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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新妃:娘子,要聽話》第318章 真相大白
  他身邊唯一知道消息的小廝,竟然在那段時間尤其愛去煙花之地,一次偶然的機會喝多了,將這件事情說了出去,一時間整個城中全都知道大學士被人像猴子一樣戲耍的事情,而且說得及其難聽,年過五十的大學士氣的火冒三丈,還病了幾天。

    因為這個,將軍府才在最後收到消息,自己的倉庫中居然有一個絕世珍寶。

  顏修回來以後才讓人將庫房打開,仔細搜尋好幾遍,才在靠近庫房老鼠洞的位置發現了一個落滿灰塵的瓶子,上面沉積的灰塵已經將瓶身的裝飾掩蓋,甚至都看不出任何白玉瓶的風采。

    瓶子裡面還斜斜的放著一根已經禿的只剩下中間一根棍子的雞毛撣子。

  顏修讓人仔細清理後,卻實在想不起到底是什麽時候多的這麽一個瓶子,正巧顏笙當時路過,匆忙一撇才想想起來那是小時候和清馨出去玩,在路邊隨意買的,要是沒記錯,大概花了一兩銀子。

    拿回來後她放了一段時間,覺得太好看了,放在房間唯恐別人失手打碎了,就讓人帶到倉庫放著,時間長也就忘了。

  至此真相大白。

  顏修聽聞哭笑不得,無奈只能命人打包,自己帶著仆從親自登門將瓶子送過去。

  卻沒想到,人家根本連門都不讓進。

  這大學士是城中出了名的小肚雞腸,平時一點小事都要記恨半天,如今這種傷了面子的事情,他算是徹底與將軍府不共戴天了。

  顏修本就是為了同朝為官的情誼才去賠禮道歉,不想到時候大家鬧得太難看, 既然大學士如此蹬鼻子上臉,顏修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當即打道回府。

  自此,將軍府與大學士府的爭鬥拉開序幕。

  顏笙凝眉,即使時隔多年,再次想起這啼笑皆非的結仇經歷,也不知道該笑話大學士小肚雞腸,還是將軍府太過倒霉。

  顏笙將自己的表情一受,對著那人無可無不可的點頭。

  那人似也沒想到顏笙居然如此淡定,甚至沒表現出一絲驚慌,竟然像是早就想到的模樣。

  他低頭,即使心中有一萬個疑問,他也不敢真的當著她的面問出口。

  顏笙將腦袋歪了歪,倆上倒是換上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問題的表情。

  “以前沒見過你,你是最近才被調過去的麽?”她的聲音平靜的好像再問今天晚上吃什麽一般。

  那人的額頭卻已經布滿冷汗。

    他心頭一凜。

  難道是懷疑他了?
  顏笙眼皮一掀,看著對方眼皮上凝結,很快就要躺進眼睛裡的汗水,嘴角也是一掀,竟然笑了,“你看看你,我不過就是問你一句,你還真是敏感。"
  話一出口,顏笙倒是怔了怔,自己真是什麽口氣,怎麽和電視劇裡面的禍國妖妃似得。

  她連忙搖了搖頭,將自己腦袋裡面的想法回去,還不忘安慰明顯被自己嚇到的黑衣人,“你也不用擔心。”她說話,胳膊下意識的跟著一起揮動,此時書房靜謐,顏笙的聲音本就清淺,這衣料摩挲的聲音竟然隱隱有掩蓋過去的意思。

  “我並沒有懷疑你,只是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對來這裡的人難免要先問上幾句,畢竟你千裡迢迢跑來給我報信,若是我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豈不是罪過。”

  她笑,連著出口的聲音都變得軟糯起來。

  她的語氣雖尋常,只是那話中的意思卻忍不住讓對方怔楞許久。

  他們遊走的是天下間最黑暗的角落,見慣了時間的純黑與直白,他們是天下間最不討好卻永遠不會消失的一群人,他們必須將所在位置的工作做好,卻永遠不能真正將自己所在的位置當成自己永遠你的歸宿。

  他們是天下間最神秘的人,卻往往下場淒慘,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生死,卻願意親手了解他們的生命,將他們化為塵世間最細微的塵埃。

  至悲至涼。

  他曾經也覺得上位者永遠不會將他們這種螻蟻般的生命放在心上,卻不想今天真的有一個人坐在他面前,用天下間最尋常的語氣,說著足以崩塌他的世界的話。

  顏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翻湧的眸子,雖然什麽都沒說,眼中卻帶著點淡淡溫暖的鼓勵意味。

