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大多都是從眾心理,原本要邁進那雲胭坊的步伐卻在這一刻,都齊刷刷的收住了起來。
人群之中再一次的沸沸揚揚了起來。
“說的就是啊,三個月不花錢化妝,還能夠上夠上1門服務,哪裡有這麽好的事啊!”
“就是,我看啊,是不是這掌櫃的想要坑我們一筆,再卷款跑路。”
“天下哪有這等美事,這一定是陷阱。”
小紅見到此景,很是擔憂的拉住李英雲的袖口,她一個小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等架勢。
然而李英雲卻是四兩撥千斤,面色如常的高聲道:“各位!但凡付了款的顧客,皆收到小店一份字據,上面有我李英雲的手印,那可謂是如假包換,這雲胭坊的對面便是我李記海鮮鋪子,如若是各位還不放心,那我就與各位與知州大人的府上報備,限我三個月不可出城,各位覺得可好。”
下面的人都仔細的想了想,倒卻是沒有什麽疏漏了。
“好,不妨就信她一次,英雲姑娘的人品還是有目共睹的,況且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就這樣,原本停留的腳步,再一次的向前邁入了起來。
李英雲今兒這一天,可實打實的數錢數到手發麻。
若是如此多的人,購買那化妝品,卻是怎麽辦法都擠出來這些庫存的。
然而若是每日都給這些人化妝,那雲胭坊的胭脂水粉卻是實打實的夠用的。
況且,這些人又不會真的每日都來,誰日日又有那麽多的閑功夫哩。
“哈哈哈!還是女人的錢好賺啊!”
李英雲看著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控制不住的流著口水,真真可謂是一個實打實的小財迷。
而另一旁的香坊閣卻是門庭冷落,好不寥落。
“混帳,連這麽點事情都做不好,每日給你們開那麽多的工錢,你們竟是都這般回報我的嗎?”
“啪”的一聲,這已經是不知道香萍摔壞的多少茶杯了。
底下的小姑娘哭的泣不成聲,“閣主,誰知道那李英雲腦袋裡都裝的什麽東西,竟然有如此多的鬼主意,我們幾個試圖搗亂卻如何也干涉不來!”
“賤人!”
香萍那削蔥一般的指甲,此刻緊緊的扣著那黃花梨的木桌,竟差一點就將那一手漂亮的指甲折斷。
“去把秋娘請過來,她平時的鬼主意更多,恐怕只有她才能幫我想想辦法了。”
“是。”
小丫頭們不敢怠慢,於是都忙不迭的散開了。
夜,已經十分的深了,彭越手執一柄長劍,牽著一匹白馬走在這寂靜的街道之上。
身旁的飛白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道:“公子,您每日這樣不分晝夜的苦讀,實在是讓人欽佩。”
彭越的眼睛有些發紅,他望著那已關了燈的街道,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他與李英雲還在現代生活,不知道現在是否已結了婚,有了如豆丁一般可愛的孩子。
然而正當這彭越在門口徜徉之際,卻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快速的從李記海鮮鋪子穿進了後院。
“誰!”
刑警的職業習慣,讓彭越抽出長劍便衝了過去,於此同時侍衛飛白,也緊隨其上。
“有刺客!有刺客!”
彭越一邊上趕,一邊高呼道。
原本安靜的院子,伴隨著彭越這一聲高呼後,立刻燈火通明了起來,動作最快的便是那秦然率先拿起兩柄長刀,守護在李英雲的房間外邊。
李母自來是個心善的,她先是將小豆丁藏在櫃子中,然後才披上衣服出來一看究竟。
“怎麽回事?”
小小的院子立刻燈火通明了起來,小紅膽小的縮在李母的懷中。
“我和公子回來的路上,見到一飛賊,從咱們院子裡飛了進來,可是這會兒卻又沒了影。”
彭越拿著長劍仔仔細細的巡視了一周,卻仍然沒有找到那人的影子。
這時候,李英雲睡眼朦朧的走了出來,她不禁搓了搓還睡得發燙的臉頰,一臉的疑惑,“這怎地,現如今我們海鮮鋪子紅火了些,竟連毛賊都敢闖進來了。”
李英雲又連著打了一個哈欠,像是根本就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彭越目光篤定的搖了搖頭,“那人並不是一般的小毛賊,此人身手了得,我和飛白二人竟都尋不到他的蹤影。”
一旁的小紅,不忍帶著哭腔道:“彭秀才您可莫要嚇唬我,我的膽子可小的很。”
“各位今日的門窗定要牢牢縮緊,放心咱們這院子就這麽大,我今日會與飛白守夜,定不會放任何人進來。”
眾人這樣一聽,才敢各自回屋睡去,然而在李英雲與彭越對視的那一刻,彭越的目光卻意味深長,似是想說什麽又沒有說下去的模樣。
其他人沒有注意,倒是秦然不禁開始思索這彭越剛剛的目光。
過了一個時辰,一個敏捷的身影從李英雲牆上的暗道走了進來。
彭越原本還以為李英雲已經睡了,可是卻沒有想到李英雲正點著燈,似在等待他的樣子。
“你來了。”
李英雲放下手心的零食,走到彭越的面前。
“我看你那般模樣,似乎是有話要說,所以我就沒有睡,一直在等你過來。”
彭越一言不發,可是那眉頭之間的溝壑卻越來越深了。
“我原是不想與你說起此事的,擔心你膽子小再嚇到,可如今卻是不得不給你提個醒,萬萬一定要小心行事。”
李英雲自來聰明,她已知曉幾分彭越的意思?
