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嚇得瑟瑟發抖的賀茗煙,如今已是一個勁兒的往上官清峑懷裡鑽,便是連上官清峑素日冰冷的一雙眸子,如今都因著情欲而而變得有了些許光彩。
上官清峑這才意識到自己著了寧芷莟的道,在鋪天蓋地的情欲完全淹沒理智前,他微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一簾之外的寧芷莟。
隨著帳內的嬌喃聲一聲高過一聲,上官寒月與寧芷莟早已離得遠了。上官寒月又一次看著寧芷莟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這一次卻是真的有些寧芷莟惹激怒了官清峑而感到憂心。
其實迷情之水不過是個幌子,是用來迷惑上官清峑視線的。寧芷莟自是知道上官清峑不比蘇墨文,豈是賀茗煙假辦成宮女便可以輕易得手的。但寧芷莟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上官清峑就算知道了賀茗煙的計謀,也多半會將計就計。
為著上官清峑的將計就計,寧芷莟也心生了一計,她先是遣明颯偷偷在賀茗煙的香粉中加入了迷迭香,然後又在迷情之水中加了催情的蛇床子。
由於雲霧山多有毒蟲,宮人皆在帷帳中皆點了驅蟲用的篆字盤香,盤香中寧芷莟也加入了高度提純的依蘭花粉。上官清峑將迷情之水通過指尖逼出,滴落在地的毒血融合了篆字盤香中依蘭花粉,迷迭香遇上依蘭花再輔以蛇床子,結果可想而知。
這邊寧芷莟還在為給恆親王府添了一位側妃高興,那邊上官寒月卻想到了方才上官清峑在情毒還未完全淹沒理智時,朝著帳外看來的的眼神,那一眼仿佛他已經認定這一切都是寧芷莟所為。
這些年上官寒月與上官清峑之間的鬥得難分伯仲,也只有上官寒月明白外表看似波瀾不驚的上官清峑,其實骨子裡藏著嗜血與殘冷,此番寧芷莟又恰巧斬在了他的七寸上,此事怕是難以善了。
翌日一早眾人都已隨侍在啟帝身邊,準備進入半山腰的密林中狩獵,卻只有恆親王遲遲未來。
啟帝便遣了內侍去瞧,再後來恆親王與侍郎府的賀茗煙一夜歡好的事,便如那滿山的花絮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雲霧山。
先前是左相府的小姐企圖勾引毓親王未遂,如今卻又出了侍郎府的小姐勾引恆親王鬧得滿城風雨。
啟帝雖心下不痛快,但為了皇家的顏面隻得為恆親王與賀茗煙賜了婚,將賀茗煙賜給恆親王做了側妃。
先前極力促成這門賜婚的非麗嬪莫屬,如今出了這檔子的醜事,啟帝自然是瞧著麗嬪百般礙眼,麗嬪天降橫禍卻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道不出。
眾人都以為恆親王從來為人端正,卻不想如今還有這段露水情緣,本以為他會歸咎於醉酒誤事,定然不會同意了這樁婚事,卻沒想到啟帝賜婚時他卻是欣然同意了,並沒有做過多的辯解。
正當大家還在津津有味的議論著這段香豔風流韻事時,蘇墨文接著拜地懇求啟帝將寧墨茹賜給他做正妻。
左相府的庶女居然被安國公府的公子,如今的戶部侍郎蘇墨文娶妻為正妻。
就在所有人皆以為啟帝會勃然大怒嚴厲申斥蘇侍郎時,卻不想啟帝居然同意了賜婚。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都說左相府的四小姐好手段,居然能哄得蘇侍郎向皇上求娶她為正妻。
此次雲霧山圍獵讓人驚掉下巴之事真是一樁接著一樁,很快庶女攀上高枝的奇聞便已是掩蓋了之前的露水姻緣,成為了最新一波茶余飯後的談資。
但無論賜婚的事情有多麽讓人震驚,也始終不過是圍獵場上的一段小插曲而已,很快眾人便又將心思放在了春日圍獵上。
一年一度的春日圍獵是最能討得啟帝歡心的時候,有不少臣子利用高超的騎射技術引得啟帝的注意,從此官運亨通,一路平步青雲。
大臣們尚且可以借著圍獵直上雲霄,更何況是王爺和皇子們,若能討得啟帝的歡心,封王加爵之日便是指日可待。就是如上官清峑和上官寒月已經獲封親王的皇子,都能在啟帝面前展現自己的才能,進一步為將來的太子之位鋪路。
“父皇,昨日父皇下棋連贏了兒臣數局。”上官雲歆一身窄袖的緊身胡服打扮,抬眼望著啟帝的眼中似有乞求之意,“父皇昨個兒可是欠兒臣一個請求?”
“別人都說贏了棋局有賞賜。”啟帝語氣雖有薄責之意,眼中卻是盛滿了憐愛之情,“小機靈鬼兒,說要父皇賞賜你些什麽?”
“兒臣要樂雅亭主陪著兒臣一起參加狩獵,今日參加狩獵的都是須眉男兒,兒臣想要樂雅亭主陪著了。”寧芷莟雖加封了亭主,但自古皇家狩獵就沒有女兒家參與的,哪怕是流雲郡主有隨父出征的賢名在外,也是不得不守著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在這帝都也只有九公主上官雲歆因為受到啟帝寵愛,方才能隨侍在啟帝身邊一同參加狩獵。
“皇上,二妹年幼無知,這才求了九公主提了這糊塗要求的。”只有當朝公主享有的殊榮若是落在寧芷莟身上,哪怕日後寧挽華入了恆親王府怕也是要矮她寧芷莟半截的,如此寧挽華勢必是要全力阻攔寧芷莟的,“還望皇上看在二妹妹年紀小,原諒了她的輕率無知。”
上官雲歆看向了上官寒月,以期他能幫腔著說話,但上官寒月並不想寧芷莟深入危險,故而沒有應聲。
眼看著入圍場之事就要被寧挽華攪黃,寧芷莟情急之下也顧不了那麽許多,跪在地上道:“公主錯愛臣女了,臣女只是幼時身子孱弱,母親遣人教了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並不足以陪在公主身邊給公主壯膽。”她說著抬起頭,目光隨之落在了站在一眾命婦前的流雲郡主道:“長姐說的不錯,公主當真是少不更事,若是選了流雲郡主陪同方才是兩全其美之事,既能給公主壯膽,又能護衛公主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