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對北堂璿那個心機婊她也沒有這樣冷嘲熱諷,能夠得到她這樣的對待,皇甫無痕當真應該“感恩戴德!”
“只要你能夠冷靜下來好好的聽我說完我想說的話,就算是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皇甫無痕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匕首泛著的冷光讓人心悸,可是皇甫無痕卻全然毫無畏懼。
他多年征戰天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不少,也無妨再多添一道,為了凌瀟就算多在身上刺兩刀他也願意。
鋒利的匕首就這樣不帶有一點停頓的刺入皇甫無痕的胸膛,鮮紅的血‘噗’的從傷口裡流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凌瀟那只是一時衝動的氣話,沒想到皇甫無痕居然來真的。
“我來此不為其他,只是想和你說,我能夠救司徒辰。”
“你這算是什麽,打人一巴掌,再給別人一顆糖?你是不是自以為這樣子很有成就感。”
一個出手把別人打的半死不活的人,回頭卻說我能夠救他。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怎麽看我都像是所謂,但是現在重要的是司徒辰的性命不是嗎?從西涼去天冬路途遙遠,到底如何,就是你自己的抉擇了。”
他把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若是凌瀟對他所說的置之不理,隻認為他是在無理取鬧。
那麽他隻想說,他現在就算是想救司徒辰,也是愛莫能助。
“你說的可是真的?”
看到皇甫無痕傷口的血凌瀟也冷靜了下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最緊要的的還是司徒辰的病情。
“絕無半點虛假,我可不想你更恨我。”他所說的沒一句都是肺腑之言,只希望凌瀟別失去了對他最後的信任。
凌瀟看了一下司徒辰,心一橫,就點了頭。
不管能不能夠真的把司徒辰治好,她都要放手一搏,總比在這裡浪費時間來的好。
司徒辰出宮也有一些時日,他的身份不是平常人家,而是堂堂太子。司徒辰受傷的事司徒錦還沒知道,也不能知道。
凌瀟最後還是決定回皇宮一趟,找一個借口跟司徒錦說說,至於身份的事情,見機行事吧。
“你待我照顧他半天,半天后我便會回來。”皇甫無痕知道她是要進宮,虛弱的點了點頭。
凌瀟眼神複雜的看了一下皇甫無痕的傷口就離開了,沒多久一個中年男子就走了進來。
“不知道哪一位是無痕公子?”那男子急著眼睛掃了兩眼皇甫無痕問道。
皇甫無痕正打算處理傷口,見有人找他有點疑惑。
面前的這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可是那男子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
“本,本公子就是,不知有何貴乾。”
左一個本皇,右一個本皇的說慣了,差點就在人前說漏了嘴。
皇甫無痕歎了一口氣,自己的性格怎麽越來越來越不謹慎了。
“哦,那就對了,在下是凌瀟姑娘叫來的,說是無痕公子受了傷,讓在下來看看。”
原來是她……皇甫無痕嘴角一勾,她也不是像表面那樣無情,還給他叫來了大夫。
不然沒有藥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包扎傷口。
“那麽就有勞大夫了。”
大夫連連搖頭,掐媚的上前給皇甫無痕查看傷口。
他的醫館就在客棧的旁邊,今日客源不多,他正苦惱著。
一個姑娘就走進來丟下一定金子讓他來這間廂房找一名叫無痕的男子。行醫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大手筆。
於是立刻就背上醫箱跑來了這裡,那姑娘給那麽多的銀子,雖然知道這病沒那麽容易看,不過難度卻遠遠的超出了大夫的預料之中。
一把匕首刺入胸膛,沒至刀柄,若是再長一點,那麽這肺就被貫穿了!
