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掛畫上的畫面凌瀟好像在哪裡見過,眼熟的很。
凌瀟猛然覺得自己胸前一熱。
這掛畫上的畫面不正是和她胸前的鳳凰圖騰畫的一樣嗎?
莫非不止一張藏寶圖?可是這怎麽可能?外公隻給了她一個人而已!
凌瀟的臉色變得有點凝重。
在司徒錦的寢宮裡怎麽會有這幅畫,他到底又知道什麽。
為了安全起見凌瀟確認了一下在書房裡除了她以外再沒有其他人,才把目光鎖定在了掛畫上。
她必須要在司徒錦回來之前把這畫給記下來。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從書房外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
她已經把那幅畫的內容都記了下來。
司徒錦進到書房的時候凌瀟正在房間裡左右走的看著,似乎對周圍的事物很感興趣。
“朕真是糊塗了,都忘了那蓮花冰露已經用完,方才吩咐宮人去太醫院拿了一盒來,這藥一天在傷口上塗一次就好,萬萬不能夠和其他藥物接觸,切記。”
凌瀟跪下來接過蓮花冰露:“臣女多謝陛下賞賜,臣女記住了。”
從進來書房開始凌瀟一直都低眉順眼的,說話也很謙卑,讓司徒錦覺得很舒心,對凌瀟也更加滿意了些。
“好,朕有些乏了,為時不早,你就先回去吧。”
司徒錦喜靜,很多時候都比較一晃自己獨自一人,橫豎眼下沒有什麽事,便讓凌瀟先回去。
“是。”
既然司徒錦都已經下逐客令,她也不宜久留,應了一聲就起身從容的離開了。
凌瀟進了青雲殿久久不出,絕色站在宮殿門口目不轉睛的盯著朱漆大門,眼睛一眨不眨的。
神情淡然的等著,只是看著大門眼神深邃,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絕色暗暗擔憂凌瀟現在的處境。
曾經德妃把她叫去逍殿,他還不是很在意。
德妃只是一個妃子,不能奈凌瀟何,可是司徒錦卻與德妃截然不同。
司徒錦乃是堂堂皇帝,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君主,想要把一個人抹殺只是一句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那麽容易。
望穿秋水,終於等得心中之人,朱漆色的大門吱丫的一聲被緩緩的打開,凌瀟就站在門前。
見到凌瀟的那一刹那絕色才松了一口氣。
凌瀟面色凝重,從青雲殿出來。
在門口站了一會,直到侍衛詢問是不是還有什麽事,凌瀟才木然的搖了搖頭,緩緩的回了東宮。
絕色見一路都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知道凌瀟不喜歡自己在思考的時候被打擾。難得自覺的閉嘴跟在凌瀟的身後,一言不發。
一回到東宮凌瀟就徑直去了司徒辰的寢宮,司徒辰寢宮正門大開,司徒辰正坐在飯桌前等著凌瀟。
“我有些事要問太子殿下,時候也不早了,你自行回去用膳吧。”
絕色知道她是有什麽心事,而且能夠讓凌瀟在意的事情必定事關重大,從青雲殿出來開始凌瀟的情緒就有點壓抑,怕是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好,我這就回去,你照顧好自己就行,有些事情不要往心裡去。”
凌瀟回頭詫異的看了絕色一眼,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麽,但是還是點頭恩了一聲。
司徒辰遠遠的就看到了凌瀟,還沒有等凌瀟走進去就出來把她迎了進去。
兩個人對面而坐,凌瀟隻低頭想著事情,司徒辰倒也不催。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這一桌的飯菜凌瀟動都沒有動一下。
司徒辰有點坐不住,拿起筷子卻又放下。
“凌瀟,是不是這些膳食不合你的胃口,我這就讓人把這些換下去。”
凌瀟想的入神,沒聽清司徒辰問什麽,下意識的回了一聲:“恩。”
司徒辰以為凌瀟是真的不愛吃,趕緊叫了宮女來把桌上的菜都撤了下去換了一批新的菜色。
司徒辰不知道凌瀟喜歡吃什麽,就讓人做了一大桌的膳食,撤下去的時候宮女們走來走去都沒有讓凌瀟在意。
司徒辰見凌瀟一直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的原因,“凌瀟,你好像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我做錯什麽讓你不開心了?”
