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尋了司徒辰十年,喜歡了他十年,為司徒辰做的一切,他無怨無悔。
十年後,青鳥對當年與司徒辰的相遇記憶猶新,而司徒辰卻不記得青鳥。
“命當如此,最後再求你一件事,放過他,好不好?”
青鳥乞求的握著君絕的手,君絕不忍看他,強忍住心裡的悲痛點頭。
見君絕答應,青鳥微微一笑,無力的松開君絕的手,永遠的閉上了他的雙眸。
君絕抬起手,微微顫抖的拍了一下青鳥的臉。“青鳥,你快醒醒,快睜開眼睛看看我,你別走,求你,別走。”
君絕一遍又一遍的喚著青鳥的名字,從輕聲細語,到失控的嘶吼,直到喉嚨沙啞,都未停下來。
“他的命是命,難道你的命就不是了嗎?你怎麽可以……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那天天下起了大雨,君絕抱著青鳥在雨裡哭了許久。
大雨衝刷去青鳥身上的血,紅色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向周圍擴散,紅色的雨水趟成河流。
東南方向的殺手沒了君絕的安排,碰巧下起了雨,亂成了一鍋粥。
樓曉帶人乘虛而入,殺他們個片甲不留,本想帶走一個活口,結果剩下來的居然自殺了。
樓曉不放心青鳥,帶著二十余人回去,其他人護送司徒辰回去西涼。
可是回到原地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青鳥的身影。周圍到處東倒西歪的樹木,羽箭散落在樹木周圍。
青鳥的佩劍插在一顆樹上,一塊空地上趟著大片血跡,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從青鳥佩劍的位置看來,空地上的那片血跡應該是青鳥的。流了那麽多的血,怕是凶多吉少。
西涼國因為司徒辰遇刺一事轟動全國,暗殺司徒辰的殺手全軍覆沒,沒有一人存活。
根本無從得知他們刺殺司徒辰的原因是什麽,司徒辰被皇甫無痕的暗衛護送回西涼。
回到宮中後,司徒錦召集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為司徒辰查看傷口。
好在除了一些皮外傷,並沒有大的傷口,不過是暈過去了,很快就能醒過來。
中午的陽光穿過紙窗,照進房內,給人暖洋洋的感覺,西涼富麗堂皇的皇宮中,除青雲殿外東宮最為華麗。
紫檀木床榻上,一名男子正安詳躺在床榻上。絕美的睡顏,美的不像是男子。
床榻上的男子睜開雙眼,迷茫的看了一下周圍,起身下榻,順手取下屏風上的衣服披上。
走到門口將門推開,門一打開可把門口的宮女嚇了一跳。“殿下,殿下你醒了?哈哈,奴婢要去告訴陛下。”
宮女手舞足蹈的跑出了司徒辰的院子,司徒辰看著眼前這個無比熟悉的地方。
自己不是在天東國麽,怎麽會回到西涼,而且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司徒辰回到房中,很快有宮女過來伺候司徒辰,太醫很快過來東宮,給司徒辰查看傷口。
這讓司徒辰有些無措,心中的疑問不知該如何問起。
“皇兒,你可算是醒來了,你傷口哪裡還疼嗎?哪裡不舒服告訴父皇,讓太醫給你看看。”
太醫剛給司徒辰把完脈,司徒錦就風風火火的來到東宮。
“父皇,兒臣沒事,只是兒臣有些話想要和父皇說,不知可否讓他們先下去。”
此時司徒辰的心裡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司徒錦,在自己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司徒錦給太醫使了個眼神,太醫立即開口道:“陛下,殿下身子一切安好,只需休息幾日就好。”
說完太醫利索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司徒辰的寢房,見人都出去,司徒辰才難為的讓司徒錦坐下來。
雖然這麽問有些不妥,司徒辰琢磨了半響,還是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父皇,兒臣兩月前不是奉命去了天東國參加百花誕嗎?怎麽會回來了,而且兒臣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司徒辰的問題讓司徒錦一愣,只是片刻司徒錦的臉色便恢復了正常,淡定從容的回答司徒辰問題。
“兩月前你應邀前往天東國,前幾日回來的時遭到敵人的埋伏,是妖皇派人把你救了回來,你難道沒印象麽?”