“公子,不知你可否先到一邊躺下,你這樣在下是在無法幫你把匕首拔出。”
匕首刺在胸口可不是什麽開玩笑的事情,在拔出匕首的時候一有不慎就有可能雪上加霜。
皇甫無痕剛剛是避開了要害,但是卻也不能夠耽擱。雖然不樂意睡在司徒辰的身邊,卻也不得不躺下來。
大夫打開醫箱,準備好了止血的藥膏,隨後把手壓在了匕首的周邊,當機立斷把匕首拔了出來。
因為匕首的帶動,傷口裡積著的血水全都噴了出來。
大夫現在可不管自己身上的血水,趕緊拿一旁的的止血藥給傷口抹上。
不斷從傷口湧出的血才被止住,可是皇甫無痕的傷口卻鮮血淋漓,讓人觸目驚心。
拔出匕首那一刻皇甫無痕抽搐了幾下,除了臉色蒼白一點,依舊面不改色,讓大夫好生佩服,竟然有如此毅力。
“公子,接下來有點疼,你可要忍著些。”皇甫無痕配合著點了點頭,就算再痛,也就是那樣了。
大夫用竹鑷子把傷口上的血塊一點一點的挑下來,若是不如此,傷口很快就會發炎。
這傷口連著肺部,若是不好好處理,定會牽連到內髒,到時候就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
不管怎麽說收人錢財替人消齋,他總要對得起自己受的那一定銀子。
因為有一些血塊連在血肉上,大夫也只能夠把血塊從血肉上挑下來,疼得皇甫無痕呲牙咧嘴。
手條件反射用力的抓了一下旁邊的東西,疼痛已經讓皇甫無痕忘了他的旁邊還躺著一個司徒辰。
他這一抓可不輕,趕緊收回了手,要是讓凌瀟看到,看凌瀟不抽死他。定說他蹬鼻子上臉。
這個過程無論是對於治傷的人,還是受傷的人都是一種折磨。
治傷的人承受著心理壓力,而受傷的就是身體上的壓力。
這一個過程對兩個人說都非常的漫長,把傷口清理好後兩個人都已經大汗淋漓。
皇甫無痕想大口的喘氣,卻只能把呼吸放平穩。
他要是呼吸太重,那麽就會把好不容易製住血的傷口再次撕裂。
大夫給傷口上好藥,纏上繃帶就好了。
“無痕公子,在近期內你還是好生修養吧,這傷可不容易好,這繃帶要一天換兩次,這是是傷藥,可要收好了。”
大夫為人比較憨厚,給人一種感覺就是好相處。皇甫無痕對這大夫很有好感,對陌生人不多話的他竟也回了一句。
“麻煩大夫來這一趟,實在是辛苦了。”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大夫才離開,皇甫無痕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這傷口十天半個月的好不起來。
他不是擔心傷口,是擔心這樣子他根本就無法給司徒辰治療,這一回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也不知道凌瀟什麽時候回來,就趁現在睡一會。凌瀟進宮的時候暢通無阻,只因為她拿了司徒辰的腰牌。
一路她直奔青雲殿,而司徒錦恰巧不在,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青雲殿的門口等著。
“這不是準太子妃嗎?前陣子失蹤鬧得皇宮裡沸沸揚揚的,怎麽今日竟回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就算那人是在凌瀟的背後,凌瀟也能夠聽出那是德妃的聲音。
就算現在心情再不好,也要顧及宮規,這還是在宮裡,不是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德妃娘娘萬福,多日不見,娘娘近來可好。”凌瀟回頭對德妃盈盈一拜,還是像當初那樣。
“好,怎麽會不好,拜準太子妃你所賜都好著呢。”德妃這話裡有話的,凌瀟被說的雲裡霧裡,不明白德妃什麽意思。
“我不明白娘娘到底在說什麽。”德妃看著凌瀟冷笑,她自然是不明白,她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呢。
張太醫的死,青柳湖遇襲一時,她何時明白都是她德妃所為?
她一直以為凌瀟是個聰明人,看來是她把凌瀟的智商看的太高了。
“就是這字面上的意思,看你還有事,本宮也就不打擾了,就此告辭。”她還有事情要做,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想要整凌瀟多的是時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現在必須去慎刑司。看著德妃離開,凌瀟總覺得德妃心裡有鬼。
不過不管有什麽事都與她無關,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凌瀟?”
還沒有等凌瀟反應過來是誰在叫自己,就已經被人摟在了懷中。那個味道,是最熟悉不過的龍延香。
“陛下,臣女此行進宮是有話和你說的,還請先松手,聽臣女說完。”凌瀟還真是被司徒錦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嚇到了。
司徒錦明白凌瀟的意思,才依依不舍的把凌瀟松開,“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進去說,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凌瀟正有此意,這裡畢竟是在外面,說話也不方便。
“陛下看了那兩封書信了吧。”司徒錦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那陛下怨可有怨過母親?”凌瀟最在意的是這個,畢竟在古代沒有一個男人不在意自己妻子的清白。
“不怨,都怨朕,是朕沒有能夠保護好她,讓她遭了歹人的陷害,最後含冤而死,歸根結底是朕的錯。”
一說起夏琴的事情,司徒錦的臉色有些沉鬱。對於這個話都未曾說過幾句的父親,凌瀟是漠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