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掛在天空中,滿天的繁星閃耀。
她雙手拖著下巴昏昏欲睡,一陣冷風吹過來,她頓時就精神了,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衫走進了屋內,點上了燭火,只能一邊無聊的看著書,一邊繼續等著。
直到深夜,又或者說天空即將破曉,杜雲溪眼看著就要睡著了,只聽到一聲巨響。
門被一腳踹開,她的眼睛頓時睜大。
只見花望歌一身的紅衣,一雙桃花眼半媚半清,狹長的眉邪飛入鬢,墨發紅冠,腰間還掛著一個女兒家的香囊,渾身都是脂粉味兒還有酒氣,看著他的臉上非常的紅,她便知道這是又去哪裡逍遙自在了。
花望歌瞥見了杜雲溪,卻並沒有特殊的反應。
“小,呃,小溪溪快坐下來喝口茶吧。”他身子裡倒歪斜的差點摔倒,還要伸手給杜雲溪倒茶。
杜雲溪趕緊攬住他的身子,秀眉微蹙:“怎麽喝成這樣?”
花望歌聽她說話倒來了精神,一雙修長的大手捧著她的臉頰,似乎是在捧著什麽稀世珍寶一般的小心翼翼,只聽他疑惑說道:“往日在夢裡你都不會說話的,這會兒竟然會說話了。”
她的心咯噔一下,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你時常夢到我。”
花望歌卻沒說話,隻深深的吻上她的唇,杜雲溪大驚,連忙將他推開,一臉的不可思議。
可花望歌卻嘿嘿的傻笑,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受傷的神色:“你,就連在夢裡都要拒絕我。”
空氣中落下一聲歎息,她將他扶著回了房中。
看著睡得十分不安的花望歌,杜雲溪的心中更加複雜,從兩人相遇,也許就是錯的。
她轉身欲走,卻被花望歌一把抓住了胳膊。
“小溪溪,你別走我娶你.”
她的身體有些僵硬,黑暗的屋子中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臉色。
她終究還是沒有掙脫開他的手,隻趴在床榻邊睡著了。
次日清晨,晨光透過白色的窗紙照射進來,映襯著杜雲溪的身上仿佛踱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
花望歌緩緩睜開眼睛,隻感覺胳膊有些酸痛,好似有什麽重物壓著他的胳膊一般。
他抬頭看去,只看到杜雲溪趴在他的胳膊上睡的正香,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小嘴微微張開,他的手不自覺的撫摸上她的秀發,這樣的她,如此讓他沉醉。
杜雲溪嬰寧了一聲,花望歌慌忙撤了手,重新閉上眼。
她緩緩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酸痛,坐在冷板凳上趴了一個晚上,擱誰誰都酸痛。
看著床榻上睡的正香甜的花望歌,杜雲溪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快給老娘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杜雲溪一把打在花望歌的身上,語氣非常衝。
不想卻被一把抓住了手腕,被攬入了懷中。
杜雲溪就像是彈簧一樣,瞬間蹦了起來,惡狠狠的的雙手掐著小腰說道:“既然醒了,就趕緊起來喝醒酒湯。”
他無奈的笑了笑只能起身乖乖聽話。
看著他這樣的神情,似乎是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咳咳。”杜雲溪清了清嗓子,一副審問犯人的樣子。
花望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她伸出手做出拳頭的形狀,要打人的樣子。
花望歌仔細想了想,杜雲溪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不記得了,一想就頭疼。”花望歌如實說道。
杜雲溪松了一口氣般的點了點頭,連忙說道:“罷了罷了,你想不起來也就算了,快喝吧。”
她凶巴巴的樣子,花望歌也沒在意隻笑著。
“你今天怎麽有空來這?”他隨口問道。
杜雲溪聞聲如遭雷劈一般,她,她怎麽就沒想到這個事呢。
幾乎是一瞬間,杜雲溪凶巴巴的臉瞬間變得柔和起來,語氣也是溫柔的能夠滴出水一般的,嬌媚非常的捏著蘭花指說道:“我當然是想念你了~”
說著一個秋天的菠菜遞給花望歌,還不住的眨眨眼睛。
花望歌唇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有趣。”
“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親自做些吃的來。”說著杜雲溪蹦蹦噠噠的跑了出去。
花望歌眼中的笑意更加濃烈,一雙桃花眼中似乎有迷霧。
半個時辰之後。
一桌子的菜,鮑魚猥火腿,鯊魚皮雞汁羹,什麽燒雞烤鴨的都拿不出-台面,這麽多的菜桌子上都快放不下了。
花望歌知道她不會做菜,如今卻弄來這麽多的菜。
“快嘗嘗吧。”杜雲溪滿眼希冀的看著他。
花望歌湊近了她的臉,修長的手輕佻起她的下巴,語氣帶著玩味:“小溪溪想做什麽?”