  一陣風吹過,將那燭火吹得越發飄搖,那晃動的光影,終於將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人拉回。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生命或許從來不是曾經自己所認為的那種輕賤,他也可以被人記住,而不是一個隨便的代號,或是那個被記錄在樹上的數字。

  “小姐。”他終於開口,那聲音卻不似最開始疲於奔波中的嘶啞,他的眼中閃動的光輝卻比窗外的月光還要明亮。

  “小姐今日所說的話,小人一輩子都不會忘。"
  顏笙也笑了,她知道對方終究是懂了自己的意思。

  她雖然是第一次見,卻對他身上那種堅韌,沉穩很是欣賞,只是從她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就覺得他的身上少了那種為生命拚搏的勁頭,他好像對自己的未來不甚在意,甚至還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所以她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並不直接點頭,只是要幫他重新塑造自己的自信,他要愛護自己的生命,只有不輕賤自己的人,才能活出嘴耀眼的光彩。

  她的能力有限,並不能讓所有人多活的肆意瀟灑,只是進些綿薄的力氣而已。

  她說的話雖然不直白,顏笙相信,他會懂。

  顏笙起身,將書房的窗戶推開,讓銀白色的月光籠罩在每個人的身上,她淡淡開口,“大學士的事情你回去告訴他們不用著急,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他畢竟年邁,在路上奔波不可能像別人一樣快,若是急火攻心可能還會生一些不大不小的病出來,讓他們繼續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若是有其他的事情我會傳信給你。”

  “是。”張得將頭垂下,有些凌亂的發絲隨意垂在腦邊。

  “你很好。”顏笙淡淡開口,“我今天的話你要記住。”

  顏笙的聲音還是最初的樣子,淡淡的,不帶任何情緒。

  張得臉上的神色卻更加恭敬,垂在身邊的兩個手緊緊攥起,仔細看還能看見那骨節上的蒼白痕跡。

  顏笙滿意的點頭,隨即轉身,背對他,仰頭望著高懸於天上的明月,“你先下去吧。”

  張得不敢再有一絲遲疑,連忙轉身離開,只是離開的腳步明顯要比來的時候沉穩很多,略微彎曲的脊背更加停止,讓人想到山間生長百年的青松。

  開門的聲音再次傳來,張得的腳正立在門邊,他的身影正籠在暖黃與潔白的交界線。

  “我記得你,你叫張得。”她的語氣終於帶著一絲情緒,“我也希望你能記得你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一個生冷的代號。”

  張得極力隱藏好的情緒在這一句中轟然崩塌,他萬年不變的板滯的表情終於泄露出一絲激動與感激並存的情緒。

  他將眼中的溫潤強行忍住,對著顏笙第一次鄭重點頭,“小姐今日所說,張德沒齒難忘。”

  “嗯。”

  顏笙將視線收回,木門關閉的聲音再次傳來,顏色灰姑娘站在這清冷的月光中,對著園中最後飄落的樹葉,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等顏笙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月亮已經爬到了最高的位置。

  園中的事務像是被隴上一層淡淡的薄紗,秋風料峭,顏笙緊了緊自己的衣服,走到一臉心事重重的秋菊身邊。

  “這是怎麽了?”顏笙挑眉,坐在秋菊身板,毫不顧忌自己形象的將面前的茶杯翻過來,倒滿,一飲而盡。

  顏笙的聲音不大,卻讓秋菊一驚,等她回神後才發現顏笙已經將一杯冰涼的茶水一飲而盡,她大驚,連忙將茶杯接過,“小姐!”

  “別緊張。”顏笙笑眯眯的將茶杯推過去,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你到底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秋菊珉唇,忍了忍,最後還是決定事情相告,“小姐走後,奴婢一直守在顏頌小姐的身邊,發現鄭傳衍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像是所有事情都解決的輕松模樣。”

  “這是什麽意思。”顏笙一驚,出口的聲音有些尖銳,手卻先聲音一步將秋菊的手掌握起,指尖的溫度竟是比月色還要寒涼。

  “小姐別擔心。”秋菊反手將顏笙冷若冰霜的手掌包裹,出口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安撫,“奴婢也只是感覺鄭傳衍在背對著顏頌小姐的時候,眼中的神色有些凝重,臉上的表情倒是還好,應該不是毒沒有解開的模樣。”

  “那是什麽意思。”顏笙的心剛提起,被秋菊的幾句話一撩波,又在重重的跌回原點。

  她皺眉想了一瞬,強行將自己的焦慮壓下,一把將面前的桌子一推,就這這個姿勢站起來。

  “我自己去問。”

  “不用了。”

  鄭傳衍的聲音接著顏笙的聲音響起,卻比她的還要快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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