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回到了自己的主人那裡找到了安全感,小貓就蜷縮成一團,繼續睡懶覺了。
司徒辰感覺到有什麽蹭了一下自己的腳,低頭一看正看見自己的愛寵就在自己的腳邊安睡著,司徒辰不可置信的看著胖乎乎的貓,盯著貓看了許久才伸出自己的手摸了一下貓的身子,似乎是為了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這,怎麽又回來了?凌瀟,你是在哪裡找到的這隻貓?”司徒辰一臉驚喜。
凌瀟呵呵乾笑了兩聲,貓是被吃了,只不過被吃的不是司徒辰的那隻貓。
“這是我和我的侍女在禦花園裡看到的,見著眼熟像是太子殿下的愛寵,就帶了回來。至於那一堆貓的骸骨不知道是哪個調皮搗蛋的惡作劇呢,不過萬幸把終於把貓找回來了,現在太子殿下也應該寬心一些。”
借口雖然有點胡扯,可是也算說的過去。
司徒翰心性單純,自然是相信,司徒辰也抬起頭來,對凌瀟會心一笑:“凌瀟,謝謝你幫我把它找了回來,我很開心。”
司徒辰越是這麽說,凌瀟她就越心虛,低著頭嗯嗯啊啊的算是回應。
絕色杵在一旁,本來心裡還有小小的一點愧疚,可現在看到司徒辰對著凌瀟笑的那麽燦爛,心裡的那點愧疚瞬間消失的沒有了蹤跡!
絕色一肚子火,不屑地瞪著司徒辰:一個大男人的養貓,虧他不覺得丟人現眼!
司徒翰笑著,突然摸到腰間的錦囊,臉上的神情一滯。
現在天色不早,出門的時候父皇讓他在太陽落山之前一定要回去,可是這東西父皇也吩咐了一定要親自交到皇上手裡,這可如何是好。
“王爺是有什麽要緊事嗎?”凌瀟察覺到司徒翰的變化。
“在進宮之前父王讓我送一封書信給皇上,可是在東宮呆的久了,這時候接我回府的轎攆肯定已經在宮門口等著了,我必須要回去,可是這信卻還沒有送,不知道凌瀟姑娘可否幫我把這書信拿去皇上的寢宮把這信交給皇上。”
司徒翰的神情很著急,可見這書信的重要性,這時候太陽已經西下,宮門很快就要關閉。
“小事。”不過是送一封信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事,凌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司徒辰喜出望外,把信拿出來交到了凌瀟的手上,趁還為關閉宮門,匆匆離去。
房間裡只剩下三個人,氣氛瞬間有點壓抑。
凌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呼吸聲不禁沉重了起來,就借著這個借口準備告辭:“殿下,我還有事情要做,就先出去了,待會我讓下人來把房間收拾了吧。”
這房間的地面上有很多的瓷片,不小心很容易割傷自己。
“去吧,待會要是回來了就來我這和我一起用膳吧。”
凌瀟剛抬起來要轉身的步子頓了一下。
“既然太子殿下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凌瀟笑著點點頭。
司徒辰微微一笑,好看的眼睛彎成了兩道小小的月牙。像極了天上下凡的謫仙。
絕色看著二人眉來眼去的模樣,早已氣得冒煙。加之還要一起用膳,絕色更惱了。
“大晚上的,吃東西容易發胖!”
憤憤的,許久,絕色憋出一句話。
“沒事兒,她什麽樣子我都喜歡。”司徒辰笑得得意。
“哼!”
凌瀟知道禦書房的位置在哪裡,可是卻不知道皇帝老兒的寢宮位於何處,宮道上宮人們人來人往,凌瀟只能夠一個個的問過去。
至此至終絕色都是默默無言的跟在後面,凌瀟也沒有理會他。
東宮不論是布局構造還是佔地面積都已經非比尋常,雖說身為皇帝的司徒錦所居住的地方肯定是和司徒辰的有很大的區別,可是這區別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司徒青雲所住的宮殿為青雲殿。
青雲殿的外圍和皇宮所有建築紅磚綠瓦,光是宮門就比東宮的還要大上一倍。守在青雲殿前方的侍衛個個腰杆挺的筆直,不敢有一點松懈。
整個宮殿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來者何人!”
