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落葉堆積,乾枯的大樹在庭院中顯得有幾分突兀。
她的滿腹才情,恐怕要胎死腹中了。
因為沒人欣賞她。
“怎麽了,最近都悶悶不樂的。”他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杜雲溪回給鳳七澤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沒事,就是醫館生意不好。”
鳳七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要有毅力,不如你再去看看?”
被鳳七澤催著去了醫館,她是一萬個不情願。
“暗影,你去幫我做一件事情.”
“你這個多少錢。”
見有人來問,杜雲溪掀了掀眼皮卻並不認真的說道:“一兩銀子。”
“我要了。”
咩?有人肯要她的香粉了?
她頓時就來了精神,整個人充滿了活力,忙著給她介紹這個介紹那個。
可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也才賺了二兩銀子,要是放在尋常百姓家,自然是不少了,可是在杜雲溪的眼中總是有點
還沒等坐下喝口茶,竟然又來人了。
這可把杜雲溪給樂壞了,隨後竟然一個一個都來了,
她做的香粉一時間成為了眾人爭搶的東西,因為前段時間的事情,香粉就沒在製作,還是那麽多,這裡人這麽多,香粉很快就銷售一空了。
“哈哈哈。”
鳳七澤看著杜雲溪抱著銀子傻笑的樣子,滿目柔情。
“阿澤,你知道麽,那些人就像是瘋了一樣來買我的香粉,也不知道我積的什麽德,一定是我的善心感動上天了!”
說著杜雲溪就手舞足蹈起來,一張臉笑的跟花朵兒一樣。
“你開心就是最好不過的了。”鳳七澤輕聲說道。
他的樣子似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驚喜,反而帶著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可沉浸在歡樂當中的杜雲溪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一連五天,杜雲溪的生意都是爆紅,所有人都爭著搶著要來買她的香粉,她笑的都合不攏嘴了。
這件事情很快就驚動了張月如。
“殿下竟然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張月如看著眼前桌子上的飯菜頓時食不下咽。
周鋒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那還不好辦,讓她知道該知道的。”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好好好,這是您的香粉請拿好了,用好了再過來拿。”杜雲溪笑著將人送出去。
她慵懶的抻了一個懶腰,這一天到晚可給她忙活夠嗆,不過還是挺開心的,這樣忙碌賺錢的日子。
“請問,你這裡是賣香粉嗎?”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杜雲溪趕緊將人迎了進來,誰想那個女人連她的香粉是什麽樣子的都沒問,就說要把所有的東西全都包了。
她看著這婦人的打扮並不像是有錢人,可是出手卻這般的闊綽,說著她就拿出來一錠金子。
雖然心生疑惑,但是你買我賣,這是正常的事情,她也沒有必要探查人家太多。
“要不我在給您介紹介紹?這麽多的香粉您確實用不完。”她忍不住多嘴道。
“不用,你全包起來自然有人付帳。”婦人仿佛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連忙將嘴捂上。
杜雲溪包香粉的動作停了下來,這話說的她一頭霧水,莫非這婦人是被包.養的?想的她渾身一哆嗦。
“此話怎講?”她裝作乖乖寶寶問道。
婦人卻死活不肯說,拿了東西就要走,杜雲溪又攔不住人家,只能讓她走。
誰知道這走了一路,竟然從她的裙裡掉出來許多個金錠子。
“大姐,你的錢.”
婦人連忙回頭將金子撿起來,一副十分心痛做賊心虛的樣子。
杜雲溪深感不對勁,直覺告訴她這裡面有貓膩兒。
她突然一把抓住婦人的手,疾言厲色道:“說!這些東西是不是你偷來的!”
婦人嚇的哆嗦了一下,臉色蒼白,從她手中搶過金子,像抱著寶貝一般說道:“這是我應得的。”
她說的理直氣壯,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怕報官。
難道自己猜錯了?
