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仿佛到了僵持階段,由余風和北戰天的另一名副將杜尋帶領的十萬北軍在潯陽城在一公裡扎營,期間組織幾次進攻,都沒有多少效果。
此時,北軍營內
“怎麽樣,有殿下的消息嗎?”杜尋緊張地問剛進來的信兵。面色可怕的仿佛說出來個不字就能把他吃了一般。
信兵戰戰兢兢的回道“殿下還沒有消息,是小公子傳來消息,他曾經追蹤殿下在百毒園的出口處便失了蹤跡,讓我們繼續查下去,他還說他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很安全,不用派人找他,有線索了,還會派人回來的”
“百毒園”杜尋冷冷思忖著
百毒園外,成排的竹屋鱗次櫛比,此時,最中間、從外觀看也是最大的那一間,屋內主人正在榻間休息,偶有丫鬟進出。
“主子”白珠快步走進去,
鑰染睜開眼,望向白珠“怎麽了?”
“主子,宸華將軍要見你”
鑰染略微驚訝“宸華?”思忖片刻“半個時辰後,帶進來,白鸞,更衣”
“是”白珠和白鸞同時回道。
令鑰染想不到的是跟隨宸華一起進來的還有許久未見面的昭瑾公主和獻琛,而昭瑾還是一副男子的打扮。
“見過督主”宸華行了一禮。
“將軍別來無恙,怎麽突然有時間到本座這兒遊玩一番”鑰染調笑道。
隨即白鸞給宸華搬來一把椅子,而昭瑾和獻琛此刻就安靜的站在宸華的身後,既然昭瑾男子裝扮,鑰染便不說破。
督主果然好雅興,這兒山清水秀,如詩如畫,難得的是還有如仙美人相伴,看的宸華是羨慕不已,若不是苦於戰事繁忙,怕是在下也忍不住搬過來叨擾督主幾天了。
聞言,鑰染有些摸不著頭腦,經過瘟疫一事,鑰染跟幾位將軍的關系是不錯的,今日宸華的語氣也並沒有挖苦諷刺之意,但是說的確實有些莫名其妙。
“如仙美人說的是民女嗎?”鑰染思索之際,門外想起了女子婉轉清澈的聲音。
門被打開,從外面緩緩走進一女子紅衣女子,步履輕盈,儀態萬千,媚眼含情,顧盼之間端的是妖豔動人。
難得的宸華也會有一瞬之間的失神,昭瑾緊緊盯著走來的女子,咬緊嘴角,身體不住的顫抖。
風輕衣挪步於場內的一把空椅子上,坐下。
鑰染問道“何時回來的?”
風輕衣回道“剛回來不久,就聽到有人在談論我,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鑰染忍不住的嘴角抽搐,師姐跟自己待久了,這無限自戀的的毛病學了個實打實,宸華只是說如仙美人,她也好意思直接往自己身上按。
看到了滿場略顯怪異的眼神,便主動介紹道“將軍,這是本座江湖上的朋友,風輕衣”
之後,轉身對風輕衣說道“風姑娘,這是宸華宸將軍”
二人點頭示意招呼。鑰染繼續問道“將軍今日過來,莫不是潯陽城的疫情有變?”
宸華搖搖頭,笑道“瘟疫的事情,要多虧了督主,如今已經全部痊愈了”
鑰染習慣性的挑挑眉,更是疑惑宸華今日來的目的。
宸華看了一眼屋內,本就不是特別寬敞的竹屋內盡是人,便出聲道“確實有點小事,只是”
鑰染笑道“不要緊,將軍說就是了,這些都是自己人。”
“督主,先容我與我的隨從交代幾句”
“好啊”
竹屋外,空蕩蕩的,只有宸華與他的一個小隨從。
“你也看到了,他與風輕衣關系似乎並不一般,還執意要留在這兒嗎?”出聲的是宸華
半天,才等到昭瑾的回答“我就想跟他說幾句話,得到一個答案,要不然不會死心的,會一直有遺憾”
宸華看著這個柔弱的好似風一吹就能倒下的女子,怎麽會如此倔強。
竹屋內,此時只剩下鑰染和昭瑾兩人,十分安靜。
鑰染則是一直坐在椅子上,而昭瑾就站在鑰染的面前。
鑰染有些苦笑不得,“瑾瑜,你這身打扮是做什麽,再說潯陽城這幾日一直都在打仗,你怎麽這時候過來啊!”
昭瑾公主面露苦笑“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喚過我瑾瑜了?你應該不記得了,但我記得,你從一年前,就改口喚我公主”似是一聲歎息“我們居然生分如此”
鑰染靜靜注視著昭瑾公主,“瑾瑜,我.”
“我知道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你,你不能出現紕漏,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
瑾瑜似乎越說越激動,平靜了心情,繼續說道“所以,即使是想見到你,也不能過去找你,宮裡路上碰到你,也要裝作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即使是要和親了,我都覺得無所謂,因為不是嫁給你,對我來說,嫁給誰都無所謂”
“瑾瑜”鑰染低聲呵斥,“說什麽胡話”
兩滴晶瑩的淚珠緩緩落下,墨瑾瑜哽咽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會再回京都了.”