侍衛一柄長槍架在凌蕭跟前。
“有牌。”凌瀟把心裡的那點小緊張壓了下去,不卑不亢的取下腰間的令牌。
“我乃是宰相府嫡小姐北堂凌瀟,受人之托來給陛下送一樣東西,還請這位侍衛大哥能夠去通報一聲。”那侍衛看到凌瀟手裡的令牌才把長戟收了起來,其中的一個迅速的進了宮殿去通報,沒一會那侍衛就出來對凌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凌瀟前腳才走進了青雲殿,絕色卻被攔在了殿外。
“真是抱歉,青雲殿乃是陛下所居之地,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去,您有牌子可以進,下人卻不可以,如您有需要,有宮人會幫您打點,還請北堂小姐理解在下。”侍衛不卑不亢地解釋道。
凌瀟頓悟,點了點頭,給了絕色一個眼神,示意他在外面等著。
皇帝所住的地方守衛森嚴,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隨意進入,絕色不能夠進來倒也是在凌瀟的意料之中。
凌瀟轉身進了青雲殿的,青雲殿的外部看起來很大,裡面也非常的寬廣,而且每一處的設計都非常的巧妙,在青雲殿前面是一片很大的空地,空地有一片很大的人工湖,連接著兩岸的木橋凌瀟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木橋的材質是上好的紫檀木做成。
人工湖旁邊擺放的那些盆栽的花朵是金黃色的鬱金香,青雲殿的正殿前那幾根大柱子漆著金黃色的金漆,一眼看過去感覺這整座宮殿都是金黃色的一般。聽那侍衛說司徒青雲現在正在正殿批閱奏折,她隻用直直走進去就能夠到了。
凌瀟順著侍衛所說的路線來到了正殿門口前方,正殿的門口來著,似乎是特意為她敞開,正在等待著她的到來。
凌瀟捏緊手裡的信封信步往正殿書房的方向走去,在書房裡正燃著龍延香,只是這一嗅就讓凌瀟大腦清醒不少,心想這龍延香莫不是有提神的作用。
青雲殿的外部還是其次,書房裡真的是都是明亮的金黃色,乍一看著有點晃眼。大大的屋子裡只有一張桌子在正中央。後面是一排書架,有不少折子擱在上面。
司徒錦正坐在桌案前批閱著奏折,凌瀟知道司徒錦感覺到了她的到來,只是卻沒有抬頭。
愣了一會兒,凌瀟才記起來自己還沒有行禮,趕緊跪下來把頭磕在了地上畢恭畢敬道:“臣女北堂凌瀟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給宮裡其他的人行禮隻許彎腰盈盈一拜即可,可是在皇帝的面前確是要跪下來磕頭的,這讓凌瀟覺得很別扭。
聽到了聲音司徒錦這才抬起頭來放下手裡的筆:“快快起身,朕與你很快就是一家人了,私底下就不必行此大禮了。聽說你帶了封書信?”
凌瀟這才站起來拿出信封雙手呈上遞到了司徒錦的面前。司徒錦沒有立刻接過去,打量了一會兒,看到上面的蠟燭封印完好無損,這才抬手接了過來。
“如此,真是辛苦你了。”司徒錦面色淡然,點點頭。
“回陛下,這封書信是司徒親王讓翰王爺交給陛下的,可是因為翰王爺在太子殿下那裡待了一會,等到發現時天色已經很晚了,就拖臣女把這書信交給陛下,還請陛下過目。”
凌瀟總覺得自己和這皇帝老兒之間的氣氛很微妙,每每站在司徒錦的面前她都想要多和司徒青雲多說幾句話。可是司徒錦貴為皇帝,她只不過是宰相府的一個小姐,那樣有所冒犯,所以每次想要開口都是欲言又止。
“不急不急,留著待會再看吧,凌瀟丫頭你這手是受了傷麽,怎麽纏著紗布?”
剛才遞信封過去的時候露出了受傷的手。司徒錦立刻就注意到了。
“沒什麽,”凌瀟尷尬地把受傷的手縮回了袖子裡,都怪自己粗心大意沒有把受傷的手遮住:“是臣女走路的時候絆到了摔了一跤,已經讓太醫看過了,陛下不必在意。”
“那太醫怎麽說?嚴不嚴重,會不會留疤?”
“不會不會,稍微養養就好了。”凌瀟有些誠惶誠恐。她似乎有些理解為何宮人總是那麽卑躬屈膝了。處在自己的位置,看到皇帝,那股說不出來的壓製感,讓你不由自主地想跪下來俯首稱臣。
凌瀟忽然有些無奈。
“凌瀟丫頭,這女孩子就是這雙手要好好的護著,可千萬不能夠留了疤痕,你在這裡先等一下,朕去房間裡的蓮花冰露拿來,你且等著。”
說著司徒錦倏的站了起來,不由分說,走出了書房去了臥房。
凌瀟自己一個人站在書房裡總覺得有點冷清,自己又站不住,就在書房裡面轉了幾圈,最後把目光定在了牆壁的一副掛畫上。這幅畫是山水畫,可是凌瀟卻總覺得那畫上的圖案出奇的熟悉。那種熟悉感就像是刻印在胸腔裡,那種感覺很強烈,讓她不能夠忽視這種感覺。
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凌瀟試圖想起什麽,可是左思右想卻沒有什麽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