“你是說那刺客的事?”
“正是!不瞞你說,早在李家莊老宅的時候,我便見過這樣的一個人影,雖看不清臉,可我敢保證,此人與我在老宅遇到的定是同一個人。”
這時候的李英雲已經不知不覺的手心裡捏著一把冷汗,只不過她不敢退縮,如今她身上背負的是一大家子人的重量。
李英雲哽咽了一下,那兩條彎彎的眉毛,也在這時候打起了結來。
“這些日子,我樹敵頗多,從前那洪掌櫃便是一個,如今的香萍秋娘也都不是好對付的,也怪我如今樹大招風,才引得小人覬覦。”
聽聞李英雲如此說來,彭越感到內心十分的愧疚,前世便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才讓他們二人雙雙早亡。
好在老天爺垂憐,讓他們二人再次相遇,可這一次,彭越說什麽都要保護好他前世今生最愛的女人。
彭越輕輕的吻了吻李英雲那濃密的頭髮,緊接著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有些冰涼的額頭之上。
“傻丫頭,這世界上當然不是那麽多的好人,不過是既來之則安之罷了。”
盡管平時的李英雲堅強隱忍,可如今說句實在話,若是沒有彭越一個男人在她的身旁,她定是要害怕的。
“彭越,你從前是刑警,你有什麽好的意見?”
彭越的表情顯得十分的嚴肅,“此人身手了得,若不是你的仇人,便是你的仇人花了大價錢雇傭過來的,如今那洪掌櫃在牢獄之中,自然沒有機會籌謀這一切,倒是你與?…那香坊閣現在還有那一張賭博的狀子。”
李英雲點了點頭,然後應道:“我一直覺得那香萍的香坊閣,雖然貨品的價錢高昂,卻也不至於流水的銀子,海量的花出去,這其中必有無法見光的秘密。”
彭越應了聲道:“這幾日,我會好好打聽打聽此人的來歷,刺客的事,就先從她查起。”
“嗯……”
李英雲輕輕的應了一聲,二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次日一早,彭越並沒有趕著到學府之中,反而在院子中與那秦然碰了個正著。
經過這些時日的修養,秦然已經身體強健了許多,氣色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孱弱,越來越有男子漢的氣概。
二人相識一眼,電光火石便劈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呵,昨日來了刺客,你倒是手腳利落,第一次衝到雲兒的房門外。”
彭越的語氣中帶著一些醋意,他越看這秦越便越覺得不爽了些。
秦然嗤之以鼻的笑了笑,“那又如何,如今你與英雲姑娘既無媒又無妁,我與她如何,與你何乾?”
“你?”
彭越揮舞著拳頭,便要砸在秦然的面上,可是想到這到底是在家中,又有女人和孩子,彭越終於還是咬著牙忍了下來。
“我早知道,你對雲兒根本就沒安好心,可我竟不知,你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如此的不知廉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勸你還是想想問了對付那香萍吧,我提醒一句,她身後的勢力不是你能夠小瞧的,稍有不慎,這整個李家,包括你包括我,都有可能一起去陪葬。”
秦然的這幅嘴角,在彭越的眼裡,實則是萬般的不屑,可是他聽秦然的語氣也並非是像開玩笑,因此便也嚴肅了起來。
“你既知,此事事關重大,你又為何不將香萍的底細告訴我,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家老小都死在你面前?”
彭越看起來是發了怒,他臉上的青筋都在一個勁的攢動著。
然而秦然卻冷笑一聲,眼裡萌發出了幾分邪魅,他定定的看著彭越,然後說道:“那不如,我們二人交換一個問題,如此倒也公平。”
“你說。”
彭越一臉的狐疑,竟不知這秦然要搞什麽花樣。
“你與英雲姑娘,究竟來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