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並沒有對君絕做什麽,把目光轉向了閃爍的燭光,眼神有些傷感。
“如今的我暫時不能護他周全,可就算如此,我也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他,至死方休!”
說到後面的時候,青鳥的眼神異常的堅定,君絕的眼神閃了閃,從青鳥的身上,他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你喜歡西涼太子對不對,或者,也可以說是愛,你愛著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保護他。”
青鳥一愣,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著君絕,君絕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不知這樣看著別人很不禮貌嗎。
“你不用否認,這些天我看的出來,你是喜歡他的,因為你看他的眼神,帶著迷離,可他對你,不過是朋友情誼。”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用來形容青鳥這樣單相思的,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青鳥不禁苦笑,這一點他怎麽會不知道,司徒辰一直將他視為朋友,沒有其他情感。
可是自己,居然對他衍生了別樣的情愫,每次多看司徒辰一眼,自己都覺得是對司徒辰的玷汙。
“我知道最終不會有什麽結果,他身為太子,這輩子能與他相遇相識,守護他一輩子,已是萬幸。”
司徒辰心系凌瀟,默默的為凌瀟奉獻,就好比他對司徒辰,也是同樣的。
青鳥不奢求對司徒辰的感情有結果,只是這樣看著司徒辰,陪著他,就已足夠。
不過,就算只是這樣的小小願望,亦不能實現,凌瀟的事情,青鳥已經從司徒辰那裡聽說了。
等到自己的傷一好,就勢必要回去天東國,沒有理由再留在西涼,從今往後,他同司徒辰,怕是就此陌路。
“如此癡情的男人,我還真是喜歡,所以我決定……”
君絕話還沒說完,就點了青鳥的穴位抱起青鳥,把他放到床榻上,還沒等青鳥反應過來,就吻上去。
青鳥的大腦直接當機,腦袋裡一片空白。君絕只是蜻蜓點水一吻,就放開青鳥。
“這吻就當是賞給你了,哦,對了,我叫君絕,可要記得我,你的穴道三個時辰後自會解開,在那之前,你就好生休息吧。”
君絕邪邪一笑,沒有再逗留,就離開了青鳥的寢房,而青鳥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腦海裡盤旋著一句話,自己居然被一個男人強吻了,沒錯,是個男人!
這讓青鳥的內心抓狂,奈何被點了穴道,只能如僵屍般的躺著,原本的睡意,因此煙消雲散。
青鳥就這樣眼睜睜的躺了一晚上,直到早上的時候才沉沉睡去。
這天的夜晚,在郊外的亂葬崗正發生一件非常驚悚的事情。
幾個人偷偷摸摸的來到亂葬崗的郊外,像是在尋找著什麽,很快他們的目光定在了一座新墳上。
墓前立著一塊簡陋的墓碑,上面寫著罪臣之女,凌瀟之墓。周圍的風涼颼颼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快點乾活,確定人是真的死了,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三名男子開始在地上挖了起來,隨著墳上的泥土被挖去,下面的棺木也隨之露了出來。
三人心虛的看了一下周圍,才打開了棺蓋,裡面躺著以為面容清秀的女子。
女子脖子上的勒痕讓人覺得背脊發寒,一人把手指放到凌瀟脖子處的大動脈邊。
確定人已經沒有了呼吸,才將手收了回來。“可以了,我們快把這蓋上,填好就離開吧。”
就算是心裡素質過硬,也不想在這樣的地方多呆。
“可是,左相不是還讓我們去查看另一個人到底是死是活嗎?”
凌瀟的待遇還好一些,能夠有一座墳墓,炎青就不同,直接被扔到亂葬崗去了。
“亂葬崗那地方我可不想去,你們誰想去就誰去,現在我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地方。”
草草的將墓土填回去之後,這些人就把鐵鍬扔到草叢裡匆匆離開了。
那些人離開沒多久,又一個人出現在了墳墓邊。
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出此人是炎青,炎青看了一眼凌瀟的墳墓,到草叢裡找出那些人剛丟棄的鐵鍬。
把墓土從新挖開,那些人填的倉促,炎青挖起來不用費多少力氣。
自己一人畢竟勢單力薄,挖了好一會,才看到了棺木。見此,炎青挖的更加快速。
把棺蓋掀開,見凌瀟還原封不動的躺在裡面,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拿出一顆藥丸喂凌瀟吃下。
將凌瀟背出了墳墓,炎青本來打算一走了之,卻又停了下來,將棺木蓋上,把墓土填成原來的樣子。
看不出什麽端倪,這才放心的離開。等凌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房外很是吵鬧。
凌瀟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假死藥的副作用真是折騰人,一醒來頭疼的要死。
“小小姐,你終於醒了,快來把這碗清粥喝了吧,恢復一下體力。”
炎青把清粥端到凌瀟的跟前,凌瀟確實餓了,也就不再客氣。
將清粥喝完,凌瀟才開始掃視周圍的環境,看房間的布局,這應該是客棧的雙人房。
“炎青,這裡是什麽地方?我們離開京城了嗎?”
