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一直笑眯眯的看著歐陽天,歐陽天同樣以此回應凌瀟,君絕在一旁看的不甚明白。
這兩個笑面虎是遇到親戚了還是怎的?皇甫無痕好奇凌瀟為何還不撒花,正要催促凌瀟。
凌瀟卻轉過頭,拉起皇甫無痕道:“陛下,百花誕是我國最為盛大的節日,為了以表敬意,臣妾覺得應當多在南羅君主的身上撒些花瓣。”
凌瀟喚宮女過來,從花籃裡捧出一大把的花瓣,皮笑肉不笑的將花瓣撒到歐陽天的身上。
說的確切點,可以說是砸。
霎時間,歐陽天的身邊花瓣滿天飛,花瓣本身輕盈無比,就算凌瀟再用力,它同樣是輕飄飄的。
凌瀟越是用力,花瓣散的越來,一團花瓣在歐陽天的頭上散開,好比禮花在歐陽天的頭頂綻放般。
花瓣徐徐落下,散落在歐陽天的頭髮上,臉上,肩膀上,乃至全身稀稀落落的都是花瓣。
一小部分還飛到了君絕的身上,看著歐陽天這副狼狽模樣,君絕強忍住心裡的笑意。
不過斷斷一天時間裡,歐陽天也不是怎麽招惹了這天東國的皇后。
皇后?君絕雙眸一閃,那不就是歐陽青雨口中那個頗有心機,凶神惡煞的那個醜女人麽?
君絕無語的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有沒有心機君絕看不出來,容貌雖比不上歐陽青雨,但絕對不醜。
凶神惡煞這點嘛……還是蠻符合的。
歐陽天滿不在意,笑容滿面的將臉上的花瓣拂去,起身對凌瀟微微鞠躬。
“承皇后娘娘祝願,相信在來年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孤定不負娘娘所願,過的很好!”
歐陽天故意將很好兩個字的音咬的重一些,凌瀟呵呵乾笑兩聲。
恨不得奪過宮女手中的竹籃,把花瓣直接倒在他的身上,就是不把他壓死,也能把他埋了。
“如此甚好,陛下,現在該到我們的臣民們了。”
凌瀟和皇甫無痕依次將花瓣撒在文武百官的身上,他們不必起身行禮,皆是閉上眼睛,把頭垂下。
表現的很是恭敬,讓凌瀟也變得嚴肅了不少,不敢馬虎。
在城樓下,早已等著皇城裡的眾多民眾,大家都仰頭看著城樓的頂端,期待著他們的王和皇后的出現。
在城樓上,修建了一處陽台差不多的地方,不過比陽台要大的多。
凌瀟和皇甫無痕攜手走上去,那時在眾人的眼裡,他們二人的背影猶如即將升向天空的神。
兩人捧起一大捧的花瓣,呈一個弧度灑下去,今日的風是逆風,從他們的背後吹來。
將本來就輕的花瓣,吹的更遠。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
落在人們的身上,有些則是隨著風,飄到了站在後方子民的身上。
一把一把的花瓣從城樓上撒下去,就像是下花雨。
城樓上的子民在歡呼,百姓的歡笑聲傳的很遠。
若是有人問,除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從空中落下,還有沒有更美的畫面?凌瀟會非常確定的說有。
當天空下起花瓣雨的時候,那種畫面,若不是親眼所見,是你所無法想象的。
百花宴是在禦花園旁的一所宮殿舉行,早上一下了祭祀台,凌瀟就回了靈清殿換衣服。
祭祀用的宮裝款式花紋雖然複雜,樣式卻是同以往一樣,裡三層外三層。
而在宴會上凌瀟所穿的就大有不同,一共有五層不說,衣服外面還有許多的小配件。
衣服外的輕紗,兩條兩條的系在一起,系成花朵的形狀,這麽高大上的作法,凌瀟自然是不會的。
由玉扇和幾名宮女,將衣裙上顏色相同的輕紗系起來。她們沒弄好,凌瀟就只能站著。
皇甫無痕時男子,穿的不必那麽花俏,只是將宮裝直接穿好就行,沒那麽麻煩。
“呼,終於弄好了,主子你快看,這身衣服真是太美了,還有還有,把這個花冠戴上。”
源於身上的這身裙裳,在這天許多東西以花為主,今日的宮宴就不必佩戴鳳冠。
花冠是用梔子花編程的一個花圈,再折了兩條兩米長的花藤,在花藤上繞上白色的梔子花。
頭髮不用梳的太複雜,直接梳齊了,編成麻花辮,將花冠戴上,把花藤纏在辮子上,垂在身後就可以了。
玉扇興高采烈的將銅鏡捧到凌瀟的面前,一臉激動的期待凌瀟的反應。
只是看了一眼銅鏡,凌瀟就迅速的別過臉去,銅鏡裡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活脫脫跟鬼畫符似的。
凌瀟走到洗漱的水盆旁,探頭往水裡一看,凌瀟便笑開了,這打扮,和花仙子的造型相差無幾。
多多少少有些現代風,不過總得來說,是個非常不錯的造型。
皇甫無痕在外面等了那麽久,不如就給他來個驚喜好了。
皇甫無痕站在門口,不知在想什麽,想的出神,完全沒意識到凌瀟走到了他的身後。
“在想什麽呢,都叫了你好幾聲了,都沒回過神來?”
