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莫家設宴,南宮雲讓秋香回去稟告,自己今晚有要事,會晚些時候回去,讓趙飛過來候著就行了。
“可是小姐要什麽時候才回來呢?奴婢是不是要跟著趙侍衛一起過來?”
南宮雲搖頭:“不用了,你早歇著去,讓趙飛過來就行了。”
“奴婢知道了。”
秋香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的盯著莫方之,眼神中是說不出來的詭異,莫公子對自家小姐有意,已經是眾所皆知了,可是小姐要留在這裡共飲,若是王爺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她還沒想好究竟要不要告訴王爺呢?
可是王爺看見自己獨自一人回去,一定也是可以猜到的吧?
希望不要節外生枝,如今已經最害怕惹禍上身了,有什麽麻煩可以省就省了吧。
事實上南宮雲的決定是對的,過程中葉老也問了她許多關於莫方之身上毒藥的事情,甚至打探虛實,她不免在心中啞然,沒想到這個老頭倒是有幾分本事。
當然葉老對她也是相當滿意,沒想到年紀輕輕,還是一介女流之輩,竟然醫術有這麽厲害,更重要的是懂得下毒解毒。
關於皇宮之中的那些毒草,暫時對葉老了解不多,南宮雲也不敢貿然問起什麽,待日後熟悉了,確定他不是什麽特殊身份之人,再說不遲。
“不知道小姑娘年紀輕輕,師從何人呢?”
南宮雲夾著菜的動作一頓,放下了筷子,話在舌尖繞了一圈,最後還是開了口:“師傅不過是個無名之輩,不過自從我十五歲之後,便沒見過他了,也不知去了何處。”
咳咳!
原諒我撒謊了,實在很難跟你解釋什麽叫做醫科大學啊,何況還有那麽多的臨床實驗,這些可都是我的師傅。
“之後你都是自己琢磨的?”葉老表示對她口中師傅很有興趣。
如果知道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人,不知會不會氣得吐血。
南宮雲肯定的點點頭:“沒錯,師傅走了之後,我便一直在自己琢磨,書上也有不少好東西,不過論起醫術,葉老才是當之無愧的神醫啊。”
試問十幾年前就能知道莫方之中的什麽毒,甚至可以替他維持到現在,不容易。
“哼,什麽神醫不神醫的,還不是他們亂加的,若是真的神醫,當年我就將小方之治好了,更不用等到今日,沒想到你捷足先登了。”
“哈哈,如此是我們有緣分。”
“沒錯,緣分啊,想我漂泊江湖多年,如今也是要在這裡歇息一段時間了。”
“哦?可是真的?”莫方之顯然十分興奮,“如此不如就住在我們府上吧?”
葉老罷手,“你們府上精細,可不是我們這種閑雲野鶴可以住得習慣的,我還是喜歡我自己的草屋。”
南宮雲表示讚同,葉老性子跳脫,看起來也跟許多人不一樣,甚至醫術上也有過人之處,必定平日裡自己也會上山采藥。
甚至更多的時候會栽培各種毒藥,在莫家可不是一般的不方便。
“為何呢?”
南宮雲抬起酒杯,緩緩搖頭:“莫方之,你是有所步子,就不要為難葉老了,他是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的日子,在府上怕是不習慣。”
“沒錯,你果然是了解我老頭子。”
他拿起手邊的葫蘆,仰頭又灌下了一口酒。
南宮雲不禁想,這麽喝下去,真的不會醉嗎?自己可是已經快招架不住了,希望趙飛早些過來,不然發酒瘋可就不好了。
“小姑娘,日後想要找我,就到城外的草屋去,我就在那裡。”
南宮雲正愁怎麽跟他打交道,沒想到就主動開口了,高興得又端起酒跟他喝了起來。
看來這個葉老倒是有點意思。
南宮雲離開莫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馬車就停在莫家大門不遠處,她被莫家的丫鬟扶著搖搖晃晃走了過去。
一腳踏上馬車的時候,突然手被溫暖的大掌包圍著,接著一股大力將她拖了進去。
酒意上頭,險些沒有盡數吐出來。
“啊,你究竟在幹什麽呢?”
突然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帶著熟悉的味道。
南宮雲抬起頭,對上一雙深邃溫柔的眼睛,突然伸出手,撫上他俊朗的眉眼。
“你怎麽來了呢?是不是不放心啊?”說著自己就呵呵笑了出來,一邊不忘自言自語道:“原來王爺也會不放心呢,還是吃醋呢?”
司馬凌晨沒有說話,他不想跟醉酒的人計較,只是呼吸越來越重。
偏偏南宮雲還不知死活,一隻手在他胸膛不斷作亂,被他按住之後不到片刻又開始蠢蠢欲動。
“雲兒,別鬧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幹什麽,將頭不斷朝他胸膛拱著,蹭著他堅毅的下巴。
“你的臉好硬啊,一點都不舒服。”
司馬凌晨怒,將人狠狠按在懷中:“你若是再作亂,當心回去我絕對不放過你。”
南宮雲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迷迷糊糊自己又開始說起了話。
“王爺,今天我認識了一個神醫呢?”