倆人的臉貼的極為近,都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倆人的距離近的她都能清楚的看見他的睫毛。
杜雲溪掙脫開他的鉗製,隻乾笑了幾聲:“花蝴蝶你多想了,我說了只是想你啊。”
他沒趣似的轉過頭去,語氣中帶了幾分哀怨:“想我還不肯跟我親近親近,一聽就是騙我的。”
杜雲溪左哄右哄的總算把花望歌給哄好了,一邊伺候他喝著小茶一邊給他錘著後背,語氣溫柔的說道:“花蝴蝶,你認識的女人一定不少吧。”
“怎麽突然問這個?”他微眯著眼睛問道。
“沒什麽啊,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你。”杜雲溪佯裝無所謂的說道。
花望歌享受著這難得的周到服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桃花眼睜開,眼中似乎有無限風情在流轉一般,這樣一張絕色傾城的臉,能夠讓天下間所有的女子為之瘋狂,傾倒。
就連杜雲溪也不能免俗,短暫的愣神似乎讓花望歌十分的滿意。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說道:“你看你長得這麽美,哪個女人看著了都會心動的。”
“那你呢?”
他的話令本來輕松自在氣氛變得壓抑起來,他的臉上帶著認真。
杜雲溪久久沒有回應他的話。
“逗你的。”他伸出手指輕輕刮蹭著她的鼻尖,恢復了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見他這樣,她才重新恢復了方才的樣子。
“你既然這麽厲害,肯定認識很多女人,我的香粉就靠你了。”
花望歌剛想說什麽,就被杜雲溪給打斷了。
“雖然要你出賣色.相真的很難為情,但是誰讓你長得這麽帥呢?不僅帥,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在裡面.”此處省略一萬字,杜雲溪把話說的天花亂墜的,一頓誇花望歌。
可是說了好長時間,只見花望歌一臉的不為所動,杜雲溪喝了一大口茶有些泄氣的坐在凳子上。
“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花望歌眸色漸深,一隻手在把玩著茶杯,語氣讓人聽不出情緒,只不過那妖嬈的樣子倒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杜雲溪見他不為所動,突然有些惱火。
“花蝴蝶。”她一隻手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視。
花望歌唇角勾起似笑非笑,輕挑了下眉毛:“嗯?”
“求求你了,幫幫我吧,那些女人還不是你勾勾手指頭就來的事嘛。”她沒骨氣的說道。
“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杜雲溪的醫館就有女人上門來買香粉,不過大多是年輕的女子。
杜雲溪看著銀子進帳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雖然這麽做委屈了花蝴蝶,但是她也會給花蝴蝶一部分的抽成的,大家互利共贏,誰也不算虧待了誰。
當然,這些女人只不過是一小部分的客戶,所有的人用好了口耳相傳,便引來了更多的人前來看她的香粉。
大街小巷,但凡是女子,懷中必定有一盒澤溪醫館的香粉,一時間風靡江南。
平民百姓用的好了,富貴家的小姐們也都過來用。
杜雲溪知道這些所謂的千金小姐十分嬌氣,所以她特意把這些香粉都分了層次,最底層的是平民百姓家用的,中間的是有錢人家的婦人用的,最上頭的自然是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姐們。
“怎麽樣,最近一切順利嗎。”鳳七澤輕柔的給她揉著太陽穴問道。
杜雲溪微眯著眼睛,身子一前一後的搖晃著,一臉的輕松愜意。
“我想把香粉生意做大,醫館總不能開很多家,按照這樣的勢頭,我很快就能賺夠再開一間店的錢了。”杜雲非常開心的說道。
鳳七澤也說可以出資來幫杜雲溪,可是卻被杜雲溪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美其名曰要自己發家致富。
“最近一切都風平浪靜,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呢。”她笑著說道。
殊不知危險正悄悄降臨。
正在兩頭忙的火熱的杜雲溪,卻聽著白青說十五那天想一起吃晚飯,杜雲溪知道鳳七澤不願意,卻也是生拉硬拽的將鳳七澤拖了過去。
這天晚上,月亮正圓,杜雲溪跟著一群人在廚房忙活著差點把廚房給點著了,這就被趕了出來。
鳳七澤看著她灰頭土臉的樣子難免想笑,杜雲溪氣不過把臉上的東西抹在他的身上,一時間兩人在庭院中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