杜雲溪的手漸漸松了,婦人連忙起身跑了。
可杜雲溪越想越不對勁,這事兒她不能坐視不理。
她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偷偷的跟著那個婦人。
只見她三拐兩拐的去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她將手中拎著的香粉全都扔了,杜雲溪以為她要回家的時候,大門中卻出來一個人。
此人一身黑衣,臉上帶著紗罩,根本看不清臉,他從懷中拿出來許多的金子給那婦人,婦人一臉的高興。
這黑衣的打扮,或許別人不認識,但是杜雲溪卻認識。
“暗影.”杜雲溪的聲音有些落寞,有些委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來的,隻覺得腦子裡亂亂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失魂落魄的回到宅院中,只看著鳳七澤一身靛青色的長袍立於樹下,落葉飄落而下,掉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側顏勾人心魄,她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呼吸。
還是鳳七澤先發現她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攬在了懷中。
可杜雲溪卻對他的行為並不買帳,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
“怎麽了?”他柔聲問道。
杜雲溪眼中竟然漸漸濕潤起來,聲音也有些哽咽:“你,是不是你派人過去買我的東西。”
“誰告訴你的。”他再度湊上來,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她的秀發,眼神迷離。
杜雲溪後退一步,眼淚簌簌落下,十分委屈,話中帶著哭腔:“你只要說是不是你!”
鳳七澤無奈,將她再度攬在懷中:“我只是想讓你開心開心。”
他以為她是感動的哭了,他這才趕緊安慰,卻不想
“你有那些錢為什麽不直接給我!那可是白花花的金子啊!”杜雲溪掩面哭泣。
鳳七澤驟然一愣,不想她是因為這個才哭的。
“好了,別氣了,嗯?”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嘶啞。
杜雲溪聞聲抬頭,只見他的眼中似乎帶著幽幽火光,她連忙後退了幾步雙手捂著胸.前的位置:“你你,現在可是大白天,難不成你要白日宣.淫!”
鳳七澤的眼中笑意更濃,他的薄唇湊在她的耳畔,魅惑的聲線流出:“你哭的這麽動人,讓我忍不住想要”
沒等聽完他的話,她一把將他推開,雙頰染上了緋紅,耳根處也紅的跟什麽似的,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你不講道理。”
說完她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徒留下鳳七澤一臉笑意。
不過這件事情倒真的惹了杜雲溪生氣,她一直住在醫館不肯回去,鳳七澤每次來她都不見。
要知道那麽多金燦燦的東西是多麽的吸引人啊,光顧特的生意也不是這麽個光顧法子。
越想她就越生氣,越生氣她就越不想嫁看著他。
夜涼如水,她一個人窩在床榻上總覺得冷,平常都有一個臂彎,可現在沒有。
這麽想著,她就更加委屈了。
“哼,讓我逮到你,一定要狠狠地.”
“狠狠地怎麽樣?”一個聲音闖進來。
“狠狠地打他的屁.股。”杜雲溪順口接話道。
意識到有人闖進來,她一雙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看著不著寸縷的鳳七澤,她心道不好。
第二日。
她抬頭看著將他將自己攬在懷中的樣子,隻想仰天長嘯大喊一聲,希望上天賜給她一個好腰。
說好的打.屁.屁呢,只不過這位置倒是顛倒了。
她被折騰了一晚上,還順便被打了,這下子可是當真委屈。
這會兒趁著他沒醒,杜雲溪隻悄悄的從床榻上爬起來,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卻不想剛有動作便又被人扯到了懷中,她哭喪著一張臉,十分討好的說道:“還是,不要了吧。”
“不要?不要什麽?”他的臉貼近她的脖頸處,輕輕吐氣。
男.色當前,杜雲溪恨不得翻身壓上他,可是她的腰不行啊,這一晚上可把她折騰夠嗆,昏過去兩次,再來的話恐怕她的小命就不用要了。
“別別別,我不生氣就是了。”
就這樣,杜雲溪迫於他的yin.威之下,只能乖乖就范,假裝不生氣的樣子,實則是在心裡不停誹腹。
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麽,鳳七澤也不戳破。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杜雲溪覺得現在自己是要死於安樂了,鳳七澤天天對著她百般寵溺,她不愁吃不愁穿的,整個人都圓潤了不少。
可是這不賺錢的日子,她總覺得像是在吃軟飯,這可不行。
總不能因為一次的事情,她就一蹶不振停滯不前。
這麽想著她便出門了。
“姑娘,你去哪?醫館沒有你怎麽行啊?”白青看著她漸漸走遠的身影大聲呼喊道。
杜雲溪隻擺了擺手,小聲嘀咕道:“反正我不在也沒人來。”
她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小小的宅院,宅院之中只有兩個仆人在看守著。
“花蝴蝶呢?”杜雲溪有些著急問道。
“公子出去了,已經兩三日沒有回來了。”下人說道。
杜雲溪聞此只能坐在樹下凳子上等著他,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