“什麽神醫?”司馬凌晨低聲問。
南宮雲乖寶寶一般答道:“就是醫術很厲害的老頭,說不定他可以醫治你的眼睛呢?”
他皺眉:“比你還厲害嗎?”
“應該是的,我不厲害,我若是厲害的話,王爺你就能看見了。”她說著就哭了出來,一隻手摸著他的眼睛。
“看不清楚了,是不是很難受呢?”
他用臉摩擦著她細嫩的手,緩緩搖頭:“不是,有你在身邊就什麽都好了,以後不要隨便離家出走,我很擔心。”
“好,只要你不娶別的女人的話。”
“好,不娶別的女人。”
她委屈的哭了出來,睜開眼睛看著司馬凌晨,也不知是醉著,還是醒著,一臉控訴的樣子。
“你答應過隻娶我一個的,結果你又娶了側妃,我討厭別的女人。”
司馬凌晨心頭一震刺痛,狠狠將人抱住,“我沒有碰過她,心中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
南宮雲抽泣,“可是她還是你的側妃,我看見她就不喜歡。”
“好,我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以後她就看不到我們了,你還吃醋嗎?”他低沉的笑聲溢出,南宮雲愣愣的抬起頭來,主動將唇送了上去。
情不自禁,他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淡淡的酒味從她口腔裡傳遞過來,帶著醉人的醇香。
南宮雲雙手緊緊抓住他依舊,被吻得快要喘不過氣,腦中混混沌沌,也不知是不是清醒,總之也是知道此刻發生的一切。
到了別院的門口,迷糊糊還沒清醒過來,司馬凌晨問她的時候眼睛都睜不開了,只知道想睡覺。
頭頂上傳來一聲無奈的歎息,最後只能認命將人抱在懷中。
司馬凌晨覺得,他一定是欠了南宮雲的。
接觸到柔軟的床鋪,她並不打算松手,只是一直都抓著他的衣襟,蹭著溫暖的胸口。
“雲兒,松手了,快睡覺吧。”
話音落下,南宮雲更是八爪魚一般纏了上來,下巴也不斷在他臉上各種作亂。
“唔,熱……”口中還總是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司馬凌晨被她蹭得一身火都冒了出來。
“你還不松手嗎?”
她模模糊糊的,就是不想松開,感覺好像是她上學時候抱著的大白,軟軟的,只是為什麽大白的手會動呢?
“大白,別亂動。”
司馬凌晨滿頭黑線:“大白是什麽?”
她將頭蹭了幾下,呵呵笑出聲來,吧唧親了他幾口才笑道:“大白啊,就是大白啊。”
“我問你大白是什麽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司馬凌晨額頭青筋乍現。
小綿羊渾然不覺已經落入大灰狼的圈套,仍舊迷迷糊糊在說胡話。
“大白究竟是誰?”
“大白就是狗熊啊。”她閉著眼睛,不耐煩的解釋道。
“狗熊?那是什麽東西?”狗熊是人嗎?竟然還能跟她一起睡覺?
想到這裡,司馬凌晨怒從心頭起,恨不得將她弄醒問個清楚明白,否則自己心中就跟貓爪一樣難受。
一想到南宮雲身邊曾經睡著別人,心底就怎麽都無法平靜。
“狗熊就是狗熊啊,抱著睡覺的東西啊。”她煩了,怎麽還有人在問什麽是狗熊呢?
真是豬來的嗎?
不過身上傳來異樣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還不等她清醒過來,又一次被司馬凌晨吃乾抹淨,醒來的時候面對著滿身的痕跡,敲著自己的頭不斷後悔。
酒可真不是個東西啊,看來以後自己要鍛煉一下酒量了,不然每一次醒來都亂那啥。
這萬一以後跟別人喝,可怎麽是好?
她暫時可還沒有那個出軌的打算。
不過司馬凌晨一大早究竟是去了哪裡?竟然已經不見人影了,他如今眼睛不方便,南宮雲並不願意他出門。
“秋香,王爺呢?”
秋香放下端著的水,走過來為她整理乾淨的衣物,一邊道:“王爺跟楊侍衛出門去了,讓奴婢好好照顧小姐。”
“出去了?”還能去哪裡呢?
“是啊,楊侍衛說會盡快回來,讓小姐不要擔心。”秋香走了過來,解釋道。
“知道了。”
用過膳之後,南宮雲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中,沒想到先前沒處理完的帳本竟然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這些楊風是不會動的,至於司馬凌晨,他?
南宮雲不確定,懷著疑問,將接下來的一些帳本重新整理好,到了中午的時候司馬凌晨跟楊風一同回來了。
她聽見聲音朝著書房來的,顯然也沒有料到她在裡頭,司馬凌晨只是遠遠瞧見一個模糊的影子。
“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