因為埋伏司徒辰的殺手全軍覆沒,司徒錦派人回去查看了一下殺手的屍體,大約有三百多人。
穿著是邊疆部族的打扮,因為沒留下活口,想要查出個所以然來有些難。
暗殺司徒辰的人到底只是邊疆部族的叛亂,還是背後有他人指使,未能下定論。
司徒辰想了很久,可就是想不起什麽,總覺得大腦中缺了一塊記憶,可怎麽就是想不起什麽。
那塊記憶,是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抹去,司徒辰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重要的人……
“兒臣……什麽都想不起來……”
司徒辰抱著頭,眼淚不知什麽時候從眼眶裡湧出來,可是,為什麽會哭。
“眼淚?我為什麽會哭,為什麽會覺得心裡好傷心,好難受,父皇兒臣好難受。”
司徒辰用力的敲打自己的頭,想要把忘記的事情想起來,可是卻根本無濟於事。
司徒辰突然的舉動把司徒錦嚇了一跳,司徒錦趕緊拉住司徒辰,讓他不再打自己。
這麽用力多打幾次,就是不傻都要被打傻去了。
司徒錦自己一個人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趕緊讓人去叫來太醫來。
太醫院的太醫全部來了東宮,逐個的替司徒辰查看,可就是看不出什麽病症來。
最後下的定論,司徒辰大概是在被暗殺的時候,受到了大的刺激,失去了一段記憶。
想要讓失去記憶的人想起他所忘記的事情唯有一個辦法,順其自然,不能勉強。
太過勉強,會損傷患者的腦神經,更甚者可能會引起司徒辰的精神混亂,他們當下,只能靜觀其變。
為了司徒辰的事,司徒錦坐下來坐如針氈,美食吃起來味同嚼蠟,沒有半點滋味可言。
睡的不安穩,醒來又是乾著急,幾日下來身體虛弱了許多。
這夜,注定是個不眠夜。司徒錦乾脆在書房裡坐著,既然睡不著就把沒看完的奏折看完。
到深夜時刻,外出調查的卞回來,見到司徒錦書房的燈還亮著,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
“陛下,屬下回來了,您要屬下查的事情,屬下查出來了,那些殺手,確實是當年那個邊疆部族。”
年輕時,若憐最喜歡拉著司徒錦到處遊玩,司徒錦一有時間,若憐絕不放過。
若憐對邊疆部族的文化很感興趣,有一次和司徒錦就近去了西涼國旁邊的一個邊疆部族。
在大街上,當地部族的皇族調戲了若憐,司徒錦差點將那人當場打死。
若憐不想滋生事端,將司徒錦攔了下來,好說歹說才說服了司徒錦。
可是那個貴族子弟卻不知悔改,垂涎若憐的容貌,用錢雇人將若憐綁了去。
當時司徒錦得知此事,憤怒無比,那時司徒錦年少輕狂,竟起兵屠了那個部落。
部落許多人因為司徒錦的衝動家破人亡,流離失所。而暗殺司徒辰的那批人,就是那個部落殘留下來的人。
“沒想到因為朕當年的一時衝動,而害了辰兒,可有查出他們的後面有沒有他人的指使?”
卞搖搖頭,調查了兩天,根本沒有查出有什麽人在他們的背後指使。
當年司徒錦確實是太衝動,不但釀成了當年的慘禍,更是害了如今的司徒辰。
“可能是朕多想了,不過還是要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個什麽來,事情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越查真相越撲朔迷離,讓人更加肯定,事情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辰兒也許是受驚嚇,失去被暗殺的那段記憶,被刺殺的事情,他完全想不起來,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好起來。”
如果司徒辰能想起那段記憶,也許能查到什麽蛛絲馬跡。
把司徒辰送回西涼後,暗衛們集合趕回了天東國,留下了一半的人手在森林中找尋青鳥。
聽到青鳥失蹤的消息皇甫無痕大怒,加派了五十人去森林中尋找青鳥。
就差把那片森林翻了地朝天,卻什麽都找不到,除了那天就青鳥留下來的劍和那灘血……
“廢物!一群廢物!一百個人,不過是一片森林,竟然什麽都找不到,是朕太高估你們的能力了嗎!”
樓曉跪在皇甫無痕的面前,面對皇甫無痕的責罵無言以對。青鳥為了他們,獨自一人留下來阻擋敵人。
如果不是他們能力有限,就不會發生那種事,只能說他們的能力還差太遠。
“根據那天的情況推測,總督應該……”
皇甫無痕一本奏折甩在樓曉的臉上,樓曉並沒有躲開,恨不得皇甫無痕狠狠地打自己一頓。
“朕要的不是你們的應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懂朕的意思嗎?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青鳥!”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如果青鳥是被俘虜了怎麽辦?
皇甫無痕對待俘虜向來殘忍,深知一個人如果被俘虜,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甫無痕相信青鳥不會對敵人說什麽,可是他不忍讓青鳥受苦。
沒有線索就找不到青鳥,青鳥也許此刻正在忍受著敵人的拷問,搜索決不能松懈。
凌瀟自外面走進來,撿起地上的奏折,對樓曉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他們雖是你的暗衛,可他們畢竟是有血有肉的人,能力有限,不用擔心,一定會找到青鳥的。”
得知司徒辰被殺手圍困,青鳥前往解圍時,凌瀟的心裡便有不好的預感。