。
“怎麽辦?你把人家趕跑了,自然是要你把人請回來了。”楚霖冷哼一聲。
看著兩個人聊了許久還是不肯走,白青也有些不耐煩。
“這是五十兩銀子,快將她叫出來。”
丫鬟扔了五十兩銀錠子在桌子上不屑的說道。
白青愣住了一下,杜姑娘可是很喜歡錢的,不過這人太過囂張,她就是看不慣。
“我家姑娘說了,不見。”
“一百兩。”
“不見。”
“二百兩。”
“不見。”
無論丫鬟如何加價,白青的回答都是不見,丫鬟最後無計可施只能求饒。
“你一早就用這樣的態度不就行了?何必耽誤這麽些功夫。”白青轉身去找了杜雲溪過來。
杜雲溪慢慢騰騰的從內屋出來,睡眼惺忪的樣子讓兩個丫鬟看了都來氣。
“對不起,我錯了。”丫鬟撇了一眼杜雲溪說道。
杜雲溪氣定神閑的抿了一口茶,輕挑眉:“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丫鬟咬牙切齒又稍微提高了一些音調說道:“是我不好,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杜雲溪笑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讓人將那位公子哥帶進去。
屋內只剩下兩個人,杜雲溪關上了門之後走到楚霖的面前,左瞧瞧右瞧瞧,怎麽看,也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麽病症。
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清楚他的一雙眼睛,好像帶著笑意?
“來,這位公子,快把手伸出來給我把把脈。”杜雲溪故作高深的說道。
楚霖伸出一截胳膊,眼中帶著笑意看著杜雲溪,杜雲溪的手剛要搭上去,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給拽住了。
“你怕是沒病找事的吧,有錢燒的嗎?”杜雲溪一把將手抽了出來,臉也冷了下來。
楚霖說道:“我這個病,很多大夫都看不出來是怎麽回事。”
“那你為什麽摸我的手?”杜雲溪冷聲道。
“方才冒犯姑娘,實在不是在下的本意,只是下意識的反應。”他非常有禮貌的說道。
重新坐下來的時候,杜雲溪才真正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的體內好像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好像是有兩種不同的藥物在相生相克,所以才導致他的臉上生出這麽多的紅泡,可是又不一樣。
但,到底是什麽,她的醫術淺薄,還真的看不出。
“你的病我治不了。”杜雲溪惋惜道,心中卻有種想要努力奮鬥看醫書的衝動。
“三千兩。”
杜雲溪有些為難,三千兩雖然不少,但是這病,她不了解,也沒接觸過,若是接了手,萬一治不好砸了招牌…
“不是我不想幫你,可是你的病,我實在是無能為…”
“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