聽到司徒辰叫自己凌瀟這才回過神來,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隨後才明白司徒辰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她才會一直臉色不太好。
“別亂想,我今日去了青雲殿見了陛下,看到他的書房裡掛著一副畫像,從畫像的筆墨看來應該已經很久了,可是卻被保存的很好,所以有點好奇陛下似乎很寶貝那幅畫。”
說話的時候凌瀟一直注意著司徒辰的表情變化,想要看司徒辰到底知不知道那畫的來歷。
司徒辰原本還有點疑惑,思索了一會才想了起來,“你說的可是書房裡掛著的那幅山水圖?”
在青雲殿的書房裡牆壁上就掛了一幅畫,凌瀟說的應該就是那一幅。凌瀟想了想,書房裡好像就隻掛著一幅。
“沒錯,就是那幅畫,不知道殿下可否知道那幅畫從何而來?”
看凌瀟似乎很關心那幅畫,司徒辰也沒有多想,只是當她對那幅畫感興趣。
“我雖然不知道畫的具體來歷,可是卻對畫的故事有所耳聞,聽宮裡的老嬤嬤們說過那是父皇與他心愛的女子經常所去的地方,從我懂事起那幅畫便掛在父皇的書房裡,父皇一直都非常愛惜。”
記得多年前一個宮女在打掃書房的時候不小心把畫弄掉在了地上,就被司徒錦當場杖斃。
此後司徒錦下旨禁止任何人不得他的允許不得進入書房,就連打掃書房很多時候也是他自己親自來。
“心愛的女子?殿下知道那女子是誰嗎?”山水圖的地址和她胸前的圖案一樣,到底司徒錦和原本的夏家有什麽關聯。
“這我不得而知,不過我倒是知道那地方在哪裡……”
是夜,凌瀟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卻始終無法合眼。司徒辰的那句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回旋,司徒錦所愛的那個女子是誰?
這讓凌瀟突然想起了今日她去太醫院的時候老太醫說曾見過她母親一面。
這不可能,她母親是宰相的正妻,出於各種利益以及其他因素,她入宮的次數極少,更不可能有與別人單獨接觸的機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非,外公有什麽瞞著自己?
想來想去凌瀟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夠明天去太醫院找老太醫問個清楚再說。
因為心裡一直想著那幅畫的事情,凌瀟直到了深夜才睡去,早上一早就起來去了太醫院。
到了太醫院卻沒有看到老太醫的人影,詢問之下才知道老太醫今日告假出宮,還要等到明日午時才回來。
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凌瀟隻好回了東宮。
不想一回到東宮門口就見到司徒辰正站在門前似乎等著什麽人,凌瀟走過去正想和他說說話,司徒卻搶先一步開口。
“凌瀟,一大早的去了你的園子沒見到你人,想著你應該是出去了,果不其然還真就被我猜對了。”
凌瀟知道司徒辰在等人,只是不知道他等的人原來是自己。
“不知殿下有何事找我?”凌瀟眉頭擰在一起,不明白司徒辰一早去找她是為了什麽事。
“昨日見你對父皇書房裡的那幅畫很感興趣,那畫是父皇的寶貝之物,我不能夠送你,不過倒是能夠帶你去畫上的那個地方走走。相識這麽久我們二人似乎還從未出去走走過,你好動,倒也正好,不知你意下如何?”
昨日司徒辰雖與凌瀟說了那畫上的地方到底位於哪裡,可是凌瀟在這西涼國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到那個地方不容易。
今日司徒辰提出親自帶她去,倒是正好省了她一番功夫。“如此甚好,不過還請殿下稍等片刻,我先回去廂房一趟。”
凌瀟今日起的早,又未和小落他們說,現在出宮若是不和絕色他們說一聲,回來的時候他們怕是因為找不到她而鬧的雞飛狗跳。
現在還早,司徒辰也不急,對凌瀟微微一笑。
“無礙,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凌瀟不想讓司徒辰等太久,就快步回了廂房。
回到廂房的時候絕色等人正滿院子的找她,在見到凌瀟的時候大家都同時松了一口氣。
絕色醒來的時候本不知道凌瀟已經不在寢宮之中,直到司徒辰來找凌瀟,小落進臥房去叫凌瀟時才知道她早已不在寢宮。
由於一直都和司徒辰合不來,絕色並沒有問司徒辰是否知道凌瀟去了哪裡,而是和小落兩個丫鬟在寢宮中找了起來。
見到凌瀟從外面回來絕色松了一口氣,可是心中卻又覺得窩火,正想罵人,神情卻冷了下來。
“一大早的就沒見了人影,也不知道是去偷偷摸摸的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