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洛意剛才發了一會呆，並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麽事兒。

  聽茶抿嘴笑著解釋：“主子，您剛才是沒看到，旁邊的一個婦人拎著一籃子的石頭，個頂個的有拳頭那麽大，直接朝著囚車扔過去，剛才那個直接扔在了月芷蓉的頭上呢。您看現在血都已經滴到囚衣上了。”

  洛意順著她的話一看，喲，可不是嗎，剛才汙濁不堪的囚衣，現在染了一大片鮮紅的血跡。

  洛意也看了看，附近現在一片混亂，罵的人也閉嘴了，一些由於看不慣月芷蓉這種行為扔爛菜葉的人，現在都停下來了。

  畢竟官兵都已經發話了，這月芷蓉雖然坐著囚車，但皇上下的令那是拉到城門口暴屍的，可不能在路上就給弄死了。

  “主子，那個婦人奴婢認識。”民情回憶了一下之後，開口道：“那胖婦人以前好像是左相府裡面的媽媽，聽說好像是掌管廚房的，但後來又被當成了奶娘，再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直接被打了一頓趕出了左相府。

  奴婢曾經調查整個左相府的時候，其中就有此人，奴婢還得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這個老媽媽呢也是以前在宮中做事兒的，好像是和左相那邊的親戚有什麽關系來著。

  由於時間緊迫，當時又以為是個下人不太重要，所以奴婢沒有再順著這條線查。”

  洛意看到了那個看上去樸實無華的婦人，但看著她拎籃子的動作以及身體都是偏的，就可以看得出那個籃子非常的重。

  猶豫片刻，洛意就搖搖頭：“算了，不去查了，讓她去吧。”

  月芷蓉當左相府夫人，那肯定是掌控著府裡後院的大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會出現很正常的，哪個大戶人家沒有懲罰過下人，哪家沒有趕出去幾個不想用的奴婢。

  況且現在左相府已經不成氣候了，月芷蓉都已經要死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沒有必要查了。

  “是，奴婢知道了。”

  囚車內，月芷蓉被一個大石頭砸的頭昏眼花，好不容易爬起來了，看向石頭飛來的方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陰狠。

  但來不及做什麽，視線順著往上移，就看到了在茶樓的2樓窗邊上一個穿著鵝黃色華貴衣裙的女人，洛意。

  “我不服。”月芷蓉無聲地念出這幾個字。

  這個女人，是她從未放在眼裡，到後來不得不跟她合作還被騙了的女人。

  現在就在這裡看自己的笑話，而且對方的眼神很奇怪，讓月芷蓉覺得自己是跳梁小醜。

  “看什麽看，還不趕緊走。”見到沒什麽事，又實在找不出是誰扔的大石頭。

  況且這本來就是馬上就要死的人了，為了這樣一個罪犯卻怪罪一個平民百姓，只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大，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因此官兵極其不樂意的推搡了一把，囚車繼續前行。

  月芷蓉只能被迫的收回了視線。

  2樓，聽茶被人陰暗的視線看得愣的一瞬間，然後又鎮定下來。

  皺著眉頭道：“主子，此人不像是普通的官家夫人。”

  “為何這麽說？”洛意倒是來了興趣。

  她身邊的這幾個侍女都是了不得的人，他們無論說什麽，洛意都會認真的思索一番。

  “她剛才的眼神，主子武功不好或許看不到，但就奴婢看來實在太過於陰狠，好像在她眼裡現在周圍的這些人全部都該死，而且她有這樣的魄力，按理來說一個普通的官家夫人即便是冤枉的，也不該如此才對。

  那種眼神像是森林裡被殺得只剩下一匹的狼王，我感覺他和我們好像有很多的相似之處。”

  “你是說她被訓練過？”

  “倒是不像，看她的體格以及手掌這一些都不像是有武功的人，奴婢以前查看的時候也觀察過，她除了計謀那些用的好，本身並不會武功，但並不妨礙訓練其他的，比如說他見過很多殘酷的事情，或許是作為細作來培養之類的，這樣的話並不會傷害他的體型，皮膚從外表上也就看不出來。”聽茶覺得或許有些事情他們忽略了。

  剛才的那一意見，她確認自己並沒有看錯。

  可那種眼神絕不會出現在一個官家夫人的身上。

  洛意倒是順著他的話想起了暗衛營一些被當作細作來培養的年輕男女。

  於是那些人的身上一般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痕，體態儀表這些也都是按照普通人來培養的，根本看不出什麽，加上他們真的不曾煉任何的內力以及武功，這樣一來如果是偽裝的好，一般人還真的辨別不出來。

  而這並不意味著那些人就什麽殘酷都沒有見過，要不然怎麽讓那些人來聽話呢。

  細作培養出來，那一般都是要送進大官身邊，或者一些重要的人物身邊的，而那些地方充滿了誘惑，權力，富貴，若是不能保證能拿捏住那些人，怎麽可能會讓他們去執行任務。

  所以讓他們不敢起一點反抗之心，用一些極端的手段來訓練都是非常正常的。

  “可月芷蓉什麽時候接觸過這些了？”

  “主子還是小心點吧，奴婢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今天的事兒不會太順利。”

  “你的預感準嗎？”洛意笑了，居然今天會有一個人拿預感來說服自己。

  曾經她也專門用自己的直覺呀，預感等等東西來逃避習武，經常跑到山底下去玩，然而這些東西說白了就是那麽一瞬間有時候壓根就起不了什麽作用。

  慢慢的她也在不再相信這些東西了。

  “說不好，我們學習的一切就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就算是警覺，靠的也是平常訓練出來的，不太相信這些沒有實際的東西。

  可月芷蓉剛才的那一個眼神，給我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聽茶無奈，她也知道，這樣的方法是說服不了主子的。

  更何況現在他們就在這裡看著，還能怎麽樣難道親手去執行嗎？
  真要這樣的話，不出三天，整個盛王朝恐怕都會傳著未來燁王妃，現如今的昭和郡主多麽的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