炎青搖搖頭,皇城離下一座城鎮的距離雖不遠,走起來也要用兩天時間。
昨晚那種情況,炎青能夠把凌瀟從郊外背回來皇城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不,我們現在還在京城,這是京城的一所客棧,昨天是你假死的第八天。”
回到司徒錦來天牢探望凌瀟那天,司徒錦在離開的時候,往凌瀟手裡塞了一張小紙條和兩個瓷瓶。
凌瀟並沒有立刻打開查看,而是回到了牢房之中,才拿出來。兩個瓷瓶裡裝著的,是兩種不同的假死藥。
一個能讓人沉睡十日,而另一個則是八日,還有一粒解藥,能讓人提前醒來。
兩顆藥丸是考慮到各種因素才製作,是破城的得意之作,聽說為了這個,他可廢了不少的心思。
信裡把司徒錦兩父子的計劃寫的清清楚楚,凌瀟二人只要按照紙條上來做,就不會出事。
凌瀟二人首先要將假死藥服下,炎青吃八日的,凌瀟吃十日的。這樣方便炎青提前醒來,去救凌瀟。
兩人吃下假死藥會失去生命特征,要不是醫術和破城同等級別,根本看不出來。
這種藥還有一種神奇之處,在服下藥後的一個時辰之內,隻用在肌膚上用點力道,就會有很重的淤青,
凌瀟和炎青脖子上的勒痕,之所以會那麽驚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致。
司徒錦派出自己的親信去執行這項任務,其實在那人到牢房的時候,兩人就已經暈死過去。
而來人只需用布條在他們脖子上輕輕勒一下,就可以造成被勒死的假象。
就算太醫院的太醫再厲害,也看不出什麽。
司徒辰早就想到,在凌瀟下葬那幾日,定會有人去挖掘凌瀟的墳墓以辯真假。
確定凌瀟確實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那些人就會離開,而提前醒來的炎青就可以去救凌瀟。
炎青是被扔去亂葬崗的,亂葬崗那麽多的屍身,他們總不能一個一個的找,自然不會去。
炎青找到凌瀟時,先是給凌瀟喂下解藥,再帶著凌瀟逃離西涼。
不過昨天那樣的情形,炎青八天滴水未進,雖說是假死,也有所消耗,早已疲憊不堪。
就算是想帶凌瀟快速逃離,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京城我們不能久留,炎青,你去喬裝一下,然後去綢莊給我買一件男子的衣服來。”
皇城裡認識炎青的人並不多,卻不代表沒人認識當初的宰相府的嫡女北堂凌瀟。
保險起見,兩人還是應該喬裝打扮一番,相對來說比較保險。
“這個屬下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炎青拿過一邊的包袱打開,裡面放著兩件男裝。
凌瀟想到的,炎青早就想到,所以今日一早,就去夏家的綢莊遠了兩件衣服。
“好,我們即刻換上衣服,回君名島一趟,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炎青你要和我一起去。”
以前凌瀟對君名島一無所知,那也就罷,可如今自己是君名島的繼承人。
君名島是夏老爺好不容易積攢的財產,其他的九座小島凌瀟現在沒心思管。
等過段日子回了天東國,再和皇甫無痕商量這件事。當下最要緊的是處理好君名島的事。
炎青不明白凌瀟為什麽突然想回君名島,君名島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炎青就是做夢都想回去。
可如今,炎青卻對君名島避之不及,對君名島的佔有欲,如今變成了羞愧。
“我知道你不太願意,但是炎青你必須要陪我回去,具體的,到了君名島再和你細說。”
凌瀟迅速的換下身上的女裝,炎青也隨之換下身上的勁裝,穿上深衣。
兩人這麽穿,看起來就像是哪家的公子,比穿勁裝好多了,容易讓人懷疑。
凌瀟和炎青都在自己的臉上偽裝了一下,從鏡子裡,凌瀟都看不出那個人就是自己。
兩人大搖大擺的出了客棧,離開啦京城,買下了一名漁夫的漁船,擺渡到了君名島。
君名島的路線凌瀟不怎麽記得,青鳥就算是閉上了眼睛,也一樣能夠找到君名島的路。
再次站在君名島的海岸邊時,迎接自己的人不再是炎陽,換之的冰冷的羽箭。
凌瀟沒想到那些人會直接攻擊,鑒於上次炎青的事情,凌瀟這次格外的小心。
好在羽箭的數量不多,凌瀟全部都擋了下來。
“君名島的子民,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你們現在刀劍相向的人,到底是誰!”
離開君名島也有一段日子了,兩人又易了容,君名島不認識他們很正常。
凌瀟取下戴在脖子上的玉佩,高高的舉起來。
用羽箭歡迎的方式,凌瀟可不想再嘗試了,太過盛大!承受不起!
凌瀟舉起手裡的玉佩,攻擊這才停了下來,沒過一會,一群人才從森林裡走出來。
還是上次遇到的那些人,只是領頭的不再是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