鑰染注視著的目光中,帶著一抹悲切,抿緊雙唇,不知該說些什麽。
“一想到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你了,我就心慌的厲害,鑰染,帶我一起離開吧!”這句話終是說出了口,不再是猶豫不決,優柔寡斷。
鑰染蹙緊眉頭,看著瑾瑜的目光滿是不忍,但還是出聲道“瑾瑜,你不能跟著我,聽我的,跟宸華將軍回去.”
“為什麽?”墨瑾瑜尖銳的聲音問道,“我為什麽不能跟著你,不要跟我說是因為你只是個太監之類的話,我不想聽,我也聽夠了”
“可我確實只是個太監,給不了你幸福,你是公主,可以得到最好的,何必執迷於我”
瑾瑜淚如雨下,“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那風輕衣呢?”
鑰染靜靜的看著墨瑾瑜,剛進宮時,墨瑾瑜只是一個衣不暖,食不飽任人欺負的小丫頭,如今也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如花少女了。
墨瑾瑜應該是在自己最暗黑的時期做的唯一一件益事,幫助她重新得到了皇帝的關注,讓其他人不敢隨意的欺負她。
但從沒想到,從此會令這個少女如此的的依賴自己,從而產生別樣的情愫,所以,一切都要打住,到此為止。
“瑾瑜,跟任何人都沒關系,我從來都當你是妹妹,是朋友,沒有多余的情愫,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本應在很寬敞,很容易的道路上,而我的道路注定充滿荊棘與未知,容不下多余的一個你”鑰染狠心說道。
瑾瑜的臉色蒼白。“多余的?原來我是多余的,可是我隻想跟你在一起,陪著你,看著你就好啊!沒有你我的道路何來寬敞,談何容易?”
“回去吧,我會安排好你回宮後會面對的狀況,但我能做到的僅此而已”鑰染面無表情。
瑾瑜抓住鑰染袖子的手始終不肯放下,不停著搖頭“不要,不要趕我走,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鑰染狠絕的聲音想起“若早知道你今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我寧可當時沒有幫過你”
瑾瑜停止了哭泣,望著鑰染的神色也漸漸變得絕望,慢慢的松開了袖子。
可變故就在此刻發生了,“嗖嗖”從竹屋的小窗中,穿過幾隻箭,鑰染奮力躲避,一個閃身滾到了旁邊的桌子一角,在鑰染躲開的同時,還不忘推了一把身前的瑾瑜,因為眼尖的發現有一支箭正中瑾瑜的心臟。
瑾瑜中箭倒在血泊之中,宸華,風輕衣,白珠白起等人立刻衝進屋內,此時此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風輕衣看到鑰染並無大礙,腳尖點地,從窗戶躍出去搜尋刺客的身影,隨之白起也跑了出去,而白珠則是留下來保護鑰染。
鑰染立刻扶起地上的瑾瑜,檢查她的傷勢“瑾瑜挺住,沒事的”
“哇”墨瑾瑜吐了一口血,靜靜地看著鑰染,雖是疼痛難忍,但目光中並無膽怯。
“還好,只是射中了肩膀,處理得當,並不會有生命危險,將軍,幫忙把瑾瑜抬到榻上”鑰染雖是擔心,但見多了,也是井井有條的吩咐道。
鑰染去找拔箭,止血的工具,宸華一直皺緊眉頭,看著這破碎不堪的人兒無從下手,最後,終是小心翼翼的把墨瑾瑜抱到床榻上。
鑰染小心的剪開瑾瑜的衣服,“還好箭上沒有淬毒”
“白鸞”鑰染只是簡單喚了一聲白鸞,白鸞立刻會意,拿了一截白布,放到了瑾瑜的嘴裡。
一切準備就緒,鑰染溫柔的看向墨瑾瑜,“瑾瑜,一會兒就不疼了,別害怕”
突然手一用力,硬生生的拔出了肩上的那支箭,在拔箭的瞬間,一旁的白珠和白鸞立刻按住瑾瑜,防止自殘。
經過一下午的搶救,加上消炎止血,鑰染終是精疲力竭的從竹屋內走出來。
徑直的進入的一旁的小屋內,之前住的是白珠白鸞兩丫頭。此時,宸華和風輕衣已經端坐在裡面。
“怎麽樣?”看見鑰染進去,宸華出聲問道。
“沒事了,她身子弱,要注意,這幾日夜晚的高熱,高熱控制不住的話,也會要命”鑰染回答。“我的人會輪流守夜的”
“不用,我來守就行,是我把她帶過來的,終究是我的責任”軍人有時就是這樣,數不盡的責任感。
“只是.這刺客終究是逃了”宸華似乎有些氣憤。
鑰染也不停的思索“本座還沒有弄清楚這刺客的目標究竟是我還是公主?”
場內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