凌瀟叫了幾聲皇甫無痕沒答應,凌瀟乾脆惡作劇的彈了一下皇甫無痕的耳朵。
皇甫無痕轉過頭看到凌瀟的打扮時,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就算兩人已經是夫妻,被皇甫無痕這麽直勾勾的看著,凌瀟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臉蛋很快紅成了紅蘋果,凌瀟下意識的低下頭,卻被皇甫無痕勾住下巴抬了起來,強迫凌瀟看著自己。
皇甫無痕湊到凌瀟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弄的凌瀟耳朵有點癢癢的,臉紅的更加厲害。
“若不是百花宴待會就要開始了,為夫真想就在這裡要了你。”
皇甫無痕調戲性的咬了一下凌瀟的耳朵,凌瀟的腦子一片空白,縮著脖子愣愣的看著皇甫無痕。
看到凌瀟如此羞澀的表情,讓皇甫無痕覺得有些把持不住,這磨人的小妖精。
隨便一個表情,就能如此勾人,這副模樣去參加百花宴,根本就是專門勾引其他男人的。
一想到那麽多人的目光在凌瀟的身上掃來掃去,皇甫無痕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待會可要把凌瀟看好了。
“你,你這人怎麽如此輕浮,不是,你,我,哼,不理你了!”
面對皇甫無痕,凌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罵他輕浮有些不合適,可是又不知該怎麽說。
頓時有些語塞,皇甫無痕挑釁的表情讓人氣結,要不是看玉扇他們還在。
凌瀟真想直接把皇甫無痕推到地上,狠狠地打一頓,三日不打,上房揭瓦了這是。
要是皇甫無痕剛才說的再大聲些,被玉扇她們聽了去,凌瀟真想一頭撞死,以後還怎麽見她們。
“好了,我們快去禦花園吧,別讓司徒辰他們久等了。”
司徒辰兩人的宮殿離禦花園是最近的,此時他們早該到禦花園等著了。
“等會回來再和你算帳,真是的,沒個正經。”凌瀟嬌嗔的瞪了皇甫無痕一眼,不理他獨自走了出去。
“陛下,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凡是出現在重大的場合,絕對少不了太監的這聲叫喊。凌瀟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太驚悚了。
皇甫無痕和凌瀟一出現,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他們二人身上。
就連敲編鍾的舞姬也停了下來,凌瀟不太習慣這樣被人注視,微微低下頭,直接將那些眼神忽視。
兩人緩緩的走到龍鳳椅前,優雅的坐下。
“今日乃是花神的神誕,承蒙花神不棄,佑我天東,今天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乃花神恩澤。”
皇甫無痕是個無神論者,從他口中說出這些話來,凌瀟聽著覺得別扭的很。
“此次宴會,乃是百花宴,大家暢所欲言,不必拘束,在此,朕要感謝兩位千裡迢迢來到天東,朕敬你們一杯。”
凌瀟站起身,端起茶杯,和皇甫無痕一起敬酒,司徒辰和歐陽天站起來回敬。
“朕現在宣布,百花誕開始,接下來先由朕的皇后,為花神獻跳一曲願神韻。”
願神韻是百花誕這天由皇后來跳的一曲舞蹈,願神韻不過是舞蹈的舞名,是一首獻祭舞。
在往年因為皇甫無痕並未立後,而願神韻只能由皇后來跳眾人都有多年未看過這曲舞蹈。
這個舞蹈需要很好的腰功,不止要壓一字馬,下腰,和連續轉圈都要學會。
拉著凌瀟的手,皇甫無痕能夠感受到凌瀟的緊張,緊了緊凌瀟的手,示意她安心。
凌瀟轉頭看向皇甫無痕,與他相視一笑,走下台階,一步步走上場地中央舞台。
“既然如此,那麽臣妾獻醜了。”
感受到座下那些后宮妃子惡毒的目光,凌瀟嗤之以鼻,這些女人,整天凶神惡煞的看著她有什麽用。
就算是把眼珠子都瞪下來了,也無濟於事,何必氣壞了自己。
在立凌瀟為後的一段時間裡,皇甫無痕曾一度想將后宮妃子遣散,那些大臣不同意不說,凌瀟同樣不同意。
遣散了這批,這些女子不是從民間來的,就是一些大臣的掌上明珠。
就算是被遣散了,回了家中,她們就算還是完璧之身,可在其他人的眼裡,她們曾經是皇帝的女人。
哪裡有人敢取她們,這些女子豈不是要孤獨終老了。
走了這一批,那些大臣定會想方設法,費盡心思的再送新的秀女進來,身為女人,凌瀟最怕的就是女人了。
出神入化的敵人不可怕,豬的隊友同樣不可怕,可怕的是表裡不一的,笑裡藏刀的人。
現在后宮的這些女人,凌瀟還能夠控制的住,畢竟過了那麽久,多少了解她們的套路。
跟過歐陽青雨的,都了解凌瀟的為人作風,凌瀟是敵不動我不動,敵動她定先發製人。
了解到了這點後,那些女人倒是知道收斂了,不是有完全的準備,絕對不敢和凌瀟動手。
為了凌瀟,皇甫無痕可是都敢將身為一國公主歐陽青雨的雙腿打斷,她們身為大臣的女兒,根本不值一提。
動了凌瀟,事情做的乾脆利落就罷了,要是被抓到了把柄,就是死一千次都不夠。
因此,那些女人至少不會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